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南,我没你想的那么牛逼,我不是什么铜墙铁壁,你这样一出一出的能不能让我缓缓,我接受不了。
“明天我会先让律师安排把房子和公司股份过户给你,你的证件都在房间床头的柜子里,第三个抽屉,别忘了拿。”顾淮南抿了下嘴唇,低头看桌上一盘盘上来的菜,跟没听见她说话似的。
程今夕举起左手撸起袖子给顾淮南,白生生的手臂上全是细细碎碎的疤痕,结的痂已经掉落,新生的肌肤形成了比原肤色更细嫩的疤痕,而骨头里的疼却还在密密地持续。
“我一走就是两个月,你也就两个月没联系我,什么事你都不知道,出了事故你也不知道……好几层的搂,威亚断了,说掉就掉了下来。那时候是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害怕得不行,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如果真的死了,你见不到我最后一面,你得有多难过,你难过我一定更难过了。”程今夕是笑着说的,眼泪无知无觉地沁湿了眼角,一颗两颗地落下来,砸在脸上滚烫滚烫。
“还好没死,也没成残废,摔断了一条胳膊算是幸运的了……今天刚拆了石膏,现在都还疼呢。”
顾淮南听得心惊肉跳,搁在膝盖上的手不由轻颤,在桌底下抬起,最终却还是强忍着放了下来。
“顾淮南,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当行行好,心疼心疼我,过段日子再说不行吗?”程今夕觉得说出这番话实在是太难,也太疼了。
当初她就对他说过,如果他要离开她不会挽留的,那时候她多有底气啊,因为这个男人说他爱她,所以她骄傲地不行,骄傲到死心眼地就认定他非他不可。
可真到了这个时候,程今夕还是挽留了。
为了爱人背弃自己说过的话,甚至是原则都没什么,她自圆其说地安慰自己,这跟尊严无关,多数时候多数人,理智总是会为了情感而妥协。
可这样的妥协,这样的示弱,一次就够了。再多一次她都受不了。
顾淮南不敢看她,这一次是真的不敢,甚至心虚。在她最危险最难过最无助的时候,他不在,而他曾经说过的保护,最终也成了伤害。
“程今夕,淮南哥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也听得很清楚,还这么死皮赖脸地纠缠到底还有什么意思?”傅云姿听得恼羞成怒,一把打落程今夕的手,“淮南哥根本没有爱过你,从来没有,你死了这条心吧。”
程今夕当然知道傅云姿这是在害怕,害怕顾淮南被说服,害怕他动摇。
本来倒也算了,可受伤的手再被这么一击,铺天盖地的痛觉海啸侵袭般压了下来。程今夕吃疼地倒抽一口凉气,几乎是要紧了牙根,右手跟随着下意思的条件反射就将巴掌甩在了傅云姿的脸上。
果决而狠戾。
只听啪一声,顾淮南甚至来不及阻止,巴掌就已经稳稳地掴了过来,一触即离。动静之大,就连珠帘外的可人都被惊地频频回头往包厢里张望。
经理徐远山就在不远处,听到声音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了过来。
看见里面坐着的是程今夕,在看里面剑拔弩张的气氛和另一个漂亮女人受伤的红肿的脸。徐远山愣怔了一下,张口就喊了声小姐。
程今夕眸子抬了抬,没句废话,只说这里没事让他不用管。
徐远山是段家的远亲,远到不能再远几乎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种远亲。早年算是跟着段从的表叔公混,表叔公死了之后就来投奔了段家的新少东,本事没多少,心眼倒算是活络,是个有些眼力劲儿的。
这样的餐馆对于段家来说无疑是玩票性质,多如牛毛。段从没心思搭理这些小楼小庙,倒是让徐远山这个老板的“亲戚”成了山大王,连法人上最后也改了徐远山的名字。
可终归只是个外人,跟皇亲国戚是不能比。徐远山虽一把年纪,对段从却是极为敬重,主要是段从这人太狠太阴损,万年面瘫脸拽了吧唧的却又一肚子坏水,徐远山没法不怕。
所以连带着,他也挺怕程今夕的。段家谁人不知,段从疼这个便宜妹妹疼得跟珍珠宝贝似的。
听程今夕让他别管,徐远山老脸还是尴尬了下。最后自作主张地喊了两个保安门神似的把守着包厢门口——但凡有人好事地望里张望都会被这两人的目光毫不留情地狙杀回去。也顺带盯紧了,保证自家这位姑奶奶不吃亏。
程今夕这一巴掌打得还真不轻,她虽然看上去羸弱,力气却还是有一些的。尤其是盛怒之下的女人,更是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轻易不能招惹。
傅云姿当下就被打懵了。
长这么大都是被眼珠子似的保护着,傅云姿何时受过这种羞辱,别说打,连头发丝都没让人揪过一根。委屈加之脸上是真的火烧火燎地疼。眼泪噼里啪啦就跟珠子断线似的掉了下来。
素白的小脸赫然在目五个猩红的指印。泫然泪下的小模样可谓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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