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谷川三剑客”的三柄武士刀齐齐折断,三个人同时手捂咽喉,窒息般呻吟着横摔出去,这三个亲兄弟溅出的血珠子却与另外那对“孪生兄弟”喉咙里狂喷的鲜血掺合到了一起,“新选组第三组组长”斋藤一和其弟斋藤二也双双被割喉,重重跌出老远……
两米长的鲤鱼幡“嘶啦”的被削去了一半,“新选组第四组组长”松原忠司一个猛旋跌出三米外,同一时间,近藤勇的—只左手也跟着抛上了半空!
双方的接触是如此的迅速,在瞬息里发生,又在眨眼间结束,整个过程犹不及人们呼吸一次的时间,当人们还没看清情况的演变,早已分判出明确无误的胜负优劣了!
就在这输赢刚定之际,又有两条人影分成两个方向,直泻而下,菊一文字则宗走着奇异的波浪形式,挟着狂劲的力道吹袭了半边天,另一柄武士刀却在一片晶莹的光华里游闪不定的直指向刘煜全身十七处要害!
不屑地笑了笑,刘煜腾身旋斩,“血夜刀”在一晃之下成为两条光箭,分指这趁虚而入的两个敌人——冲田总司与长冈谦吉!
怪叫一声,长冈谦吉的武士刀竭力往下一撑,将前窜的去势猛往后仰,寒光过处,他的一缮头发蓬飞,但冲田总司却出人意料不躲不避,硬生生仍照原来的势子扑下,于是,射向他的一抹血色冷芒“嗤”的透胸而过,热腾腾的鲜血像炸了一样喷散,他的“菊一文字则宗”却也兜肩在刘煜身上留下了一道印记!
令人毛发悚然的狂号着,冲田总司“轰隆”一声摔跌下来,但是,他竟又一骨碌挣扎着爬起。头发披散,面孔扭曲,浑身上下全叫鲜血湿透了,他睁大一双怪眼,扁咧着嘴,发出那种叫人听了就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凄厉啸吼,手舞菊一文字则宗,又跄跄踉踉的冲向刘煜那边!
沾地之后,刘煜即已弹跃站起,他的左肩被菊一文字则宗划伤的那道足有二十五公分长度的创口虽然已经瞬间愈合。但还是隐隐有一种木顿顿的疼痛。微微皱眉的站在那里,他尚未及喘口气,冲田总司又已疯子一样冲到面前!
刘煜干涩涩的一笑,大叫道:“哟嗬,你这是自动送上门来让我报这一刀之仇的吗?!”
瞳孔散乱。脸色死灰的冲田总司大张着嘴巴,“呼噜呼噜”的吐着气。他不知道是否听清楚了刘煜的话。挥起菊一文字则宗当头斩下!
刘煜的唇角含着—丝残酷的微笑,他原地不动,待到对方刀子挥到半空,陡然出手,血蒙蒙的光练直飞如虹,那股子强猛的劲道不但一下子开裂了冲田总司的胸腹。更是将这位“新选组第一组组长”震出去七八步,才始带着拖扯了老远的肚肠四仰八又的横倒地下!
斜刺里人影一晃,长冈谦吉的武士刀暴现,在一阵劲风怪啸里对着刘煜的腰眼又斩了过来!
刘煜连看也不看一眼。“血夜刀”自他肋边反穿而出,又准又狠的沿着对方武士刀的刀身“嗤溜”一声倒削上去,长冈谦吉的挥斩之势尚差半寸才够着刘煜的腰眼,当他才听到这声“嗤溜”的金铁刮响声时,他握在刀柄上的右手五指业已在血花涌现中齐根削落了。
“哇……唉唷!”这痛彻心脾的创伤让长冈谦吉整个人像吃了“跳豆”似的猛然跳起,口中鬼叫着,右手直抛,在一滴滴的鲜血洒溅中,他的武器也早就丢到一边了!
“新选组”的十一名好手,如今,除了“第四组组长”松原忠司还是冷冰冰的站在那里未曾受伤之外,其余的,有的躺着,有的坐着,有的在那里呻吟不绝,就没有一个还是正常完好的了!
近藤勇已被两名手下扶起,他那只自腕斩断的左手犹在颤索索的摆动着,断口处露出红颤颤,粘糊糊的嫩肉及脂中夹层的筋脉来,甚至还可以看见白惨惨的骨骼,以及那尚滴滴沥沥往下流滴的血水!
喘着气,近藤勇几乎连站也站不住了,他翻着眼皮,嘶厉的尖喊道:“别……放他走……掉……兄弟们……务必要……要截杀姓刘的……于此……我们……不能……白……白白遭受……这样……惨烈……的牺牲……”
痛得张牙咧嘴的长冈谦吉也在声嘶力竭的喊:“松原组长……现在只有你一个人还能圈住他了……你可不能放他走啊!这么多人死在他手上,他就像宰鸡一样活宰我们……若不宰割了他又怎对得起我们伤亡的兄弟?松原组长,你别老站着发愣呀……”
近藤勇呛咳了几声,也哆嗦着叫:“松原组长……姓刘的业已被冲田总司组长重伤了……他的功力也一定受到影响……你……你率领一干兄弟上前……给本座……擒下来……本座要……活剥了他的皮……”
松原忠司冷淡又生硬的道:“次长放心,我会截住姓刘的!”
灰败的脸上再也显不出英武威严的表相,近藤勇剧烈的呛咳一阵,颤巍巍的道:“好……好……松原组长……今晚复仇雪耻……担子就全……全在你身上了!”
松原忠司缓缓的道:“属下自当倾力以赴,次长!”
看了看肩上布满了血渍的裂缝,刘煜明白这些人只是看到了衣服的“表相”,却不知道里面的皮肉伤早就在超级再生力的作用下痊愈了。不过,他可不会好心的提醒敌人,反而演技爆发,摆出一副摇摇晃晃、气色泛青的姿态,用一种外人听起来似乎是在“嘴硬”的语调很是“吃力”的大笑着道:“小鬼子们,你们都看低我了!”
近藤勇悲惨而又得意的咆哮道:“刘煜……你不要硬绷了……我已经看穿你的虚实了……我倒要看看你这‘瓮中之鳖’还……能笑到几时!”
刘煜半真半假的以一种目空一切的狂态道:“近藤勇,就凭你手下的这些虾兵蟹将也能威胁到我?呸,你做梦去吧!”
几乎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近藤勇哇哇大叫:“松原忠司,你还等什么?”
只剩半截的鲤鱼幡突然“呱”的一声迎风暴卷。在鲤鱼幡飞舞的一刹,幡后撑的铁杆尖端已诡不可测的猝刺刘煜眉心!
刘煜原地不动,抖手之下,血夜刀如电横切,“嗤”的一声,将松原忠司逼出三步!
虚实察觉到了刘煜的“弱点”,这位“修行者第四组组长”不再正面攻扑,他流水行云般以快若翩鸿的身法围绕着刘煜斗起来,半截鲤鱼幡兜风飞展,发出“噗噗”的声音。铁杆也倏吐倏吞,仿佛蛇信闪缩,神鬼难测!
松原忠司的那面幡虽然只是用双层帆布缝制,但拿在他手上施展起来,其力道却不啻一面铁板。无论卷着扫着,全能将人砸个肉碎骨折。端的非同小可。尤其是撑幡的铁杆,伸缩不定,扎上一下子,包管两头对穿,一插双洞!
不过,这样的实力相对于别人而言是极具威胁力的。但在刘煜来说,却还不足以让他动容。不管松原忠司如何团团围转,招出如飞,刘煜就是原地立定不动。他的血夜刀掣掠纵横,尖啸锐泣,闪动如流光千条,又俱是稍出即返,不漏破绽,根本不容对方有丁点可乘之机!
松原忠司表面上虽然冷木如昔,但他内心的焦灼与愤恨却是无可言喻的,不但是他同伴们的血仇所报全赖于他,就算他自己的老命也全系于这一战上,可是,看情势,除非冒险近攻,否则恐怕还是取胜无望,像这么绕圈子游斗下去,他也明白,就算绕到天亮,也不会绕出个结果来。
但若冒险逼近,固然也有希望击杀敌人,不过,敌人也同样有机会将他击杀,两相比较,他不禁有些寒心——因为,若是逼近,只怕对方摆平他的可能更要来得大些,技击之道丝毫不能勉强而求其侥幸,这一点,松原忠司也是十分了解,而今双方的功力深浅,乃是一看即知,用不着争辩的事实。
心里一急,松原忠司在持续的游战中,振声大喝:“兄弟们,并肩子上!”
随着他的吆喝,一阵并不热烈的杀喊声响了起来,围在外围的三四十名大汉立刻一拥而上,攻向刘煜!
一式的武士刀在寒光闪映中砍向刘煜,隔着还有好几尺远,刘煜的血夜刀已经蛇一样“嗤”的反绞,在光芒如雨中,十几溜殷红的鲜血狂喷,十几个新选组武士,也就惨呼连声的撞跌成—片!
看准时机,松原忠司身贴鲤鱼幡,暴射而进,幡旗“呱”声卷向刘煜下盘,幡杆却狠戮敌人咽喉!
不慌不忙,刘煜先偏身让过斜刺里砍来的六七柄武士刀,接着血夜刀狂挥猛绞,“嗖”声尖啸立起,飞舞的血光彩芒穿射纵横,“嚓嚓”裂帛之声不绝,鲤鱼幡残余的幡面寸寸摇落飘扬,而松原忠司的一双大腿更是被齐根斩断!
当松原忠司只剩下半截的身体尚未落地之前,刘煜冷哼一声,血夜刀宛如浩浩叠浪排涌,千百道血光掠舞中,松原忠司身上的骨肉毛皮块块抛掷,五脏六腑寸寸弹甩,含着血,掺着浆,这位“新选组第四组组长”业已被千刀万剐了!
一种恐怖的惊震过度的骇然嚎叫出自那些残余的新选组武士口中,没有一个胆敢再行上前攻截围扑,他们全像见了鬼一样跌跌撞撞的往后推挤奔逃,一个个宛如神智都吓迷糊了。
血夜刀飞扬而起,洒过一溜血水,“铮”声归鞘,刘煜气定神闲的看着怯弱的近藤勇,淡淡的说道:“今晚的杀戮就到此为止……别开心,我虽然不杀你,但你们这些人必须立刻离开中土,如果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你们还没有返回东瀛,那就永远的留在中土吧!另外,我也不是白放你走的,你得替我给东瀛修行界的不安份份子带一句话——劝君莫手长,手长必被斩!”说完,头也不回的返身下山。
说一句实在话,刘煜是很想将这些入侵者斩尽杀绝的,可是没来由的。他的“预知能力”又起作用了,他觉得,留近藤勇这些人一命,会让他不久之后的“东瀛之行”收获极多!基于这份“利益”的得失,刘煜没有多做考虑的就做出了“刀下留情”的决定。
刘煜走的是潇洒,而留在现场的这些新选组幸存者却有些反应不过来。好半晌之后,坐在地下的长冈谦吉才突然爆出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喊:“天啊……完了……全完了……‘新选组’的威名……次长的霸业……冲田总司、永仓新八、白峰骏马、松原忠司……他们都死不瞑目啊……为了如今中土……我们花了多少年的心血……多少年的辛劳……现在都成了泡影……回到东瀛后,我们怎么面对总长大人啊……”
面色灰白,形容憔悴的近藤勇,哆嗦着两片泛乌的干瘪嘴唇衰弱的叱责:“还……哭什么?长冈谦吉……哭也设有用……反而……反而越发留人……笑柄!”
长冈谦吉咧着一张血盆大口。满脸的麻子里也似全沾着泪水:“怎么办啊?次长大人,我们可得怎办啊,什么颜面全丢净啦……”
近藤勇模糊的视线里,望着那些自四边畏畏缩缩蹭着回来的手下们,不禁摇头悲叹。道:“能保住性命就已经是万幸了,还提颜面做什么……”
长冈谦吉怔了怔。收住泪。一个五大三粗的丑男人,却偏偏做出一副小媳妇儿的姿态,呜呜噎噎的道:“次长大人,你上的好重,还是先找人给你上上药包扎一下吧?”
近藤勇伤口的确痛得有些吃不住劲了,再充不得英雄。他吩咐身后扶着他的两名手下道:“快,快去把留守酒店的新选组医师森下平作请来……叫他别忘了连药箱子一起拎来……”
答应一声,两名新选组武士里的—个飞快奔向黑暗之中.这时,其余的“新选组”所属正在默默清点伤亡。掩埋死者,做着善后清理工作,他们每个幸存者的神色都是那么沉重,那么灰涩,更留着余悸未消的怔忡……
长冈谦吉抽抽鼻子,强忍住亦是扯肠割心般的断指疼痛,沙哑而又衰弱的道:“也算是只得庆幸吧……我们新选组没有像之前计划的那样全军出动,由总长大人带齐十组武士,全员征伐中土……”
近藤勇沉沉的问;“怎么一说?”
长冈谦吉颤了一下,道:“若是来了——怕也一个不剩……”
近藤勇重重的一哼,不悦的道:“你说点好听的!”
这时,暗影里,两个人已经气喘吁吁的奔了过来,前行是方才去找人的新选组武士,后眼的是一个带着眼睛的中年人,两人来到了近藤勇面前,那中年人就几乎要喘断气了!
张大了口在呼吸着,这位气质还算儒雅的中年人正要埋怨几句,目光瞥处.不禁怪叫一声:“天爷……次长大人……你,你的手呢?”
近藤勇用力睁开一双昏蒙蒙的眼,要死不活的道:“手?才没了……”
新选组武士急道:“森下医师,请了你来就是替次长大人上药包扎的啊,次长大人的手已经断掉了啦!”
长冈谦吉也呻吟着叫:“森下医师……我的五只手指也全断了哇……”
近藤勇身子抽搐了一下,怒叱道:“上下有序,本座先来……”
这位森下医师移目四周,哆嗦得脸全变了颜色;“我的大神啊!怎的躺下了这么多人……”
近藤勇中气衰竭的叫:“森下平作,快给我上药止痛吧,吃不住劲了……”
森下医师慌忙从那接自己来的新选组武士手中接过了一只药箱,启开后,匆匆取出药物来为近藤勇敷抹包扎,他一面忙,一面怵目惊心的道:“次长大人……你们不是来这里堵截一个仇人么?莫非是中了人家的计算?怎的惨到这步田地?看看躺下的这一片……”
近藤勇哼唧着没有回答,自顾皱眉闭目强忍着痛楚,旁边,长冈谦吉接上道:“哪儿中了人家的计啊……只是轻估了人家的力量啦,唉,叫他一个人把我们整成了这副模样……”
森下医师激灵灵的一颤,惊呼道:“对方只有一个人?”
长冈谦吉愁眉苦腔的道:“可不是,只他一个人我们就已吃不住了,再多一个还受得了?那就省了你的事啦,也不用来替我们上药扎伤了……光准备着几个骨灰罐子也就是啰……”
正在包扎中的近藤勇不由猛睁开眼,气喘喘的道:“长冈谦吉,你少说一句行不行?怎的尽讲些丧气话?”
森下医师惊恐的道:“老天,那人这么个厉害法?岂不是不弱于总长大人了?”
近藤勇又气又恼的道:“森下平作,你只管用心给我治伤,别的,不用你操心……”
森下医师一边继续动作,边摇头叹道;“唉,次长大人,这只手恐怕接不上了……”
近藤勇喃喃的道:“早晚有一天,我会找回来的,新选组的力量不够,我就去求四大剑派,去求高天原……”
森下医师不敢再答腔了,侧首问旁边的新选组武士:“你去将受了伤的其他人搬到一处,我这里完毕后就来替他们医治……”
新选组武士怔了怔,问道:“什么其他的人,森下医师?”
森下医师不快的冷声道:“其他的受了伤的人呀,你怎的这点脑筋也不够?莫非另外的伤者不需医治么?”
新选组武士苦笑一声,道:“森下医师,再没有受伤的人了。”
这一回,轮到森下平作一怔:“再没有受伤的人了?那地下躺着的这些呢?”
新选组武士涩涩的道:“全死净了,没一个还带口气的!”
背脊一阵发冷,森下医师不再出声了,这黑沉沉的夜也像是一下子叫血腥给疑固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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