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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在头顶上闪,这个突然璀璨猛一亮,那个突然璀璨猛一亮。坐在下面烧烤,不管他俩有没有往天空分心,都被一种同样的奇妙包围。
也榴桦刁难人,坐对面含情默默,非要狄阿鸟喂了才肯吃,狄阿鸟害怕刚烤完的食物烫到她,只好先收回来不停吹气,感觉合适了,再递过去,让对方拌着神采猫一样噙一口,噙一口。
梁大壮和几名知情的弟兄蹲在星光的一角,他们见狄阿鸟这样烤完食物,悉心用嘴吹吹,那种专注,再见也榴桦那种柔情似水的目光和撒娇的举止,都忍不住叹气。
梁大壮干脆坐下来说:“大王这一次来,是给也速录大汗借兵的,可是到了跟前,他光说他是来走亲戚,你说他还不让说。这过了两天了,南边剑拔弩张,不知什么时候就打起来,他倒好,乐不思蜀,掉到人家的温柔乡里卿卿我我。”
立刻有人同声共气,不忿地说:“这姑娘也是的,还说不是狐狸精,尽缠人,你看,光等着我们大王一口一口喂她吃的,我不信她不会自己吃东西,都是让人家给喂大的。”
梁大壮这又说:“大王哪点都好,就是有点好色,说出来老子也吃过亏,也不怕你们笑话,我那媳妇都被他摸过。”
大伙一下变了眼神,盯着梁大壮,等他自己感觉自己说出来的话丢人。
梁大壮却一点也不觉得,自顾自地跟他们说:“这些话是我媳妇说的,有一次气我,故意说给我知道的,说她加一把劲,现在是大王的如夫人,不要我了呢。”
众人松了一口气,纷纷说:“原来她故意气你的,我们还以为大王要给你带绿帽子呢。”
梁大壮带一股气儿,恼呼呼地说:“我媳妇倒是想,还不是大王心里有我梁大壮才不睬她?天底下女人一个样,没人要了才会往低里想,知道不?”
众人正不知道他说这些干啥。
梁大壮这才拿这个作引子,说:“可我们大王不一样,能忍得住,他心里要能想一个明白,就会立刻悬崖勒马,我们几个都不要睡,只等这个女的一走,就跟他好好说,问他,咱这一次是来干啥的,他记起来了,就会说:噢,我们是来借兵的,不能光喂美人吃的,以后再不这样了。”
大家同意等着,一直等到狄阿鸟派人送也榴桦回去,集中人头,把打着哈欠、拉行军毯睡觉的狄阿鸟包围,十好几双眼睛一色盯着,其中有人故作不知,问:“大王,大王,我们这一次来是干啥来了?”
狄阿鸟看是自己卫队里头的弟兄,心里纳闷,诧异地说:“你们不是知道吗?”
第一个弟兄问:“大王借兵了吗?”
狄阿鸟抓抓脖颈,拉着毯子一翻身,丢了一句:“回去睡觉,别操不该操的心。”看人不走,又坐起来说:“借了。”
第二个弟兄则大着胆子,“哼哼”说:“那,梁,梁大哥咋会给我们那样说,是不是你根本就张不开口?根本没有借。你要拿不定办法,你说给我们,我们虽然是笨些,也是能帮你想想呀。”
梁大壮一听坏了,这家伙把自己咬上了,再不跑,自己要挨揍,连忙往外溜,果然,人还没溜,狄阿鸟怒吼一声:“梁大壮你个王八蛋,给我滚过来。”
梁大壮凹着腰,钻到狄阿鸟脸跟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咬死了说:“你就没借,我说的是真话。”
说完一闭眼,等着狄阿鸟揍他。
狄阿鸟盯了他好一会儿,轻轻地说:“我借了。”他要求说:“你么你都出去,我给梁大队长说句话。”
众人害怕梁大壮挨揍,本来不想走,分担点责任,后来再看看,大王倒不是要揍他,就往外头钻了。
狄阿鸟看着他们出去,给梁大壮拍拍身边,看个坐,让他坐,问:“你是说,我那天应该给也速录大汗明说,给他借兵,是不是?”
梁大壮说:“是呀,你不说你借哪的兵?人家怎么知道你想借兵?你前头的话不说,后面咋游说?”
狄阿鸟反问:“说了他就借给我们了?”
梁大壮一瞪眼,煞有介事地说:“可以游说呀。”
狄阿鸟轻声问:“那你说,你怎么游说?”
梁大壮说:“高显是我们共同的敌人,现在咱们应该一起出兵。”
狄阿鸟问:“他要是拒绝呢?”
梁大壮信誓旦旦地说:“继续给他说,道理一口气说透,他能不答应咱?”
狄阿鸟说:“你要知道,我们并无什么往来。你还要知道,打仗是大事,不知道打输打赢,不知道有没有收益,别人是不会为你的一点花言巧语就动心的,你们当我们送来了很多的财物,可是一场战争若是死伤人马上千人,咱们这些财物就补不住这个窟窿,你哪来的自信,让一个著名的巴特尔夏季出兵?”
梁大壮正要发出争执。
狄阿鸟又说:“说服别人,不如让别人看到有利可图,有空可钻,自己自作聪明,一步一步入瓮的好。实话告诉你,就在你认为我不借兵的时候,我已经成功地把兵借到手了。今天一切如常,还没动静,明天、后天你自己去看,立刻就是伯颜大会,不相信这么迅速吧,这在一个杰出的军事将领面前,这就是机不可失,甚至可以立刻倾倒食物,起拔营地。”
梁大壮说:“我不信,要是真的我把头割给你。”
狄阿鸟冷笑说:“我要你的头干什么?这个时候,我不但不接受,还会跑去劝阻他们出兵,说这是我们自己的事儿,不要他们管,知道为什么吗?”
梁大壮相信了,震骇地摇了摇头。
狄阿鸟说:“他们已经露出了出兵的苗头,是为了咱么?不是,实话告诉你,那是他们经过合计,认为能从中能捡便宜。这个时候,我不让他们出兵,他们也一定要出兵,反而会更殷切,甚至箭在弦上,急了干脆告诉我说,不关我的事儿,他们早想出兵,既然我要出兵,那就一起出兵。这时我不借就有了兵,还要借?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他们自己出兵和咱有关系吗?咱们打败了,没军费,咱们打赢了给他三瓜俩枣,那是礼尚往来,对他客气。再说了,他们借咱兵,除了为了拣便宜,还当成给咱的恩惠,过后不一定配合咱们作战,咱还得感恩戴德,而他们说要一起出兵,表现出盛情,我们就可以指手画脚,参与他们,制定计划,战争期间咱们也跟着他们,跟着他们,他们有话在前,就没法磨开脸,老老实实配合我们用兵,达到咱们的目的。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给我添乱,帮我把弟兄们理道顺,而这些话也不能告诉他们,能做到吗?”
梁大壮惊喜地说:“能,我保证做到。”
狄阿鸟这又说:“兄弟们平日多想想,我不反对,但不能再蹬鼻子上脸,心里有想法,跑来私下说,像刚才那会儿不行,要知道,如果也速录大汗反对我和也榴桦的事儿,你把事照在明处,会怎么一个样?要也榴桦是那种不会体谅人的恶毒女人,见你招惹了她,觉得自己感到受屈,受到了侮辱,非要我杀你给她交代,怎么办?自己想想,想明白了交份认错书给我。对了,还有马耳朵菜,那小子不能再在营房拉屎,夏季炎热,多病,军营早就规定不让,他作为卫戍将领还拉,别人呢?岂不是一样,出门一背人就撒尿?要是这样,要军纪干什么?你先给马耳朵菜打个招呼,让他心里有一个准备,别当专门给他脸色,然后替我主持个会,让头头们聚聚,好好在一起给我整明白,在营地拉屎,撒尿,不注意营房内的卫生,跟站岗离岗、让前进却后退是一回事,违反了军纪,然后帮马耳朵菜弄一份认错书,让他背熟,当众保证下不为例,这一次让他背上粪篓给我拣,下一次就罚,军中人人都得给我监视他,谁逮着他,他就上交一匹马给谁,谁没逮住,在谁的营区有粪,谁给我上交一匹马,将来奖励立功将士。”
说到这儿,摸摸身上,抓出来一瓶人丹,在翻身起来的梁大壮屁股上轻轻蹬一脚:“你是中原长大的,不知能不能吃得住水土。夏天来了,北方热倒不很热就是白天太阳毒,夜里天气凉,开会的时候,让各编夜晚查营,督促人盖好毯子,白天让人注意太阳底下值岗顶不住的兄弟,一定不能患上水土病,传染病。听到没有?!病倒的立刻到找原因,找到上报,个人问题当马耳朵菜处理,都没注意到的问题,则好好重视。”
他把梁大壮撵走,熄灭铜吊,躺下睡觉,一闭眼,就看到穿了白色衣裳的也榴桦走过来。
与他一样,也榴桦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她问刚刚还眨眼睛的也答儿:“你究竟还爱不爱犬博格?”
也答儿闭着眼睛恼怒:“阿姐?”
也榴桦说:“阿姐只想问一问,你也该给阿姐说一说,因为和纳兰容信相比,犬博格反倒更靠前,如果你执意嫁给他,阿爸、阿妈也不好说什么的,你说呢?”
也答儿说:“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阿姐,我特别讨厌诺虎儿那样的人,他不当诺虎儿恶心,一定是个一样的人。”
也榴桦说:“其实阿爸对待诺虎儿是另有原因的,诺虎儿和慕容氏是仇敌,阿爸是不想为了他得罪慕容垂。”
她轻轻地说:“慕容垂是个了不起的巴特尔,不是在家族中不受重用,慕容氏也不会被人打败,他来到武律山掠夺人口的时候,部众不满三千,可短短的时间,他就有了一万兵马。你想,纳兰氏接纳慕容氏是为什么?有心在联盟中与阿爸抗衡。可是他并不知道慕容垂很得慕容氏百姓的拥戴,现在慕容氏实力大增,想和人平起平坐,阿爸怎么会为了表哥,把他推向别人的怀抱呢?表哥是自己人,阿爸给他点脸色,轻来小去,他不会走,慕容垂却不一样。犬博格说你幼稚,你确实幼稚,你自己想一想,阿爸这么对表哥,为什么阿妈从来不吭声,肯定是阿爸私下给她说过。”也答儿“哼”了一声,说:“我不管,谁嫁给诺虎儿,将来一定和他母亲的遭遇一样,作为一个女人,还有比这更悲惨的吗?”
也榴桦问:“那你就因为犬博格和他好,你就不爱犬博格吗?你仔细想一想,你到底爱不爱他?”
也答儿央求说:“阿姐,我们睡吧。”
旋即,她又说:“可姐姐,他是东夏的国王呀,我听说,他的兵马有十余万,有丝绸,有金银……,你说我要还是碰不到独一无二的巴特尔,嫁给他有什么不好?只要他保证我做大妻,我就可以考虑。”
也榴桦痛苦地闭上眼睛,轻声说:“也答儿,他不可能让你做他的大妻的,他的妻子和他共经磨难,牢固就像是坐在山上的磐石,你还是收起你的幻想吧。”
也答儿反倒没了睡意,一骨碌爬起来,说:“可我阿爸是一部的可汗,他也是考虑到的,我不信他一点也不在乎,说不定娶了我,阿爸就会答应阿哥,共尊他为国主,这样的好事,他从来不想吗?”
从这一点得出结论,她自豪地说:“也许他越像诺虎儿一样,在意得很,越在意,越想取得阿爸的支持。”
也榴桦只好说:“算了,有婚约的是你们,我们还是赶快睡觉吧。”
狄阿鸟还不能太快去找也速录。
他必须隐瞒实情,不让也速录知道已经决定出兵的事儿是也榴桦透露给自己的。
他略一犹豫,拿出了耐心,等着也速录去找他,果然早饭时,也速录有意在家宴上露面,拿出好意说:“你拿十万人撞高显的铜墙铁壁,还是有点儿势单力薄,我这个做阿爸的不能眼睁睁看你吃亏,不如我借你几万兵马,怎么样?”狄阿鸟立刻严词拒绝了,说:“出兵打仗是大事,虽然阿爸是我的养父,更是一部的可汗,怎么可以因为您的养子自己的事儿,拿自己的部落和百姓去拼命?这件事说不过去,我万万不能答应,您要是真想帮我,就告诉纳兰部的人,不让他们在我出兵的时候袭扰渔阳,就足够了。”
也速录怎么说,他都不答应,情急之下强调不要他一分一毫的财物,他也不答应。
眼看伯颜大会即将召开,今天吃了早饭,近处就有人来,也速录一下急了,咆哮说:“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你还认为我是你的也速录阿爸,你就得让我管,要是你不当我是你的也速录阿爸,带上你送来的东西给我滚。”
他把一家人都说紧张了。
阁伦额说:“孩子不让你出兵相助,不也是为你好,你慢慢给他说,着什么急呀。”回过头,她又劝狄阿鸟,说:“你也是的,你也速录阿爸那是怕你吃亏,你要当这儿是你的一个家,就不要跟你阿爸客气。”
也埚也连忙说:“是呀,是呀,再说高显本来就是我们的死敌,也不全为了帮你。他们兵强马壮,就是一头虎,我们则是一匹、一匹的狼,我们要是不齐心协力,怎么占得了便宜?”
狄阿鸟还是拒绝了,客气地说:“阿爸的心意我领了,可是我也是一国之主,打不过了来找自己阿爸,人家说起,臊也臊死。”
他又说:“吃了饭,也埚阿哥和我一起到我营里看看,看看我的人马能不能打仗?我还就不信,十万人啃不动他一块骨头。”
人马战斗力越强,越有便宜拣。
也速录恨不得冲下去,“啪啪”打他个服帖,这就说:“也埚早就给我说啦,说你的人强也不是很强,但很有章法,可人家高显也一样,你不要一味逞强,阿爸把兵陈到边界,等你打不过了再打好不好?”
狄阿鸟断然拒绝说:“不好,这是夏季,不放牧,站在一旁看儿子打仗,岂不是把什么事都耽误了?”
也速录寻思半晌,喝了一碗酒,冷静下来,给笑了,说:“不瞒你说,你就是不打他,我也要打,去年我们这儿雪大,冻死不少畜生,春上没打,夏天还能再错过?要不是你送来一些粮食,解了燃眉之急,又在我家做客,我前几天就动手了,这不日子都定好了,今天不是要开族伯大会,商量的就是这事儿。”
也埚愕然,一扭头问:“阿爸,我怎么不知道呀。”
也速录连忙给他眼色,说:“这是也演丁给我说好的,他自己一直在做准备,所以你不知道。”
也埚“哦”了一声,硬生生闷头坐回去了。
狄阿鸟流露出几分意外,故意问:“不是因为我?”
也速录牙根有点儿痒痒,却还是连忙说:“不是,不是,我只怕势单力薄,一直没应下来,前天你来了一说,我就寻思了,心说,我要是再不动手,我养子不是吃了亏?两件事放一块,我就同意啦,就当我们一起出兵,群狼战虎。”
阁伦额一点也不知道他们俩斗心眼呢,笑着说:“父子携手,哪有不能战胜外敌的道理,你们也别说一个妇人多嘴,这件事要好好商量,好好地商量,商量好,再打这一仗。”
也速录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一心想着去见自己的心腹们,好好再合计,立刻不吃了,碗一丢,拍着肚皮说:“阿爸吃好啦,博格阿巴特,不,狄阿鸟,你就带着也埚去你那儿看一看,让他也开一开眼界,我呢,去和族伯们商议一下,看他们愿意不愿意让你参加,一同谋划出兵的事。”
狄阿鸟捉挟之心陡起,笑着说:“阿爸哪里吃饱了,还是再吃一会儿,待会儿和也埚一起,到我营里去看一看,指点孩儿们一番。”
也速录大吃一惊,连忙摆着两只手说:“不,不,不,我真是吃饱了,你那我也暂时不去,也埚代我去就可以了,既然一起出兵嘛,总要一起谋划,我先得给伯颜们说好,免得他觉得你是外人。”
狄阿鸟这就郑重地说:“这也是,要是一起出兵,双方就要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才能配合作战。”
他又顺杆子往上爬,就这个话题说:“阿爸,族伯们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还要你专门去说?”
也速录算服他了,倒也不知道他是真心诚意,歪打上了,还是他什么都清楚,连忙说:“是。是。是。可是我还是应该提前打一个招呼,对不对?”
狄阿鸟这就跃跃欲试,说:“我参与没问题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说“有问题”?
也速录只好打包票,说:“怎么会有问题,没有问题,一起出兵,关键就在于怎么配合作战,不让你参加,那还一起出兵什么呀。”
有了这句话,狄阿鸟才放他走,发觉也答儿,也榴桦都在瞄自己,连忙一低头,赶紧吃饭。
吃完饭,他过去给也庆阿说一声,一定要找个巴牙看着,不许也庆阿偷懒,自己则与也埚一起到自己营里去逛了。
他们刚一走,也答儿就爬也榴桦身边了,背着母亲,小声说话。
也答儿回想起狄阿鸟回绝自己阿爸的豪言壮语,轻声说:“看来我还真误解他了,诺虎儿能说出他今天那样的话?还是阿姐替我着想,肯为他说话,不然的话,我怎么知道他还有这么气派?”
也榴桦心里不是滋味,随口应付说:“哦,哪句话?什么话,怎么啦?”
也答儿就拿起狄阿鸟的语调,用同样客气无容置疑的口气重现出它:“阿爸的心意我领了,可是我也是一国之主,打不过了来找自己阿爸,人家说起,臊也臊死。吃了饭,也埚阿哥和我一起到我营里看看,看看我的人马能不能打仗?我还就不信,十万人啃不动他一块骨头。”
也榴桦更是心不在焉,失神地“哦”一声,说:“是吗?我还以为他打肿脸充胖子,因为爱面子硬撑呢。”
这么一说,也答儿疑惑了,连忙爬起来,想找个人问问,那只能找当时在场的小哥也埚,可是也埚已经不在了。
她只好回过头,跺着脚说:“姐姐,不是?!”
也榴桦没有吭声,她越发地觉得妹妹对自己的犬博格什么心都有,就是没有那种关心和在意,不是认为自己的犬博格是有十万兵马的国王,就是一个让所有人羡慕她的国王,不是认为自己能有丝绸,就是想做什么一国大妻。
她默默地坐着,慢慢舔食,淡淡地说:“也答儿,你不要什么事儿都问我,以后你和犬博格的事儿,你自己放在心里想吧。”
淡淡说完这句,她就深深吸了一口气,给阁伦额说:“阿妈,我吃好了,我怎么说也在修行,既然回到了家里,就应该多去陪陪也庆阿大哥。”
也答儿没谁可说心里话,又有对姐姐的崇拜,认为姐姐的见识高明,跺着脚追着问:“我怎么得罪你了嘛。”
她回过头,也找她阿妈:“阿妈,你看姐姐?那是我一辈子的大事儿,她说她不管了。”
阁伦额轻轻地摩梭她的头顶,把她的头戴理顺,慈祥地说:“这是你自己的事儿,不要让你姐姐也一起忧心,她说的对,爱与不爱,放在你的心里,别人说了不算。再说了,你的阿爸未必肯放弃他对纳兰明秀的许诺。”
也答儿只好发脾气,一阵乱拍乱打,大叫:“都不管,都不管。”
正闹着,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怎么了也答儿?”
也答儿抬头一看,惊喜地说:“也演丁阿哥,你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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