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乞律尔与末沙律的脸色并不算好看,略显黝黑的脸上,阴沉沉的一片。
他们的任务只是拦截下狼骑这支甲胄骑兵,尽管任务看似简单,伤亡却不小,挫罗卫队与裂狼卫队乃是檀石槐多年的心血,这么多年来,追随檀石槐南征北战不仅是在弹汗山建立王庭,更是在代郡与公孙瓒的接连十几场的大战中都不曾被打散,而今日,却仅是短暂的交手,却伤亡了上千人,甲胄骑兵的强大,彻底让他们深深地痛上了一回。
挫罗卫队数骑合作拉住绊绳往前推进,这临时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绊绳往马腿上一拉,根本就绊不倒狼骑胯下的强壮战马,都是几个拉着绊绳的禁卫军将士身子一个踉跄从马背上被扯了下来,瞬间被野蛮的狼骑给踏破了脑袋,白花花的脑浆伴随着鲜血喷溅出来,异常的恶心,却无法撼动马背上那令人胆寒的狼骑。
“噗嗤噗嗤~”
如黑雨一般的流逝倾泻,数千支利箭纷纷朝狼骑招呼过去,却见袁尚嘴角闪过一丝冷笑,狼骑如此明显的缺点,他岂会没有一丝的防御手段。
整齐的脆响,却见身穿甲胄的狼骑手臂往头盔上一打,一道隐约可见的亮片落下,两支护帐卫队的骑射本事确实不差,基本都能够射中狼骑裸露在外的双眼,只是,随着那亮片的落下,令他们绝望的是,除了一声声清脆的声响之外,真正被射中眼珠子的狼骑竟然寥寥无几,现实令他们大感遗憾。
“围杀过去。”
事已至此。乞律尔与末沙律只能无奈地下令道。这支甲胄骑兵。武装到了如此程度,想要阻拦住他们的步伐,除了用血肉去挡,便是沙场数十年的两个鲜卑老将也只能无奈地下了如此命令。
又是一声轻响,却见狼骑那道遮住眼睛的亮片再次浮起,露出那一双双冷峻如刀的眼眸,不用袁尚下令,轰然发起进攻。
大地动摇。尽管有挫罗卫队和裂狼卫队挡在前面,各部的鲜卑骑兵却心神震动,两支护禁卫军的吃力,都被他们看在眼里,地面传来的一阵阵细微的颤抖渐渐放大,正标示着狼骑的脚步已经越近了。
素利陷入了周仓与徐晃的围剿,却依然散开心神关注着两支禁卫军与狼骑的交手,武装到了牙齿的狼骑,已然不是靠人力所能阻拦的了,挫罗卫队和裂狼卫队就算再精锐。面对刀枪无法重创的敌人,再怎么靠人力去撕扯。作用已然不大,也只能是徒增伤亡罢了。
素利和十几个关注着禁卫军与甲胄骑兵交锋的大人们皆心中一叹,他们看得出来,身处鲜卑中军的檀石槐怎会看不出来。
“父汗。”和连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檀石槐,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檀石槐脸色阴翳,眸子冷色凝聚,看了和连一眼,说道:“是不是连你都认为鲜卑勇士会败给眼前这支汉军?”
“不…不是。”和连脸色微变,连忙大声应道。
“看到那个身穿金甲的汉人没?”檀石槐眸子冷得犹如千年不曾化开的坚冰。
和连顺着檀石槐的视线看了过去,刚好看见袁尚一枪将一个大帅连人带马给震退了十几步之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人便是那并州之主袁尚了。”檀石槐说道。
“袁尚。”和连脸色剧变,马肚两边的两腿猛然一紧,有些不可置信道。
檀石槐冷冷一笑,说道:“请报上说此人身在幽州不曾归来,如今看来,只有两个解释,其一,情报有误,那人误了为父,其二,便是这袁尚骗过了天下人,悄然潜回并州,定是事先收到了某些消息这才导演了这出好戏。”
话落,檀石槐语气一顿,声音阴沉道:“不过,不管如何,这袁尚竟然出现在为父眼前,若有一丝机会,都不容错过,整个并州,唯一值得让为父忌惮的便是这袁尚,鲜卑勇士要马踏中原土地,袁尚此人,是个跨不过的坎儿,机会难得,一定要除掉他。”
和连闻言,同样点了点头,这几年,鲜卑上下都不停地想要迁回河套平原,却一直不得顺意,前番有公孙瓒,后面有袁尚,一直以来,不管是交涉还是出兵,都没能成功,对檀石槐的威望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这也是檀石槐收到了某些消息之后执意出兵的原因所在。
“吕左。”簇拥着檀石槐的十几人中,唯一一张汉人面孔的吕左连忙出列,弓着身子,听后檀石槐的命令。
“给你五个獠牙,敢不敢谋一份前程。”檀石槐脸色淡然,看了眼毕恭毕敬的吕左,语气轻柔道。
躬身低着头的吕左身子一震,脸色变幻得厉害,却也没说什么。
“嗯?”檀石槐鼻子发出一声低沉音调,那双很有威严的眸子扫了吕左一眼,顿时让吕左后背大汗淋漓。
眼见绊绳无效,末沙律连忙大喝道:“射眼睛。”
两支护帐卫队皆是骑射的好手,尽管跨坐在马背上,却沉稳如山,不曾有过一丝的颤抖,拉弓捻箭,动作行云流水。
“噗嗤~”
“为大汗效力,是我的荣幸。”吕左蓦然抬起头,脸色肃然,看着马背上的檀石槐,义正言辞道。
“很好。”檀石槐颇带意味之色地看着吕左,淡然道。
“阿大、阿四、阿五、阿七、阿十。”檀石槐对着吕左笑了笑,笑容中,似乎带着无穷的萧杀,看着吕左心中寒意大增。
几道身影忽然出现,面容与鲜卑人大为不同,有汉人也有其他的民族脸孔。
檀石槐口中的阿大、阿四、阿五、阿七、阿十全部跪在地上,犹如朝拜心中的神明一般,匍匐在檀石槐脚下。
一旁的和连瞳孔一缩,作为檀石槐的儿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几个面容各异的男子,浑身没有一丝煞气,却让和连浑身皮毛绽开了般。
吕左的头垂得更低,同样匍匐在地,天灵盖顶着泥土,说道:“小的必当为大汗取得那袁尚的头颅归来。”
“去吧。”檀石槐摆了摆手,不想听吕左那无用的废话,那几道各异的身影随之离去。
檀石槐的眸子微眯,穿过蜂拥的人群,那道金甲的身影在他那双粗浓的大眼中倒映,胯下汗血宝马一声尖锐的惨叫声,却见檀石槐手中多了一撮的鬃毛。
一边的和连,心中忽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从所未有的感觉,那娑娑的秋风,忽然有一种冬天的感觉,冰冷入骨。
袁尚并不知道,隔着老远,几道冰冷无情的目光已经死死地将他锁定。
手中长枪穿梭,人影飞跃,身后甘宁同样杀意凛然,引着袁尚配给他的数千新营人马,残忍地收割着鲜卑人的性命。
狼骑不停的推进,挫罗卫队和裂狼卫队根本就无法拖住甲胄骑兵的步伐,左右游弋,箭矢流射,除了对战马有所阻碍之外,根本就无法如预期地般,将狼骑的进攻步伐给拖住。
乞律尔与末沙律脸色阴沉,面对刺猬一般的狼骑,根本就无从下手,所谓的阻拦,也只是靠着人命不停的朝前涌去,却被狼骑硬生生的撞飞出去,纵马狂奔的甲胄骑兵可不是兵器甲胄简单的鲜卑骑兵所能硬扛的,便是挫罗卫队和裂狼卫队这等号称鲜卑一等一的护帐禁卫军出手,同样也没有不会好到哪里去。
“继续推进。”袁尚浑身金甲血红一片,发出一声怒喝,四处望去,除了狼骑折了少数几骑之外,其他各营兵马损耗却不小。
狼骑与各营的并州虎狼连连发出怒吼,有狼骑在前开路,余者轻骑,则是左右两翼清除鲜卑骑兵,厮杀声并起,整个辽阔的平原,鲜血洒地,异常的惨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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