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程今夕喝了个酩酊大醉,迷迷糊糊被沈聿拎小鸡似的地拎回家,至于之后的记忆,一概断片。
早上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屋子里却已经没有人,嗓子还是有些疼,鼻子也不大通气,大概经过昨晚一通折腾,有些感冒了。
有人说傻瓜更容易感冒,看来说得不错,程今夕笑笑。
餐厅里留着人来过的痕迹,桌上的那碗皮蛋瘦肉粥,半冷不热。还有一张沈聿留下的字条,应该是刚走不久。
虽然已经被顾淮南养坏的嘴巴有些刁钻,宿醉后嘴巴能淡出鸟来,吃不出这粥究竟是在水平线之下,还是压根没上水平线。不过也不是好赖不分的人,自己的老公不给力,沈聿这做闺蜜的这份情她算是记住了。
闺蜜?额,程今夕也不知道为什么经过这一晚会将那个棺材脸归入这一类诡异的属性里。难道是因为他们身上如出一辙的闺怨之气?
沈聿也是写得一手好字的。程今夕看着那张字条分神地想。
顾淮南回来的时候程今夕已经喝完了沈聿煮的粥。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背着老公偷情,虽然自己毫无意识更说不上接受还是拒绝,可总归是让其他男人在身边照顾了一夜……
程今夕是个对感情很绝对的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没有中间地带。而她也向来分得清楚,更知道分寸,哪怕被自己的男人忽视,她也从没想过要拿另外一个男人去刺激他,是对对方也是对自己,还有这段感情的尊重。
就连段从都不可以,又怎么会是沈聿呢。
这样的戏码她玩不转,也不屑玩。感情对她来说,从来只是两个人的事。
顾淮南站在玄关处脱鞋,颀长的身体包裹在素白的衬衫中显得愈发瘦削,程今夕看着半弯着腰的样子有些恍惚,他好像又有些瘦了,头发也剪短了一些,墨黑的短发软软地耷拉这,遮不住眼中的漠然和疲惫。
“回来了?”程今夕招呼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恍然失神的样子有些尴尬,却还是没起身,“吃早饭了吗?”
顾淮南抬头看她,“吃过了。”语气不咸不淡,就连嘴角扯起的弧度都是细微的,稍不注意就会被忽略。他走到桌边,看着桌上黏着残粥的空碗,眼神愣怔了一下,有些冷,却也说不上究竟是冷,还是根本就不在意。
“沈聿来过了。”程今夕站起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解释道。本来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没想过要说谎,"昨晚收工后一起出去吃饭,看时间还早就在酒吧坐了坐。”
其实这话本生就有歧义,也很容易惹人遐想。可应为程今夕自觉无愧于心,说出来的时候也似乎顺理成章,没有多绕那些弯弯道道。
顾淮南“嗯”了声,凑近了她身边,有些疲惫地搂过她的身体,“昨晚喝酒了,嗯?还喝了不少。”
他的脖颈埋在她的肩胛上,修长的指骨抵着她后脑勺软软的长发,两人交错着,看不到彼此的表情。程今夕感受到阵阵均匀的鼻息拂过她的耳畔和颈间,刮擦研磨,温热地好像要在她的皮肤上化开一样。
程今夕知道顾淮南在探索探她身上的味道,而她,也一样。
衬衫硬挺的领子上充斥了淡淡的香水味,柑橘混合西柚,还有大马士革玫瑰香。这个品牌的的香水程今夕很熟悉,因为她就是该系列其中一款香水的代言人,而她也知道,这一款名为【眷恋】的新任代言人,就是由音乐圈进军娱乐圈的新贵,傅云姿。
人如其香,柔和馨香,没有半点攻击力。
如果程今夕没有与傅云姿正面交锋过的话,或许她也会这样想。
“有些时候没喝,一时没收住,喝大了。”程今夕侧了个身靠在他怀里,心强迫自己不去想那味道,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心里麻麻的,不知是痛,还是痛过之后的余感。“有人看着,我自觉也知道分寸,没事的。”
顾淮南道,“不是不让你喝,可喝多了总归伤身体,下次不许了。”
程今夕咬唇,“……”
顾淮南听她声音不对,囔囔地只进气不出气,连声音都哑得跟卡碟的破磁带似的,皱眉道,“感冒了?吃药没?”
“没呢,大概昨天吃火锅吃坏了嗓子,”程今夕苦笑,薄雾侵染了她的双眸,有些苦涩,“没事,就是有些上火,等会灌两罐凉茶就好。”
没哭没闹,没有半句质问,你个混蛋一声不响又失踪一个星期到底去哪鬼混鬼混了,甚至连句带着情绪的重话都没有说。
那种带着不愿探究,宁可假装不知道的小心翼翼让顾淮南的一下就心疼了。深藏在心底的郁结就跟翻江倒海似的,生生地被她那故作洒脱的声音给逼了出来,“小桥……”
这丫头太乖巧太安生了,都不像她了。他是得有多王八蛋才能把她逼到这份上啊。
“嗯?”
顾淮南轻不可闻地叹了声,覆手揉她的发,“等忙完这阵子,我带你去旅行好不好,想去哪儿?”
“……再过几天电影就开机了,得有阵子回不来,”程今夕抠着顾淮南另一只手的手掌心,一下下的,胸口疼得都跟撕开来似的,窟窿里突突冒着血,“早跟你提过,忘了?”
嗯,大概是真的忘了。
程今夕沉默了,眼睛飘荡着看向窗外。大阴天,连个太阳的屁股梢都没看见,跟她的心情一样。
不知是心冷还是委屈。
顾淮南也默了。白着一张脸,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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