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阳城外十多里处,已至深夜,约莫凌晨一点钟左右,袁尚却还未入睡,一丁点睡意都没有,却非常精神的坐在帐中,正研究着地图,喝着劣质的茶水,帐内除了袁尚和沮鹄之外,倒也没有其他人了。
桌案上,摆着一叠叠纸张,乃是袁尚麾下内务处研究出来的,纸张具体由谁发明出来,袁尚不知,最早的纸张是用蚕茧抽丝剩下的恶茧病茧所制,用漂絮的手法多次,最终会形成一层纤维薄片,经晾干之后剥离下来就是最原始的纸张,后来经过蔡伦改进,纸质的质量提高了不少,虽然比现代的纸张差上不止丁点,却也勉强能够入袁尚法眼,好在造纸技术在这时候并不算多么高深,普通一些作坊也能够做出来,不过因为造价相对比较高,导致使用纸张的人比较少,反倒是竹简记录成为了当代主流。不过造价这些对袁尚来说还算能够接受,对于一个用习惯了纸张的现代人而言,竹简实在是太繁琐了点,并州虽不是很富裕,不过支撑起袁尚和辖下官署的用纸还是没问题的,在经过钻研改进后,成本也就渐渐降地低了下来,之后被袁尚大为推广,现如今,除了军事上用绸布比较多之外,袁尚下辖的官署都使用了纸张,有了袁尚作为榜样,并州一些家资丰厚的人家倒也渐渐以纸张替换了繁琐的竹简,跟风之气,可不是现代才有,不管什么朝代,榜样的力量总是强大的。
虽然以袁尚现代人的眼光看来有些粗糙,却也比起那些竹简什么的方便了许多,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大堆东西,这是袁尚每日必须过目的东西,有后方大本营并州的每日报告,还有各地传来的情报,说来,他这个一州之主也不容易,承担着麾下数万将士和有志之士的期盼,单就每天看那一叠厚厚的纸张就足以看上半日之多,好在,他麾下谋士也不少,倒也为他分担了不少。
沮鹄当了袁尚三年多的亲卫队长,当年那个轻佻不服袁尚的小伙子也成熟了许多,与其父同为袁尚麾下文武,也算身居要职,毕竟亲卫队长可是领导身边最亲近之人,整个并州,不知道有多少人对这个职位眼红,好在,沮鹄为人稳重,对袁尚又是十分忠诚,倒也稳坐亲卫队长三年之多,这三年多来,袁尚也习惯了身旁有沮鹄相伴,当年紫晴受伤被沧海子带回剑宫,而霸云又被袁尚外放军中,说来,他身边也仅剩下沮鹄一人可以为他处理点琐事。
将手中拿着的纸张放下,却见捏了捏眉头道:“沮鹄,过来一下。”
靠近帐帘处,正襟危坐的沮鹄闻言,连忙走了过去,躬身道:“主公,有何吩咐?”
“这是今天所有的情报么?”袁尚皱眉道。
沮鹄心中咯噔一下,悄悄地看了眼袁尚脸色,却见袁尚脸色虽不是铁青却也有些难看,连忙应道:“禀主公,除了几位先生的份量,您每天必须查阅的都在这里了。”
袁尚心中一沉,说道:“下邳那条线似乎出意外了,已经半个月没收到消息了。”
“半个月”
沮鹄脸色微变,半个月未曾有消息,正如袁尚所言,绝对出现意外了,按袁尚的情报管理条例,一般都是五天逐级上报所探情报,最终归总到袁尚桌案,这期间,若有特殊原因导致耽搁,也不会超过十天,而下邳那边已然断了半个月,连一丁点消息都没有传回,定是出了意外,不然,以情报处那等运行程序成熟的情报组织而言,这种失误是怎么也不可能产生的。
“会不会被发现了?”沮鹄沉声道。
他的猜测并非没有依据,如今徐州之乱,不比幽州逊色,曹操起兵为父报仇,实图徐州,徐州陶谦也不是软柿子,怒而反击之余,广邀天下诸侯相助,形势如此混乱,情报处在那等环境下活动,还真有可能露出蛛丝马迹。
“查”袁尚眉头紧蹙,说道:“下邳那条线的重要性不用我多说明,多派几个精干前去,徐州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哪怕现在咱们还顾不到那边,不过早下手就多一份胜算,下邳情报构建不能有失,哪怕被摧毁,新的架构一定要再次设立起来。”
沮鹄闻言,脸色一肃,抱拳道:“喏。”
转身欲走,却被袁尚叫住:“对了,情报处那边消息传来了没有?”
沮鹄摇了摇头道:“还没有,时间较短,可能还没有获取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袁尚微点颔首:“其他地方我倒是可以放心,至于猎鹰这一块,一定要加紧对军事情报的探取,尤其是其余郡县的地形和军事配置,我都要收到详细的报告。”
沮鹄闻言,点了点头:“末将明白。”
“去吧”袁尚摆了摆手。
见袁尚没有什么吩咐的,沮鹄这才转身离去。
沮鹄离去,袁尚并没有熄灯就寝,而是披着秋袍走了出去,护帐亲卫见袁尚走出,连忙行礼,袁尚摆了摆手,向前走去,身后亲卫见状,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
夜已深,很多将士也早已经睡去,除了值班巡视的将士,整个大营,皆陷入了沉寂。
袁尚并非找谁,他只是睡不着,心中琐事繁多,有时候人疲惫,却怎么也睡不着,只好出来走走,巡视下大营,也算放松心情的一种方式。
到了他这个层次,全国也只有十三人,心中没有压力是假的,毕竟他的身上,担负着数万追随者的未来,他只是个平凡的人,满打满算前生加今世也只有四十五岁,这等年纪,若非一场意外,也许,他也只是芸芸众生中,非常平凡的一粒尘埃。
浓浓的夜色,总是容易勾起内心最真挚的情感,在燃烧的火把面前,袁尚的脸色忽明忽暗,如同他内心的情感,飘忽不定。
“将军倒是有闲情逸致,这么晚了,还在营中赏月。”却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
袁尚闻言,转过身来,也没细看此人容颜,笑道:“庞先生未尝不是,夜已深,还在营中溜达,难道是想窃取我军情报?”
面容丑陋的庞先生闻言,应道:“还真让将军猜中了,在下不才,家世也不显,为了换点酒钱,也只能靠贩卖情报为生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袁尚闻言,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呼吸间,心中万般思绪闪过,深深地看了眼庞先生,淡笑道:“将虽然手头不甚宽裕,不过还算能够勉强混口饭吃,却不知道庞先生手头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可供本将挑选的。”
对于袁尚的审视,庞先生浑然未觉的样子,畅然笑道:“只要将军出得起价钱,定然令将军满意。”
“哦?”袁尚洒然一笑:“且说来听听,也可能本将并不感兴趣呢?”
庞先生随意地掏掏鼻孔,淡然道:“沮阳城内的机关布置,不知将军感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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