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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有些好奇,开口问道:“文老板,你认识他?”
文青山转过头来,笑了笑,说:“也许是我认错人了,我还是先去看看王海吧!”
在确认了王海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之后,龙五爷松了一口气,他要留下来照顾王海,文青山则并没打算在这里过夜,于是我便搭他的车返回市区。
在回去的路上,文青山向我问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便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番,不过并没有告诉他有关龙牙以及狩魔人的事。
听我说完,文青山却并未太在意那座阴庙,反而一再追问陈伯的事,当听我说陈伯懂得通灵术时,他不禁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难道他真是鬼眼陈?”
我赶忙问:“鬼眼陈究竟是什么人?”
文青山回答说:“他曾是省城鼎鼎有名的通灵师,他的左眼看似盲瞎,但据说能够洞察阴阳,看到鬼邪之物,所以得了‘鬼眼陈’的名号,但在三十年前,鬼眼陈忽然销声匿迹,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逃去了香港,但既没有人发现他的尸体,也没有人再见过他。没想到他原来一直都在湘沙市
说到这,文青山又转头问我:“对了,你跟他聊了些什么?”
“也没聊什么!就瞎聊而已!”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答道。
“文老板,你怎么好像对他很感兴趣呢?”为了不让文青山看出破绽,我故意岔开了话题。
文青山说:“鬼眼陈这个人亦正亦邪,没人摸得清他的底细,而且,他很有可能牵涉三十年前的一桩血案,根据我的调查,这桩血案与黑煞鬼教不无关系,所以我怀疑,鬼眼陈说不定就是邪教中人!”
“什么!?”我不由大吃一惊。
“文老板你搞错了吧,陈伯怎么可能是邪教中人呢!”
文青山说道:“为什么不可能,邪教中人又不会在额头上印上记号!更何况他还是一位通灵师,而通灵术本身就被视为一种阴阳邪术!”
听文青山这么一说,好像真有几分道理,但陈伯送给我的龙牙现在就在我挎包内装着,如果他真是邪教中人,又为什么要将如此重要的物件送给我呢?还说我是什么狩魔人,而且还说狩魔人要对付的正是黑煞鬼教!从这一点来看,陈伯绝不会是邪教中人,但文青山却又说他牵涉一桩发生在三十年前的与邪教有关的血案,又是怎么回事呢?
想到这,我向文青山问道:“你刚才说鬼眼陈牵涉一桩三十年前的血案,究竟是啥案子?”
文青山说:“三十年前,在鬼眼陈的家中,发现了一具女性尸体,而在这名女性尸体的左胸前,有一个黑色掌印!”
“是摧心掌!?”一听黑色掌印,我立刻脱口而出。
文青山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没错,正是摧心掌!不过,当时警方并不知道死者的真正死因,于是准备对尸体进行解剖,谁知就在前一天晚上,尸体却被人盗走了,而根据目击者的描述,盗走尸体的人,只有一只眼睛!”
“你的意思是,是鬼眼陈盗走了尸体?”
“警方是这么认为!因为尸体是在鬼眼陈家中发现的,尔后他又盗走了尸体,似乎是打算毁尸灭迹,因此他被列为了重大作案嫌疑人。但自此之后,鬼眼陈便销声匿迹。不见了踪影
听了文青山所说,我不由微微一怔,忽然想到陈伯所说的那位与我一样同为狩魔人的女子!陈伯说,那名女子是他一生挚爱,但最终却死在了邪教中人的手中,如果陈伯当真就是鬼眼陈的话,莫非警方在鬼眼陈家中发现的女性死者尸体,就是这名女子?
想到这,我抬起头来说:“我觉得,这件案子的真相,或许并不是表面上所看到的那样
文青山转头看了我一眼,有些惊讶地说:“哦?那你有什么想法?”
我沉吟了片刻,说道:“其实,刚才陈伯或许曾经跟我提起过这件案子!”
我话音刚落,文青山猛地一个急刹车,将车停下,转过头来急切地追问道:“什么!?他跟你提起过这件案子!?他是怎么说的?”
为了弄清楚,我只得将陈伯跟我所说的事全都告诉了文青山,并将龙牙取出来给他看,文青山也是第一次见到龙牙,他拿着龙牙仔细端详了一番,皱着眉头说:“关于龙牙,《异物志》中倒是有记载,据说龙牙无比坚硬,能够碎石破铁,如果这玩意真是龙牙的话,那么鬼眼陈跟你说的事也就极有可能是真的,可既然人不是他杀的,他又为何要将尸体放在家中,而且之后还要再冒着危险将尸体从殡仪馆里盗取出来呢?”
我思索了片刻,分析说:“会不会是因为他舍不得离开那名女子,所以才将她的尸体放在家里,但阴差阳错却被警察给发现了,而之后,他不想她的尸体被肢解,于是又将她的尸体从殡仪馆里偷了出来
文青山摆了摆手:“恐怕没这么简单!”
他沉吟了片刻,说:“鬼眼陈是有名的通灵师,精通阴阳玄术,他留着她的尸体,一定是另有目的
“另有目的……等等……”我脑子里忽然一激灵,惊道:“他难道是打算养尸!?”我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邪教中人在马头镇那座老宅子里养的行尸,顿觉头皮发麻:“我靠,这老头不会这么变态吧!为了长相厮守,把自己的爱人变成行尸!?”
文青山笑了笑,说:“那倒不至于,依我看,他不是为了养尸,而是为了养鬼!”
“养鬼?”
文青山点了点头:“我虽然不懂养鬼术,但我听说养鬼得让死者有个全尸,而且须过了头七才能让尸体入土。他想必是担心警方对尸体进行了解剖之后,会影响他养鬼,所以才会冒着风险将尸体从殡仪馆里盗取出来
“那他会把那名女子的鬼魂养在哪儿呢?难道是那栋别墅!?”
“养鬼应该不需要那么大一栋房子吧,你那块石牌里面,不就依附着一只鬼灵吗?”
听文青山这么一说,我一想也是,鬼魂其实是以一种灵气的状态存在,只要能形成灵气场的东西,应该都能容得下鬼魂。
文青山又说:“我听说养鬼最好是用原本属于死者的贴身物件,因为是贴身佩戴,所以往往拥有与死者最为相近的灵气场……”
他话还没有说完,我忽然明白了过来,喊道:“我知道他把鬼魂养在哪里了!”
“哦?养在哪儿?”文青山赶忙追问。
“那女人临死的时候留下了一块石牌,就是跟我这块一样的石牌。鬼眼陈说,这种石牌是狩魔人的铭牌,是狩魔人身份的象征,每一个狩魔人生来就有,死的时候会跟着一块入土。但那女人的石牌,现在却在他的手里,我当时还很纳闷,问他为啥没将石牌和它的主人一块埋掉,他说因为这块石牌是那女人留下来的唯一一件信物,他得留作念想。如果他当真养了那女人鬼魂的话,说不定就是养在这块石牌里面!”
文青山听我说完,沉吟了片刻,说道:“的确有这种可能,你戴的石牌拥有十分特别的灵气场,如果他手里那块石牌和你的一样,用来养鬼正是合适!”
听了文青山所说,我不由陷入了深思,如果陈伯当真将那女人的鬼魂养在石牌之中,那么也就意味着,身为通灵师的他其实随时可以与那女人的鬼魂沟通,而那女人又是一位狩魔人,说不定她便能解开我的身世之谜!
想到这,我立刻对文青山说:“文老板,咱开车返回去吧,我得找陈伯问一件事!”
“问什么事?”文青山有些惊讶。
“关于我身世的事!”
“他如何知道你的身世?”文青山不解。
我说:“他或许不知道,但那名女子的鬼魂,或许知道
文青山微微一怔,他沉吟了片刻,说:“的确有这可能,不过今晚就算了吧,鬼眼陈应该没这么容易承认自己的身份,再则说了,目前一切还只是我们的推测,真相未必便是如此。所以,还是等调查清楚点再说吧,以免打草惊蛇
我一想也是,关于陈伯其实还有很多谜团未解,甚至他究竟是敌是友,目前还不能妄下定论,若是贸然去找他,的确有些不妥,这样一想,我只得作罢。
回到学校后,我开始研究起了陈伯给我的那颗龙牙来,为了验证这玩意的硬度,第二天我特意去食堂借来了一把菜刀,用菜刀轻轻去砍龙牙,谁知龙牙上面竟未留下一丝痕迹,而那把菜刀反而卷刃了。
再次证明了这玩意拥有超乎寻常的硬度,我不禁暗暗想道,难道这玩意真能够对付世间一切邪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算得上是一件绝世神兵了。即使是当初黄一仙从白龙观借来对付蛊精的镇观之宝——龙云剑,与之相比恐怕也是相形见绌。而且这玩意的重量很轻,甚至比那鱼肠剑还要轻了几分,握在手里,十分称手,我是越看越喜欢。为此,我特意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龙牙剑。
不过,关于这事我并没再告诉其他任何人,除了文青山之外,就连贱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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