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海峰不知道内情也没想太多,夜里祁之山救自己的情景历历在目,一个舍身救自己的人怎么会对不起自己。很善良的认为是祁之山在打斗中被打到了脑子在说胡话,用手背量下了他的额头并不是很热。
“我去叫医生过来,再给你好好检查一下。”
“不用了,先听他说说吧。”曲文拦住赵海峰,既然祁之山自己要说,就先听听他的解释。
“老大对不起……”祁之山懊悔无比,如果不是自己心软事情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说过是兄弟就别说对不起,当你说对不起的时候已经伤害到了自己人,我不希望听到这种话,我只想听听你的解释,为什么你觉得自己对不起阿峰。”
曲文打定主意,如果祁之山真做了对不起自己兄弟的事,一定不会轻饶了他,如果事情和他无关或是被逼无奈,那要看情况而定。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定定的看着。
“老大……”祁之山又一声叫唤,他不敢求曲文的原谅,至少赵海峰没事,心里安心了许多。沉默了一会,断断续续说道:“其实我和那些绑匪认识。”
“我知道。”曲文轻描淡写的说了句。
“老大你知道了……”祁之山的眼睛顿时大如铜铃,很惊讶的样子。
和祁之山相比,赵海峰的心情更加震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死活都不敢相信祁之山竟然和要绑架自己的绑匪认识。
“我只知道你和那些绑匪认识,具体内情我并不知道。所以想听你说说。你和那些绑匪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说自己对不起阿峰。”
祁之山似在内心做了一翻争斗,紧咬着牙:“老大我跟你说过,我原来是个混混,因为造假烟被关了几年,出狱之后没人看得起来,也没人肯请我做事,为了找口饭吃我只好离开家到全国各地闯荡。在外边的日子并不好过,没有文化很多工作都做不了。就连守大门的保安最少都要初中文化。肚子饿得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干起偷鸡摸狗的事,道上有道上的规矩,像我这样单干的人很容易踩到别人的地盘,如果没有靠山,一不小心就会被地头蛇给整死。有一次我在云贵做事不小心被几个当地的地痞撞见,把我给抓了起来,说是要么一万块跨界费,要么断掉两指。他妈的我要是能拿得出一万还干这事!因为拿不出钱,那些家伙决定砍掉我的两根手指,眼看着刀子就要砍下。一个人走了过来,跟几个地痞说了几句就把我救下。后来我就一直跟着他做事,直到他被抓关了起来,我才又回到了龙城。”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祁之山的故事灰暗了些,只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但可怜之人也同样有可恨之处。
这个社会是很不公平,但只要自己不放弃,便仍有一条出路。不说大富大贵,最少衣食无忧。
曲文的就认识那么一个人,同样是城市仔,因为家庭环景不是太好没能读上大学,拿着本高中毕业证又找不到好工作。后来听说做泥水建筑工虽然辛苦但挺来钱,便跑去作泥水工。
当建筑工地的工人知道他的身份,很好奇的问他:“怎么你一个城市仔也来做泥水工?”
曲文的朋友回道:“这有什么,我一不偷二不抢,靠自己的血汗赚钱。泥水工又怎么样了,现在泥水工只要肯做,一个月比那些所谓的小公司白领还强,你看他们一个月才两三千块,我勤快些再加些班一个月能赚四五千呢。等多干得几年手上有些闲钱就能自己做点小买卖。”
后来曲文的这位朋友没去做小买卖,而是在建筑工地学到了一身技术活,认识了不少老板,自己拉了个施工队从小做起越干越大,最后成了年收入过千万的大老板。
所以说男人只有懒死的,没有饿死的。
祁之山说找不到事做,主要是他的眼界不宽,做人太实在,不知道三百六十行并不是只有人才市场介绍的那几份,很多工作看起来不咋地,其实只要用心一样能做出成绩。
听祁之山把话说完,曲文已经大致猜出他和那些绑匪的关系,三个绑匪当中必定有一人是当年救过他的人。
“继续往下说。”曲文淡淡道,他并不关心祁之山和那些人怎么认识,只关心他在这件事中间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回到龙城后还是没有找到事做,不过混了几年手上有点闲钱,就寻思着继续干捞偏门的事,只要做得好两三年就能上岸,所以就和几个兄弟干起了假酒工厂,再后边的事老大和赵爷你们都知道。”
算起来祁之山的运气也确实背了一些,假酒工厂才做没多久就遇上了曲文和赵海峰正追查古玩造假的事情,俩人找到了他把他的假酒工厂封了,就此又断了祁之山的一条财路。
按理说祁之山应该恨曲文和赵海峰才对,可是被抓之后,曲文并没有杀他,还让他感悟出一条人生道理,就是男人只有懒死的没有饿死的,还有就是跟一个有能力够义气的老大。
于是祁之山不辞劳苦,从龙城找到成[都],找到曲翰院,从此就在曲文手下打工。
“小的时候我家里穷,没人用正眼看过我的家人,后来弟弟在城里找到份事做还认识了个城里姑娘,可是女方家说没有钱就别结婚,我才想着干些来钱快的赚钱给弟弟结婚。可是事情还没干起就被警察给抓了,在牢里没有人会把你当人看,我家里没钱不能供给牢头,只能做最苦的活,穿最旧的衣服,还要常常被人使唤甚至是打骂。好不容易熬到出狱,回到家乡就更没人看得起我……”
“但是跟了老大。跟了赵爷。能在曲翰院工作。我终于活得有些像个人样,在这里除了老大和赵爷,没人知道我的过去,没人会用有色眼光看过,我病的时候会有人给我买药问候一声,过节的时候看我孤单还请我到家里吃饭……,我都活了三十多年,从来没有活得这么开心。有盼头过……”
祁之山的个头又粗又壮,从任何一个角度都是那种流血不流泪的类型,当他说到最后禁不住哽咽。
“上个星期,我正在上班,突然听见有我叫我的名字,我一回头才发现是自己原来的大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被放出来,而且找到了自己……”
说到这祁之山停了下好,愧疚沉默了好一会才又说道:“他说想做笔大买卖,问我愿不愿意做。说实话至从跟了老大你。我就断了继续混下去的念头,只想踏踏实实在会所工作。我算过了。我现在的收入每个月有四千,减去吃住和平常生活开销,一个月我还能存下两千,那么一年下来就是两万四,只要老大不炒我,干到六十岁也有几十万的棺材本,到老了也就不怕没饭吃。所以我没有答应他,而他就这么走了。”
“走了~,他真的什么都没跟你说!”曲文愣了下,如果那人就这么走了,祁之山怎么可能会猜到赵海峰有难,挺身出来救他。
“没有。”祁之山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猜到他会对阿峰不利?”曲文问道。
祁之山低垂着的头突然抬起:“其实我也不敢确定,只是我太了解他那个人,他找到我并不是因为我有多能干,八成是因为我可能在这件事上帮得到他。从那一天起我就特别留心会所围边的一动静,直到事发才知道他们要干的大事……,是要绑架赵爷。”
如果真像祁之山所说,这事并不能怪他,只是对方刚好和他认识,而且他也拒绝了对方,
“那你为什么说自己对不起阿峰?”
“如果我早点把心中的顾虑说出来,说给卢总或都赵爷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祁之山说完又把头低了下去。
事情并没有超出曲文的预想,祁之山果然像之前所猜的那样,只是他正巧和绑匪认识,绑匪让他做内应他没有答应。不过这些都是祁之山自己说的,真像只有抓到三个绑匪才能弄清楚。
“那三个人叫什么名字?”曲文问道。
祁之山咬了下牙,低声道:“为首的叫何树文,另外一个叫唐振安,还有一个我不认识。”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从外边轻轻推开,陈巍提着一篮东西回来,看见祁之山醒来,径直着走到曲文身,然后把一篮子的营养品放在床头,对祁之山微笑道:“你好点了吗?”。
祁之山并不认识陈巍,但能从她和曲文的神情中看出,这位一定是自己老大的女人,也就是自己的大嫂。能让大嫂给自己买东西,对在道上混过的人来说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说明老大非常看重自己。
既感动又内疚的看了眼陈巍,祁之山颤声道:“大嫂好。”
从陈巍一进门就发现房内的气氛有些不对,三人都保持着沉默,而曲文更是黑着个脸,想必是自己不在的这段期间,三人中间发生了些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陈巍仍就对祁之山笑了笑,伸手挽住曲文的胳膊。
好友险些被绑架,自己会所的人遇刺,而且这人和绑匪有牵连,这让他怎么开心得起来。
定定的望着祁之山好一会,曲文沉声道:“我希望你没有骗我,我这就去把实情查出来。如果你没有骗我就好好躺在床上养身体,以后继续跟着我做。如果你骗我偷偷逃走,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找出来。”
曲文转身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卢建军另外派两个人来接替自己和赵海峰。
等人来之后,曲文正准备要走,沉默了很久的祁之山突然问起:“老大,如果找到何树文你打算怎么做?”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曲文的声音冰冷无比。
从曲文的声音听得出,他已经动了杀意。祁之山不敢多说什么。出来混迟早有一天是要还的。用央求的口气最后说了句:“那能不能求老大。给他一个痛快。”
背对着祁之山,曲文紧握着拳头。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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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文在成[都]没有房子,每次来都是住在卢建军的家,两层高的空中花园豪华住宅,四房三厅加上一个大花园,总共有三百多平。因为卢建军没有结婚,四个房间暂时一下由曲文和赵海峰、谢单住着。
开车回到卢建军家,这时卢建军和谢单都已经回到家中。在大厅内静静的等着。
看到这种场面就知道是几个大男人有正事要聊,陈巍想避开不知道上哪好。
“我先到别处坐坐吧。”陈巍说道,她一向都这么懂事。
“你想上那坐,这里可不是我们家,而且我没有什么事好瞒你。”曲文一把拉住陈巍,跟自己坐在同一张沙发上。
“嫂子。”谢单跟陈巍打了声招呼。
“你好……”陈巍脸色羞红,今天已经不止一个人叫她嫂子或者弟妹,话虽简单却是一种认可。
卢建军见曲文执意留陈巍下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有些惊讶。他头一次见曲文带女人参加这种场合,由此可见他对这个女的真的很在乎。而这个女人让他非常的放心。
“阿文你跟阿峰说了没有?”卢建军问道。
“不用我说,祁之山已经自己说了。”曲文淡淡道,随即把祁之山醒来后说的话给大致重复了一遍。
听曲文把话说完,卢建军皱头紧沉思了好一会,良久之后才沉声道:“我想祁之山的话是可信的,他来曲翰院已经有一年时间,这一年间他的品性大家都看在眼里,如果他真和绑匪合谋又怎么可能舍身救阿峰。绑匪的下落现在还在调查当中,只要他们没有离开川蜀,就一定能找得出来。”
事情发生没多久,卢建军就让人查找三个绑匪的下落,另一边警方和当地的混混都同时动了起来,在所有的出城通道设立明岗暗哨,只要三个绑匪出现就一定跑不掉。
像这种事其实不需要找太多人,只要找到当地的警察头子和黑道头子就能搞定,正好这两方面人马卢建军都认识,都和他有不错的关系往来,所以卢建军一个电话,整个成[都]城几乎都被围了起来,成为一座瓮中之城。
曲文并不担心何树文三人会不会逃走,逃得出成[都],他们还能马上飞出华夏,这次被绑的是赵海峰,国家大员的儿子,上边肯定会调集精兵强将,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挖出来。
“卢哥等找到人之后,我跟你去就行了,阿峰没见过血让他呆在家里就好。”
其实曲文也只是打过架,打得再伤但没有死过人,这回是要去杀人,心里不免有些激动,说不出是紧张还是兴奋。
卢建军摇了摇手:“阿峰是我们的兄弟,是我们的合伙人也是当事人,这件事得由他自己做决定,难得有机会也该给他练练胆,要不是他的性子外表太软弱,别人也不会专挑他下手。”
“……”
赵海峰无话可说,好人真不适合在这个社会上混,就算是挂着笑脸的人,其实都是笑里藏刀,那像自己一看就是特别好下手的肥羊。
“卢哥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赵海峰紧咬着牙,他大概能猜出卢建军的想法。
“好吧,那大家先休息休息,相信用不了多久消息就会传过来。”卢建军说完先行走回自己的房间。
“阿单陪我喝两口。”赵海峰对谢单说道,和谢颖的关系定下,他已然成为谢单的准姐夫。卢建军独自回房,曲文有佳人在身旁,他只能找谢单喝酒。
谢单知道赵海峰为什么要在这时喝酒,无非是为了壮胆,四人中只有他和卢建军杀过人,杀人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也就是手起刀落,非常的简单。
有佳人在身旁,曲文懒得陪那两人在大厅喝壮胆酒,拉着陈巍走进自己平时住的房间。
刚进到房间,曲文就从身后轻轻的抱住她,柔声说道:“不好意思。”
陈巍知道曲家人不说“对不起”,一句“不好意思”是对自己的极深歉意。
“你说过曲家人不说这种话,虽然你没能带我去玩,但你能让我一直呆在你身边,说明你在乎我,放心我。而我是你的女人,不管是你好的坏的,对的错的我都接受,要死心踏地的跟着你,永远不让你飞出我的五指山。所以不管你做什么,我只有一个要求。”
陈巍转过身子定定的看着曲文,情深款款。
“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回来。”
这个女人就是这样,聪明到让人爱不忍释,有时候不用说只是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能读懂你的心思。
没有回答,曲文环在陈巍腰间的双手渐渐紧收,似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然后从她的额头,她的脸蛋,她的嘴,再到她的肩,她的胸一路吻了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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