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至今为止接到最后一个死刑犯的心理援助,大家过上文的人应该都知道了,是在20年的5月7日,而且肯定的是,地点还是在第二守所。【59
这个死刑犯在逮捕的时候,就被警察击伤了右腿,等审判结束后,该死刑犯的腿伤依旧还在,由于处理的不得当,该死刑犯的右腿上的伤口已经发炎,有脓。甚至还能隐隐到他伤口里有蛆虫在爬。
死刑犯名叫罗田一,因贪污款项特别巨大,且没有能力偿还,故被判处死刑。在成为阶下囚之前,仅仅是某乡的一个副乡长,小的不能再小的官了,据说贪污了二百七十多万,这些钱财多用于吃喝嫖赌,包养情人,故没有能力偿还,被判处死刑。
二百七十多万,这个数值在当下的社会中,不能算是巨大的,有更多的官员贪污的更多、恶果更严重,也能留得一条性命,这也是罗田一在生命中最后一天,对我抱怨抱得最多的怨言。
对于为官的贪污,我比较鄙视。拿着纳税人的钱,做着中饱私囊的事情,可恨之极!先前领导让我来给死刑犯做心理援助,就是考虑到是可恨的贪污犯,想不接来着。但一到那日期:20年5月7日,又不得不让我联想到三年前的鲍明。这个时间和他死前的预言完全一致,让我不得不产生好奇,前往一探究竟。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对灵异心理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最终我还是接受了罗田一的心理援助申请。
这一次去第二守所。就不用那边的人来接我了,我自个儿熟门熟路的驱车前往第二守所,就是这个自个儿驱车,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前往第二守所时。要路过我单位的兄弟单位市精神病医院,那天不知怎么人,头脑一时发热,竟然想去望一下自己的同仁。
到了市精神病医院,由于来的仓促,并没有和自己的同仁们说好,因此到了那,才发现他们都在开会。于是先让一小护士接待了我。
在精神病医院做护士的,不要求青春活力、善于沟通,而是要有一定的力气,我们通常称之为“孔武有力”。有了力气才能拉的住病人,有了力气才能管得住病人。
那小护士长得实在一般,所以我也没有了和她聊天的兴趣,电话问了一下同仁,如果开会时间长。我就不等了,结果电话那头说就一会儿了,因此耐着性子等了一下。
就在等候的间隙,一病人犯病。那小护士显然是新来的,力气不够。竟然被那病人推到在地,这个时候如果要去叫男护士和安保。显然有些来不及,于是我就“粉墨登场”了,上去一把拉住了那犯病的病人,然后死命的往注射室里推,那里可以直接注射镇静剂。
小护士在关键的时候,犯了傻,竟然一个惊慌失措,将镇静剂注射到了我的手臂上,这么一来,可以说是让我彻底崩溃了。
所幸的是,其他医务人员已经赶到,控制住了那发病的病人,而我,也相应的得到了救治处理。
但不管怎样,再完美的救治处理也会有“遗憾”,被注射了镇静剂的我,开始头脑昏沉,有不省人事的“趋势”,那小护士一脸自责,哭哭啼啼,不断被我的同仁们谴责“羞辱”,我趁我清醒着,在旁帮那小护士解释了几句,那小护士一脸的感激涕零,连嫁我的心也有了。
这起可以说是可大可小的医疗事故,在我一再为小护士开脱的条件下,算是给隐瞒了下来,那小护士算是“逃过一劫”。
但被注射了镇静剂的我,不能马上开车离开,于是同仁们安排我先休息,等过了药劲再说,并安排了那小护士在旁照顾我。
第二守所那边不断电话来催,说是罗田一情绪激动,需要心理辅导,而我这里又不能开车离开,小护士见我一会儿一个电话,知道有急事,为我有何急事?我又不方便讲,只能推说是单位有事,需要处理。
小护士想了想,对我说道:“我会开车,这样,你躺在车上,我来开,送你过去,到了那也就差不多了!”
对于小护士的如此贴心,我很受用,但想到让他开车去第二守所,似乎怕有误会,以为是我有什么亲朋在那里关着呢。于是想叫一个方便的,比较熟悉的同仁送我,但小护士坚决不同意,她铁了心的要“自我救赎”。于是我也就勉强同意了!
到了我的车里之后,我告诉她“第二守所”的目的地,她愣了一下,而后淡淡的问了我一句“有人在里面?”
我不方便说,只能随口说道:“不要多问了,是公事。”
那小护士实在是聪明,一听到我这么说,就说道:“两不相干的单位,竟然能牵扯到一起有公事,为死刑犯心理援助了吧?”
我一听小护士说这话,心中顿时一惊,我连忙“辩解”道:“第一守所里这么多人呢,非得要死刑犯才能心理援助吗?”
小护士一边开车一边喋喋笑道:“是那些关押的犯人有心理问题?中国几时强大到犯人的心理问题都可以让心理医生治疗了?还是那些守所里的警察?我想心理咨询中心还不至于敬业到上门为人家服务吧?除了死刑犯有心理援助的权利,还有谁呢?”
对于小护士如此严谨的推论,我假装没听到,就着车窗外的景色,脑子中依旧是迷迷糊糊的。
这时小护士叹了口气说道:“这么跟你说吧,罗田一的父亲就在我们医院里,刚发病的那位就是。”
“什么?”对于小护士峰回路转的说法,我惊诧道:
“罗田一贪污被判处死刑,他近七十的父亲根本就接受不了,一下子就疯了。罗家家里也妻离子散,分崩离析。当地的社区就把他送进了精神病医院。得知这两天就是罗田一的死期,他父亲很不稳定,时不时犯病。这事我们都知道。”小护士说道:
“知道就好了,不要乱说就行。”我说道:
“想不到你还能和死刑犯打交道呢?真神奇。”小护士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摇头不语。
小护士接下来就如同打开了话匣子,她似乎对于这种诸如死刑犯、枪毙的重口味话题很感兴趣,老是对我问这问那的,我只能假装镇静剂发作,昏睡过去,来逃避回答。
半个多小时过后,第二守所到了,期间,我又接到了第二守所管所长打来的催促电话。到了第二守所的门口,小护士似乎还想跟着我进去一究竟,最终被武警拦了下来。
着小护士委屈的样子,再想想这里已经等同有荒郊野岭了,于是将我的车子借给了她,让她快点回去。
小护士似乎有些失望,但还是在临走的时候,对我说道:“小蒋哥哥,我就把你的车停在我单位里,你过来拿车的时候,别忘了好好跟我说说。”
“小蒋哥哥?”这是一个将在一年过后,在我的职业体验中,有一个女孩会时常称呼我的称谓。
目送了小护士后,急匆匆的和管所长见了面,0年后,我和管所长在市中心碰到过一次,那次是年前,他陪家人一起购物,这次和管所长见面距离上次已经有将近一年半了,现在的管所长发福的厉害,可想而知,守所这个地方真是某些人的地域,某些人的天堂。
管所长用极其简洁的言语向我介绍了罗田一的情况。当我第一次到罗田一的时候,就是本文开头的模样,我对着管所长附耳问道:“罗田一右腿上的伤口怎么发炎的这么厉害?也不治治?”
管所长很为难的对着我解释道:“没办法,罗田一强烈要见他的妻子和父亲,可是他的妻子早就跟了别人,压根就不想来见他,而他父亲已经疯了,医院那边做出了不适合探访的决定。我们怕罗田一担心,没有把真相告诉给他,他就以为是我们所里的人故意为难他,不接受治疗,就这么犟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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