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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公元XXX年。
我:师兄,今天上午弘法,你怎么不舌灿莲花了?
师兄“嗯”了一声。
我:师兄,你说那么多寺庙、道观,少林那帮秃驴干嘛非要跟我们论“法”啊?
我:师兄,要不你给我讲讲这《南华经》吧?
师兄口齿不清的说:别在这跟我卖乖了,昨天咬着舌头了。
我:你这是想吃肉了,要不我让厨房把后院的鸡给你炖了吧。
师兄:我们修道之人,怎可杀生!再说,炖鸡也不是他们的特长。
我:要不我把鸡给山下张寡妇送去,让她炖好了再给送来。
师兄:炖好送来了把金莲叫来一起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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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兄,你真打算著书立说流芳百世?
师兄:意思意思得了,总得留下点东西证明我来过,要不容易被人淡忘。
我伸头一看:
我修道,我炼丹,我占卜,我超度,我想长生,我想成仙,可我一遇见你,我不再修道,因为你便是道,我不再炼丹,因为你的笑就是最好的药,我不再占卜,只想知道与你的姻缘,我不再超度,只想与你再度轮回,我不想长生,只愿与你一起变老,我不想成仙,只想与你化作鸳鸯。我参了你三年,未修得道心,却长了心魔,我废了,颓了,堕落了,但我圆满了……
我:师兄,你恋爱了。
房间里回响着师兄重重的叹气声。
我:都会写情书了,给金莲的吧,爱情什么感觉?
师兄想了想,颇为感慨的说了一句:爱情,就是一边手里拿着鞭子,一边嘴里唱着爱你一万年。
我:那你怎么不娶了她?
师兄:我是道士,要顾着脸面。
我:那你把金莲嫁给我吧。
师兄:别想了,你也是道士。
我反问道:都做了道士了,还要什么脸?
师兄:要不你也要回脸,我今天先不要了,你去找张寡妇,我去陪金莲吧。
不待师兄说完,我从榻上跳下来,一溜烟冲进了金莲的房间。后面还飘荡着师兄的声音:师弟,有点节操行吗?NoFestivalFuck!
金莲,师兄唯一的女徒弟,十六岁入了全真教,拜了师兄,迄今已逾三年了。金莲姓西门,从父姓,非从夫姓,不知为何,我一直认为她应该姓潘,直觉告诉我,如果她姓潘,她一定会留名后世。
金莲十八岁那年,师兄要为她赐号,为此我随师兄闭关,师兄说起名字什么的最讨厌了。
闭关的日子甚是漫长,我只得陪师兄慢慢熬着。日复一日,到了第三日,师兄睡足了从床上爬了起来。
师兄问:你看西门子如何?
我:不可,这个名字要几百年后才能出名,闹不好还会引起纠纷。她要是叫西门子,你是不是还应该配一匹白马骑着?
师兄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憋了半天,道:赤霞子?
我:女道士该叫散人吧。
师兄:那就清静散人?
我:天天被各种骚扰,哪里清净的了?不知道你都怎么带的队伍。
师兄:要不无静散人?
我:这个似乎还行,凡是名字涉及到无的都让人感觉高深莫测。师兄,要不我还是叫无名吧。
师兄白了我一眼:我还没叫无名呢。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从我有天幡然醒悟——少林的光头们说我这叫顿悟开始,我就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为什么跟一群道士呆在这里,莫名其妙的还有个师兄,叫王重阳。
那一年,我五岁;一晃三年过去了,我——依旧5岁。
我还是不知道自己是谁。
除了师兄,所有人都叫我师叔。当然,师叔肯定不是一个名字,我哭着让师兄给我起个名字,师兄说名字不重要,决定不了什么,称呼才能决定你的命运。后来我知道原来还有个名字叫做无名,我觉得这个名字就该是属于我的。师兄说,只有无敌的人才能叫无名。师兄眼神里充满向往,神情庄重的说了一句:
无名不是名字,是一个传奇。
我用尽各种方法想知道我到底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来。慢慢的我心里隐隐的感觉这涉及一个巨大的秘密,甚至会影响整个全真教。
人一旦心中有个某个想法,便会穷尽心思去证明他的真假。
终于有一天师兄被我搞的不耐烦了,瞪着我说:你该不会武侠小说看多了,以为你是我的私生子吧?
我最后的幻想就这样破灭了。
我的人生是从五岁开始的,那一天我认为应该是星象异动,电闪雷鸣,龙飞凤舞,黄河泛滥,各种异象丛生。可惜,师兄告诉我说那一天风和日丽,没有任何异样,关于这一天留给后世的唯一文件应该是圣上于今日某时某刻宠幸了某贵妃,甚为满意,留。
当然,圣上也可能今日没宠幸贵妃。
我不相信,我认为唯一的解释应该是师兄说了谎话,这是师兄谋生的手段,也是全真教最要的经济来源。
全真教不知创立于何年何月,总之传到师兄这里已经N代了。不同于一般的帮派干着偷鸡摸狗的行当,全真教以算卦,占卜,求签,超度,炼丹,招收学员,心理辅导为主要业务,附带修炼武功,强身健体,偶尔也会几十人一起大规模行侠仗义。虽然性质与其他帮派并无差异,但是全真教作为天下第一大道教,一直是名门正派的代言人。
不过,全真教并没能垄断这一行业,少林是我们主要的竞争对手。在我们的眼里,少林的那些都是歪门邪道,当然,在他们眼里,我们何尝不是旁门左道。
据师兄讲,当年开派祖师为情所困——这是人们认为一位传奇人物所应该且必须经历的故事,打算到少林出家。不过由于少林当年还在迷茫期,业务主要以念经为主,尚未开发副业,一日三餐与肉隔绝,若非当地政府给予了一定的政策支持,少林早就申请破产,进行重组了。少林拒绝了祖师,祖师一怒之下——师兄认为祖师主要是感觉回家没面子,便找了个山头,拉了一票人,干起了这坑蒙拐骗的勾当。
随着时间的发展和业务的壮大,祖师认为应该找一个理论来武装自己,以便向有关部门注册认证,得到跟少林一样的政策支持。当时,世间主要流传三个学派,儒教,佛教,道教。由于当时儒教中大部分人都有编制和正当的职业,佛教又是老对头少林的“裹脚布”,祖师又是一个没文化,提不出独立思想理论的普通人,只得打起了道教的幌子。为求全面压制少林,从名字到实质,所有的一切都必须要跟少林一较高下。
这就是同行。
全真教自创教始所有的掌教真人都认为自己是个非凡的人物,身上肩负的除了将全真教发扬光大之外,还必须能够有个一技之长,最好能为全真教开创一个新的经济体系。比如某个掌教擅长炼丹,某个掌教擅长养鹤,某个掌教擅长写作等。衡量掌教真人执教时间政绩的标准主要是其开创的领域对全教收入的提高和教众生活水平的改善。师兄主要涉及的是招收学生扩大队伍、算卦占卜及心理辅导。
全真教招收学生的要求甚为苛刻,必须要付得起50两银子的入教费,对于弱小门派,也可整派依附,只需3000两银子的加盟费,便可正式成为全真教一员。当然,也有特别的,比如金莲,不但没收学费,每个月还会有十两银子的零花钱。
我一直倡议师兄扩大女弟子队伍。
我:师兄,我们的队伍比例不够协调,这个恐不利于日后发展。
师兄道:又不是娶老婆,有个养眼的就行了,作为道士,我们还是应该留有一点道德底线的,要不在舆论上容易成为少林攻击的借口。
我:要是你有一天又看上了一个女徒咋办?
师兄胸有成竹的反问道:咱不是还有男女平等那一套吗?
师兄怕是唯一一个胸无大志的掌教,日常的主要工作是装作忙着工作。其实,一个人从事的工作大多与其称呼无关,比如代理掌教的赵志刚师侄,它的工作重心主要是防止其他人取代他成为代理掌教以及将来继任下任掌教。
作为这票人的带头大哥,师兄严格的做到了宽以律己,严以待人,当然这不包括我跟金莲。作为全教唯一可以跟金莲牵手,一起睡觉——不,应该是一起起床的异性,我吸引了所有弟子的仇恨。我甚至怀疑,要是有一天跟金莲牵手、起床的人换成了师兄,我依旧是大家痛恨的对象。
我认为这就是惯性的力量。
其实,这一切不怪我,我并不拥有一张嘲讽脸,更没有见人就来一句:嘿,孙子!我认为自己长得还行,至少看上去人畜无害。
……
每当我心里不平静的时候,都会打开当初答应的为珏儿写得小说。看着《长春》,脑子里回想的是珏儿半撒娇半威胁的话语,仿佛昨日。每次都想借着《长春》帮我平静一下,结果只能是更骚动。
关了电脑,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上有两件最难得事情:一是把自己的思想装进别人的脑袋,二是把别人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牵着成功了叫老师,后者成功了叫老板。两者都成功了叫老婆,或者教堂,或者
大学。
这个故事就发生在大学。
望着那既没有盐味,更没有口味的菜,我想通了:
大学食堂的伙食如同女人为了新婚之夜而修补的那层膜,目的很简单,纯粹是为了糊弄。
让我遗憾的是,他已近糊弄了我两年多了,然后还要继续,没得选择。
不过任何一名大学生跟大学食堂之间就好比一场暂时离不了的婚,单方面无可奈何却也只能忍受,偶尔叫次外卖、下次馆子只能算长期性压抑而采取的的间歇性休妻所导致的一夜情,虽然是一次放纵,但接踵而至的是连续不断的还贷痛苦。前者以方便面,后者以各种礼物。
看着没有多少行人的校园,才想起又快到了一个期末,多数学校已经放假了,忽然想起一句话:虽然我们水大放假晚,但是我们开学早啊;虽然我们水大冬天冷,但是我们夏天热啊;虽然我们水大宿舍小,但是我们床铺多啊;虽然我们水大食堂少,但是我们人多啊!
这让我们对水大充满了莫名的自豪和无奈。
我在盘桓着,脑子里构思着无数的方案,但我无法确定,到底哪一种才能让我看上去显的更痛苦,因为我表白失败了。
悲伤地情绪似乎总要通过一些具象的事情才能体现得淋漓尽致,引人注意。
但似乎我找不到一件合适的具象的事情,或者说其实我根本悲伤不起来,悲伤很多时候只是为了向别人展示。一年前的失恋,预支了我至少十年的苦痛和眼泪。
我掏出了烟,苦笑不已。
记得昨天晚上,我向她表白的时候,也是拿出了一包烟,然后她带着恼怒的说:别抽了,没好处。
我明白他在乎的不是我的身体,只是她厌烦那种味道。
但我等的就是这句话。然后我很矫情的说:我每天抽一包烟,其中有十八根是为了你而抽,一根为了兄弟们,一根为了我自己。我不知道有没有一部电影有类似的煽情并且矫情的话语,但是那个时候我的脑子里就是这样的念头。现在想来,我感觉自己很无耻。
点上一根,感觉舒服了许多。拿得起,放得下的那是筷子;拿得起,放不下的有很多,烟,现在算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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