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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从长远来看的话,德绍和洛克斯合作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洛克斯代表了一股庞大的政治势力,而他德绍也是代表了普鲁士军方的一股强大力量,两者相结合的话即便是威廉也不能对这股庞大的势力轻易出手。
但是德绍同样清楚,威廉并不容许军方过多的参与到国内的政治游戏中来,为此在军事改革中,威廉也是清洗了一批眼光不明的家伙。
总之对于德绍来说,现在他的心情是纠结的,尽管他表示了对洛克斯的支持,但是却不代表德绍准备倾尽全力支持洛克斯,用一句话说,现在局势并不明朗,让德绍在背后摇旗呐喊没有问题,但是要让他冲到第一线无疑有些强人所难。
不过眼下已经容不得德绍再犹豫了,要是德绍不准备帮助洛克斯,甚至是准备向霍亨索伦王室告密的话,那么显然洛克斯是肯定不会放过德绍的,德绍固然不惧洛克斯,但是洛克斯疯狂起来的话,就连威廉都不一定能够在洛克斯的手底下讨得到好。
埃尔斯特纳阁下,你可以派人回去禀报洛克斯首相了,就说我同意支持他的行动,但是这件事情我最多只能出动五百名士兵帮助他,其余的我便无能为力了!
在德绍看来,出动五百人的军队帮助洛克斯以及是他最大的努力了,出动的兵力再多的话肯定是瞒不住人的,而就眼下这五百人都不一定能够瞒住王室的眼线,现在德绍只能希望洛克斯能够如他在心中所说的一般争取到布埃尔的支持,毕竟只有布埃尔才能控制住王室情报机构,从而使得那些国内眼睛盯得老大的间谍不至于将这里的情况汇报给霍亨索伦王室。
听到德绍的回答,尽管埃尔斯特纳此前也看到了德绍脸上那纠结的表情,但是毕竟德绍眼下答应了洛克斯的请求。五百人的军队说多不多说少也绝对不少了,此次护卫安娜的王室近卫军总共只有二百人,使团自身的一百人武装那是毫无疑问肯定是掌握在洛克斯手中的。再加上德绍派出的五百人,显然在士兵的数量上。洛克斯一方是安娜的三倍。
而且路易丝能够派暗线暗中保护安娜,难道洛克斯就没有派人吗?尽管普鲁士王国已经废除了奴隶,但是像洛克斯家族这种世家大族之中可是从来都不缺少蓄养的死士的,为了能够完成对安娜的致命一击,洛克斯也是在暗中将自家的三百死士派了出去。
再者说,别看德绍只是派了五百人,但是这已经表明了德绍的态度。作为波西米亚地区包括奥地利刚刚割让地区占领军的最高长官,德绍在一定程度上对此次行动拥有了决定性的作用,只要安娜的护卫力量被打残,只要她出现在德绍防区内的任何一个地方。那么她不仅受不到保护,甚至会在第一时间受到德绍和洛克斯所派出的人的追杀的!
在埃尔斯特纳离开之后依旧坐在沙发上的德绍并不知道自己下的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但是作为世代和奥地利人作战的一员,德绍早就是坚定的反奥地利派了,德绍的父亲莫里茨在德绍看来正是间接的死在了奥地利人的手中。
德绍的父亲莫里茨亲王在霍克齐战役中。因奥军偷袭普军营地,身受重伤被抬下战场。而他在战后被护送回柏林的途中,遇到奥军拦截被俘,不久被腓特烈赎回。但是赎回之后却发现嘴唇上有恶性肿瘤,最后在760年不治身亡。
在德绍看来。如果不是因为奥地利人俘虏自己的父亲从而耽误了时间的话,那么自己的父亲是绝对不会死的。虽然说瓦罐难免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但是莫里茨亲王的死却让当时年青的德绍心头被蒙上了阴影。
正因为如此,在历次对奥地利作战之中,德绍总是要求冲到第一线,不光是腓特烈大帝统治时期如此,在威廉统治期间更是如此,这样的结果就是每次只要一打奥地利,军方高层总是会想到德绍。
仇恨的力量是无穷的,尽管德绍不说,但是每次与奥地利人作战的时候,大家都知道德绍的心头都憋了一团汹汹的火焰,这团火焰足以将人炸的粉碎!
而在这种情况下,德绍是绝不愿意看到安娜一直坐在普鲁士王后宝座之上的,因为这在普鲁士看来好似是对他的一种嘲讽,他一身都在致力对付奥地利人,但是没有想到眼下却有一个奥地利人堂而皇之的盘踞在了他的头上。
甚至就连安娜的那个孩子也在德绍的心中招到了抵制,在德绍看来,一个拥有半个奥地利人血脉的孩子若是在将来登上了普鲁士的王座,那么他德绍此前的复仇信念岂不是如同一个蹦跶到小湖中都翻不出什么动静的小石头一般可笑。
也正是因为有着这一点,所以洛克斯才相信德绍是会支持他的,如果没有超过九成把握的话,洛克斯这样的老狐狸又怎么可能将自己的老底和计划全盘透露给德绍。
在捷克布杰耶维采停留了一天之后,使团再次踏上了前往维也纳的道路。
一路上安娜的情绪十分的低落,低落的心情不仅仅是因为利奥波德二世的死亡,同时也是为了奥地利的战败。
在以前的时候,也就是约瑟夫二世统治时期,捷克布杰耶维采甚至可以用奥地利的腹地来形容了,因为从这里到维也纳根本用不了多少的时间,但是现在这一地区却都被普鲁士人占领了。
看着沿途上大大小小城镇上空悬挂着的普鲁士国旗,安娜心中想哭的冲动却是越来越浓烈了,这里生活的都是奥地利人,他们的语言让安娜感受到了亲切,但是这里却都是普鲁士人的领土,这里都是在战后被割让的土地!
伟大的哈布斯堡家族、伟大的奥地利是真的衰败了!这里的人数百年以来都是生活在哈布斯堡皇朝的统治之下,但是现在却都是别国的子民!
又用了五天的时间,普鲁士的师团终于赶到了维也纳,现在已经是79年七月十五日了,距离利奥波德二世逝世的日子已经过了近二十天的时间。
但是在这二十天的时间里,利奥波德二世的葬礼并没有举行,一方面利奥波德二世好歹是哈布斯堡皇朝的君主,他的葬礼并不能那么简单需要举行的相当盛大,而另一方面哈布斯堡家族各个分支以及欧洲大陆各国的致哀使团赶来维也纳也是需要时间的。
综合考虑之后,利奥波德二世的葬礼被确定在七月二十五日举行。
普鲁士使团的抵达并没有在维也纳中引起任何的波澜,亚历山大仅仅是派出了自己的宠臣丹尼尔前来迎接普鲁士一行人,按照规格来说尽管丹尼尔是亚历山大的宠臣这一点人尽皆知,但是丹尼尔在明面上的身份也仅仅是维也纳城防司令而已。不论是与安娜的身份相比,还是和埃尔斯特纳的身份相比,丹尼尔的身份都低了一大截。
悬挂着普鲁士国旗的车队一改此前的急速缓缓的行驶在维也纳的街道之上,安娜掀开了马车车厢的窗帘向外看去,只见在街道两边,她的同胞此时都在用仇恨的眼光看着这支普鲁士师团。
当车队在维也纳城内的街道上行驶了一会之后,只见街道右边的窗口上突然出现了两个年轻的男人,这两个年轻的男人看到街道上的普鲁士使团经过之后便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鸡蛋扔向了普鲁士使团的马车,甚至就连安娜所乘坐的马车也遭到了一枚鸡蛋的袭击,鸡蛋在车厢边上的窗户上留下了好大一团污渍。
“该死的普鲁士人,滚出维也纳!维也纳不欢迎普鲁士杂种!”
这两个年轻的男人一边扔鸡蛋一边高喊着,而在他们扔第一枚鸡蛋的时候,护卫在使团边上的普鲁士骑兵便向这两个男人所在的房屋冲去,但是房屋下面的大们已经被锁死了,而楼上的那两个男人又高喊到:
“奥地利永远不会灭亡,你们这些该死的普鲁士杂种,奥地利人永远不会屈服在你们普鲁士的淫威之下!”
这两个奥地利人简直可以形容成现时代的奥地利愤青,而就在两人不停的冲着楼下的普鲁士使团大吼的时候,街道上的那些奥地利人看到普鲁士的卫兵正在冲撞着房屋的大门立即便涌了上来,而当普鲁士卫兵拦住这些奥地利人的时候,人群似乎爆发了起来。
“维也纳不欢迎普鲁士人!”
“滚出维也纳!!!”
“普鲁士人都是杂种!去***普鲁士人!”
耳边奥地利平民的辱骂声不绝于耳,坐在车厢中的安娜顿时留下了眼泪。
是啊,现在的自己在这些维也纳的居民看来也是普鲁士人,这些以血肉之躯冲击着普鲁士卫兵的平民何尝不是奥地利精神的一种体现,而自己在普奥战争中的冷漠旁观又岂能称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奥地利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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