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傍晚的时候,鲁氏药坊的鲁老先生差人来说,请鲁姑娘回家一趟。
黄炎也没大在意,两家相隔不过几条街,欣怡丫头来来往往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反而是红袖心急得很,连连催促黄炎,要他赶紧穿戴整齐,陪欣怡一起回家看望一遭。
最终黄炎没能拗得过红袖,穿戴一新,修饰整齐了,陪着欣怡丫头一齐回药坊去。
大街上,二人一前一后,默默地走着。
走了一会儿之后,黄炎担心把那丫头给走丢了,便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来。
贴在黄炎的身边,欣怡像是紧张得不得了,始终深深地垂着个小脑袋,既不说话,也不看路,任由黄炎半拥半抱着她,一路向前走去。
黄炎这会儿才发现,丫头今天的妆扮格外精致。
一头秀发高高挽起,编成一个碗口大的发鬟,挺立于头顶之上。
显得格外脱俗出尘,又带着点儿傲然清高。
那张娇艳绝美的嫩脸,不施半点胭脂粉黛,绝对的淡然素雅,清丽婉约。
再配以一身烟绿的散花百褶裙,上俭下丰,窄袖宽裙,凸显得那副娇躯分外玲珑有致,婀娜曼妙。
远近看去,都像极了一个凌云踏波,姗姗而来,优雅清艳的云中仙子……
“你头上,今天咋就扎了一个圈圈呢?”黄炎润了润发干的嘴唇,出声问了一句。
也许是黄炎突然出声,吓到了欣怡,可看丫头那意乱情迷的神情,倒像是很开心的样子。
毕竟,一个男人会在一个细节上,这般仔细地关注一个女人,作为后者,心中自然是欣喜有加。
“奴家,今天编束的是,凌云髻,只要一簪两钗就可以了。平常的发式,两个鬟圈的,唤作飞仙髻,需要两个同样的簪钗才可。”欣怡依旧低垂着小脑袋,轻声解释道。
经她这一说,黄炎这才注意到,丫头的发鬟上,中间的那根簪,正是自己之前送给她的金镶玉,左右则各插着一枚玉钗。
“公子,是不是不喜欢奴家,今日的发式?”见着黄炎只顾盯着自己头上的圈圈,欣怡心中一时紧张,忙问了一句,“那,奴家这就回去换了吧?”
“嗨哟,怎么会不喜欢呢?”黄炎担心这丫头当真要回去将发型换了,那样的话,估计又要折腾上好一会儿了,赶紧陪着笑脸道,“你就是披头散发,甚至没了头发,也一样会迷死人的。”
“你——”黄炎那戏谑的口吻,让丫头又羞又恼。
“嘿嘿!”丫头娇羞薄怒的小模样儿,当真惹人垂怜得很,黄炎一脸霪笑着说道,“公子我再送你一个同样的金镶玉吧?条件是,你得亲我一下下才行!”
“你这坏人!这可在大街上呢!”丫头一张俏脸顿时由红变白,气恼道。
“哦?你的意思是,回家的时候就可以亲我一下喽?”黄炎依旧一脸的坏笑。
“你——”欣怡气急,见着前后左右无人,当即挥起两只粉拳,往那流氓身上丢去。
黄炎也不躲闪,任由她捶过两拳解恨,随后便拉起丫头的小手,加快脚步,向药坊走去。
二人一路径直来到药坊后堂。
堂上,鲁老先生正襟危坐,身前则恭恭敬敬地立着一位年轻男子。
咋回事?
莫非当真是欣怡老家,前来提亲啥的?
“嗯哼!”还未等黄炎开口拜礼,鲁老先生见着二人一直手拉着手,急板起脸来,重重咳嗽一声,“黄公子亲临舍下,老夫有失远迎了。”
“晚辈黄炎,见过鲁老先生。”见着鲁老哥一改往日的亲和,黄炎也不敢造次,忙恭施一礼。
“子敬,这位便是陈留黄炎,黄先生,还不快见过?”鲁老先生面色稍缓,又冲那年轻男子吩咐道。
“晚辈鲁肃,鲁子敬,见过先生。”年轻男子忙抬起头来,神色恭敬着冲黄炎深深一拜。
谁谁谁?
鲁肃,鲁子敬?
是未来的东吴第二任大都督,还是前来提亲的同名同姓者?
黄炎心中一懵,忙冲对方仔细看去。
浓眉大眼,体健貌端,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黄炎正上上下下看了个仔细,随在他身后的欣怡,暗暗地伸出手指,捅了他一把。
“呃……来提亲的?”黄炎脱口问道。
“……”
鲁肃一脸愕然。
鲁老先生则扶着脑门,头痛欲裂。
欣怡眼前一黑,几乎晕倒在地……
“子敬,见过黄先生,见过姑母大人。”自称鲁肃的,见着黄炎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忙又出声施礼道。
姑母?
姑父?
我侄子?
啥时候认的?
打哪儿蹦出来的?
黄炎顿时又是满头雾水。
“咳咳,”见着黄炎还是一脸的呆傻,鲁老先生只好亲自说明道,“子敬是老夫胞弟的亲孙,也就是老夫的堂孙。欣怡则是老夫二弟的幼~女,也就是老夫的侄女,按辈分说来,子敬当然要称欣怡为姑母的。”
鲁老先生啊,你敢不敢说得再复杂一点儿?
“……”
“不是来提亲的啊,呵呵,那就好办了!”黄炎咧嘴笑道。
众人又是一阵心绞痛,偏头痛……
“可是徐州临淮的,鲁肃,鲁子敬?”黄炎正起神色来,又问一句道。
“呃,鲁家祖居临淮,子敬今日方从老家赶来,探望叔公,姑母大人。”鲁肃恭敬答道。
哇咔咔!
当真是东吴鲁肃啊!
再次哇咔咔!
这往后,咱不就可以借着欣怡丫头的身份,凭空长他一辈儿了么?
原来,这位小兄弟便是鲁肃啊……
诸位同学,请听好看好了——
史实上的鲁肃,并非古人笔下的演义中那一副才智平庸,谨小慎微的忠厚长者形象。
鲁肃实为汉末杰出的战略家,政治家,外交家,而且又担任了东吴的第二任大都督,甚至可为军事家。
在某著名演义中,只有把鲁肃的形象刻画成忠厚,从而才能衬托出诸葛妖孽的狡诈。
以至于荆州白白落到了刘大耳朵的手里。
事实上,鲁肃却是出于孙刘联盟的长远利益,所以才会让刘大耳朵暂住荆州,双方互为倚靠,共同抗击北方强曹。
刘大耳朵那时候还是‘惶惶如丧家之犬’呢,连个落脚安身的地儿都没有,凭啥与孙吴联盟,共同跟曹魏抗衡?
说白了,也是东吴利用他罢了……
“呵呵,原来是子敬贤弟啊!”黄炎寻思完了之后,露出了一脸的笑意。
这个小子,也不能让他从自己身边飞走了啊!
有鲁老先生跟欣怡的关系在,势必要将这小子牢牢拴在曹魏这边儿不可!
哇咔咔!
想不到刚刚才巧遇一个戏志才,这会儿又捡着一个鲁子敬!
这平定天下一事,岂不是指日可待?
不过,也并非是单纯给曹操打工,而是为了尽快结束眼下这乱世,可以让我泱泱华夏,更先人一步,早日踏入文明康庄大道。
“子敬是老夫的孙儿辈,黄小哥只需唤他一声子敬便可。”鲁老先生纠正道。
“呵呵,这,不妥吧?”黄炎笑着说道,“以黄炎跟鲁老哥的交情,似乎说得过去。不过因为欣怡的缘故,却也只能将子敬看做子侄辈。可是呢,黄炎又觉着自己跟子敬年龄相仿,志向相投,更有惺惺相惜之意。怎能这般自大呢?子敬若是不嫌弃的话,你我私下就以兄弟相称便可,如何?”
“子敬不敢,”鲁肃忙拱手施礼道,“子敬素闻叔公屡有提及,先生学识过人,才华横溢。更兼胸怀大志,治军有方。前后数次出征均战果非凡,实为子敬楷模。”
“呵呵,在我这里,这些恭维话还是省省吧,”黄炎摆手笑道,“倒是为兄曾听人说起,子敬性情率真,豪爽侠义。且又好学多识,可谓文武双全啊!”
“先生谬赞了,子敬实不敢当。”鲁肃忙拱手谦虚道。
“好了,这会儿又没外人,我且来问你,”黄炎瞟了一眼门外,低声说道,“眼下若是给你一郡之地,子敬可能治理妥当?做好了的话,来年便可为刺史州牧,将来更可位列九卿三公,封侯拜相!”
“啊?这,这这……”年仅18岁的鲁肃(172——217生卒),顿时被黄炎突兀地一番问话,给惊了个目瞪口呆。
显然,这个年龄段的鲁肃,尚没有官至公卿的野望。
回头再看鲁老先生跟欣怡,亦是满脸的惊惧。
“咳咳,”鲁老先生心中也被黄炎的话给惊得不轻,忙正起神色来,说道,“黄小哥此话太过。眼下陈留张太守,为人为官,也算是清廉公正,我等断然不可有此非分之想。”
“呵呵,鲁老哥多虑了,”黄炎毫不在意地说道,“咱又没觊觎他这陈留之地!目前这青兖二州正逢黄巾之乱,诸多郡县均已落入他人之手。待日后逐一收复的时候,可是需要大批的能臣干吏。以子敬的才能志向,若只做得一州一郡之长,却是委屈了。不过,这千里之遥,也须跬步迈起不是?有了今日治理州郡的能力,才能练出明日治国平天下的本事来!”
黄炎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鲁老哥不住地捋须颔首,而鲁肃却是心中胸涌澎湃得很!
士为知己者死!
更何况,据自己叔公说,这位先生将来可是要做定自己姑丈的……
于情于理,自己都要随着这位先生,拼搏闯荡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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