?当晚,龙云没有急于回到现实世界,而是认真准备第二天的出战。
去检查他的新座机前,通过团部传来的资料,他已经大概掌握了法国一线的当前作战形势。
在横扫联邦德国、顺便解决荷兰、比利时后,经过一周左右的全面推进,苏联地面机动部队已经深入法国境内,将首都巴黎纳入陆军机动式远程火箭炮的射程内。现在的战况可以说是大局已定,法国人除了投降之外别无选择。
在红色铁流的向西突击过程中,除了与临时部署过来的美国地面部队、还有匆忙撤退的联邦德国陆军发生过几次激烈战斗外,法国国防军的抵抗却并不积极。在驻法国大使的牵线下,法国政府负责人已经在和苏联方面进行秘密会谈;换句话说,欧洲大陆的战斗很快就会结束。
和法国人的绥靖不同,在这样临近全线溃退之时,美国陆、空的作战活动则愈加频繁,这大概算是撤退前最后的反扑。要知道一旦法国投降,肯定不会再允许北约军事力量的继续驻扎,那么他们就只能全员撤退到英吉利海峡以北、比利牛斯山以南,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轻松的出动空中力量去袭击华约控制区的纵深地域。
北约空军的活动,最近愈加频繁?
看到这样的战况报告,龙云倒是很有些期待。
驾驶红色十三号的收官之战,他当然盼望着遇到强有力的对手。
放下战况简报,和忙碌的副官打过招呼,龙云离开团部前往检修机库旁的临时帐幕。
在夜色阑珊的临时帐幕里,龙云和机师们聊上几句,就参与到对这架全新红色十三号的例行检查当中。对这架刚刚追随他、却注定不能经常飞上蓝天的歼击机,龙云还是生出复杂的情感,他想尽可能多接触一下。
在对导弹进行检测的时候,他已经有了计较:如果要最大限度的获得战果,还是选择全部挂载R-73比较好。至于R-27,半主动雷达制导导弹的天生缺陷,即使强如他这样的王牌,也不见得能确保让导弹命中敌机。
“好的。那么导弹就是六枚R-73,我们再检修一遍。”
忙碌的机师继续加班,依次检查导弹的导引头和发射保险。之前龙云告诉过他们,归航途中的遭遇战里他发射的导弹又有一枚失灵,显然他们对这件事情相当重视。
就当时的空战态势,龙云推测那枚脱靶的R-73应该是导引头出现问题,这和机师的看法几乎一样。和旧型号的红外制导导弹不一样,R-73导弹的导引头需要制冷,估计是导弹的导引头没有完成制冷,龙云又没有等待锁定提示就发射的缘故。
随着技术的进步,现代空空导弹的技术水平相当高,对应的保养和检修任务也变得更加繁重。就说R-73这样的红外制导导弹,一个简简单单的攻击过程,却需要载机的火控、制冷、发射机构与导弹的导引头、推进器、战斗部引信共同动作才能顺利完成。其中任何一个关节出问题,都会导致攻击失败,这在电光火石、间不容发的空战中就意味着极大的危险。
激烈的空战里,很多飞行员在机会稍纵即逝时,都不会等待火控系统、导引头锁定目标,而是直接凭直觉发动攻击。但是这样做的代价,就是导弹发射后才知道好不好用;如果先锁定再攻击,那么那枚失灵的导弹就不会被发射,自然也就可以被带回基地。
不过,和生死攸关的战斗相比,一枚导弹当然算不了什么。
看到地勤机师们都在忙碌,负责电子部分的技术员在检查过雷达后,拿出一叠资料找到龙云。
“少校同志,你看,之前我们报上去电子干扰设备,设计局已经发来一些回复。”
“——啊,是吗!”龙云想起了他之前提出的导弹干扰机设想,连忙凑上来看一看。“他们的意见怎样?有没有可行性。”
“哦,是这样的,基本上和咱们当时的推测一样。”技术员翻出一张电路图纸,“MiG-29的机载对抗设备,理论上可以进行改进达到要求。首先截获并检出敌机的雷达照射波,然后使用对抗天线发射移相信号,干扰AIM-7导弹的导引头,这样应该是可以的。”
得知这种方案基本可行,龙云很高兴的点点头。只是他知道这样的改装需要时间,而他马上就要被调走,现在恐怕是用不上了。
“不过这种设备,应该只能用在小规模遭遇战里,”技术员继续解释他的理解,“如果遭到一架以上的敌机照射,设备就无法处理,这种情况在空战中也很常见。最后,还要考虑到干扰机的吸引作用:大规模空战里,甚至可能把瞄准其他战机的导弹引向自己的位置,这样可以说是相当危险。”
龙云点点头。对于技术员说的这些情况,需要复杂的信号处理电路去应付,这在现实世界里当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以苏联九十年代的技术水平,那就相当困难。
既然如此,那就先不考虑这玩意了!
凭他自己的真功夫,一样也可以打得对手哭爹喊娘。
爬进驾驶舱配合测试过程、在机库里一直忙碌到深夜的龙云,大概还想不到,他在这个世界里所受到的关注,已经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
美国,华盛顿特区。
彻夜通明的五角大楼,自从开战以来就一直陷入忙碌,仿佛一座巨大的战争决策机器,又好像是巨人永不停滞的神经中枢。
一个多月的战争进程,虽然欧洲前线岌岌可危,位于大洋彼岸的这栋建筑里,人们的心态却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对那远隔重洋的战火,大概谁也难得有真正的体验;对美利坚合众国来说,军人的感受自然除外,似乎大家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国家已经全面陷入这场似乎是要旷日持久的世界大战之中。
长长的走廊尽头,一间普普通通的办公室里,沙发上落座的人,这时候正面无表情的扫视屋里的摆设。就在他面前,办公桌上堆满文件和杂物,略有秃顶的情报处主管詹姆斯,正满头大汗的打着电话。
“你的这些属下,显而易见,能力相当糟糕。”
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来自沙发上的男人;深黑色的墨镜下,只有嘴角不可察觉的翘了翘。
听到这样的话,詹姆斯动作滞了一滞,想开口分辨却又没有勇气。是的,他知道对面这个人现在很失望;自己派出去的这些CIA特工,好不容易找到了他迫切需要的人和东西,却被俄国人偷袭得手;除了一具老人的尸体,他们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
这样的结果,不仅让詹姆斯感到颜面无存,还让他感到莫名的恐惧;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第一眼见到那个男人,他就只能无意识的去遵从他的吩咐,完成他交给的任何任务,而没有一丝其他想法和念头。
那个人……那个人是谁?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好了,不要管什么教授和箱子的事情了。”
收起高跷的二郎腿,男人的语气中显露出罕有的不耐烦。
看着眼前的这个可怜虫,男人心里相当清楚,俄国人的克格勃机构能力究竟如何;到了他们手里的东西,要想再弄回来,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就算是他自己,就算他有空前强大的能力凭借——那也是相当困难的。更不要说,那个引起他关注的俄国飞行员,竟然也会在同一次行动里被俄国人救走,这些CIA的办事能力简直就是低下到了极点。
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有些事情,他一个人总归是做不成的。
眼光望向墙壁上的巨幅地图,男人的视线停留了片刻。片刻之后,他抬起手来,若有所思的抚摸着光洁的下颌。
“教授还有一个助手。找到他。”
简单的一句话,詹姆斯却像是得到了十万火急的命令,他继续在杂乱的办公桌前忙碌起来,神色焦急、动作杂乱,就好像一只被巨猫盯住的可怜老鼠。没有再多看他一眼,男人站起身,踱步来到已经有些陈旧的巨大地图前。
高加索。
眼睛盯住这片土地,男人想到情报部门的报告,和那件神秘东西的来历;不过他马上放弃了这个念头,而是把视线缓缓游弋在这一片广阔的区域上。
他的全盘计划,目前进行的还算顺利。
那些不中用的盟友,或者三两下就被制服,或者干脆有自己的小算盘;不过这也无妨,他们本来就只是供牺牲的棋子,最终不过是为他的计划充当垫脚石而已。
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这个风光不再的跛足巨人,一只脚已经深陷到欧洲的泥潭里,他是否还能经受得住这出其不意的重击?眼望地图,男人完全可以想象,在高加索这片地形崎岖、却是不折不扣战略要冲的地方,只要施加足够的压力,就可以取得出其不意的成效。
然后,这就离他的目标地更近了一步……
男人的眼神,略略向右漂移,落在了地图的另一个区域上。突如其来的,对自己那堪称绝妙的战争导演,他感受到一阵没有来由的得意与暗喜。
大幕已经拉开,还担心会没有结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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