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今夕在家里又呆了两周,两周后在沈聿的陪同下去医院拆了石膏。拆完石膏出来是傍晚,肚子有些饿就就近挑了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餐馆吃饭。
而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回来之后第一次见顾淮南,居然会是在那样戏剧化的情况下。
因为是周末所以餐馆里客人很多,人一多上菜自然就会被耽搁,左等右等,周围都是等得心浮气躁的人。
程今夕和沈聿坐在靠窗的一个小包厢里。说是包厢也不尽然,只是用弧形的高背沙发椅和珠帘隔出了一个半圆形的空间,不大,可只坐两个人还是多有富余。
谁知菜还没送上来,沈聿就已经跟人打了一架,准确的说是他把人家给揍了。而那个人就是顾淮南。
当时在场的还有傅云姿和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男孩儿,他们沿着大门穿过走廊一路向程今夕所坐的方位走来。程今夕几乎第一眼就看到了穿着黑色大衣,面色比以往更白,头发削短的顾淮南。
他一直手牵着男孩儿,一边的傅云姿挽着他的胳膊。三人彼此依偎,就像一家三口。
程今夕觉很神奇,她好像总是能够一下子就在众人中找到他,就像是身上某一种特别的磁场黏着,能够让她轻而易举地分辨出哪一道目光,哪一份柔情是他的。
顾淮南的姿态很呵护,眉眼间全然是能滴出水的温柔。犹如春风拂面,融化冰雪。很熟悉,却也很陌生的感觉。
仿佛很久很久没见,也的确很久很久没见。
他们的脚步停在珠帘外的散座上。
程今夕木讷地盯着顾淮南看,眼神锁得死死的怎么也挪不开。因为太过认真,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发现沈聿是什么时候,如何冲上去的。
顾淮南其实要比沈聿高上一些,身材也更为健硕。可在沈聿挥拳相向的时候,程今夕产生了那不是一个力量上抗衡的错觉。
她觉得顾淮南要吃亏,这种感觉之前从来没有过。
黑色的呢子大衣剪裁考究,裹着顾淮南瘦长的身体,像一颗笔直的树。大衣里面似乎还穿了不少衣服,却还像是撑不起来似的显得单薄。
曾经的顾淮南虽是温润如玉,也从未咄咄逼人,但仍有着让人不敢随意造次为所欲为的天然气场,而如今,这种气场弱的几乎找寻不见,他依旧挺立,却莫名地多了一丝脆弱和薄凉。
顾淮南在第一时间看向了他们。玫瑰色的珠帘在恢弘的水晶灯下光芒流转,顾淮南透过珠帘看到程今夕模糊的脸。只觉得喉咙干燥地像是火灼。
他还未看清她的眉眼,沈聿的拳头就在落在了脸上。顾淮南没有躲亦没有还手,脚步踉跄了一下,身体晃荡地摇摇欲坠。
傅云姿一把将他扶住,皱着漂亮的眉头看他,眼中全是心疼。
“顾淮南,你他妈真对得起今夕!”沈聿指着顾淮南的鼻子骂。谁知骂完更气,还想再挥一拳,却见傅云姿死死护在他面前,于是只得作罢。
那小男孩儿已经吓傻了,哆哆嗦嗦地挤在一边,乌溜溜的两个大眼湿哒哒地在几个大人身上打转,像是随时要哭出来。
这小子长得居然有几分像傅云姿。程今夕看着愣了一下。
周围都没声了,可总是少不了看热闹的人。过了好一会儿,四个人依旧像是对峙着一样,面面相觑,却都不说话。
顾淮南破了皮的嘴角还在淌血了,一点点从他白皙的皮肤下渗出来,红得挺扎眼的。
“沈聿,这事你别管,”程今夕睨眼扫了一眼外面的人,起来掀开帘子,“我可没兴趣让人当猴看,都是吃饭,要是有什么话要说就进来坐吧。”
程今夕觉得自己可真大方,这可是自己的老公,被另一个女人挽着,她居然能在当下忍住不给他们俩一人一个耳刮子。
顾淮南明显地犹豫了一下,倒是傅云姿挺利落地在一旁坐了下来。
待服务员摆好餐具,程今夕对着菜单又点了一些菜,全是顾淮南平常喜欢吃的,没有问其他人的意见。
“你这是何必呢,”傅云姿像是没看见沈聿,直直地开口对程今夕说,“真的不愿意好聚好散?”
“我们俩能不能好聚好散两说,傅云姿,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这个问题的?”这话听着可真新鲜,平时她就顶顶烦的那些苦口婆心地掺和别人的家事的人,尤其还是这么一个八竿子打不着居心叵测的女人。
程今夕勾了勾嘴角,眼待讽刺地撇了傅云姿一眼,而后直接略过,问顾淮南,“怎么说我们现在还没离婚吧,我还是你老婆,这么久没见你就没话对我说?”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了,在书房的抽屉里。”顾淮南道,嘴巴一张一合伤口裂得更大,下颚甚至有些微肿,而眼神却如往常清池一般清明至极。
表情不动,情绪不显。
程今夕心里扯了一下的疼,“看到了,净身出户。顾淮南,你可真够大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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