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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旭日东升。
李开心睡的踏实,却有人失眠了。
在卧室里活动完筋骨,李开心才穿戴好行头出来。
客厅里烟雾缭绕,光线昏暗。王黄妃坐靠在布艺沙发上,修长笔直的双腿搭在红木茶几上,已经清醒,在吞云吐雾。
一个晚上,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把自己晾了一个晚上。就算是他死皮赖脸黏上来,要英雄救美抱着让自己以身相许的打算,自己也要好好考虑吧?可对方居然毫无这方面的打算,还防贼似的反锁房门,彻彻底底的无视了自己。开始的时候还以为这是对方欲擒故纵特行另类的招术,可这一纵,就是一个晚上。你喜欢我追求我,不拿出点诚意,不搞点浪漫煽情的动作,我是不会答应的。可你连追我,甚至连多跟我交流、多看我一眼的欲望都没有。真是叔可忍婶婶不能忍。
“嗯?昨晚没回去吗?收拾一下,一会我们就去班纳见你爷爷。我去找张老板商量商量。”虽然早知道王黄妃昨晚一直没有离开,只是李开心也不清楚对方是个什么意思。对于这种想不通又不太重要的旁枝末节,李开心向来都是冷处理。看得对方眼神复杂难明,气色也不太好,李开心更是不想跟她多做纠缠。
“你……我不去班纳了,要去你自己去。”本来还想着,如果早上起来这个家伙出来看到自己在外面一夜没睡,肯定会歉意的嘘寒问暖一番,然后呢,自己稍稍发点小脾气就大度的原谅他了。可可可现在,王黄妃真是被这种淡然无视的态度气炸了。我就这么不堪,让你心生好感都欠奉?那你昨晚还大耍摆酷在我面前出风头?
“哦,那我就跟张老板一起去。”李开心实在搞不懂这个女孩想做什么。难道一晚上不回去就是为了说这个?不去就不去嘛,吼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也不怪李开心弄不懂。二十多年避世,李开心遇见到的女孩缪缪无几,交谈相处的几乎没有。弗一出山,接连遇到陈探花、钮虹洁两人,也是钮虹洁被李开心所吸引怕错过后悔主动暧昧才两相结合修成正果。相对陈探花就点悲情。虽然心有好感,因为相处时间过短还来不及明心自省,等到李开心陷入危险时才升华发酵。也是临别相见,李开心感受到她的所有情绪以及她怂恿哥哥冒险预警的心意,才给出承诺。说到底,没有跟异性相交往的经验经历,李开心在这方面太过迟钝木纳。其他包括梅婷,叶昭雪,另外的富贵千金,甚至是相当于救命之恩的盖静在内,对方没有主动亲近他的,他都是坦然相交、平常对待。现在遇到王黄妃这种奇怪行为心态,哪能弄明白小姑娘的心思。
“你……你去死吧。”看到对方就这样带门出去,王黄妃气的拿起烟灰缸扔了过去。随即房间里隐约传出咆哮声、打砸声。任谁被这样冷落无视也受不了,何况是一直受家人宠爱、受外人追捧的黑道千金。
下来酒店大厅,已经有张剑豪的人在等在一边,李开心也就相跟着坐上车去爵士酒吧。走路也就五分钟的距离,一会功夫就到了门口。下车的时候是张剑豪亲自开的车门,倒是让李开心很意外。
“张老板,昨晚没睡好?是不是在考虑着要不要卖了我啊?”李开心看着眼底布满血丝的张剑豪,调笑了一句。
“不敢、不敢。李先生是大材,我哪敢对李先生不利?”张剑豪满脸堆笑的回了一句,赶紧摆了‘请’的手势。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真是又惊惧又佩服。在滇西黑道上,自己大小也算是个人物,可与面前这人比,真是不值一提。昨天一整天,整个西南几大省份全都在戒严排查,滇西黑道更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刚开始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直到席间,对方随口一句打坏了人要跑路,自己起先还有点后怕多亏没有得罪他,随后又有点幸灾乐祸。等到晚上吃饭后随意打听了一下,差点没吓的心脏爆炸。原来搅动这场风暴海啸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小年轻。他知不知道现在白道黑道的人都在找他?他知不知道有人花三百万就为了买他一个所在位置?他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躲’在春城坤都这种显眼暴露的繁华地段。是无知还是无畏?再看今天对方这语气,分明就是吃准了自己不敢出卖他啊。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上头顶,张剑豪只觉浑身冰冷、头皮发麻。
“张老板,不知道你准备好了没?要是准备好了,咱们上午就出发吧。”李开心随意的背靠座椅吃着桌上的果点,笑吟吟的看着张剑豪。
“李先生,我这边早已准备妥当,随手可以走。不知道王丫头?”张剑豪恨不得现在就走。天知道经过昨天晚上那种风波,有没有人认出他来。现在外面到处都有人在打听他,早走一分钟都是好的。虽然自己能忍住告密的诱惑,终究人多眼杂啊,到时就会牵连出自己的。
“不用管她,我们去就好了。”谈定这个事情,李开心终于坐正身子,脸色严肃起来。
“张老板,你很不错。你这个朋友,我交了。这次去了班纳,不出几天我就要去越南、马来西亚发展。以后内外两边,我们可以多多联络。说起来,我以前也在临苍那边住过几年,在周边山林专门学形意虎形。看的出张老板在滇西也很有门路,以后大家一起发财。至于横行霸盗,坑卖平民的事情就不要做了,终究是小道,上不得台面。就算要黑钱,黑外面人的钱才算回事嘛。张老板,你说是不是。”
李开心这一番话,真是震耳发聩,让张剑豪不由自省反思。浑浑噩噩混黑道大半辈子,打砸烧抢、强买横行的事情不知做了许几,可到头来除了赚点小钱,也结了满天仇怨。想想也是,就这样关起门来欺压普通百姓,小打小闹,难怪那王老爷子看不起自己,连个记名弟子都不收。
“好,好。李先生仗言,张某自当应下。以后李先生但有需要,张某一定尽心尽力。”李开心的话,张剑豪算是听明白了,这是投桃报李啊。看对方这胆气手段,以后说不定真能搭起一条边境贸易线,到时候还不是钱源滚滚?要真是这样,那李先生就是自己命中大贵人啊。
“好说。说实话,我从出山到现在,事事随心却闯下大祸。按我本心,被欺压,是一定要报复回去的。冤有头债有主,我已打伤主恶,实在不想牵连大众再结新仇,这才处处受制肘,打算去南洋发展。我也是在公园偶尔碰到一个差点破家的男人抱头痛哭,这才找到你。要是他被逼无奈铤而走险,那就是你们两个家庭的悲剧啊。”李开心说着这些话,也是深深感叹。想起自己也是有血海深仇的人,倒也能理解那个超级世家的疯狂报复。
“唉,也是我猪油蒙了心。我也年轻过,也有热血。当年我也是参加过中越反击战的,还是先锋尖刀连队。部队复员后,跟朋友做生意,被骗的血本无归。给老板打工,被当了替死鬼关了几年。后来拉起了几个兄弟帮人看场子,慢慢才有了家底,自己开店。这几年生意越来越难做,几十号人跟着吃饭,上面还有头头脑脑要孝敬,进项却不多。等到摊子越铺越大,已经收不了手了,只能向下欺诈。我们这些人看起来风光,天天活的提心吊胆,就算不被人寻仇也会被严打了。世道艰难啊。”说着话,张剑豪也是满脸的苦涩。
“原来张老板还是越战英雄?张老板好样的。”听张剑豪所说,李开心肃然起敬。中越反击战,尖刀部队打的非常惨烈,十之八九都要牺牲。爷爷好像有个亲儿子就死在了越战中。每每提及这个名族,爷爷总是痛恨自责,自己之所以要去越南也是想要讨这笔血债。
“张老板,这样,准备好了我们就先出发吧。路上你再跟我说说越南的事,这次我过去南洋是准备大干一场的,多了解点情况才行。”看时间也不早了,李开心也不想再耽搁。
“好,外面已经准备好了车,我们边走边说。”张剑豪自然应下。
李开心两人出了房间,张剑豪马上就安排手下去车库取车。等到出了大厅,门口已经一溜停了四辆车。为了出行安全,除了一辆张剑豪自己的防弹奔驰座驾,还有三辆越野吉普十多个心腹手下随行。
张剑豪是下了决心要保这位李先生安全到边境。一方面是敬佩他的本事。道上的人最恨得是什么?就是那种胡作非为嚣张横行的富二代官二代,这些人本事不大,却仗着家里的权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欺压普通百姓更胜过黑道帮派。这年代,就算混黑道都讲究祸不及妻儿的江湖道义,这些‘二代’们却是踩人必踩死,斩草必除根,毫无底线,不讲规矩。自己这几年也没少被市里省里甚至京城下来的‘二代’剥削欺压,白吃白拿不说,不高兴了还肆意侮辱。还是这位李先生厉害啊,无知无畏也好,有恃无恐也罢,是有真胆识真本事的人。另一方面嘛,如果这次通过李先生能搭上那位‘滇西王’,甚至往后打通西南边境线,那样不出几年,自己就是下一任‘滇西王’。自古钱权性命博,不博一博可能到老也就现在这样做个大混子了。
“李先生,请。”
“张老板,请。”李开心也不推托谦让,起先上了车。
张剑豪亲自打开车门,手遮车顶,请了李开心上车。真心也好,做作好,张剑豪是做足了姿态。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啊。既然要礼佛,就一步到西嘛。
“好了,出发。”张剑豪手一挥,上了车坐在李开心左边。
收到老板命令,早已做好准备的两排西装墨镜大汉相后上车。三辆越野吉普两前一后护卫着奔驰车平稳驶出街口,直奔班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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