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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与他处不同,青石小径弯弯曲曲,围绕青石的也只是一些清幽小草,并无他出的那种奢华,沿着青石向前是一座略显陈旧的竹屋,有一半踏入院内的小湖,到了门口随行的姜百战便止步不前守在外面,待王羽踏入屋内,墙壁上零零散散的挂着几幅字画,并无落款但却极具大师风范,往深处走视线便不被墙壁阻挡,正好可以看到临湖一面,若是眼神好还可以看到几尾红鲤在水中嬉闹,临窗处摆着一把瑶琴,与一般三尺六的琴身不同,此琴略长一些且有九弦,让此院此境带着一股傲,琴前坐着一位素纱白衣女子,看不出来芳龄几许,但眉目间如同一幅素雅的山水画,微微垂目,葱葱玉手轻抚琴弦却并未出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让王羽不忍心打扰这幅美丽的画卷。
但女子好像还是察觉到了一丝画卷外的气息,微微抬头,如玉如画般的容颜展现在王羽的面前,见来人是王羽,清丽的容颜顿时笑靥如花,略显匆忙的起身行礼,虽然并不是头一次见到梦缘姑娘了,但还是被梦缘那由内而外的淡雅气息给迷醉了,恍惚间如同梦醒,见姑娘还拜倒在地,急忙上前搀扶,梦缘颔首起身,清丽的容颜略带一丝桃红,才算有了一些人间的气息,但却更加醉人。
“梦缘怠慢公子了,望公子见谅!公子先请坐!”言语不吭不卑,带着些许文人的傲骨,这也是王羽现如今比较喜欢欣赏的,自从和父亲相认了以后,身边之人也就只有望月放得开,其余人无不是见面行礼低眉顺目的,而这位梦缘姑娘却是个除望月外的特例,既保持着礼节,却也坚持着自己的风骨,不惺惺作态很自然,让他觉得舒服。
“是我扰了姑娘的清净才对!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王羽面对梦缘更显得放松,仿佛回家般坐在临窗的另一边的竹榻上,不一会梦媛捧着一壶清茶摆置在王羽身侧,品着手中的香茗,淡淡的茶香直入心扉“今日又有些神乱,特来求姑娘的良药,不知是否能求得梦缘姑娘的一曲来安神呢?”
“公子能来是梦缘的福分,难得有公子这位知音,小女子就献丑了”梦缘微微颔首表示同意,退回至琴前,纤细的玉手抚上琴弦,气息随之改变,并未着急开始,见她颔首闭目仿佛沉浸在了梦中,待第一个音如玉珠落盘般清脆的响起,才仿佛从梦中醒来,悠扬的曲目如同在回味刚才美妙的梦境,随着水上的波澜缓缓飘动,如梦似幻犹如天籁。不知不觉间王羽仿佛被带入了梦中,眼前的画面都变了,琴声萧瑟也不知他看到了什么,但眼角微微的水气却诉说着那股忧伤。
琴声不知是何时停的,但王羽却并未醒来,仿佛还迷醉在那梦中,待水中的波纹平复,梦缘自梦中醒来,看到前方那位公子已经悄然入睡,一时间有些心疼,微微蹙眉轻声叹息,带着同情的哀愁。
如今的王羽是何等身份何须别人来同情,但似乎只有她才看出了埋藏在王羽内心深处的隐秘,两人近一年来虽然相见较多,但真正的话却没有说几句,似乎除了那几句问候与客套,并未更多话语上的交流,但却很有默契的仿佛能走进对方的内心,
不管别人如何看待这里,王羽已经把这清韵小院当成了一方净土。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羽醒来淡淡的香味直入心扉,心里一暖。
“公子您醒了?”梦缘跪坐在他身侧,像是一直守在王羽身旁,见他起身递过醒神茶,很是贴心。“让姑娘见笑了!”
王羽习惯性的接过,清心的茶香赶走了梦中的心伤,梦缘在一旁望着他,眼睛一眨一眨的。那清丽的眼神让人生不出一丝邪念,哪怕王羽都觉得自惭形秽,如同天上的仙子高高在上让人高不可攀。
此时天色已经渐暗,若是换个人在这里花前月下不知会发生些什么,但王羽却起身告辞。
“姑娘一曲让人沉醉,只可惜我是牛嚼牡丹睡了过去!”
“若是公子喜欢,梦缘改日再为公子抚琴一曲!”
“如此甚好!先行谢过了,告辞!”说着一抱拳,率先走了出去,脚步由近及远渐渐消失,梦缘倚在窗前,望着水中自在的鱼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了?”
“知道了!”
“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怎么做?”
“入世!”
“哈哈哈哈......!记住你的使命!”声音渐远。
待王羽回到府上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府上总管赵丛急忙迎了过来“小王爷您可算回来了,王爷正找你呢快随我去吧!”
王羽有些奇怪,父亲还从来没有这样找过自己“父亲有说什么事吗?”
“王爷没有说,只是命老奴在此等候”
见问不出什么,王羽也就不多说随他去见父亲,心想难不成是因为书楼的白发老头?想想又觉得不是,索性不去多想安静的走着。
到了父亲的书房,官家止步示意王羽进去,王羽踏步走入,书房内书卷并不多,反倒是各色兵器摆满了墙壁显得有些另类,父亲赵天启正埋头看着什么,也不说话,王羽也只好安静的立在一旁不去打扰。没过多久赵天启仿佛看完了手中的东西,抬起头看着王羽道“羽儿这是京师发来的,你看看吧!”说着将手中的帖子递给王羽。
王羽接手一看,先是一惊,落款处四个大字夏洛永昌方方正正,乃是夏洛国传世玉玺,乃是皇帝信物。
“你觉得怎么样?”赵天启率先开口,而王羽还沉浸在刚才的折子里,话语不多但预示着什么,他心里很是清楚,有些激动但并未被冲昏了头脑,明白老夏洛皇此举有着巨大的牵扯,顿了顿才答道“孩儿不敢妄言,只是觉得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算可以呢?”
王羽不言,不知如何作答。其实折子只有几句话,意思是老夏洛皇觉得老了日渐衰落,觉得有些孤独思念亲人,让众皇孙入京前去探望。若是以前王羽根本没有这个资格,再加上老皇帝虽然已近古稀之年,因为习武的原因身子骨很是硬朗,前年还又迎了一位新妃,可谓是老当益壮。此时发过来这样一贴,意思不言而喻就是冲着王羽,这个寻回十年却并未相认的孙子。
王羽有些无措,一边觉得自己若是正名,算是坐实了世袭的位置,那身份更加尊贵,不用受那些人戳着脊梁骨的暗讽。但也深知这其中必定隐藏着什么,有得必有失,更何况若是坐实了,那是何等荣耀,不知会付出多少代价,过了半天才缓缓道“父亲,这样做值得吗?”
“哈哈!”也不知是否听到了想要的答案,还是早有安排赵天启哈哈一笑“哈哈!一身虚名搏来万世荣光何来不值!”说完一转头看着王羽,见父亲如此,王羽内心涌出一股快意,答道“孩儿明白了!”
“哈哈哈哈!”赵天启朗声笑道“三日后启程,父王为你践行!”
“是!父亲!”说完王羽退下,需要好好消化下着巨大的惊喜,还没踏出房门,赵天启的声音又传来“羽儿院中可有一位叫兮若的姑娘?”
王羽停下脚步,觉得有些不妙“确有其人!”
“听说她根骨不错,父王为她寻得一位师傅,暂时就不跟着你了!”
“可是那二楼的老头?”
“正是!”
“能拒绝吗?”言罢王羽看着父亲赵天启,但赵天启并未接话,自己也明白结果了,原本以为老头并无特别之处,却没想到在戒备森严的王府,不是谁都能入得书楼的,虽有不快,却也无可奈何“孩儿带她谢过父亲,只是不知需要多久?”
“那就看她的造化了!”
听到此处,刚才巨大的喜悦顿时消散,向父亲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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