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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接风宴最终也没吃痛快,更没喝痛快,大家的情绪都不太高,草草收场,各回各家,唯一偷着乐的就是洪涛,如果不是聊起这个沉重的话题,今天他百分之一千得躺着回来,王健和杨科那两个羡慕嫉妒恨的玩意恐怕在来的路上就没憋着好p。
第二天一早,洪涛特意找博吉斯夫人借了一个口罩戴上,不是洪涛爱占小便宜,而是在疫情的冲击下,全国的口罩都告急了,北京也不例外。其实戴个口罩就能预防病毒了?扯淡!病毒的直径都是以纳米为计量单位的,对它们来说,口罩的孔隙就和长安街一样,可以一大堆病毒打着滚钻进去。
不过很多时候,真相并不能让人得到安慰,反倒是各种各样的流言更符合处于惶恐不安之中的人的口味。这时在北京乃至全国,不光流传着口罩能预防病毒的传言,像板蓝根、感冒冲剂这些中药,也都成了把传染病拒之门外的法宝,甚至连盐和醋都有人抢购。
洪涛戴上一个口罩,并不是想让自己免受病毒的侵害,而是为了给别人一个安全的印象,今天他要去超市和菜市场去采购一些生活必需品,别人都戴着口罩,你不戴就显得太扎眼了,从善如流嘛,反正戴上总不会有坏处的。
由于好几个月没在家里住,别说食物和调料,就连牙膏牙刷什么的也都没有了储备,所以这次采购的任务非常重,光是清单就写了一张纸,密密麻麻的看着就眼晕。
从地安门一直逛到鼓楼,终于把所有清单上的东西给买全了,洪涛提着5个大袋子,一步一挪的走到5路车站,准备坐一站车回家。往常这一站地随便一溜达就到了,有等车的功夫差不多能走个来回。
可是今天实在是没劲儿了,把手中的袋子往车站的地上一放,洪涛像个种地的农民一样,蹲在那里点上一根烟,吧嗒吧嗒的猛嘬,就盼着公交车赶紧来,自己这个脚都快疼死了。
“哎呦,这不是咱们的小老板吗?怎么了这是,看着有点儿颓废啊!”正在和烟屁较劲的洪涛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腿。然后一股幸灾乐祸的腔调就扑面而来。
“你是。。。。。。”洪涛抬起头,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说话的这个人,不认识!这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伙子,长得浓眉大眼的,就是脸上的表情看着那么招人不待见。
“哦,我姓孙,是菲菲的未婚妻,以前你去接菲菲的时候我们见过面,您这是贵人多忘事啊。对了。刚才路过你那个渔具店,怎么关张了啊,其实吧,关了就关了。反正也不怎么挣钱。”这个自称姓孙的家伙索性俯下身来,手杵着膝盖,居高临下的和洪涛聊上了。
“菲菲!?是诸葛菲?”洪涛使劲想了一圈,也没把眼前这个人在脑子里对上号。不过能叫菲菲而且还让自己接过的,恐怕就只有诸葛菲了。
“嗨,你还认识几个菲菲啊。你这是大采购啊,就一站地了还等公车啊,要不我稍你一段,我车过来了,我们俩正好来买点东西,这么巧遇上你了,对了,下个月我们就结婚了,到时候欢迎你一起来热闹热闹啊。”洪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辆白色的破锣正从地安门商场前的停车场里开出,穿过马路往这边驶来。
“哦,那就先提前恭喜你们俩个,我就不去搀和了,公交车来了,就一站地,不麻烦你了,你忙吧。”洪涛看着那辆车停在车站前,驾驶座上正做着诸葛菲,此时的她穿着明显上了档次,头发也烫成了大波浪,脸上还戴着一副墨镜,如果不是事先有这个姓孙的提醒,他还真不一定能认出她来,变化太大了。
“那成,这里不让停车,我们就先走了啊,要是有事儿别客气,上我们单位找我去,咱大小还能管点事儿。”那个姓孙的青年脸上挂着欢笑,一边说着一边向汽车走去,这时车里的诸葛菲才看清路边上站的原来是洪涛,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也笑着向洪涛摆了摆手,等他的男朋友刚关上车门,就一脚油门开走了。
“唉,看来有必要去雍和宫里拜一拜了,流年不利啊,出个国就能掺合到人家内政里去,买个菜居然都能让前女友的男友给撞上,还得夹枪带棒的捎带一顿。”洪涛早就听出这个姓孙的话里没什么好意思,根本不是来慰问自己,而是上自己这里来显摆他的幸福和富有来了,以证明当初诸葛菲离开自己而跟了他是多么正确的选择。
不过洪涛到不会让这几句话给拿住,这种小儿科的玩意都是年轻人喜欢干的,对于洪涛那坚韧的神经根本不起作用。洪涛郁闷的是自己今年连着遇到倒霉事,连一贯不信神信鬼的他都开始有些动摇了。
“唉。。。唉。。。别。。。”
人要倒霉,喝凉水都能塞牙;洪涛正在车站上回味刚才的这一幕呢,没注意有一辆5路车已经进站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车门已经关上了,洪涛赶紧提上自己的几个袋子连喊带跳的打算让公交车司机看到他还没上车,可就冲5路公交车司机那个尿性,一脚油门车就走了。
看着远去的公交车,洪涛恨不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屋漏偏逢连夜雨,老天爷专饿瞎眼的鸟!现在还能咋办?接着抽烟吧,反正走是走不动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洪涛把买的东西往地上一扔,连收拾的兴致都没了,躺在沙发上开始发愣。刚才那次偶遇如果说一点都不影响情绪,那是瞎话,洪涛虽然没有过多的去怀念和诸葛菲那段短暂的恋爱,更没有患得患失,但是他想起了另一个女人。
周晓丽,自从洪涛和帕维去了印第安人保留地之后,她好像就人间蒸发了,既见不到人,也打不通电话,没人知道她到底去哪里了。
洪涛不敢说非常了解这个女人,但是也算是亲密接触了好几个月,这种风格绝对不是周晓丽的处事方式,而且她也没有那么大的醋劲,但是她确实失踪了,在回来的第二天,洪涛给刘老板打电话时,她还没有回来。
躺在沙发上想了无数种可能,最终确定了一个在他看来最靠谱的解释,周晓丽很可能是回日本总部了,以前她也干过这种事,不声不响的就消失一段时间,然后突然又在哪天冒了出来,然后告诉洪涛她回总公司去了。
洪涛从兜里掏出电话,那上面有达瓦公司总部的电话,还有小岛社长的私人电话,不过犹豫了几分钟,洪涛又把电话放下了。
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难道要去问小岛忠雄他的侄媳妇在不在?虽然周晓丽和小岛三岩只是订婚,但是在日本人尤其是大家族的眼中,这和结婚没什么区别。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公司产品代言人,连他们公司员工都算不上,顶多算个临时工,没听说那个人会给某个公司代言一辈子。
放下了电话,洪涛好好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然后又把之前几个月的所作所为捋了一遍,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自己对周晓丽不知不觉之间有了一些依赖性。
这种情绪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现在应该及时把它消除掉,对方的底细自己并不了解,而且她还有窥探自己秘密的前科,虽然两个人相处得很融洽,但是这种关系最好还是要有个限度,不能无所顾忌的深入下去,而这次这个突发事件正好是个机会,分开也好,两个人都该冷静冷静,不能永远跟着感觉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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