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志年虽然是研究所的副院长,但是他也只是负责研究方面的,上面除了院长之外,还有好几个管理阶层的领导,在军区研究所里,管理阶层和研究阶层是分开的。
研究项目的进度和各项开支之类的,却都需要管理层的批示,唯一的好处是,管理阶层不会过多的干涉研究院的研究自由,只是在大方面上把关。
所以现在新菌体的进展飞速,必须要向上层汇报,征求进一步的扩展研究,以及申请款项和申请专利等事务,都需要管理层负责。
乔志年给所里的各方面领导电话,电话里激动的不能自已,将新菌体的最新研究通知了领导后,这才兴奋的对柳下惠道,“小柳大夫,领导已经批示了,明天将有专家组下来综合研究新菌体,检查各项数据,如果没有大的问题,将进行活体实验!”
柳下惠笑着对乔志年道,“那要恭喜乔院长了!”
“不是要恭喜我!”乔志年这时上前握住了柳下惠的手,郑重的握了两下,“是我要恭喜你啊,研究所的领导点名要见你呢!”
“见我?”柳下惠连忙道,“各种数据应该没有问题了,况且我明天也要回古阳了!”
“不行,不行,你明天说什么也不能走!”乔志年闻言连声道,“必须参加明天的专家组会议,等第一个活体试验结束后,我才能放你离开!”
柳下惠一阵犹豫,刚要说话,就听乔志年道,“小柳大夫,我也是为你好,你自己想想,你现在重开杏林春,一切就等于重头开始,能不能将杏林春开的和你柳家原来一样,姑且不说,但是如果你参与了这个研究项目,打响了你的名号,对你将来无论是开诊所,还是做大夫,都有帮助!”
柳下惠听乔志年说的也有道理,这时还是犹豫了一下,这才对乔志年道,“这个项目毕竟是您和您的学生进行的,我不过是建筑在你们研究的基础上,凑巧被我破解了而已,所以我希望后续研究还是交代高大夫和卢医生继续研究!”
“小柳大夫!”乔志年听柳下惠这么一说,立刻又激动的握住了柳下惠的手,“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小高如此对你,如果是一般人,肯定是借此机会将他踢出局,你不但没有如此,反而以德报怨,真是难能可贵,我是真心希望你能进我们研究所啊,你务必再慎重考虑一下!”
乔志年说完见柳下惠尴尬的笑着,也不说话,立刻笑道,“我明白,我明白,人各有志,我不逼你!”
专家组天亮才来,柳下惠和乔志年干脆就是研究所的临时宿舍睡了一晚,毕竟从事研究的人多是废寝忘食的,所以研究所里这种临时宿舍也有不少。
睡前柳下惠给冷漠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一下冷漠手上的伤,听到冷漠说没事后,这才放心下来,随后告诉冷漠,让他们明天先回去,自己可能在省城还要呆上几天。
冷漠闻言诧异地问柳下惠怎么回事,柳下惠这才对冷漠道,“还不是上次的那个新菌体么?由于你的受伤,使我想到了一个新的氧化效应,不想还真的有所突破了,所以乔院长说什么也不肯放我走了,我必须在这里呆到第一个活体实验之后,才能会古阳!”
冷漠立刻在电话里恭喜柳下惠几句,随即笑道,“没想到我的手受伤,还能触发你的撕开,是不是功不可没了?”
“当然!”柳下惠也笑着对冷漠道,“要不我和乔院长提议,新菌体就叫冷漠菌如何?”
“别……”冷漠在电话里笑道,“我可不想自己和药挂钩……”
…….
翌日柳下惠醒来,刚漱洗完毕,就见乔志年西装笔挺,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精神抖擞的站在柳下惠的宿舍外,见柳下惠出来后,立刻拉着柳下惠就去会议室。
路上乔志年告诉柳下惠,专家组的人已经到了,现在正在会议室里针对新菌体开会呢,有一些数据方面的问题,需要柳下惠当面解释,而且研究所的王院长也来了。
柳下惠随着乔志年进会议室的时候,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报告,抬头看向柳下惠和乔志年,坐在会桌最首处的一个老者也是西装笔挺,带着一副老花镜,这时仔细的打量了柳下惠一眼。
柳下惠这时注意到,会议室里高铭和卢峻笙也坐在其中,其他五六个人都没见过,应该就是所谓的专家组了,而那个老者应该就是军区研究所的王院长了。
乔志年立刻给众人和柳下惠相互介绍了一下,柳下惠一一和众人握手,王院长和柳下惠握手时,不住地道,“真是后生可畏啊!”
卢峻笙见这时对众人道,“这些数据诸位专家已经看过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疑问?”
“看数据应该没有问题!”其中一个年纪不算太大,看上去只是年近四十的人,这时拿着手里的报告,眼睛却看向了柳下惠,“但是在没活体实验之前,依然存在着变数!”
高铭这时立刻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叠文件,随即站起身来,对众人道,“诸位专家,这里是我连夜做的几项在动物身上做的实验报告,报告的数据显示,和之前我们的实验存在着明显的差距,我相信柳大夫这次将新菌体加入碘酒氧化,应该起到了响应的效果,所以我支持柳大夫进行活体实验!”
高铭说完离座,将手里的报告,一一的发放给在座的各位专家。
柳下惠见高铭居然支持自己的实验,诧异地看了高铭,暗道这小子搞什么,怎么一夜过去就从坚决反对变成坚决拥护了?
乔志年见高铭如此,心中确实老怀安慰地对柳下惠低声道,“小高这个小子本质不坏,前几天也是一时没有想通而已,这样不是很好,活体实验的时候有小高帮手,定然是事半功倍!”
柳下惠微笑点了点头,但是总觉得事有蹊跷,不过具体哪里有问题,一时也看不出来。
王院长拿着高铭的报告,很快的扫了几眼后,这才看向柳下惠,“柳大夫,虽然你的实验报告,和小高的实验报告,数据上都没有问题,但是你毕竟不是我们研究所的研究人员,而且之前似乎也没有什么研究经验,如果活体实验中出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只怕我们在座的任何人都承担不起啊!”
柳下惠还没有说话,卢峻笙就已经替柳下惠回答了,“王院长,柳大夫昨天是拍着胸口保证他有十足把握的。”
“十足把握?”所有在场的专家们闻言都是一凛,不禁都诧异地看向柳下惠,这个小子口气未免有些狂妄了吧?
任何的实验都必然存在无法预知的变数,如果是其他的科学实验,就算失败了,最多损失的也就是人力物力。
但是医学研究上,如果失败,损失的就不止人力物力了,还可能会搭上宝贵的性命。
所以医学上根本没有十足把握这一说,特别是绝症方面,如果痊愈率能达到三五成,就已经算是很有把握了,但是至今为止,都没有人敢打包票说有十足把握。
而且今天在座的各位专家,在进入军区研究所之前,都是在医学方面颇有建树的人,临床经验更是多不胜举,就是这些可谓是医学各方面精英中的精英,都没有一个人敢说有十足把握。、
偏偏是这个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居然大言不惭的说有十足把握,这不是哗众取宠是什么?
所有人都用质疑的目光看向柳下惠,其中那个年近四十的人这时冷哼一声道,“柳大夫,你说这话,是不是有点过了,虽然你在古阳是有点名气,但是也不能说出这样不负责的话来吧?话可以随便说,但是药可不能随便吃,万一临床实验的病人出现了问题,试问你怎么负担得起?”
随即立刻又有一个年纪稍长的专家,用手不断地敲着桌面道,“再可靠的数据在没有进行活体实验之前,它只是一堆毫无用处的数据,年轻人,话不要说的太满,年轻气盛是好事,但是大言不惭就不好了!”
又有人接着上一个人的口风继续道,“谁说数据没有问题,不是还有不到1%的AS2O3么,这就是变数,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这1%的AS2O3可能在大多数人的体内不会有影响,但是也不能保证所有人都不会有影响,我们不要忘了,我们研究要找的临时病人,可是世界五大绝症之一的败血症病人!”
随后又有人接话道,“我看小柳大夫,连败血症到底意味着什么,都不一定清楚吧?败血症是指致病菌或条件致病菌侵入血循环,并在血中生长繁殖,产生毒素而发生的急性全身性感染,若侵入血流的细菌被人体防御机能所清除,无明显毒血症症状时则称为菌血症。也就是说,败血症病人的抵抗力,不到正常人的三成!”
在座的专家逐一的发表意见,都是在抨击柳下惠说十足把握的大言,唯独王院长只是静静地看着桌上的报告,没有发表意见。
乔志年听专家们说完,刚要说话,却见高铭这时站起身来道,“诸位专家,可能柳大夫说的十足把握只是一种自信的表现而已,大家不必纠结这句话!”
“什么自信的表现?”又有专家开始发话了,“这分明就是不负责任!”
“不错,不错,医学研究是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的,哪怕只是一句话,说出去的话就要负责,不能信口开河……”
“……”
众专家对柳下惠又是一阵评头论足。
乔志年这时也起身为柳下惠解释道,“我觉得小高说的没错,这就是柳大夫的一句口误而已,我想他只是想说,这次的研究成功率很高!”
说着又对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柳下惠道,“小柳大夫,你说是不是?”
“不是!”柳下惠这才站起身来,双手乘着会议桌,看了众转眼一眼后,这才坚定的道,“我从来不说假话,这次的实验的确是有十足把握!”
此言一出,更是语惊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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