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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很早就已经知道,虽然邪宗出现仅仅一年,但朕所拥有的力量和邪宗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邪宗,也只有有着万年底蕴的南皇宗和北帝宗方能抗衡,我们在邪宗面前只堪称作渺小与卑微,就算是挣扎,也不过是蝼蚁翻车。与其白费力气,不如暂且顺从吧。”
岳撼东怔怔的看着脸色灰暗的风烈,仿若今天才认识他一般。他想不明白,为何那有着无比雄心和魄力的皇帝,今日竟然说出如此丧气的话来,话中之音……他连反抗的想法都不敢有。
他不会想到,邪帝为了让这个刚烈的皇帝变成惊弓之鸟,这半年以来用了多少的手段!
岳撼东没有反驳,颤声道:“皇上,就算能忍下此辱,但微臣的小女还在邪帝手里,微臣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何不去担心……”
“放心好了,邪帝只杀恶人和他的敌人,不会对令嫒动手的。”心力交瘁的风烈说完,脚步虚浮的走了出去。
岳撼东双拳攥紧,就算邪帝不会伤她……但对未婚女子来说,名节大于生死,而且以岳思琪的性格,如若受辱,必定寻死……他怎么可能放心!!
天风城的气氛明显变得紧张起来,大批的城卫军和禁军出动,在城里城外来回穿梭,任谁都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不过如果细心之人仔细观看的话,会发现这些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因为,封锁也好,搜查全城也好,他们心知肚明都仅仅是做做样子,因为目标可是那个可怕的邪帝。抓住邪帝?简直是笑话。
但岳撼东救女心切,就算知道希望渺茫到几乎没有,又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而另一方面,风太子大婚之时,新娘被邪帝当场劫走之事也在某种力量的推动下以惊人的速度传遍大风国,然后再传向整个天龙大陆。无论是风太子风凌,还是整个天龙皇室,尊严都被邪帝一个人狠狠的踏在了脚底。
风烈静立在书房之中,忧心忡忡。他已经意识到,邪帝的獠牙已经不再单单停留在他的身上,而是开始伸向了他的儿子。他苦思着,究竟是自己这些年以来做的哪一件事招来了这个恐怖的恶魔。他可以不惧千军,不惧天龙、葵水、沧澜联手,却无法不惧邪帝。他就像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噩梦,缠在他心间挥之不去。
身后传来有些虚弱的脚步声,风烈头也不回,说道:“你醒了。”
“父皇,我没事。”风凌的脸上显得有些苍白,之前怒极之下气血攻心,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父皇,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风凌问道,他清醒后记起,风烈当时的表情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惨白,那是一种恐惧到某种程度才会出现的脸色。而且,他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那个邪帝,是我们惹不起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风烈说道。
风凌猛然抬头,不解道:“父皇,儿臣从小到大,未见你怕过谁。这个邪帝虽然神通广大,难道我们堂堂大风皇室,究竟会怕了这个一个人?”
“……有些事情,不亲自经历的话,你不会明白的。你说的没错,朕以前从来没怕过谁,但这个邪帝,却让朕连抵抗的心都不敢再有,你能理解吗?”风烈惆怅万千的说道。
风凌:“!!”
“看来,你和岳家之女并无缘分。先退下吧,千万不要试图去追查邪帝下落或者剿灭邪宗,否则,朕会亲自阻止你。”风烈背对着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风凌死死咬牙,激动的说道:“父皇,这不像你啊……难道你真的忍得下这口气吗?”
风烈沉默不语,未有理会。
“儿臣告退。”风凌一礼,带着复杂无比的心情退下。
风烈转过身来,颤动的双目里闪烁着挣扎和怨恨,他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道:“朕……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但面对根本无法抗衡的敌人,为了风家,朕唯有忍耐屈服……朕需要的是一个机会,一个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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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飞行,这是常人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有的体验,但惊吓过度的岳思琪哪还有心思去享受这种美妙的感觉,她的心就像她的身体一样悬在了空中,雪白的脸因为害怕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惨白。
她平时虽然都是待闺不出,但听过不止一次关于这个邪帝的可怕传闻,一时间连挣扎都不敢有。此时,他们已经飞出了天龙城,耳边风声呼啸而过,但一直没有听到他发出什么声音。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紧张小心的问道。
“不……知……道……”
耳边,传来邪帝低沉的回答。他的声音夹在风里,晦涩的让她几乎想要捂住耳朵。
“你……放了我好不好?我从来没有害过人。”岳思琪用笨拙的方式,小声的哀求着。
“你真的要我放了你?”
邪帝传来一声让她惊讶的回答,她小心翼翼的娇声回答:“你放了我,我一定会好好的感谢你的。”
“感谢就不必了,既然你希望我放了你,那就放了你吧。”
岳思琪还没来得及惊喜,那环着她腰肢的手臂忽然松开,她的身体一轻,直直的向下方坠落下去。
啊——
岳思琪本能的发出一声大叫,吓得心儿都差点跳出来,手胡乱的抓舞着,奢望能抓到什么可能救她的东西,美丽的双眼在尖叫中绝望的闭上。
耳边的风声忽然发生了变化,一个身体靠近她,一只手臂也再次将她揽紧,让她坠落中的身体变成向上空缓缓飞去。岳思琪如一个抓到木筏的溺水之人,双手双脚本能的死死缠绕在身边的人身上,几乎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
“现在,还让我放了你吗?”邪帝嘴角勾起,戏谑的说道。
没有得到回答,那死死抓着他身体的双臂却忽然松了下去,邪帝稍一侧目,发现岳思琪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唯有长长的眼睫和发丝在风中轻微起舞,竟是已经在刚才的惊吓和获救,心神一紧一松间昏了过去。
“到底还是个小姑娘,真是不经吓。”银色的面具后面,邪帝的脸上露出一抹会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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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里,她在自己的大婚上被那个传的很可怕的邪帝带走了,那个邪帝会飞,带她飞上了天,还把她从天上丢了下去,然后……
脸上,忽然传来了痒痒的感觉,像是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轻轻拂动,她睁开眼睛,朦朦的视线之中,她果然看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正在一下一下的碰着自己的鼻子。
“你醒了。”
耳边,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这个声音很轻柔,传到耳中,竟给她一种舒心的奇异感觉。她睁眼看去,却看到了一眼的银色,她正躺在一片干燥松软的草地上,而那个全身银衣的人正蹲在她身边,带着银色手套的右手正拿着一根狗尾巴扫着她精巧的鼻子。
岳思琪呆了一小会,疑惑着自己是不是还没有从梦中醒来,然后终于一下子清醒,慌忙坐起,手下意识的放在了胸前。在发觉自己的衣服完完整整没有被动过,身上也没有什么其他感觉后才总算放下心来。被陌生男子带走,并昏迷后醒来,检查自己的衣服可以说是女子的本能反应。
“你放心好了,本帝对你的身体没什么兴趣,你勉强算是个美人,但还入不了本帝的眼。”邪帝晃荡着手中的狗尾巴草,慢慢悠悠的说道。
邪帝的话让岳思琪心中的恐惧消去了,同时又平添了几分委屈,以女子爱美的天性,任何一个妙龄少女在听闻一个人这么直白的言语都会是一种很沉重的打击,更何况她一个从小被人夸到大的小美人胚子。
“你的声音……”她脱口而出。和之前嘶哑低沉,难听至极的声音完全不同,邪帝现在的声音不知要柔和悦耳了多少倍。从声音判断,这个邪帝的年纪竟然和她差不了多少。她几乎不敢相信,这个被传的无比强大和可怕的邪帝,竟然会是一个年轻男子。
而且,他此时随意的蹲在那里,把玩着手中的狗尾巴草,连那隐约的气息都是那么的温和,又哪有一点可怕的样子。
“哦?怎么,本帝的声音很难听吗?”邪帝抬起头来,一双眸子隐含笑意的看着她。
相近的年龄,柔和的声音和姿态,还有那让人有一种奇异沉迷欲望的眸子……岳思琪心中的紧张一下子消去了许多,再也不复之前的害怕。她勉强的笑了笑,一边摇头一边轻声道:“你的声音一点都不难听,还……很好听。只是,你看起来好像很年轻,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可怕。”
邪帝哑然失笑,静静的说道:“如果你真这么认为的话,本帝只能说你太天真了。你应该庆幸不是本帝的敌人,不然的话,本帝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害怕。至于本帝的年龄,有人和你说过本帝很老吗?”
他忽然变冷的声音让她刚刚舒缓的心又开始怦怦跳动起来,邪帝见她露出如此神态,微不可察的摇头,说道:“既然不是本帝的敌人,你就不需要害怕,本帝不会碰你,伤你,不会饿到你,还会让你过得舒舒服服,说不定……”他的嘴角轻微的勾起:“到时候,你还不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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