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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祭一直都在外办事,哪怕连纳兰初死了都没有回来,就是在熟悉这艘战舰,希望虎口拔牙,将这艘战舰从俄罗斯的完全掌控之中撬开一条缝隙。
林祭小有成绩,但纳兰初却已经不在了,不得不说,叫人唏嘘不已。
说到这里,飞机上便没有人再继续说话,纳兰初的举动,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像是螳臂当车,和一个如华夏这样的庞大国家斗,百亿身家其实连个屁都算不上,纳兰初能够拥有这艘战舰,和他有多少钱关系不大,他不过是大国博弈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钱在大国之间没有价值。
此时飞机开始缓缓下落,当落在战舰上的时候,战舰外面站着一水的俄罗斯大兵。
林祭目光看向外面的军人开口道:“这些人大多数不值得信赖。”
林谶此时从最初的震惊之中缓过些神来,开口道:“不值得信赖,咱们还来这里干什么?”
林祭一笑道:“这算是咱们的海上一个据点,不过这艘巨舰只是个幌子,在这上面干复国的勾当,真被锁定的话,分分钟就要变成灰烬了,而且这巨舰主人早就不抱希望了,随时准备遗弃,我呢,准备了一个更好的,更安全,更可靠的小家伙,以后你会知道咱们的据点在那里,主人这个冤大头不是白做的。”
林谶确实有理由震惊,在美国的时候,他们还穷得叮当响,连房租都付不出,纳兰金凤生孩子都是在自己家中生出来的,转眼之间,情形竟然如此逆转,林谶并没有感到什么幸福来得太快之类的,而是充满了不可思议,不可置信,只觉得一切的转变实在是太戏剧化了,有些不真实,他甚至还有些接受不了。不过对于林祭的这种藏头露尾的言语,他是着实不喜欢,但他也绝对不会去追问,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纳兰金凤当先走出飞机,林谶也跟着走了下去,两侧站了数十个俄罗斯健壮大兵,一个个腰板笔直,身材高大,确实很有些威武不凡的架势。
不过他们并未在这艘巡洋舰上呆太久,而是直接下了巡洋舰,上了一艘小船,小船看上去不大,也就是一般渔船模样,最重要的是,这船相当的简单,上去之后,一目了然,船上不会藏有什么猫腻。
小船飘扬出海,巡洋舰随后就消失在远方。
坐在这样的小船上,林谶才觉得舒服了一点,似乎这小船才配得上他,而那座巡洋舰实在是太夸张了,太吓人了。
林谶一直都在东南亚一带逛荡,船倒是见过不少,巡洋舰也见过,但却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出现在这上面,说到底,还是在小国呆久了,见得世面有些少。算下来,其实林谶也不过和郑先的岁数差不多罢了。
这艘小船摇摇摆摆,此时阳光已经完全升上了海平面,这个时候的大海看上去最温柔,波光粼粼和风送爽,空气之中的潮湿也逐渐被驱散掉,夜晚积蓄在人体之中的寒气被暖风一吹,如冰消散,叫人倍感舒适。
林谶此时问道:“咱们和蛊王约定好的,是在朱莉亚号上面见面,但是现在朱莉亚号已经葬身海底,咱们也肯定偏离了朱莉亚号的航向,蛊王怕是找不到咱们了。”
林祭笑了笑,渔船的船舱正中有几个大箱子,还是那几个保镖、保姆还有将这些箱子打开,内中是各种各样的武器装备。
林谶看了连连摇头,刚要张口,一旁的林祭已经开口道:“你想说这些东西没用是吧?”
林谶点头道:“你们要知道你们的对手是蛊王,蛊王寿元将尽,蛊术也已经修炼到了尽头,达到了无物不蛊的地步,这些东西,在蛊王面前还是不要拿出来了,凭白叫人笑话倒也罢了,被蛊王看轻了可就糟糕了,直接杀人夺取伏地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蛊家一向只看结果,不注重过程,所以手段上总是阴刻邪秽,什么信义道义都是扯淡,他们最看重的,就只有利益。
正如拜金的商人会不择手段的摄取利益一样,蛊家的世界之中没有什么无耻下流之类的词汇,即便是有,也是褒义词,绝对不是贬义词。
所以指望蛊王是一个讲信用的人,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蛊王可以和你合作,也可以翻手就将你打翻在地,这就是蛊家的世界观。
合作这种事情本就是拥有旗鼓相当的实力,或者彼此之间能够提供对方所需的情况下才能发生。
对于这一点,被德古拉背叛过的纳兰金凤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
吃亏上当一次,纳兰金凤绝对不会上第二次当。
那个肥头大耳的厨师从箱子里面拿出一个炮筒来,走出船舱,随后咚的一声巨响,船头向下一沉,一道流光直冲云霄,随后在高空之中爆炸,变成一个巨大的橙黄色烟球,这烟球的浓烟不知道有什么玄妙之处,凝聚在空中久久不散,海风吹过,橙黄色烟球缓缓散开,在空中如同一个硕大的蝌蚪,以这烟球的高度来看,至少在海平线的位置上都能够看得真切。
这是现代的狼烟烽火。
随后这艘船便停在原地,不再移动。
林谶想了想后问道:“其实咱们在那艘巡洋舰上见蛊王难道不是更好么?至少安全一些。”
纳兰金凤摇头道:“错了,你是蛊家的人,应该很清楚,人越多,情况越复杂的地方,越是蛊家如鱼得水的地方,相反到了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地方,蛊家的手脚就不好施展了。”
林谶想了想,点了点头,若是他的话,确实是更希望在那艘巡洋舰上下手,人多有些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若是接见一个普通的修仙者的话,那么还是在巡洋舰上更好些,毕竟修仙者的手段直来直去,蛊家的花样就实在是太多了。更何况那巡洋舰上的人都不怎么值得信赖。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远处有一条船乘风破浪而来。
船头上屹立着一抹大红,这颜色是的林谶眉头皱起,低声道:“老家伙来了!那红色,是蛊王袍。”
在场的只有林谶见过蛊王,旁人别说蛊王的面,连蛊王的照片都没有,留影是蛊家大忌,蛊家弟子如同爱惜自己的毛发一般珍贵自己的影像,一但留影,就很容易被人下降头。所以蛊王是从来不照相的。
林谶也有两年没有见过蛊王了,其实就算是当初成为蛊王座下弟子的时候,也只是远远看到蛊王而已,蛊王是个不喜欢热闹的人,哪怕是三年一次的收徒大典,蛊王也只是露一面而已,其实蛊王心中再清楚不过了,这帮小子以后都是他的仇人,将太多的感情放在他们的身上殊为不智。
所以蛊王和弟子们虽然有师徒的名义,但却只是按照蛊家千百年流传下来的规矩行事罢了,一板一眼的规矩,就如螺丝扣和螺丝之间的关系一样,一板一眼,冰冷陌生。
林谶对于蛊王的印象最终还是在那身大红色的蛊王袍上。
叫林谶感到有些诧异的是,蛊王的船上竟然还有几个水手,在林谶眼中蛊王是无所不能的那个人,但林谶也没有太多的怀疑,在这个地点出现,穿着这一身红袍的自然就是蛊王了。
双方的船头交汇在一起,船身擦着船身停在海上,蛊王模样消瘦,浑身上下黑铁打造的一般,和林谶印象之中差不多。
蛊王扫了一眼船上众人,面目威严,带着一丝藐视,开口道:“伏地龙在哪里?”
纳兰金凤看了林谶一眼,林谶犹豫了一下正要微微点头的时候,纳兰金凤怀中一直沉睡的真龙灵胎忽然张开双目,紧接着蛊王的船轰的一下从中折断,犹如被当空一拳重重砸下一般,船头船尾在空中撞在一起。
这变故来得太快,不但林谶一行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蛊王那边的人也完全没有预料到,那艘船说是小船,但也有十几米长,浑身包铁,至少是能够在深海之中航向的船,就这么一下被砸折成两截,出手狠辣可见一般。
随后被砸成两截的渔船外加船上的水手还有那位红袍蛊王猛地被一双大手从海水之中捞起来,在空中一顿揉搓,大船崩碎成为几分,如同跌进了磨盘之中的豆子一般,最后剩下的都是面粉般的岁末。
红袍蛊王还有那几个水手此时纷纷喷吐出各自的蛊虫手段来,只有蛊王挣扎着从巨大的碾压之力下逃脱,其余的几个水手尽皆在空中被揉成肉泥和着船板化成的木粉跌入海中。
蛊王双脚落地之处有巨鲸抬头,浮于海上如同陆地一般。
紧接着巨鲸开口,从中走出几个人来,一看到这几个人,林谶目光不由得一寒开口道:“不是蛊王,是假扮的。”
林祭叹息一声摇头不止,这个动作对于林谶来说打击力着实不小,似乎在说他还是如以前那般没用长不大一般。
林谶羞恼至极,却又无从辩驳,若非是真龙灵胎张目,他们就被骗了。
那红袍消瘦浑身如同黑铁的家伙身上的肉蠕动几下,变成了一个白胖的大胖子,一张脸上总是挂着笑眯眯的笑容,看上去相当和善,不过此时内中却有青黑之色,显然对于刚才的事情受惊不小。
在他身后是风骚入骨的妖星,还有其他几位蛊王弟子。
而那个身穿蛊王红袍的正是大师兄吉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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