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团没再多说,启动机子,看着锯片瞬间高速飞转,慢慢的把它按到了石头上边。
因为心情有些紧张的原故,陈团不敢太大意,又生怕伤到里边的翡翠,最终还是没有按曲文的话稍稍往外切了一点。很快锯片就将一小块石皮削落下来,街尘烟散去,别说是绿了就连白雾都没有。
“垮了!”
“我说就是不行,年轻人嘴巴没毛办事不牢。”
“这一车有三四块表现不错的,希望能抵得回全部的价吧。”
围观众人议论不停,陈转看着切开的小窗口,心跟着颤了下,他不是不相信曲文的能力,可是人说多了心难免会跟着有些动摇,特别是第一刀没能出绿之后。虽然没按曲文的话真接切进五公分,也切了四公分左右,如果是有翡翠的话,这时候应该会显出些绿来。
解石的时候为了防止伤到里边的翡翠,很多人第一刀都切得不是很深,但是连白雾都没有就很不乐观了,林振梁摇了摇头,他没对曲文的选石水平抱多大希望。
“陈哥你再往里来一刀,这次别再切偏了。”曲文走到旁边,重新在石头上画了条线,离切口约有一个拇指宽的距离,如果这样都不出绿,那就是自己的灵觉出现了问题。
“好吧。”陈团有气无力的回答,重新调整好石料又启动起机子,很快又从上边切下一整块石皮。
“嗯。”
“嗯?”
“好像有料……”
众人再次把目光聚到新开出的大窗口上,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只是神情变得有些不同。全都是惊讶万分的样子。
曲文重新画的这条线不偏不倚。恰好切到了白雾和玉石中间。虽然稍稍的切掉了一点翠玉,但只是很薄的一片,如同宣纸一般,谁也没太在意。要说解石不是人人都能这么准的,浪费一点也是再所难免。
“出……出绿了!”
“大涨啊!”
围观众人高声惊叫,有些揉着眼睛不太相信的样子。
“有人切涨了,快去看看。”
听到声音,不远处的人都涌了过来。把解石店围了个水泄不通,曲文急忙把车子推到店里,场面混乱谁知道会不会被人顺手一两块。
“这是纯阳绿啊,可惜绿少了一些,但也是很不错的阳绿冰种了。”
“如果绿再多一些那还了得,快可以赶上帝王绿了。”
“帝王绿你见过是什么样的?不懂少那瞎扯。”
围观人群的议论声一直没有停过,陈团的脸在这时终于露出了笑容,像大难不死躲过一劫一样,长长的喘了一口粗气。
“出绿了……”
“是啊,要不然你觉得会出什么?”曲文站在旁边笑道。虽然早已经透过灵觉知道里边有绿,当真正看到绿露出来的时候还是小小的激动了一把。
“我……”陈团不好意思说。他刚才怀疑过曲文这么一阵,现在暗恨还是自己的信心不足,对兄弟不够信任。
“兄弟,你们这块石头卖不卖,我出六十万。”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挤了进来,直接给出个价。
“我出七十万。”
“我出七十五。”
“八十。”
才刚出一个窗口,在人群中的玉石商人就开始叫起来,感觉和露天拍卖会场差不多。
曲文走到众人面前,一抬手,一副大老板的样子:“各位,各位请安静一下,再不安静我不卖了。”
曲文连续叫了几声,终于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等着曲文的回答。
“小弟今天一时兴起买了很多石头,目的当然是为了赚钱,大家也看到了这才解了第一颗,后边还有一二三四……,还有十七颗石头,不如让小弟一起解完了再决定怎么卖好不?”
围观众人有很多都是来看热闹的,玉石商只占了少数,听到曲文的话很多人都表示同意,想看看曲文买回来的这些石头究竟能解出几颗翡翠出来。
“老板你这里就一台机子吗?”。曲文转身向解石店老板问道,只开个天窗容易,全解就要花上不少时间,这次一共买了十八颗全赌和半赌毛料回来,要一一解完不得等到天黑才行。自己有这个耐心,就怕这些想买石头的商人没这个耐心。
解石店老板摇了摇头:“一般一家店里只有一台解石机,要不……你分一些到别的店里去解。”解石店老板万般无奈,看得出曲文很急,可他一口吃不下这么多石头。
“别的店。”曲文想着分到别的店,宣传效果就没有这么好了。
这时林振梁走到旁边说了句:“我后边的店里也有一台小的解石机,要不我现在让人先搬过来?”
解石机有大有小,大的几吨,小的几十斤,曲文买回来的石头都是四五十斤以下的,在翡翠原石中算是小料,所以用小型解石机也能解。
“那麻烦林哥了。”
林振梁说完就拿出了手机给自己的店里打了个电话,很快两个年轻人就把一抬百来斤的解石机搬到解石店里。
一般解完一颗全石要三五百块钱,曲文要借解石店的地方来用,直接拿出五千钱交给解石店老板,当是租借场地。
第一颗原石很快就解完,陈团不是解石的老手,平时又少做运动,解完一颗石头满身都被汗水给浸湿。曲文走到旁边递过一瓶矿泉水。“陈哥累了不,先休息一下。”
“不,不累……,兴奋着呢,你看看这颗。”陈团托着全解开的第一颗翡翠,足足有八九斤重,而且很规整看样子可以切出五六对大镯子还有十多个戒指蛋面。这样的全解原石在价钱上又要比半解的更贵一些。这也是曲文要坚持解完的原因。
“让我先看看水种。”曲文没来得急说话。罗永亮就伸手接了过去。用放大镜细细的看着。
“种”是衡量翡翠质量优劣的关键。指的是翡翠质地的粗细,透明度强弱,上品为老,次者为新,老种加工后色调往往会更好。翡翠应该在水种好的条件下再看色,这就是行内所说的“外行看色,内行看种”。
解出的第一块翡翠在质地上算是非常的透明,就是杂质稍多了一点。比起玻璃种要差了些,给人一种冰一样的感觉,清清爽爽,又有一丝朦胧的清凉之美。
“不错,不错,应该有二分水以上。”罗永亮点着头喃喃自语。
翡翠的“水头”是指光线在翡翠中透射范围的大小,行内一般把翡翠的透明度称为“水头”。水头长,水头足的就是透明程度好的。反之水头差,水头短就是透明度不好。行内用光晕度来衡量翡翠水头的好坏,常用“几分水”来区分。“一分水”指的是光晕透射在三毫米左右。“二分水”是指光晕透射在六毫米左右,“三分水”指九毫米。最好的是十分水往往就是玻璃种。在传统意义上,对透明度的描述,三分水为透明,一到二分水为半透明,半分水为微透明。
“怎么样老罗,这颗能值不少钱吧。”陈团得意的小声问道。
“一百八到两百应该没问题,甚至还可以再贵些。”罗永亮也小声回答,在没卖之前这算是商业机密。曲文当时买下来的时候只花了二十六万,现在转眼就能翻个七八倍。
如今有了个好的开场,罗永亮也没有那么担心,在曲文买的这一车子石料里,有几颗也是他看好了,要拿回成本问题应该不大。
“好了,我们现在解第二石头。”曲文拍了拍手再次让围观人群安静了下来,拿起了那颗三十万买下,有两处显明裂绺的原石小心翼翼的摆到解石机上。
石头一摆上,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这么大的两条绺,出绿也废了吧。”
“嗯,不废价值也高不到那去。”
“……”
曲文就不知道这帮人那来这么多废话,看就看吧,好像是自己买的石头自己在解一样。
“阿文你还是先擦擦,研究一下这两条裂绺的走向再决定怎么切吧。”罗永亮好心提醒,就曲文现在摆上去的样子估计是要一刀切了,如此一来中间还有可能会掏出点东西的地方也就报废了。
“我觉得这样解就好,一刀子下去,霸气!”曲文呵呵笑道,他很少会沮丧着个脸,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挂着一副微笑的面孔。
“那算了,希望这绺不要渗得太深。”
有灵觉在身,再从银笑风给的道家心法下学会了些运气的法门,曲文站在机子面前四平八稳的,双手就机械臂一样平稳有力。旁人一看都微微的愣了下,光是这个气势自信,一般是要解过上百块原石的人才能练得出的。
将机子打开,曲文的双手微微下沉,看着原石上的石粒不断的从前后两边飞溅而出,没多久原石就被切成了两半,从切口上可以直接看到淡淡的绿色。
“出绿了,又出绿了!”
围观众人再次高声大喊,看这个成色应该不会比第一块差,问题就在于上边的裂绺有没有渗到里边,影响了翡翠的质量。
“阿文让我看看。”林振梁走了过来,在这里很多人都认识他,他一开口都自觉的安静下来。
“林哥你接好了。”曲文从解石机上取了一半下来,递给林振梁。
林振梁先接过半块原石,先用清水在上边洗了一会,然后拿起放大镜跟手电筒在上边看,在原石切口表面已经露出很大的一片绿,在电光的照射下更是绿油油的一片。让林振梁惊奇的是裂绺虽然渗到了原石中间却是很规整的两条,没有太多的隐绺藏在里边。而且曲文这一切像是算准了一样,把两条裂绺切成两分,如此一来就能从表面将裂绺挑用工具掏出,最大程度的保留整块翡翠的完整性。
林振梁呆愣着。围观众人又都挤到一边看第二块原石的切面。随即暴出阵阵惊呼。
“神了。真是神了,这么大两条恶绺竟然没有隐绺跟着。”
“我说这们小哥的切工才是关键,我听说过裁缝一刀准,卖猪肉的一刀准,可是没看过切翡翠原石也这么准的,一刀几乎把绺给剔了出去。”
“我看是运气吧,看底下那有这么神的事。不过这位小哥的运气真的是不错?”
围观众人把林振梁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呆了半天再看向曲文。有种像是在看怪物的感觉。
这第一块可以说是运气,第二块就是技术了,再加上曲文一直以来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林振梁不得不相信,曲文是一个赌石界的鬼才。
“服了,我真的服了,早就听说过顾老有顾全能之称,他的大徒弟是国家古玩界的鉴赏大师,二徒弟是香港珠宝玉石协会的长任理事。这小徒弟又能差到那去。”林振梁赞叹道,他现在不担心车子上的石头能不能卖回本钱。而是想知道这一车倒底值多少钱。当然那块最大的半赌毛料除外,林振梁到现在还看不出里边有什么名堂。
听到林振梁的话。人群中又一阵惊呼。
这个年轻人竟然是古玩界鉴赏大师,顾全能的关门弟子,要知道他的二徒弟可是香港珠宝玉石厂商会的长任理事,那么这个年轻人能有这么好的解石手法,接连解出两颗翡翠便不足为怪了。
“原来是顾大师的高徒,我说难怪了。”
“这趟公盘没白来,明天我就跟着他屁股后头看,说不定能多学些选石的方法。”
“我想起来了,这个小哥应该姓曲,我在电视上看过他,在古玩界他还有个外号叫小文曲。”
曲文原本还想怎么宣传,这会不用自己说,大家都帮他造好了势,剩下的就是把这一车原石一块块解完。
给众人一段时间议论,曲文挥了挥手:“谢谢大家这么捧场,不过我想跟大家说一句,能不能先让我们把这些石头都解完,之后我会在现场开一个小型拍卖会,就卖今天解出的这些原石。”
全场一片哗然。
如果每一块都前边这两颗的水质地,十八颗品质不错的翡翠可以赶得上一场小型翡翠拍卖会了。
曲文说完消息很快就四处传开,没过多久解石店前又围上了更多的一群人,里里外外就像有个美女明星在里边跳艳舞一样。
曲文说完随手把第二块原石解完,和解石店的店主一起,两台机子同时开动,每解一颗原石,曲文就在原石上画一条线,然后解石店老板照着切就行了。
两人解石的速度很快,十多块原石只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全部解完,转眼只剩下了那颗最具有争议的砖头料半赌毛料。
“阿文你现在总该说说这颗半赌毛料有什么问题了吧。”陈团问道,这时他的脸上就像春开绽放开的无数朵小花,乐得合不拢嘴。每当曲文和解石店老板解开一颗原石,围观众人就暴出一阵惊呼,等到后边惊呼声渐渐变小,因为出绿已经是件很正常的事,众人只是开始不断推测着这一车石头的价值会有多少。
“说过了在没有解开之前我也说不清楚,就是觉得这里边应该有些好东西。”曲文笑回,他是按灵气多少来买石头,真要叫他说,他还真说不清。
“曲老师你快点解吧,再不解我的心可就痒死了!”
“对啊,听说曲老师你最后这块半赌毛料只花了八千块,如果出绿那就赚大了。”
人群中又开始叫起,有些人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些长凳,在解石前围了一圈,很自觉的都没有超过这个范围。
“那就解吧,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请大家安静一下。”曲文又挥了挥手,他很感谢大家能自觉的遵守次序。
最后一块半赌毛料有五十多斤重,看切口就知道是被从中间一刀切开过,切面上灰白的一片就像垫路面的那种普通石头颜色,没有绿也没有白雾,很明显是垮得不能再垮的废料。
五十多斤的石头。没用帮手。曲文一个人就轻轻松松的架到了解石机上。装模做样的量了半天,其实是偷偷放出灵觉感受上边的灵气,只要顺着灵气散发的核心边缘切下一般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前边之所以能切得这么准确也都是用了这个方法。
“那我切了。”曲文说了句,很风骚的把短袖袖子撩到肩膀上,然后一开解石机电门,稳稳的把锯片压了下去。
锯片碰到原石毛料上激射出刺眼夺目的火花,一块块小石粒飞溅出,射到解石机后的挡板上。发出当当作响的声音。
听着档板上的声音,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上。
“咣当”一声,随着锯片从原石下方露出,一块厚厚的石皮被切了下来,落到解石机旁的地面上。
“快看看,快看看。”人群中一阵叫嚷。
陈团三人占了地利之势,第一个凑到了解石机旁,这时切面上还是灰蒙蒙的一片,沾满了切割时留下的石屑粉尘。
“水,水。快冲洗一次。”
林振梁说着和罗永亮把切开的半赌毛料放下,陈团立即提了桶水来。三人合伙把毛料洗了个干干净净。
可是把上边的石屑洗净在切面上还是没能看出点绿意来,见状所有人都愣了好一会。
夜路走多总见鬼,河边走多总湿鞋。
不管多厉害的专家总有失手的时候。
曲文一连买了十八块全赌和半赌毛料,前边十七块都解出了翡翠,总体品质都是不错,就算这颗不出绿今天也能赚得盆满钵满。如果这一颗再出绿的话就是满圆的结局了,传出去必然会成为一段神话。当然连出十七块绿已经是佳话了。
这时场边围观的不光是来看热闹的群众、想买石头的石料商人,还有闻讯而来的当地记者。在公盘开始的前一天能有人连续解出高翠,可以做为一种很好的宣传手段。
而这些记者都是林振梁叫来的,身为公洲珠宝玉石协会的副会长,他绝对不会错过这样的宣传机会。
看到切口上的表现,曲文自己也禁不住愣了下,难道是灵觉失灵了,今天为了买石头已经消耗掉了不少的灵觉。
“等一等!”这时一个声音叫了出来,围观众人听见都纷纷让出了条道。
说话的人年约六十,精神很好,满面红光有种老当益壮的感觉。
等老人走到旁边,林振梁立即向曲文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珠宝玉石协会的会长,汪福林老先生。”
“汪老你好。”曲文走到近前和汪福林握了握手。
“你就是顾老的关门弟子。”汪福林打量着曲文,点了点头:“如然年轻俊逸,很有顾老当年的风范。”
曲文听见在脑海中想着顾全师父年轻时的模样,横想竖想都想不出他年轻时会有多英俊,满脑子都是他现在脸上满是折皱又带着慈祥关爱的样子。
“汪老和我师父认识。”
“认识,还认识了很多年,说实话我也是从古玩行转过来的,这些年孩子们把国内的玉石市场办得越来越好,我这个会长其实只是个挂名而已。怎么顾老这次没来?”
曲文没想到汪福林和师父顾全是老交情,不得不说师父因为专精古玩的关系,在全国各地都有些朋友,但大多都是做古玩和考古研究的,做玉石生意的则不多见。
“我师父年纪大了,现在很少在外边走动,所以这次就没有过来。”
“哦。”汪福林点了点头,走到地上放着的半赌毛料旁边,向曲文问道:“可不可以让我看看。”
“可以,当然可以。”汪福林是玉石协会的会长,又是老前辈,他要看曲文自然会让他看,说不定还能从中学到不少东西。
汪福林走到旁边半蹲了下去,自己拿出一个强光手电筒,在上边照了照,又抬头看了下日头,过了会起身说道:“阿文你们能不能把这块毛料搬到里边暗一些的地方。”
似乎汪福林看出了些什么东西,曲文没有多想,自己搬起切到一半的半赌毛料就走到解石店里。
等走到里边汪福林又了下四周的光线,说道:“还是太亮。老板能先把店门关起来一下不。”
解石店老板认识汪福林。听到他的话立即把店门给关了起来。
店门一关为在外边的人都好奇的议论起来。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把店内关起来,难不成那块石头另有蹊跷?”
“不知道,汪会长让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说不定是块极品翡翠?”
“要是极品这会总该露出点绿了吧。”
“……”
众人在外边争论不停,曲文则静静的等着汪福林开口,为什么要把店门关起来,还一个劲的说光线太亮。
等店内彻底的拉下,汪福林开口说道:“阿文,汪爷爷考考你。你对翡翠的色调种类了解多少?”
“色调种类吗?”。曲文想了下接着说道:“翡翠常见的颜色为绿色、白色、红色、紫色等,其中以绿色为最优,如果一件翡翠中既有绿色又有红色和紫罗兰色,那也是一种非常难得的玉。由于绿色在颜色中具有最重要的商业价值,因此商业上翡翠的绿色总体来说,讲求‘浓、正、阳、和’。所谓‘浓’是指绿色饱满、浓重;‘正’是指绿色纯正,不含杂色;‘阳’是指绿色鲜艳、明亮;‘和’是指绿色均匀、柔和。如果按绿色色调细分,又分为祖母绿、翠绿、苹果绿、黄阳绿、葱心绿、鹦鹉绿、豆绿、蓝水绿、菠菜绿、瓜皮绿、蓝绿、墨绿、油青绿、蛤蟆绿、灰绿十四种,每往下一阶品质就会差一点。”
“很好。”汪福林点着头:“看来顾老教了你很多翡翠鉴定的东西,可是大家往往只注重翡翠上的绿。却容易忽略翡上的其它颜色。就好比白、红、紫。”
曲文听见会意的说了声:“汪老难不成这颗半赌毛料是别的色泽翡翠?”
汪福林笑了笑:“没错,先前你们看了这么多绿意油油的绿色翡翠。已经很习惯了看绿的东西,而且在如此强烈的阳光下很容易忽略掉近似于白色的色泽。你们看。”
汪福林蹲下去,用强光电筒打在切面上,在强光的照射下没有现出翡翠常见的绿色,而是一片淡淡的紫色。
“这是紫罗兰!”曲文惊声叫道。
“是紫罗兰,而且是很大一块品质绝好的紫罗兰。”
紫罗兰是紫色翡翠的别称,英文叫mavuejadeite,是一种很特殊的翡品种,其价值并不比常见的绿色翡翠低。因其颜色极像紫罗兰花,所以称为紫罗兰翡。
在玉石界中有这么一句话“红翡绿翠紫为贵”,紫罗兰象征永恒的美,相传是主管爱与美的女神维纳斯,因情人远行,依依惜别,泪珠滴落到泥土上,后来竟然发芽生枝,开出一杂杂美丽芳香的花儿。神秘的传说造就了迷人的紫罗兰,也为紫罗兰翡蒙上了神秘而高贵的气质,而它本身润泽柔美,优雅和知性,最受上流社会的女性消费者的喜爱。
因为颜色较浅的关系,没有绿色那么强烈,尤其在强烈的太阳下更加不明显,所以卖这块半赌毛料的老板一刀切下没有现在里边的紫罗兰翡,曲文又切了一刀挪到阴暗处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才看出了那这一点。
“可这块紫罗兰也太淡了吧。”陈团说道,紫罗兰翡翠就是要以紫为贵,越接近紫色价值就越高。
汪福林又笑了笑:“不用着急,阿文你再切一刀,小心些从这面切下去,不够的话再慢慢擦,隔着这么厚都看见紫了,里边的紫色一定艳得厉害。”
曲文听见兴奋的把半赌毛料搬回解石机上,按着汪福林画的黑线稳稳的从上边切下。只是一会又一块石皮掉了下来。
当石皮落地的时候可以听到门外边传来一阵议论声。
“好像又开始解了。”
“究竟是什么东西,弄得这么神秘。”
曲文几人现在没心情管外边的人争成什么样子,全都伸长了脖子看新切下来的切口。
一块紫得让人心动的紫翡翠渐渐的呈现在几人面前,它色泽神秘美艳,紫色中透出一丝丝浪漫的情调。大气脱俗。沉稳内敛。灵气逼人,虽然还没有完全解开就开始向你诉说它非凡的神秘气质之美。
“阿文,这块紫罗兰卖给我怎么样,我们是合伙人,你开贵一些也无所谓,我要是还价就是你孙子。”陈团长吸一口冷气,直勾勾的望着这块紫罗兰说道。
“老陈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虽然你是合伙人。可石头是阿文选的,这块紫罗兰应该卖给我们协会,我可以拿去做宣传。”林振梁立即说了句,他也很喜欢这块紫罗兰。
“老林你这话不厚道,要不我们一人一半,反正这么大一块呢。”
“……”
外边的人还在猜测,里边就先争了起来。
如果解出的是块绿翡,曲文也就算了,可偏偏是块紫翡翠,还是块紫得让人挪不开眼睛。爱不释手的紫翡翠。这会叫曲文卖,他还真的不舍得。
“这块我不想卖。我想留着给自己的媳妇。”
一句话把陈团和林振梁推到了悬崖下,没望了,俩人还争什么劲,关系再亲也亲不过曲文家里的媳妇啊。
“算了,能见到这么好的一块紫罗兰,其实我们也该心满意足了。”林振梁长叹一息。
陈团也摇了摇头:“我要是你家媳妇就好了。”
“……”
曲文向后挪动半步,全身汗毛竖起,就这陈团这样的,白送倒贴也要有男人愿要才行。
汪福林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没跟陈团几人一起打闹,站在旁边笑了笑:“我看这颗紫罗兰得有九分水了,水头没话说,杂质也少,几乎达到玻璃种,这么大一块拿到市面上卖少说也要三千万。”
“三,三千万……”陈团张大了嘴巴,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不,可以塞下两个。
足足呆了好一会又急忙指着车上解好的翡翠向汪福林问道:“汪老你再看看这些,能值多少?”
“这些……”汪福林走到旁边细细看了好久,十七块翡翠明料大小不一,大的有十多二十斤,小的也有五六斤,除了绿的程度不一致基本都是冰种。
“我保守估个价应该也得三千万往上。”
“也是三千万……”陈团眼中冒出很多个钞票的符号,成本价才八百万的原石,转个背就能卖六千多万。不过他心里明白,自己虽然出了点钱,但实际上是沾了曲文的光。如果不是曲文的超级眼力,给他六千万买赌石,最后能剩八百万就算不错的了。
“阿文,陈哥跟你商量个事?”陈团颤声说道。
“说吧,陈哥。”
“我是想说,那块紫罗兰陈哥就不跟你分了,就当是陈哥送给弟妹未来正式大婚的礼物。以前陈哥对你鉴赏古玩的本事佩服,现在陈哥对你整个人都服,陈哥活了四十多年没见过一个像你这么牛的人。”
“……”
曲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他原本还想先赊着账把这整块紫罗兰拿回去,等以后有了钱再还给陈团。现在陈团主动提出,曲文也不矫情,反正他现在也非常缺钱用。
“要不这样吧陈哥,紫罗兰归我,这十七块翡翠卖出去后你六我四。”
陈团听见连连摇手:“不行,虽说我也出了点钱,但实际上是我沾了你的光,五五就五五,再说就是看不起陈哥。”
“好吧,一会找个会抬价的人帮忙主持一下,能卖个四千万五千万更好。”曲文开心笑道,今天真是赚翻了。
罗永亮这会却开始后悔,当初怎么就没跟着掺上一脚。
听曲文说要找人主持拍卖,林振梁想了下说道:“要不拿到我的店里去卖,这里人多手杂,而且我店里有两个比较专业销售人员,也展加过多次珠宝会展,相信临时当一下拍卖主持人还是可以的。”
林振梁主动提出必有所图,曲文会意的笑了笑:“林哥你的条件是?”
心思被曲文捅破,林振梁不好意思的呵呵两声:“你啊,真是个精明到了极点的滑头。林哥也不要你什么东西,只是借你的这些石头宣传一下。”
曲文恍然大悟,明天就是公盘,在公盘的前一天。这十多块石头放到林振梁的店里公开拍卖。会给他的店带来多大的宣传效果。不用细想都可以知道。
“好啊,那就拿到林哥的店里卖,不过我们还是要先把这块紫翡翠先全部解下来再说。”
曲文第三次把半解的紫翡翠原石搬到解石机上,在汪福林的指导下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分解着,二十分钟后整块紫翡翠被全解开,目测而观约有三十公分高四十公分长。这么大一块紫翡翠什么都不用做,就这样拿回去给苏雅馨,相信她也一定会喜欢。
“还真是馋人啊。”林振梁一声长叹。他做了这么久的翡翠玉石生意,第一次见到这么大这么好的紫罗兰翡翠。
“呵呵,连我也免不了有些心动。”汪福林笑道,抬手示意让解石店的老板把门打开。
铁门一开,一大群等在外边的人都急不可待的问起:“曲老师,汪会长,最后那块半赌毛料解出了什么?”
“是不是纯白色玻璃种啊,所以色泽上相近大太阳光下看不出来。”
汪福林笑而不语,把话语权交到了林振梁手上,在这大家在店里面说好的。
“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林振梁说道,很快四周全安静了下来。等待他的答复。
“首先我先回答大家都感到好奇的第一个问题,刚才那块半解原石是解出了一块极品翡翠,至于是什么品种让我先卖个关子,不过我可在说它的价值,最少在四千万以上。”
“四千万!!!”
全场高声哗然不止。
什么样的翡翠才能达到这样的价格高度,除了玻璃种还能是什么。
“林会长就让我们看看吧,买不起让我们看一眼也好啊。”
“对对,就看一眼也好,玩了这么多看石头就没见过现解出来的玻璃种是什么样。”
林振梁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声,再次提高了声音:“我说了先卖个关子,一会还是会让大家看到的。在此之前我还要宣布一件事,今天……国家级最年轻的古玩鉴赏大师,曲老师在我们这创造了一个神话,他以个人特独的眼力,高深的鉴石能力,一连解出了十八块高品质的翡翠,可以说出绿度百分之百!”
场边一阵掌声,相声快门也卡卡的按个不停。
“这对我们这一次的公盘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头,说明了我们这一次举办的公盘原石品质也是非常的精良的,借着这个好彩头,相信明天参加公盘的朋友每一位都能有不错的收获。”
掌声再次响起。
曲文站在后边暗暗佩服,林振梁能当上协会副主席是应该的,光是发言和烘托气氛的能力就不是自己能比。汪老在店内说那颗紫罗兰价值三千万,到他嘴里就变成了四千万,这样就把众人的味口提到了天上去。
等掌声渐渐降下,林振梁又开始缓缓说道:“今天,曲老师解出的十七块高品翡翠一会都将在我的店‘振梁宝石’门前进行一场小拍卖会活动,现场以直接转账的方式成交,有意者可以提前到那边等待。”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借着这种机会给自己的店做宣传。”玉器街里的其他老板在暗地中骂道,可是林振梁跟曲文认识,自己却只是听过他的名字,也这怪不得别人近水楼台先得月。
“为什么是十七颗呢,曲老师今天不是解了十八颗原石吗?”。很快又开始有人闹起,这些人大部份是各地来的玉石商,难得在公盘前先有一次买到好玉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这个问题嘛一会请曲老师来解答,在此之前我最后说一次,拍卖活动即将在我的店门口举行,想参加的朋友可以提前到那等候,去得晚了或许就没有位置了。”
林振梁这么一说,唰唰的一下跑走了一大半的人,都抢着先去占个好位置,反正到了“会场”一样可以提问,又何必急于这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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