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快这才发觉,肩背头,腰腹胸,处处遭到掌击,额头有血在流,血渍几乎遮蔽了眼睛。他中了紫衣人的数掌,只是高度紧张忘了痛感。
紫衣人见胡快躲过了他的凶猛掌功,气急败坏,杀心剧增。他不准备再玩“交流”了,想立刻结束这笔人命生意,随之躁意上来了,急切的表情暴露的一览无余,像要生吞活剥这个不肯倒下的三十万身价的对手。
紫衣人心焦的破绽让胡快突然想起了习武中的禁忌:性躁而攻,攻者心空。心空则力空,力空则必先终。想到此,胡快佯装精疲力竭,弱相示面,双手抱腹,踉踉跄跄,东倒西歪,目光惶恐大有一击毙命的垂死挣扎状。
望着这个血凝半脸,已无招架之功还手之力的对手,紫衣人决定一招制敌,用金刚“索命指”穿透他的心脏!
他拉开马步,气运中丹田,于腹内形成气团,意念由心到臂,由臂到掌,由掌到指,所有力点聚于食指,突然爆发,身体腾空而起,从半空中前翻冲来,犹如高天悬剑直刺胡快的左心口。
胡快不知紫衣人金刚“索命指”的致命功力,急俯身下蹲,把背部留给了紫衣人。这一指,擦着胡快的长发刺进了迷彩包,接着一个勾拽,迷彩包被洞穿撕裂。紫衣人又一个虎跃转体,探指再刺,却晚了一步。胡快双手抓地,狠命向背后送出剪型两腿,“噗噗”两声,紫衣人像一面墙似地塌陷了下去。
胡快的“飞燕剪腿”让紫衣人的攻击嘎然而止,瞬间成了弱势。胡快神情倏然飒爽,顺势后空翻亮出“棕熊委地”砸落而下。紫衣人惊叫着看到了这个满脸血污的弱者突然猛成狮虎,对抗已经不可能了,他缩身收气,双臂夹头弓成刺猬状,就地一滚躲过了胡快力发周身的双肘和重臀。
惊魂的紫衣人不敢再小视胡快。他这才知道,自己大意了,按以往的经验,一般人早就命断气绝在他的指功下了,没有人能躲过他的看家本领。
而此对手不但连续破了他的一个又一个凶狠的招法,居然还能破招中反守为攻,看似无法,实则功法锋利,守中有攻,攻中有守运用的的珠联璧合,在貌似羸弱中柳叶变剑,后发制人。如此下去,谁胜谁败很难确定。
而这时得势的胡快犹如疯了的雄狮,再一次凌空而起,使出了心意拳中“拳功一体,体拳合一”的密集招法。
拳出肘到,肘击肩撞,脚落膝起,足刺腿缠,背砸头贯的贴身短打,形成头肘肩、腿膝足处处是攻器,看似有法似无法,像似无招似有招,周身皆招步步招,拳从心出,意从拳起,拳无拳,意无意打出无数攻防相间的快速技击。
紫衣人被胡快的凌厉攻势撕扯的方寸大乱,八卦步变成了乱麻步,脸嘴头,耳鼻喉连连遭创,两掌下垂,凋零成落叶,没了锋芒。
胡快仍然没罢手,旋风腿,摆莲脚,高鞭腿,横扫,侧踢,旋拧,劲刺直扑紫衣人的下盘和双膝,“噗噗噗”“啪啪啪”被击处皮肉之声此起彼伏,紫衣人的掌功指法被决堤般的攻势压迫的奄奄一息,只有任胡快的狂猛恣意汪洋……
忽然,紫衣人双膝跪地,抱拳求饶:“兄弟请收手,我服输了。”
胡快收住了直刺咽喉的“锁喉腿”,把腿搭在了紫衣人的肩颈:“三十万不要了,你可就赔本了!”紫衣人浑身乱斗声音颤动:“兄弟武功过人,我自愧不如,承蒙放我一马,今后绝不再干恶事。”
见紫衣人已无气势,胡快软了下来:“我本想为死者除害,让你腿断筋折废了你这杀人混蛋,念你服输了,那就按我的话去做。说吧,盖黑盖如何用三十万买我的人头的?”
紫衣人一听抖得更厉害了:“兄弟,我不敢说啊,说了,我的命就完了。盖老板比你狠,我没杀死你已经违规了,他不会放过我的。”
胡快脚一发力,顶住紫衣人的颈部:“只有一个选择,如果你想替盖黑盖去死,可以不说?”紫衣人似乎抖得更厉害了,面色无限惊恐:“别别别,我说我说。那样子十分怜弱。”
胡快松了力道,准备把脚拿下。却没设防紫衣人突然变脸,骤然发力,左臂缠压住胡快的腿,右手食指猛烈刺向他的腹心。胡快急拧腰侧转后倒,还是被其穿墙钻壁的金刚“锁命指”刺中了左肩,一股鲜血喷射出来。
紫衣人顺势前扑压倒胡快,使出印度式擒拿格斗狠招,从背后双手勒颈,腿锁下盘,用内气死命收力,像蟒蛇一样把胡快勒成僵直,丝毫动弹不得,并左右翻滚绞杀,锁扣越来越紧。
胡快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只觉得咽喉有无数钢针刺痛,灼热无比,窒息的的感觉迅速降临,动脉处如同有虎钳愈夹愈紧,口唇张开,双目外涨,幻影连绵。仿佛看到了地狱的幽洞和黑色的穹空,自己渐次变得越来越辽远渺小,死亡像太阳一样升起来了,逐渐展开、扩散……
紫衣人见胡快已经气若游丝,绞缠的手臂有些松动了。
冥冥之中,胡快感到呼吸似乎有了一丝缝隙,凭本能抽出右手,竭尽全力探向紫衣人的裆部,一个“仙女摘桃”,扼住了要害一拉一托,紫衣人一声凄叫,两手松开了。
胡快的呼吸涌泉般冒上来,他速低首,又猛仰头,使出“金鸡挺颈”用后脑磕向紫衣人的面部,立刻,紫衣人鼻血四溅,泪流满面,紫色墨镜碎了。
紫衣人捂裆旋转,痛苦不堪。胡快发力过猛也摔倒了,左肩的洞伤和颈部的勒痛让他几次都没站起来,紫衣人歪歪斜斜抹着脸上的血,像瘸腿的螃蟹横行着。
胡快挣扎着抬起头,顿时恐怖万分,紫衣人的左眼现出一个黑洞,眼球不翼而飞,坑陷的眼窝深不可测,像恐怖片中的独眼怪兽,流着鲜血举着右手竖起食指向他逼来。胡快这次知道了紫衣人的指功就是刀锋剑刃,再不护卫就会命丧指间。
他紧紧盯住食指,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紫衣人忽然怪笑不止,那笑声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接着,胡快听到了意想不到的话:“你是稀有血型,我用指功刺破了你的血管,让你血流成河,败血而死!哈哈哈!”话落指到,慌乱中的胡快贴地而滚逃过了致命的“穿心指”。
紫衣人像猫捉老鼠似地围着受伤的胡快寻找杀机,倒地的胡快沮丧着痛苦着已无对抗之力了,他的肩部血流不止。紫衣人看到了胡快的悲凉,攻势更加猛烈,又恢复了八卦步转乱了胡快的视线。
胡快试图向紫衣人左眼这边闪躲,以为能逃避他的攻击视线。胡快哪里知道,紫衣人左眼根本就不用视线,掉出的假眼球丝毫不能影响他出手。
终于,紫衣人找准绝杀时机,腾空而起从两米高落下,凝集内气于指锋,先用左掌佯劈,紧跟着是右手食指“银蛇吐信”的凶刺。
丧失了攻防能力的胡快拼死一翻,紫衣人食指刺进了他的右腿。为怕再遭攻击,胡快忍痛向前滚出十几米,滚动中别在腰间的俄罗斯弹弓掉了出来,胡快顿时振奋,抓在手里,掏出了弹子。
紫衣人并未发现,不依不饶的追杀这个顽固的对手,他有完全的把握,分秒间就让其血流成河!让他没想到的是,那只罪恶的“索命指”刚刚亮出,就被胡快百步穿杨的“追风弹”命中了,立马,食指断了。
左臂受伤的胡快是用两脚夹住弹弓右手拉弦躺地发射的。中弹的紫衣人嚎叫着拼命扑向胡快,胡快抬起双脚,拉满弓弦对准紫衣人那狰狞漆黑的眼洞狠狠地再射一弹,这一弹,微毫不差钻进了眼眶,惨叫声中紫衣人砸在了胡快的身上。
胡快被砸晕了。
紫衣人从胡快的身上滚下来,蛇一样的扭动,他被弹弓击的很重,左眼洞血光闪闪,金刚指已废,也近乎昏厥状,无法再出手了。
一阵微风吹过,胡快醒了。用手去摸迷彩包,才发现早已经被打掉了。他紧张的用目光寻找,蓦然发现迷彩包竟然压在了紫衣人的腰下,紫衣人仰天而躺,呻吟着,动弹不得。
想到包里的重要证言材料不能落在他人之手,胡快忍痛悄悄移动,被紫衣人刺中的右腿却沉重的抬不起来,肩上的伤口更是撕裂般的疼,只好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侧滚,滚到距紫衣人两三米左右。
不想,呻吟的紫衣人突然从腿部拔出一把袖剑:“别过来,没杀死你算你命大,各走各的路!”胡快拉满弹弓对准紫衣人的脑门:“把包扔过来,放下剑,我就免你一死!”
紫衣人恐惧:“兄弟,我们都放下,包给你,千万别打了。”他扔了剑,呻吟不止。胡快松了弓弦,等着他扔包。不想紫衣人又施计谋来了个就地十八滚,抱着包滚出了二十多米远,然后一溜歪斜向树林窜去。
胡快急拉弹弓对其背影把最后的五枚弹子射了出去。他感觉,最后一枚击中了紫衣人的后脑,紫衣人一个筋头栽到了,却又顽固的爬了起来,弓着腰消失在茂密的林丛。
眼睁睁看着携包而逃的杀手没了踪影,胡快一阵心悸和剧烈伤痛,眩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胡快被疼醒。他咬着牙用弹弓筋弦紧紧勒住腿上不断涌血的伤口,拨通了沙比的手机:“兄弟,快来车场,我受伤了。”
沙比开着4500大吉普飞速到车场时,躺在地上的胡快脸色苍白如纸,他有气无力的告诉沙比:“盖黑盖雇了杀手,别上大医院,事没完呢,去你同学那吧。”
沙比扶起胡快看着他脸上肩上腿上的斑斑血迹,心疼的掉下了眼泪:“我叫你不要单独行动,你偏不听,这下完了,看你还赛啥。盖黑盖这个王八蛋,我明天就把他曝光,让他陪你流血!”胡快闭着眼睛说:“别瞎整了,我没事,就流了点血。”
一路上,胡快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样子十分吓人,沙比边开车边叫喊:“坚持住,兄弟!你是怪车手,你不能死!”进了医院沙比的同学第一句话就说:“失血太多,赶快输血,晚了就没命了!”
胡快被速验血型后,沙比的同学眉头拧成了麻花:怎么,这么倒霉!RH血型,万分之一!沙比惊叫:“那咋整?”
同学拍着脑门:“血库是白扯了,向社会征集,向别的医院求助吧,不过希望不大。你现在的任务是,赶快找到伤者所有的家人和亲属包括朋友同事,寻找相同血型,最晚不能超过24小时。没有新的血源支持,很难维持他的心脏供血了。”
沙比要哭了:“哥们你不知道,他哪有家人亲属呀,他是怪车手,就一个人。O型血不行吗我是O型的?”同学不屑:“啥也不懂,O型万能不假,但对于RH型不好使,抗拒、排斥,唯一的就是同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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