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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过了半天一夜的疯狂,骆千帆和乐天收拾了东西,离开了温泉酒店。骆千帆觉得这两天像做梦一样,情场得意,职场失意。
“帆哥,拍照成功,我们出去撮一顿庆祝一下吧?”东西放回住地后,乐天提议。
骆千帆连连摇头:“身体不舒服,不想去。”骆千帆有顾虑,他已经预见到12点会醉倒在饭店,还会做出糗事,拽烂一个女孩子的裙子,所以犹豫着不敢出门。
乐天嘟着嘴,双手拉住骆千帆的胳膊一个劲儿摇:“去嘛去嘛,不要再生气了,我相信用不了几天,尚总和夏总就会把你调回来的,全当到发行公司体验生活了。”
骆千帆不能把预见到的事情告诉乐天,可他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躲也躲不掉,只好硬着头皮答应说:“好啊,走,去吃好吃的,把所有的烦恼都忘掉。”
骆千帆与乐天来到报社不远处的一家饭店,乐天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喊来服务员点菜。骆千帆心不在焉,先把邻座都看了一遍。此时饭店人还不多,邻座都空着,那个将被拽烂裙子的女人还没到。
乐天刚点好菜,手机铃响,掏出手机一看眉头就是一皱。她把手机举到骆千帆眼前,骆千帆看了立刻恶心起来:是张路的电话,乐天存储的名字是“猪头张”。
乐天接听电话,笑着问:“张主任啊,您找我啊?……啊?现在啊?可是我已经在吃了呀,菜都上来了……那怎么好啊?本来请朋友出来的,我现在要是走了还不被朋友骂死?改天好不好?……啊?你替尚总打的电话?是尚总要我去……可是可是……别别别,别让尚总亲自打电话了,我一会就到……不用,不用接我,我自己来。”
乐天挂了电话不好意思地望着骆千帆:“怎么办啊?尚总要我陪他参加一个饭局,去见一个很重要客户,说对方看到报纸了,非要‘救护美人’也参加……”
骆千帆刚才就听出是怎么回事了,心里极不舒服,却又无可奈何。他不怪乐天,乐天刚进报社,能力又很一般,说到底要不是长得漂亮,根本没有机会成为报社的员工,又怎么敢得罪尚云峰和张路?要怪就怪自己,干吗没事非要炒作“救护美人”,明摆着把一个好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往狼嘴里送。
骆千帆强颜欢笑:“去吧,别像我一样得罪领导。”
乐天拉住骆千帆的手:“你不要生气哦。”
“怎么会生气呢?能少喝酒就少喝酒,去吧。”
“那我走了。”乐天说完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骆千帆看着乐天的背影,心里别提有多别扭,暗骂尚云峰和张路:一天前,这俩老混蛋刚刚打压了自己,使自己从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天才记者一下子沦落成为送报纸的发行员;这还不算,现在又打乐天的主意,还没把她调进总编办,就带她去做公关,陪一堆脑满肠肥、嘴臭牙黄的臭男人觥筹交错,而且,这样的情况以后不知道有多少……
骆千帆越想越气,点手叫来服务员:“服务员,来瓶白酒,随便什么,你们卖得最好的就行。”
酒很快上来,骆千帆拿喝水的玻璃杯满满倒了一杯。刚要借酒浇愁,想起自己12点烂醉如泥的样子,又把酒杯放下了,心说不能喝,喝了就要出事。
此时店门一开,一男一女进了门,男的走在前面,长得蒜头鼻子大嘴,腆着个大肚子。女的跟在后面,白色连衣裙及膝,婷婷袅袅,端庄漂亮,只是眉宇间似乎略有一丝淡淡的哀愁。
那男的走路一拽一拽的,大着嗓门喊:“我擦,人不少,尼玛,怎么服务员都男的,一个小姑娘都没有?”一开口一嘴的零碎儿。
那女的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两人走到骆千帆桌边的空位坐下。骆千帆心头一惊,莫非自己要拽烂的就是这女子的裙子?他不由得摸到先知环,又把12点的“预见”回看了一遍,可不是吗,正是这个女子。骆千帆看着女子不免略略出神。
那男的看骆千帆盯着女子看,张嘴就骂:“你个二比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给你抠出来。”
骆千帆正烦,真想过去揍他一顿。转念一想,犯不着跟这样没素质的人一般见识。骆千帆没理他,转脸看窗外,不想正看到尚云峰的车在不远处等红灯。车窗开着,副驾驶位置上坐着张路,头往后扭着,后面坐着尚云峰和乐天,尚云峰正侧着身子跟乐天聊个不停。骆千帆又一阵恶心,端起杯中酒一口闷了,又满满倒上一杯。
绿灯一闪,尚云峰的车“呼”一声绝尘而去,骆千帆的心乱乱的。他突然觉得自己就不该到虹城来工作,更不该进虹城都市报。上次晚报的副总编刘枫登门拜访,就应该跟着他干,晚报的待遇好不说,至少重视人才,不会把立下汗马功劳的员工发配去搞发行、送报纸。骆千帆端起一杯酒,“咕”地又干了。骆千帆的酒量不大,平日里心情好、放开了喝也就半斤的量,此时两大杯白酒下肚已经过量,就觉得头重脚轻、头昏脑涨,眼前直冒金星。
他又想起夏繁天,替夏繁天鸣不平:偌大的虹城都市报也就夏繁天对自己好,可昨天在尚云峰的办公室,尚云峰并不把夏繁天当亲信,反倒是对张路言听计从,夏繁天想护着自己也无能为力。若这么下去,将来有一天,她说不定会被张路取代。
骆千帆摸出手机,拨通了夏繁天的电话,先喊了声“姐”,“姐,我是千帆。”
“千帆,你在哪里?怎么,你喝酒了?”
“姐,我怎么就喊一个‘姐’,你就知道我喝酒了?我在报社旁边的饭店吃饭,没喝多。”
“唉,千帆,你是不心里还难受呢?我昨天晚上忙完了就给你打电话,你一直关机。一直到今天上午10点多给你打电话,你还在关机,把你调到发行公司,你恨姐吗?”
“姐,这事不怪你,怪我!我要恨你,我就不跟你打电话了,虹城都市报我就信任你一个人。姐,我要个你说个事……”
“不行!你不要说,我不同意。”
“我还没说呢,你就不同意。”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也看出来了,姐的日子不好过,如果你可怜姐,你就打消那个念头。”
“我什么念头?”
“姐比你虚长几岁,经的事比你多,姐知道你想跳槽,想到晚报去。”
“姐,我要去晚报不对吗?”
“对,换成是我我也去,可是姐在都市报,我需要你,我需要做我的得力住手,如果你心中有梦想,你想施展拳脚,一个不成熟的媒体比一个成熟的媒体更有舞台,都市报是个旧山河,你能帮我,你也需要这样一个舞台。”
“可是姐,我连个记者都不是了,我还怎么帮你?”
“那不重要,记住我的话,你就是韩信,也有受胯下之辱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姐,你别过来了,我陪朋友吃饭呢,一会就回去了。”骆千帆撒了个谎,他此时并不想与夏繁天面对面。
“朋友?对了,如果乐天在你旁边,你别说话只听我说,乐天是个城府极深的女孩子,她不值得你替她出头,她在尚总办公室……喂,千帆,你在听吗?”
骆千帆听了一半就把电话挂了,他听不进去夏繁天的话,他刚跟乐天好,乐天天真无邪,她爱自己,处处为自己着想,说她城府深,打死都不信。此时骆千帆更加头重脚轻,一口菜没吃,猛喝了两大杯,酒劲儿全发出来了。
骆千帆又拨打了乐天的电话,想告诉乐天,自己想她、信任她。电话响了几声后,乐天接听,不等骆千帆说话,先压低了声音说:“帆哥,我等会儿回给你,现在说话不方便。”然后就挂了。
再次拨打两次,都被乐天掐了。
骆千帆很苦闷,乐天竟然为了应酬不接自己电话,早上出酒店的时候还觉得情场得意,没想到这才一会儿就失意了!
骆千帆又倒了一杯酒,咕噜又闷了。这杯酒下肚,骆千帆只觉得胃里翻搅着,要吐,连忙起身想往卫生间跑,可刚站起来一阵天旋地转,脚下不稳,趔趄着栽下去。此时,邻座那个漂亮的女士也刚起身,骆千帆收不住,直往她身上扑。那女子猛地往后一退,没退利索,骆千帆一把抓住了他的连衣裙,只听刺啦一声,裙子从腰上撕开,一下扯烂到腿弯处,女子紫色的内裤都露出来了。
骆千帆想爬起来,可腿上使不上劲儿,一蹬,自己没起来还把女子扑倒了,手按在女子雪白的大腿上。他想向女子道歉,抬头想对女子笑,可脸上的肌肉也不受控制,笑起来一副调戏的表情。女子嫌恶得像是身上爬了蛆,尖叫着,用手里的包拍打着骆千帆。
“你个狗娘养的二比货,土鳖,找死!”那蒜头鼻的男子此时反应过来,狠狠踢了骆千帆四五脚。骆千帆想站起来反击,脑子里想着只需要一个勾拳就把他揍趴下,可是浑身无力,根本起不来。
蒜头鼻把女子扶了起来,女子拿包挡着被撕烂的裙子,脸涨得通红。蒜头鼻又想过来猛踢骆千帆,女子拉住他:“算了,醉鬼一个,走吧!”
骆千帆迷迷糊糊看着女子远离,觉得那背影像万木秋,又像乐天,那蒜头鼻边走边回头大骂,“要不是看她的面子,我整死你”,骆千帆觉得他的背影像尚云峰……还像谁,骆千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直到四周渐渐模糊,他躺在饭店的地板上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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