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丢进湖泊,起初溅起水花,但很快就会归于平静。
自打那次酒会相逢,顾淮南在程今昔的心中掀起了涟漪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擦肩而过的是陌生人,而他们虽然并不陌生,却也仅仅只是比擦肩而过多一点。
这是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分离和相遇都叫人猝不及防。
……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被拍了,”程今夕睨了眼落地窗顿在草丛中自以为掩藏很好的狗仔,有气无力地跟盘中的牛排作斗争,“欸,来大姨妈都没这么频繁的。”
陆晋言对她的揶揄置若罔闻,挑眉坏笑的样子妖孽横生,“门口那位,跟了我三天两夜,大半夜开着一辆小破车跟着我车屁股一路飞上山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要是不送他点儿料回去交差,你说,我也过意不去不是。」执着玻璃杯与她的相碰,叮,声音响亮清脆,“美人儿别老皱眉,很容易未老先衰的。”
“你倒是知道心疼人,”程今夕不着痕迹地笑了笑“人家是想拍的是你金屋里的那位,可不是我,瞧我这冤大头当的……”
“今夕,要不是认识你这么多年,也算摸清了点儿你的脾气,还真以为你是在吃醋,”陆晋言抿着薄唇,半真半假地叨叨着冤枉,“我的屋子里可没藏人,你要是不信,晚上一探便知。”
“得,无福消受美人恩,这等好福利,还是让给你那些蓝颜知己吧。”灯光筹措间,她笑盈盈地饮下半杯红酒,眨眼笑。
“你这样说我会怀疑我的魅力。”
“可你这样说,我会认为你在怀疑我的定力。”程今夕与他打太极打得迂迂回回,谈笑风生。再怎么说,她也早不是当年略带青涩的小姑娘了,“下次约我吃饭记得换个地方,回回都是这,都吃腻了。”
陆晋言耸肩,“我还以为你喜欢这里的西餐。”
“饶是再喜欢,这一个月吃三次,连吃三个月,龙肉都该腻了吧。”程今昔好笑道,顿了顿,“下个月初是段从生日。”
手里的银勺子戳着新出炉的舒芙蕾蛋糕,她坦然地看向他,光明正大地将他所有哪怕是细微至极的神情都收入眼底,“晋言,你应该会来吧。”
如意料中的,陆晋言脸色微变,很快恢复如初,“当然,他想要什么样的礼物,我让秘书去准备。”
“他叮嘱了很多遍,人来就好。”程今夕点头,笑得很淡,“前几天酒庄那儿又送来几箱陈年波尔多,好得很,他估摸着你会喜欢,让你有空多上家里吃饭。”
陆晋言长长地哦了声,沉着眸子,一时沉默。
过了许久才问,“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他不是一向都对他比如蛇蝎的吗?如今这番示好的姿态又是意欲何为?
“我能跟他说什么。”程今夕搁下叉子,奇怪地看他。金属磕碰到陶瓷盘沿咣当作响,在安静的环境中尤为突兀,“如果你有了新的对象或是更好的选择,记得告诉我们……当然,这只是我的意思。”
“告诉‘你们’?那不如换你告诉我,在意我与别人逢场作戏的,究竟是你,还是段从呢?”陆晋言眸光讳莫如深,眉目间的笑意说不出的怪异清冷,“是你爱上我了,还是他,嗯?”
“你的感情向来是你自己的事不是么……算了,就当我没说。”程今夕皱眉,陆晋言怪异的强调让她后悔没事挑起这个话题。
陆晋言有新欢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他在情场上从来都是浪荡不羁,即使心中装着明月光,却并不妨碍他穿梭与花丛中。
当然这是他们约定俗成的。她与陆晋言不过是相互制衡的关系,她自然不会,也没兴趣干涉他与谁交好,又在谁家过夜。
陆晋言一直都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阳光和善,相反的,他很难伺候,而且性格极其叫人琢磨不透。
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那句话那个动作会触及他偏颇的神经,也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爆炸会发疯。
这个话题实在没有必要继续。鲜少几次触及这样话题最终都会不欢而散,她又何必希冀会有什么奇迹呢。
程今昔扶额,暗骂自己不长记性。
难道,是顾淮南的出现让她暗生了不想再与陆晋言纠缠的念头。
消失了五年后回来的顾淮南对她依旧有着这样强大的影响力……
这太可怕了。
失态只是一瞬,陆晋言很快恢复了冷静,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一个吞吐,瞬间烟雾缭绕。
陆晋言道,“我不是天生喜欢男人。”
程今夕愣怔了一下,说,“这里禁止吸烟。”
他微敛眸,深吸一口后无所谓地掐灭烟头,笑,“准确的说,我爱段从,而他恰好是个男人。对女人,只要我愿意,也不是不可以。”
“我不是很理解男人跟男人之间的爱情。”程今夕如是道,“可既然你能爱上女人,为什么不尝试接受呢?”
“很简单,因为……我不想。”陆晋言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半俯下身,一手勾过程今昔的脖子,嘴唇和鼻尖贴上她的侧脸,凉凉的,“不过,如果对象是你,或许可以考虑。”
尽管是善于作戏的两人,又有过无数肢体接触。但如此距离的碰触还是让程今昔脊椎僵硬,肢体发麻,可她却没有推开他。
陆晋言的话十句话有九句半是假的,她当然不会因为他恶作剧般的戏虐而惴惴惊慌。
她之所以没动,是因为她在陆晋言俯身上前的那一刻,看到了正从餐厅大门入内的顾淮南。
还有久未谋面的傅云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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