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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忘不了少女离开前的眼神,那其中包含了愤怒,怜悯,以及浓浓的无奈。就像这个国家的雾一般,盘旋云绕,挥之不去。
【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苏在心里为自己辩解道。毕竟是喜欢的人,而且对方也深爱着自己,对于那个人的要求,她又怎么能拒绝。
尤其是——和瑟勒斯从小就认识这点,她从没跟伊莎说过。
那是坐落于费德罗公国的一个小村庄,两人都是农家的孩子,苏帮着母亲打下手,烘焙美味的面包,瑟勒斯自愿加入村子的警备团,从小就训练武艺。闲暇的时间里,两人一起嬉戏打闹。现在回想起来,那是即便出现在梦里也会觉得幸福的日子。
然而,她和他的父母染上了违禁魔药,那是一种打着治病旗号,一旦饮入就会产生强烈依赖性的药品。美好的童年结束了,父母们为了购买魔药卖掉了田地,卖掉了烤面包炉,也卖掉了她和他。
【说起来,那个时候的瑟勒斯明明很讨厌角斗来着。】
也许是因为布拉德福德家族是违禁魔药的源头,也许是因为年轻人血气方刚,瑟勒斯刚进入这个圈子的时候充满了逆反心理。不幸的是,身处在社会的最底层,无论是怎样的叛逆也会再现实面前屈服。
敢顶嘴就把嘴抽烂,敢动手就把手打折。一人犯错全体受罚,就连苏也会跟着一起挨鞭子,没饭吃。
【结果,他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
无论是精神,还是皮肉上的痛苦瑟勒斯都不在乎。但让少年唯独无法接受的是——苏因为他而被连累。
在这个地方你不能有弱点,否则敌人就会利用它来把你逼疯。发现了瑟勒斯是如此的在意苏之后,每当他做出叛逆的举动。马洛克就会一言不发的用鞭子把苏抽到再也爬不起来。最终,少年屈服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要在角斗场上活下去,成为最强者的心。
【瑟勒斯。。。】
一想起对方为自己付出的一切,苏的心中既悲痛又有些小小的甜蜜。
带着数不清的思念,渐渐的,少女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瑟勒斯早早的来到了训练场。这几天他的心情非常好,就在前不久,他终于感受到了苏的温暖。
不过他也注意到了少女心中的不安。
“还在担心?”
午饭时。看到苏依然望着天空发呆,他便走到对方的身边坐下。
“恩。毕竟我们触犯了禁忌。”
苏点了点头。
“听我说,苏。虽然这些贵族老爷一直强调你们必须保持纯洁。但我问你,你曾因此而受到过身体上的检查吗?”
他问道。
“没。。。没有。。。”
苏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按理来说,没有经过任何体检,这些贵族究竟是如何确定女性奴隶是不是纯洁的?
“看吧。要我说,那些贵族老爷根本就没真正在意过这些。女性角斗士之所以要保持纯洁,只是为了吸引人气而已。”
瑟勒斯笑了笑,安慰着说道。
在他看来,对于角斗士而言。除了实力以外,名气也是十分重要的因素。女人们崇拜男性角斗士,男人们同样迷恋女性角斗士。尤其是处女。未经世事的少女对于男人们而言有着绝对的吸引力。也许,那就是贵族们要求少女保持纯洁的原因。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理由吗?”
背后传来了声音,他和苏转过头去,看到的是名为伊莎的少女在冷冷的盯着他。
“什么啊,偷听可不是个好兴趣。”
没想到自己的话被那个女孩听见了,这让他有些不悦。
“那你应该找个更加隐蔽的地方,而不是在训练场上。”
对方的心情似乎也不怎么好,而且他能感觉得出来。让她心情不好的源头就是自己。
“怎么,今天又是来说教的?”
每次看到那个女孩都会令他很火大。仔细想想。那应该是因为对方所宣扬的一切会让他想起曾经的自己——叛逆,自由。不肯向命运低头。
然而事实是残酷的,每一次抗争的结果仅仅只是让苏一次又一次的被鞭笞。
【我的忍耐是有限的,瑟勒斯。如果你再这样惹我生气,我不介意让马洛克把苏卖到窑子里去。】
一瞬间,脑海回想起凯·布拉德福德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别开玩笑了——!!!】
他在心中拼命的呐喊着。眼前这个女孩根本不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么,只是一味的希望他去背叛那个人。
冠军的地位也好,荣誉也好,一切的一切无非是为了让他和苏能在这个活见鬼的地方生活的好些。
“我。。。算了,如今和你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带着苏姐姐逃跑吧,瑟勒斯,趁着下次雾夜狩猎的时候。”
她望了望四周,确认没人在旁听,小声的对他说道。
“你的脑子坏掉了吗?我刚才不是才说过,没人会去检查你们这些女人的身体。苏的事情根本就不会暴露。”
他感到很气愤,眼前这个女孩净出一些会让他和苏陷入危险的主意。
“那是现在,等到下次雾夜狩猎,你们与吸血鬼接触之后,这件事就再也瞒不住了。”
对方的表情很焦急,然而在他看来,这种焦急是毫无缘由的。
“够了,我不想听你的疯话,我们走,苏。”
他拉着苏的手,离开了少女。
“我总觉得,伊莎似乎知道些什么我们并不知道的事情。”
路上,苏不安的说道。
“一个刚来到这的奴隶能知道些什么?马洛克的内裤颜色吗?”
他用嘲笑的语气说道。
“不,瑟勒斯,你听我说。自从那次被你抱过后,我一直很不安,但那只是毫无来由的不安而已。
不过伊莎不一样,我能感觉得出来,那个孩子的焦虑是有着明确理由的,她一定知道些什么,而且。。。那会让我们陷入危险。”
他转过头,发现苏的脸上写满了忧虑。
“你只不过是被那个爱说疯话的丫头影响了而已。相信我,没人会发现这件事!”
少女脸上的不安让他感到心痛,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然后认真的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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