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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城,这座西南边陲省会城市,是祖国的历史文化名城,也是面向东南亚、南亚乃至中东、南欧、非洲的前沿和门户,具有东连黔桂通沿海,北经川渝进中原,南下越老达泰柬,西接缅甸连印巴的独特区位优势。春城具有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化。抗战时期,春城还成为支撑中国抗战的经济、文化、军事重镇之一,是著名的“民主堡垒”。同时春城气候宜人,冬无严寒,是国家级的风景名胜区。
春城的火车站无论规模还是客流量都比蓉城稍逊一筹,虽然做为旅游城市,有着一定的优势。
因为车次较少,春城火车站在凌晨之前便会封站,在早上第一趟列车到站前才会重新开站。李开心乘坐的这趟车,便是最早一趟到站的。这个时候,车站内只有缪缪无几的工作人员和稀稀拉拉候车的几个旅客,显得冷冷清清。
“同志,你们是…?”值班小邵跟往常一样,上班之后,做完准备工作便靠在进站口的门框上打着盹。困啊。正月还没过完,应酬多多,天天晚上都被哥们叫去打牌。又点了下瞌睡,稍微清醒了一点。迷糊着抬起头来,差点吓的魂都没了,顾不得其他赶紧上前询问。然后耳边只听得一句‘执行任务’,还是‘知性人物’之类的话语,就看着面前一队人马鱼贯而入,带起的冷风让他打了个冷颤。
这是特警,出大事了。后知后觉的,小邵回过头追看着已经越过安检门进入候车大厅的的这群不速之客。接连起了几个心思,最后才无奈的撇嘴转头。关我鸟事,我就是个小值班。
“旅客朋友请注意,前方到站春城……”
从蓉城首发,终到春城的快客列车上,每一节载客车厢都同时响起这样的旅客列车广播。虽然优美磁性的声音惊扰了瞌睡困顿的旅客,却难得的没有几个人骂咧。大部分旅客都是一脸的欣喜轻松。也是,半天一夜的旅程早已让人们身心疲惫,如今终于到站了,哪能不高兴。
列车换轨进站后,终于慢慢缓下车速,直至到月台下面停稳。随即车门陆续打开,乘务先行一步下车站到旁边维持秩序。车厢内的乘客再也仰制不住下车的迫切心情,提着自己的行李箱,背着行李包,接踵而至涌向车门。一时间车厢内吵吵嚷嚷,热闹起来。
“到站了。”附近坐着的人都已经下了车。盖静看的身边坐着的男人并没有起身,出声提醒。心惊胆颤了一路,终于到站了。
“我有种不好的感觉。像是前面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等着我。你先下车吧,我们分开走。”李开心闭上眼睛想了一会,这才凑过去小声嘱咐了几句。
“那…你自己当心点。”
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也帮不上忙了,盖静只好听李开心安排,一步三回头的随着人流下车,然后从出站通道进了车站大厅。快到出站口的时候,就看到栅栏外边围着几名真枪实弹的武警,有检票员拿着检票仪器,以及身份证扫描仪器在一一扫描。盖静又惊又怕,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双腿也不听使唤了。
做为一个本本分分的白领丽人,哪里有见到过这种阵势。眼见着面前的人一个个除了站,盖静只好强自镇定心神,把身份证和车票紧紧捏在手里,低下头,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等到下了大厅台阶,盖静都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出来的,整个人昏昏悠悠的。一股冷风吹过,盖静感觉自己后背湿漉漉的。连回头看看的勇气也没有了,几乎是小跑着出了车站广场,盖静随手招了辆出租车,一个劲的催促着死机往前开,直到拐过街头才渐渐的平静下来。
“妈,我回来了。”盖静一边关上房门,一边向客厅里望去。
“哎呦!女儿,这么快就到家了啊。饿了吧,坐了一夜车,妈给你熬点粥。”盖母听到女儿的声音,赶紧放下手里的遥控器站了上来。
“妈,您别忙了,歇着吧。我不饿,在车上吃过了。就是困,我回房睡觉了。”
盖静随口应付了盖母几句就径自回了自己的卧室,顺便反锁了房门,然后拉上窗帘,铺开被子,踢踏了两下甩掉了鞋子上了床就把自己蒙了起来。钻到被子里也觉的不安全,又紧紧的裹了几下被角,直到没有一丝多余的空间。许是盖母担心女儿,又隔着门追问了几声,也被她一一应付过去。
话分两头,各表一边。
李开心等到盖静下车后,也不停留。顺着车厢过道急蹿,路遇几个乘务乘客也都被他轻松躲过。一直到最后一节行李厢前面停下来,李开心四处张望。看到并没有人注意这边,李开心抓着车门控制开关‘啪’的一声就关上车厢门。随即转过身到了另一边的车门处,打开一点缝隙‘呼’的就蹿了出去。落地无声,背后的车厢门也早已自动关上。时间紧迫,李开心几个纵身接连越过数条轨道,到得两米来高的围墙根下,身体一伏一起手脚并用便轻松翻了过去。
急行路过几片开阔地带,李开心认准方向直奔居民区。考虑到如果出现最坏结果,那么保持最佳体力是当务之急。在一个老旧小区,李开心首先找了个早点摊大快朵颐了一番。随后上了街道,接连进了几个理发店逛了几个服装店衣帽店。等到晌午的时候,李开心已经是换了三次衣服三次发型,现在就算是陈探花钮虹洁在大街上碰到他,也绝对不能轻易的就认出他来。
唉,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李开心身上所有的钱,全部都是陈探花最开始在医院硬留下的,一共三千块。到现在,身上就剩十几块了,连午饭都不够。一时间,李开心也有些犯愁。偷抢就不用想了,不是君子所为。虽然之前也顺过别人的身份证,李开心却是塞给对方五百块。
暂无去处,路过一处街边花园,李开心也就找了个长椅坐下。时至正午,温和的太阳光洒下,并不刺眼,让人觉得暖洋洋的。李开心两只胳膊搭到椅背上翘着二郎腿,舒服惬意的很,迷迷糊糊都有点想睡觉。
“什么?对方不结账?……怎么回事?……这笔工程款很重要的啊,必须结掉。贷款马上就到期了,工人还等着发工资呢……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这样你再跟他们负责人谈谈,咱们也不全要了,就要200万,那10几万零头咱们不要了,只要今天能结了这笔款就好。”
身后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传来,李开心起初也没在意。只是声音越来越高,顺风就进了耳朵,不停都不行。等到谈话声落下,李开心扭头看了一眼。是个四十多岁中年男人,站在五六米远的花圃边上,穿着一身蓝色工作服,上面沾染着颜料漆泥,像是搞装修的,刚挂断手机,朝着这边走来。
看到中年男人在椅子那头坐下,李开心笑了一笑,又闭起眼睛抬起头来摇着腿。不一会就听到一首高音歌曲唱起,什么‘我在遥望……’随即就听见中年男人的声音。
通话时间并不不长,好像吵了起来。随即李开心就听到重物坠地的声音,睁开眼睛看了看,原来是对方气愤甩了手机。也许是察觉到李开心的目光,中年男人回头看过来。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嗯。没事。”居然是道歉,多么淳朴的人啊。李开心也知道对方视乎遇上了什么麻烦。好像是干了活,雇主不给结工资,好像是什么黑涉会之类的。
“遇上麻烦了?”李开心也是随口一问。
“可不是啊。现在什么都难做。年前我们接了个活,是给一家歌城搞装修,利润也不高,能有个二十多万。我们一想,赚钱不多,也能干,就接下了这个工程。本来说好的是正月十五前后结帐,可是现在对方食言了。当初装修的时候,所以用料都是我们贷的款垫付啊。眼看银行就要收款,要是还不了,就得收了房子。这…这…唉”
一番话说完,李开心就见对方眼角湿润,要流出泪水。这是个质朴到哪怕是在自己心情糟糕的时候无意中打扰到别人会马上出言道歉的男人啊。为人子为人父的生活重力压弯了他的肩背,也压弯了他的脊梁。世道艰辛,硬生生把这个本本分分赚血汗钱的大好男人压迫的只能一声长叹,两眼含泪。
“大哥,对方是什么人?怎么敢就这样赖账?不怕你们告他?”李开心从来不敢标榜自己是个好人。可是这种事情,没遇到还好,遇到了实在不能无视,实在看不过去啊。
“告?……拿什么告?告不告得了还不知道。拿不到钱,这个月就要被银行赶出来,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上告又要一大笔开销,我们已经负担不起了。就算告成了,等到判决下来,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何况对方敢赖账,分明已经不怕我们上告了。”
男人说着说着禁不住抽噎起来。饶是李开心心性坚定,也是听的的心里发酸。仰了仰头,李开心闭着眼睛想了一会,睁开的时候,眼里泛着彻骨的冰寒。
“大哥,你怎么称呼?”
“……我叫钟辉”男人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回了一句。
“钟哥。我就这样叫你。我姓李,你称呼我小李就行。”李开心先是介绍了一下自己,接着道:“是这么回事。钟哥。我是做收债工作的,就是帮别人收债。你要是信的过我,你这个债我帮你收,而且保证你没有后顾之忧。我也不白干,我要这笔钱的百分之三。你考虑一下,要是觉得行,你就把地址告诉我。三天之内,保证你收到钱。”其实李开心也不想要百分之三这么多,只是怕对方顾及,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啊?…这…可是…对方是黑涉会。”
毕竟是做生意的,也知道现在社会上确实是有这种收债公司。钟辉听了也不惊讶,要是能收回来钱,别说是百分之三,百分之十也认了。只是一想到对方是什么帮派混黑的,刚燃起的希望又死灰下去。
“这个你不用管。我既然做这一行,自然有我的门道。你只管给我地址,然后在家里收钱就姓了。”
“……”
……
十多分钟后,李开心起身离开了街边花园,叫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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