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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生得异变后的范泽明,包括云老在内,心里都是没有一点底。
关于鬿皇的记载少之又少,根本不足以让得他们对其手段能力以及其余方面有足够多的认知。
即便如此,却是不能成为他们置之不管的理由所在。
无论对方是为何物、实力何等强横,身为鬼仲裁的他们仍是会将自身安危置之度外,义无反顾地挺身上前。
倘若他们这些鬼仲裁都撒手不管,他们身后的那些普通人定然会被殃及。
一想到连程鹏这般强横手段的鬼仲裁依然不惜冒着巨大风险来提升自身实力,严枫便是越发觉得眼下自身实力的严重不足。
在这一次次越发严峻的鬼事中,自己的作用也是愈发微小起来,舞魂牌的最后一个技能虽是强横,可无奈代价过大。
然而,在这般严峻时刻,要让得严枫道出心中所想,实为有些难以启齿。
即便自身实力根本不足以在与鬿皇的对抗中起到什么作用,但若是于此时此刻离开,难免会让得他人认为自己是因为害怕而逃避。
涉足鬼事以来,几乎没有经历过什么普通鬼事,所遇皆是一些连云老等资深鬼仲裁处理起来都是颇为棘手之事。
即便有着仲裁之眼,但在没有觉醒之前,虽有似无。
而且,即便仲裁之眼觉醒过来,若是没有扎实的基础,想要操控起来恐怕亦是会导致诸多不便。
无论是为何事,唯有将基础打足扎实,方才能够于今后取得尽可能大的成果。
相较于其余鬼仲裁来说,严枫的起点不可谓不高。
身怀仲裁之眼,更是有着云老作为老师,然而那不足之处却也是极为明显。
几乎没有任何单独处理鬼物的手段与经验,就连对鬼物的基本认知亦是前日于古籍中所得。
若要严格算来,严枫甚至连鬼仲裁的基本门槛都未迈入。
对此,严枫自是不会甘心,但奈何眼下形势不容乐观。
心头思绪交织错叠间,不禁眉头微皱,陷入了两难的苦思之中。
对于严枫不经意间所流露的苦思之色,云老自是看在眼里,即是出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想说?”
云老的突然发问显然让得此刻深陷苦思之中的严枫有些发懵,因此严枫有些就结结巴巴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当然,严枫的这般说辞显然不足以令得云老就此相信,于是在沉下声来,换了一个口吻,便是接着说道:“现在只有我们三人,有什么话便说吧!当然了,若是你认为为师与赵姑娘是外人,那还是守口如瓶来的比较好!”
云老这番极为明显的激将话语,却依然是不断刺激着此刻严枫的心绪。
良久,似是终于鼓起了勇气,严枫神色间颇有些为难地开口道:“老师,我想离开一段时间,借此历练一下以提升自身实力!”
旋即话音一转,声色郑重地接着说道:“希望您老不会认为我是在逃避!”
严枫这番简洁话语明显不足以将他此刻心中所想详细述出,可是云老如何会不明白自己徒弟此刻所提历练是为何故。
短暂的沉默过后,云老已是将严能枫心头所想了然于胸,在一番琢磨后,轻声叹道:“这样也好!从基本做起,于今后看来,对你定然不失为一件好事!可是,若是你一人前往,恐怕……”
云老话语并未说完,而是将目光投掷在赵雪娥身上。
严枫虽然跟随自己身旁也有一定时间了,可碍于期间纷杂鬼事不断,故而根本没有空闲时间教授严枫些许处理鬼事的基本手段。
撇开仲裁之眼不说,此刻的严枫即便对上普通鬼物那也是凶多吉少,若是任由其一人单独前往历练,恐怕便不是他依靠鬼物来作历练,而是鬼物拿他作为历练了。
若是有着不弱手段的赵雪娥陪同而去,云老便是可以将心稍稍放下些许,对付普通鬼物,凭借赵雪娥的手段已是足矣。
而且,云老也是带有着一份私心其中。
即便严枫今日不提这历练之事,他也定然会寻找其余借口让得他们二人离开。
与异变成鬿皇的范泽明之间一战根本避无可避,其间凶险更是胜过以往任何一次,生死根本不得而知。
一个是自己爱徒,另一个则是亲生骨肉,云老如何会舍得让他们去冒这个险,况且二人即便在场,非但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容易导致自己分心。
综上所述,云老在将目光投掷在赵雪娥身上之时,则是希望后者能够开口答应与严枫一并前往,好让他可以心无旁骛地留下来对付范泽明。
然而,出乎云老意料的是,一向严枫到哪便跟到哪的赵雪娥这一次却是没有即刻出声,更是好似在逃避云老目光,将眼神瞥向一旁。
“赵姑娘,若不这样,你陪着严枫一同前去吧!一路上你二人互相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对于赵雪娥的这般模样,云老不得不将余下的半句话语说了出来。
闻言,赵雪娥却是出乎意料地没有答应,而是神色陡然一怔间,沉声道:“我留下来!”
赵雪娥这般极为郑重的选择话语落下后,云老面色愠怒顿生,起身即是厉声喝道:“胡闹!”
在赵雪娥眼中那一向温和有加的云老此刻却是极为反常地声色俱厉而下,让得她不免有些意外,但随即却是明白过来,也不作声,且看云老接下来的话语如何。
“鬿皇并非普通鬼物,想必你们也是有了些许的了解!到得那时,即便你们二人在场非但帮不上忙,反而会让得我分心!”
见得赵雪娥在自己厉声呵斥下仍是不为所动,颇为固执,不得已,云老只得再次抛出一句重磅话语来,以冀能够打消其留下的念头。
然而,似是看穿了云老心头所想,神色凝重间,赵雪娥声色不变地说道:“云老先生好意晚辈心领了!不过,晚辈留意已决!还请云老先生就此打住!”
话语落下后,赵雪娥更是不忘抛给严枫一个大大的白眼,随即偏过头来,留给严枫一个后脑勺。
对于严枫先前挑起的话题,赵雪娥颇是不满,虽然她知道严枫先前这般话语是极为理性的。
毕竟自己尚还有一些对付是鬼物手段,而若是撇开仲裁之眼,严枫则是两手空空如也,且不说鬿皇那般可怖鬼物,即便是单独对上一只普通鬼物,也足以让得其险象环生。
在接下来与范泽明的对抗中,严枫毫无意外将会成为一个拖油瓶。
可是,话虽如此,严枫这般直言不讳地说出口来,却是她有些难以接受的。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明明心里认同某件事,但在说来或是听来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而云老在听得赵雪娥这极为固执的话语,他知道再言亦是无益,至少在眼下看来是这般。
云老与赵雪娥之间这般简短对话以及后者的白眼让得严枫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如果可以再选择一次的话,他依然会选择说出来。
较之感性来说,有时候理性显得更为重要。
这一次对抗异变为鬿皇的范泽明可不是儿戏,更是不能将希望投掷在尚未觉醒的仲裁之眼上,若是自己留下来,云老等人必然为自己分心,因此严枫便是决定不当这个拖油瓶。
当然,他的这般理性决定也是直接导致接下来的半年里,赵雪娥再也没有同他说过哪怕一句话。
二人的去留问题已是确定下来,至于严枫的历练说来简单,但要放于实际中来看却并不是那么容易。
建国以来,在‘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口号下,不知为何,鬼物数量开始骤减。
直至当年社会,鬼物数量已是骤降到了一定程度,在一般情况下鲜有见得。
严枫在一定程度上算来,还并不是一名鬼仲裁,因而对于鬼物并无什么特别感知力。想要依靠处理普通鬼事来作为历练的话,无头苍蝇般到处乱蹿碰运气的话显然不行。
若是运气不好,遇上什么强横鬼物,严枫的处境便极为堪忧了。
原本若是没有眼下这一系列繁杂事务的话,云老或许早已开始带着严枫四处历练,凭借云老的敏锐感知力,想要寻得些许普通鬼物来给严枫历练并不困难,而现在难的便是严枫独自一人历练。
加之赵雪娥的固执己见,否则他们二人结伴而行的话,以上两个问题便可以迎刃而解了。
将心头的顾虑缓缓道了出来,云老试着借此以松动赵雪娥那固执念头。
却不想后者根本不加以理会,好似严枫的生死与她毫无关系。
以往赵雪娥面庞之上所特有的微笑已是不见,以往对他的处处迁就亦是烟消云散,此时此刻,所有的唯是不理不睬甚至不乏些许不屑其中。
这般巨大的落差令得严枫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是这一切却不能左右他这般正确决定所在!
对于云老的顾虑之一,严枫早已是想到,亦是有了解决办法,因此在顿了顿后便是出声道:“有一个人或许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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