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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周永秋三人马不停蹄赶回东南市的时候,东南市商圈上层诸多商贾巨头已然传得沸沸扬扬,东南市多家主流媒体联合报道,头版头条及其醒目:
商氏集团总裁过世,大厦将倾。
群龙无首,谁能主持大局?
商氏集团分奔离析,商家独女能否力挽狂澜?
……
次日,商氏集团股票一跌再跌,虽然众多高层自发斥资救市,却在晚间收盘前夕跌停。
又过一日,内部传闻商氏集团已收到纽交所退市声明,偌大商业帝国,摇摇欲坠。
再过一日,商氏集团旗下几十家分支企业高层相继离职,东南市猎头公司全盘出动,争相要人。
仅接着,商氏集团旗下包括地产开发、营销机构、金融投资、外贸、快销市场、建材等多家企业面临被收购的风险。
商权一倒,人心涣散。
在烟雨大厦集团总部,楼下各路豪车挤得水泄不通,加上各家媒体记者争相报道都想拿到第一手的新闻资讯,更将整个大厦里里外外包了个严实。而会议大厅史无前例的坐满了所有大大小小的股东,那当中一人,正是商家独女,商蓉。
商蓉怀中抱着自顾嬉闹的黎望秋,对身边这群流着口水露出獠牙的牲口们全然不觉。
“蓉蓉……说句话。”
“我没什么好说的,按照合同约定,自行撤股的前辈若当真要另谋高就,只能带走股权配比的20%,这个基数不能变。”
“商蓉!!!”刚刚说话的是集团拓展部总裁,同时也是集团大股东之一,别看这人生得虎气,却取了一个极其如花似玉的名字——林幽欣。
林幽欣实在被这个女人磨得没了脾性,有些暴怒,哪知刚一声吼罢,旁边立马一声巨响,那人猛拍会议大桌“混蛋!没大没小!”
此人是集团常务总裁刘建树,作为商权的挚交,此时此刻必然要起来撑着场面。
见刘建树一声呵斥,这林幽欣当真不再言语,只是冷哼一声便坐了下去。
思索良久,林幽欣稍微平复心情,又开口说道“我看,选个折中的法子,诸位各分出一层股份,算作安养费,划到蓉蓉户头。”
商蓉微微抬头,轻笑道“林叔叔,您当我商蓉是什么?”
“头发长见识短!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
商蓉也怒目圆瞪,猛然站起身来“再多,也多不过我商家产业!好一伙狼子野心的歹徒,趁我爸不在便想瓜而食之!林幽欣,你今天再权势滔天,也是我商家从号子里捞出来的!!!”
这恐怕是林幽欣硬伤,听商蓉这一说,顿时脸红脖子粗,起身大骂道“那又怎样,大难临头各自飞,我林幽欣还不信,他刘建树真当是为这一锅烂摊子着想?!”
“还真当我商家没有男人了吗?!!”
这一生呵斥,犹如巨鼓洪钟气势滔天,跟商权口气竟如出一辙,顿时将这大厅众人吓得面色惨白。
别看商蓉一直镇定自若,实则早就触及底线,她像一根绷紧的皮条,再一紧,就要断,现在一听这声音,顿时眼中一红,泪珠打转,心道:你总算来了。
果然,那大门哐当一声破开,原本守在门口的两个保安哪里是张小山跟郝有钱的对手,双双被扣住脖子摁在墙头动弹不得。
“关门……”
听周永秋一说,张小山一拳将手中的保安击倒在地,从怀里掏出一根铁棍,竟然是一根大锁,张小山动作麻利,三两下便将那门锁上。
“你是谁?”
刘建树见这人煞气凌然动作粗暴,略微发憷,但还是忍不住出言相问。
哪知这个穿着黑色背心地摊牛仔裤,拖着人字拖的漆黑少年并没有理他,而是叼着一根草烟缓步走到商蓉身边。
周永秋掐灭烟头,轻轻抱起黎望秋,柔声问道“怕吗?”
黎望秋脆生生的答道“舅舅来了,望秋不怕,妈妈也不怕。”
看商蓉满脸是泪,懂事的黎望秋忍不住出言安慰。
周永秋伸出手去,轻轻擦掉商蓉泪水,轻声说了句“有我呢。”
简单而又直白的三个字,让商蓉顿时觉得哪怕这商家当真塌了,她也全然无惧。
“我叫周永秋,那个不争气走私入狱还吞药自尽的败家子,诸位大叔大伯,多年未见,还是老当益壮啊。”
见周永秋笑容惨淡,这伙人本就有些动容,一听此人名号,顿时想了起来,看这人面孔,还当真是周永秋那文弱书生,只是现在的周永秋,怕没有那么简单,抱着商家外甥女的那四根断指,足以说明一切。
“哼,小伙子,别怪叔叔不留情面,现在的你,怕不够资格说话。”
“放你玛德屁!老子商家的事情,哪里轮到你插嘴!”周永秋接将那林幽欣骂了回去,毫无惧色“不好意思,如果要按规矩来,我周永秋还在商家户头上稳稳待着,商权虽然不怎么待见我,好歹没把我扫出去,商权不要的东西,自然该是我的。如果不按套路走,那就更好办了,今天谁也走不出去。”
周永秋此话一说,顿时一片哗然。
这下不仅是林幽欣,旁边几个中年男人也站了起来。
“好你个周永秋,乳臭未干也敢口出狂言,老子跟商权打江山的时候,你还在地里和泥!”
周永秋自顾听着旁人口水,也不还击,只等众人都骂够了,他才缓缓站起身来,将商蓉面前那堆合同抓到手上,打手一辉,撒得到处都是。
“有谁要走的?”
此话一出,当即十七八个人争相表态。
周永秋凌然一笑,轻声道“行,签完这份合约,带着你们持股的20%,滚!”
“放你娘的屁!”
“掌嘴!”
林幽欣刚骂完,却被周永秋一句顶了回来,这还不算,旁边突然冲过来一个马脸青年,硬生生的给了自己一耳光,都是高高在上的股东大佬,何曾受过这般对待,见周永秋此人出招毫无章法,顿时又惊又怒,那林幽欣虽然不大道义,但好歹今天也是由他出头为大家谋福利,此时见他受苦,顿时怒气丛生。
可是怒归怒,张小山跟郝有钱两人下手可不轻,竟然无人敢上前阻拦。
那刘建树毕竟是常务总裁,此时商权不在,自当由他主持大局,见林幽欣被打的凄惨,忍不住愠怒道“永秋,够啦!”
周永秋闻言,当真摆了摆手,他知道刘建树,儿时经常跟商权去他家串门,刘建树对待周永秋视如己出,从不吝惜,周永秋也拿了他不少好处,甚至许多金融投资商的疑难杂症,都要过去请教于他。
因此刘建树对周永秋,也算是半个老师。
刘建树见周永秋停手,心道此子虽然多年未见,在外必然也不好过,竟然也还顾及自己一点情分,忍不住有些感动,正当要好言相劝,哪知周永秋一拍桌子,怒指林幽欣,猛然呵斥道“拖出去,往死里打!”
张小山跟郝有钱闻言二话不说,将林幽欣连拖带踹弄了出去。
听到林幽欣哭爹喊娘的声音,原本就底气不足理亏在先的股东们立马怂了一大半,原本跟着林幽欣起哄的几个股东偷偷挡住脸,生怕被这头畜生给吃了,落到跟林幽欣一样的下场,当中一个年纪稍轻靠着他爹硬撑进董事会的中年男人竟然开始尿裤子,周围一阵骚气,臭不可闻。
“我再问一句,还有谁?要走。”
这下当真是个难题,不过好在几个不怕死的股东坚持表态,这帮人都是在董事会憋屈了十多年一直没得出息的人,就算真少了几千万,也是要走的。
哪知周永秋微微颔首,轻声说道“看来你们去意已决,我代表商权答应你们,可以以集团资产为基数,带着你们的股份各找各妈,回头若是不嫌弃,我商家的大门,依旧向各位敞开。”
听周永秋这话,刘建树一愣,不仅刘建树,连其他股东也都大吃一惊,这周永秋的想法当真是摸不着头脑,那帮满以为要落个五马分尸的硬汉们,竟然在最后关头如愿以偿,于是那些个墙头草暂时没有表态的,肠子都悔青了。
“不用奇怪,你们都是跟着商权苦苦挣扎十多年的老前辈,这是他欠你们的,走吧。”
周永秋说完这句话锋一转,冷笑着望着剩下的人“至于你们,带着你们股权的20%也都给我滚,我周永秋保证不为难大家,但日后若有争锋相对的时候,我周永秋发誓,绝不手软!”
这是扫地出门。
更是清理门户。
只是他们的股份更刚刚那帮人比起来,少了不是一点两点,那完全就是九牛一毛。
可是碍于林幽欣的下场,这伙人也无可奈何,虽然踌躇良久,却还是一一伸手去拿合同,他们都知道,今天这场仗,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刘建树深吸一口气,也伸手去拿,哪知周永秋微笑道“刘叔叔,你不用,包括你,你,你,还有你,我将继承的股权分出30%,加持到诸位账户,集团日后的路还很远,周永秋希望能与诸位共进退。在此,我代表我父亲商权,恳请诸位留下。”
周永秋说完当真站起身来,双手抱在胸前,微微颔首以示诚恳。
周永秋说的当是一直站在商蓉这边的刘建树,跟几个不肯离开的小股东,此时因为周永秋分出股份加持,他们当中有不少人也变成了大股,就算将来集团落寞,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也不是小数目。
最为重要的是周永秋的手段,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手腕强硬不亚于商权的汉子,加上他一番诚恳的低姿态,顿时让这帮往日挤破脑袋都得不到上位的小股东们有了存在感。
这就是人心,是权谋,周永秋毕竟跟着商权多年,自然深知其中门道。
刘建树望着周永秋,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内心早已动容,这个孩子当真长大了,商家并非无后,而是后生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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