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南点点头笑道:“你我至昆仑山中一别,不觉岁月匆匆,今次既是有心诛妖,不若一起前去,也好有个照应,只是那万年尸妖这般厉害,若无先天灵宝护身,只怕到时候你要吃一个大亏。”
杨南心知这菩提寺乃是天下三大禅寺之一,元衲身上的佛宝、法器定然是少不了,更何况,菩提寺中还有一件灵冲念念不忘的正道三神兵之一——降魔剑!
这柄降魔剑落到菩提寺中,已不知千百年,按常理,这柄正道无上神兵的威力应该不会小于灵冲手中的诛邪才是,如今好不容易撞见了元衲这个幼年好友,杨南若不索来一观,岂不是错失良机?
元衲心知杨南聪明绝世,菩提寺有什么法宝断然瞒不过他,只好苦笑道:“阿南,你心眼一向多,眼睛也毒得很,你猜得不错,我身上正是带了镇寺之宝降魔禅杖!不过,师父将此宝传到我手中曾说,降魔禅杖与菩提寺因果将要完结,再使用过数次之后,这降魔杖就要另择主人了。”
“咦?先天灵宝居然还会自己择主?”杨南心中大奇,这倒是一件稀奇事情,自古灵宝择主之说虽早已有之,但是认主之后的降魔童子难道还会叛变不成?
元衲也是一脸疑惑,道:“此事说来古怪,我师父也不曾细说,只是吩咐我带着这柄降魔宝杖入世修行,待到我动用降魔宝杖次数尽后,此宝真主自会出现!”
“圆光罗汉?这个老和尚也忒是无情,当日海上一会,他竟连一声招呼也不打,这架子也摆得极大,如今又故弄玄虚,想必是在考验你吧?”杨南想起元衲师父,那个如一截枯木般的老和尚,心中也生不出什么好感。
元衲见杨南对自己师父不太尊敬,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呵呵笑道:“我师圆光向来如此,正襟而坐、不苟言笑,世人辱他、骂他、谤他,他自视若清风拂耳,若无必要,只怕你在他耳边大吼大叫,他也不会理你。”
‘我若提剑来斩他,看他还会不会一副高僧模样?’杨南暗暗好笑,不过,各个宗派修行持身的法门大不相同,就是道家之中,也有一个戒律派系,讲究持身、依律、不荦等诸般戒条,有的宗派行行**的戒条不下千百种!
杨南一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一个头就变成两个大,说起来昆仑派才是气势磅礴,不重规矩,杨南入得门中,从没听说内门弟子要戒什么,入我昆仑,一切随心,除不得同门相残之外,其余诸事不禁,除了天下第一大派,哪个宗门会有如此轻松?
不过,昆仑派虽不禁诸事,上下规矩也自然形成,有能者居上,光是看以修为论尊卑就能尽显风采,否则以杨南修道不过一二十年的功夫,如何能进得了内门?
“小和尚,那还不把降魔剑……不,是降魔宝杖取出来一观?”杨南对那柄降魔剑念念不忘,于是便唤出灵冲一起观看。
元衲推脱不过,只好手捏莲花印,作出一个虚捧状,口中叱喝道:“降魔童子何在?”
他双掌虚托处,忽然爆出一团柔和佛光,一道细小彩线从佛光中迅速游动,这彩线越变越大,最后竟变成了一条彩色的禅杖!
这杖长约一尺,从杖头到杖身,竟通体是一龙一凤并肩齐行的造形,龙凤之首为柄,龙尾为杖,凤翅为翼,五光十色、霞光艳艳,一龙一凤宛若活物,竟有一股捭阖天下,威凌肃杀的气息!
降魔宝杖一出现,杖中灵光一闪,跳出一个光头童子向元衲合掌道:“不知老爷唤我作甚?可是有妖魔作怪?”
杨南抬眼望去,见这光头童子宝相庄严,身上一股彩光浓郁至极,步履之间法相天成,一身修为竟不在罗汉之下!
‘好厉害的降魔童子!只怕正道三神兵中以这降魔宝杖为最!灵冲的诛邪童子要差了一筹,我的斩妖差得更远了……’杨南心中思量,暗暗惊异这禅宗圣寺果然底气深厚,实在不可小看。
元衲指了指杨南、灵冲等人对降魔童子道:“不是我要唤你,而是这几位道友想见见你。”
降魔童子见不是主人要见自己,便毫不理睬的想回到宝杖中去,灵冲嘻嘻一笑道:“原来这降魔童子竟是一个小光头,想是在那和尚庙中呆得时日久了,也变得呆头呆脑起来了。”
降魔童子小脸一紧,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取笑于我?我乃正道神器,岂能容你小瞧?”
灵冲还未言语,她腰间红色诛邪剑爆起一团红光,红衣诛邪小童跳了出来,一脸怒容的指着降魔童子喝道:“大胆!小小器灵,居然敢对我主人无礼?还不快快陪罪,否则休怪小爷不客气!”
降魔童子见灵冲身旁也有器灵出来,毫不示弱的反击道:“区区剑灵,修为浅薄,也敢与我叫阵?只怕我一杖打下,你就要灵神俱灭!还不速速退去?”
两童各逞机锋,一旁元衲看得呆了半响,忽然向杨南惊道:“这……这红衣童子……岂不是冥河派的诛邪?”
杨南苦笑着点点头,如今三剑会合,可斩妖剑的器灵还未形成,实在有拿不出手的感觉,灵冲笑嘻嘻的看着两个剑童争吵,没有主人命令,剑童不会自显神通,二童只是争吵不休罢了,她看了许久,忽然感叹道:“可惜杨师兄手上斩妖还未成气候,否则三童齐聚,一起拌嘴,该是何等有趣?”
元衲这一惊非同小可,指着杨南道:“斩妖神剑居然在你手上?那如何会没有器灵形成?”
杨南叹了口气,将得剑过程说了一说,最后又道:“这斩妖剑极是古怪,不尽饮妖血,只怕器灵难成,依我看,正道三神兵,其实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大杀器,斩妖饮妖血、诛邪落修士头、降魔灭阴鬼魔障,当年那三位前辈以身侍剑,斩尽天下妖魔鬼怪,最后落得了人剑两伤的地步,实在是一番命数。”
元衲点了点头,脸色肃穆的道:“方今天下大乱,这三柄神兵又相继现世,可谓因果循环,看起来,斩妖剑形成器灵日子不远,阿南,你我三人分持正道三神兵,乃是一会中人,想必,这天下妖魔可要有大麻烦了!”
灵冲嘻嘻哈哈的道:“原本我觉得诛邪不中用,如今见了降魔童子之后,更加不中了,这可不行,我也要去炼剑,不把降魔童子压下去,怎能显我法宗高强手段?”
杨南见两个剑童吵吵闹闹,心中暗笑:‘正道三神兵剑灵虽然厉害,不过比起我的永儿、青儿又如何?只怕,大有不如吧?’
永儿生来奇异,自被玄虚掌门唤醒后,天然生成器神修为,比这些剑灵自然高了几个级数,只是小铜钱一向灵力缺失,否则永儿一出,便天下无敌,只要灵力充足,七彩神光无尽,放眼天下,何人可挡?
不说永儿,便是那魂剑剑灵青儿,也是天地间的异数,未有剑体之际便吞噬雷光厉魂,若是得了一个盖世兵体,他日造化也是不小。
杨南也无心与元衲、灵冲争胜,自然不想召出永儿出来,他胸前的小铜钱中,永儿正与青儿望见外面世界那两个吵吵嚷嚷的剑童,永儿小嘴一撇,一脸不屑的道:“夏虫不可语冰,区区剑灵,也敢在我永儿面前炫耀,若不是主人命我不可出去,我定要让他们好看!”
青儿咯咯一笑,两只眼睛咪成两个弯弯的月牙儿,道:“永儿哥哥不必生气,你乃是天下第一器神,何人能挡你之锋芒?与他们斗气,只是会低了自己身份罢了。”
永儿与她相处日久,越见亲密,听她一番夸赞,不由得点头道:“说得也是,只是……主人从未到过灵山矿脉,我也吸不得多少灵气,这七彩神光老是捉襟见肘,实在令人气闷!”
青儿也捧着自己的小脸郁闷道:“青儿也想要个剑体,不知道主人何时才能为我找个剑体?”
青儿至成形之后,见主人用阴阳法兵寄托元神,用斩妖灭敌,手上其实并无真正得力的法宝神兵,她有心要为主人出力,无奈没有剑体,使不得神通,永儿也是一般,七彩神光只能作一时之用,若是乱用,彩光世界也要不保,如何不令他沮丧不已?
两童在铜钱世界中大是气闷,杨南却有会于心,暗暗一笑作罢,此时他手中的白色斩妖、灵冲腰间的红色诛邪、元衲手上的彩色降魔一齐放出道道灵光,似是极是欢喜这数千年来的第一次相会。
杨南问起菩提寺得到这柄降魔宝杖的缘故,元衲不清楚,但灵冲却了如指掌,她抬起小脸笑道:“师父说,这三神兵中,降魔宝杖原来是有主的,这主人的来历可大得很,只是这位主人后来不知所终,降魔剑找不到主人,只好落脚佛门,这一落便是数千年,元衲师兄既然说灵宝要择主,依我看,只怕是回归旧主身边吧?”
杨南大奇,笑道:“哪一个神仙有这么大的本事,失落数千年的法宝也能自己回来?”
灵冲摇了摇头,一脸迷糊的道:“师父没说,我也不知道那人的名字,只是说那人厉害得很,几可比上创世老祖了!不要说是降魔剑,就是传说中的几件创世至宝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杨南一惊,能比得上创世老祖盘羲的大神,从古至今从未听说过,怎的世间典籍却从未记载?
灵冲师父斩情道姑虽然生性怪僻,但是却从不说虚语,她既说世间有此人,一定就有,只是昆仑典籍从未记载,世间好像从没有过这个人似的,这岂不是一件天大的怪事?
杨南叹了口气,看着灵冲那一口一个‘师父说’的口气,估计她也不清楚,这个迷底只能放在日后慢慢求证了。
元衲一拂袍袖,呵呵笑道:“此地寺庙已建,庙中护法也已有了,我们这便去往黑风山三剑会尸妖去吧?”
建一庙,设一护法,元衲建成了一千多座寺庙,每座庙中都降得一个妖怪看护,算起来,他降伏的妖怪也不下于一千多个!
杨南脸露微笑的道:“小和尚,你就不怕将来这螭龙青于又反悔么?”
元衲淡淡一笑,取过一支朱笔,在新建的粉墙上写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八个大字,这八个大字法相庄严,相互连结在一起,好似一座护寺大阵,隐隐散发着一股威严气息。
元衲弃笔笑道:“有此八字,可挡那螭龙八次,若是他八次皆不回头,他日定要死在我降魔宝杖下!”
杨南见元衲使了这一手神通,一时童心大起,飞身至峰顶上挥起斩妖剑,削成了一尊真君相,附了一道威严符在其上,这真君石像怒目俯望寺庙,掌中利剑直指枯井,那一股犀利杀气直逼神魂,令人一望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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