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银眸..五官与欧涵还有那么些相似,这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尤其是对方身前的桌子上还立了个介绍牌子:情报局局长欧龙。
“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来参加这个记者会。”
他端坐在椅子上,借着别在耳旁的小型麦克将声音传遍了会场:“今天是我儿子欧涵出狱的日子,并且半个月后,犬子就会和南宫家的千金结为夫妇。”
这消息如平地惊雷,让台下的记者群轰得炸开了!
“欧龙局长,请问令郎不是被判了两年吗?据我们所知现在还只有一年半多吧?”
“欧龙局长,令郎和南宫家千金的事情,令郎同意了吗?”
“欧龙局长...”
“局长...”
现场顿时变得混乱不堪,保安谨慎的维持着秩序————坐在台上的欧龙微笑着朝下方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根据大家的问题,我就简要回答:第一,犬子因为在狱中表现出色,得到了监狱内重要人员的赏识。且联邦允许优秀的犯人提前出狱。第二,关于婚姻的事情...”他顿了顿,随后呵呵一笑:“我儿子在小时候就说过要和南宫家千金在一起。承蒙南宫家千金不嫌弃我儿子进了监狱这件事,他们的婚礼当然是一件已经定下来的事。”
欧家要和南宫家结亲了!
双方都已取得共识!
记者们快速的在笔记本上记录着这个消息,咔嚓咔嚓的照相声一时四起。
欧龙平静的同看着台下众人,深邃的眸子里满是的愉悦。
他这态度真是比起上次儿子进监狱时转变了好多,犹记得上次他还轰出了不少记者。
“现在你信了吧?”
伸手将屏幕关掉,亚连尔轻蔑的笑着、环胸转身看向床上的男人。
怎...怎么会...
杜毅文愣愣的,只感到自己肢体冰冷。
小时候就说过要和南宫家的千金在一起...
那位南宫家的千金在欧涵的心里该占着多重要的地步啊。
“他真的只是玩玩你而已。”恶魔的声音还在响起,“你怎么会傻得这么可爱呢?”
“他..他不是...”不死心的摇头,用过去的誓言无力的辩解:“他说过我与他的相遇是种宿命...他是我的哈士奇。”
“哈啊?”亚连尔冷笑一声:“哈士奇和狼的长相可是很像的,你还是认清楚身边到底是狼还是哈士奇吧。”
杜毅文身子一颤,竟被对方的话说的无力反驳。
好一会沉默后,他突然抬起脑袋看向卧室窗台处——————
那里本该有两朵蓝色妖姬,充分沐浴着日光。
现在居然空无一物。
不、不可能!
心跳空了半拍,不知从哪来了力量,他惊慌的光着身子跑下床冲到窗台前。
“花呢?为什么花不见了?!”
弯下腰在附近仔细的搜寻着,身上的青青紫紫本该是幸福的标记,如今反而显得可怜。
而站在杜毅文身后的亚连尔眼睛一眯,肆意的打量着眼前的luo体。
骨骼均匀、漂亮的小麦色肌肤,虽然留下了别人的痕迹,但从上面激烈的痕迹也可以想象出这些肌肤的触感是多么的诱人。
“别找了...”蠢蠢欲动的走向前,他伸手环住杜毅文的腰:“接受现实吧。”
虽然不知道杜毅文在找什么花,但是从对方的态度可以想见这花应该是欧涵赠送的无疑。
————真的不见了。
那个代表着宿命相遇的花。
身子轻轻的颤抖,从喉间发出一声无助的呜咽声,杜毅文绝望的闭上眼、转身将自己的脸埋进了亚连尔的怀里。
“为什么...”
他双手扣住男人胸前的衣服,攥的用力:“为什么...要骗我。”
若说一开始他不相信,那是因为他笃定欧涵对自己的情感。
可现在..唯一可以证明两人的情感的东西却不见了。
真的...只是玩弄吗?
他哽咽着,酸涩感几乎要淹没了鼻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当他第一次爱上一个人时,却换来了冰冷的牢狱之灾。
当他跑开过去重新接受了另一个人时,却被无故的欺骗。
难道这些日子里,身边的一直是狼而不是哈士奇吗?
“你、你哭什么..喂,别哭..别哭啊..”
对于怀里人的反应束手无措,亚连尔向来游刃有余的形象第一次出现了慌乱。
他伸出手,狠下心就想推开他——————“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伤害我的儿子。”
可杜秋生的话突然窜入他的脑中。
可恶。
居然有点不忍心。
咬咬牙,本欲推开对方的手僵了僵,最后轻轻的敷在了杜毅文的后背。
“喂,有什么好哭的,别、别哭了。你再哭下去..我、我就打你屁股!”
他结结巴巴,笨拙的安慰: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要是乖、现在把眼泪收回去的话...我、我就不打你屁股了...“
————杜毅文没有出声,但身子却一颤一颤的。
“真、真的。”亚连尔感觉自己都快奔溃了:“求你了,你别哭了...你在哭,我真的把你按床上打屁股了...”
这比自己还要奔溃的声音以及可笑的劝慰,终于让杜毅文扑哧一声,哭着哭着笑了出来。
什么打屁股..
这小鬼跟哄自己孩子似得。
听到怀里人发出的小小的笑声,亚连尔总算是呼了口气。
想不到他这个掌管了四分之一联邦的人居然要去哄这个笨男人,要不是因为杜秋生的嘱托,他还真想不闻不问。
“一直都知道..我和他早晚都会分开。”
主动离开亚连尔的怀抱,杜毅文低下头擦了擦眼泪,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眼前的人说:“可是至少,我以为这短暂的时间中,我和他的感情是真的........”
不久前,欧涵一遍又一遍的请求属于的话语仿佛犹在耳边。
“切,感情感情,你是个男人!离开这种东西能死啊?”
亚连尔不屑的哼了一声:“男人的世界里,应该只有权力!”
权力至高无上,最真实!
“那是因为..你只是个小鬼。”
将悲伤的心情暂放一旁,杜毅文毫不留情的讽刺道:“一个没有感情经验的小鬼,只知道盲目的追求权力,那种情感上的空虚早晚会让你觉得难受。”
“你说什么?居然说我是小鬼!”亚连尔冷下脸色,一手捉住杜毅文的肩头:“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想活,当然想活下去。”杜毅文毫不畏惧的打掉肩膀上的手,抬起头直视着对方湖蓝色的眸子:“但是如果在遇到你们这样玩人感情的小鬼,那倒不如死。”
哭得有些发红的眸子里有种坚定,亚连尔心下一颤,居然有被电到了的感觉。
这个老男人坚强的样子,意外有种魄力。
“你不要..统一而论好不好。”他不由别开眸子,“也许有一天会有一个人是真心对你的。”
杜毅文苦涩的抿了抿唇:“也许吧。”
也许一辈子都遇不到了。
他绕开亚连尔,走向床边————拿起被脱下的衣服。
目光注视着那落寞穿衣的身影,亚连尔也不知怎的,突然脱口而出:“那个...今晚,你自己多注意点。”
“什么?”
杜毅文不解的回头看他。
“没、没什么。总之你要注意点。”
暗自埋怨自己居然失口,亚连尔抿抿唇,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面:“今天本打算陪你玩玩,不过我没有兴趣对一个身上到处都是别人痕迹的男人下手,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他拉了拉自己的白手套,转身走向卧室的门拉开。
“你说的对...我会好自为之。”
杜毅文带着些鼻音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但是希望你以后不要来骚扰我。”
真是怕了这个青年了,遇到他准没好事。
————呵...
闻言,亚连尔只是轻声一笑。
“啪嗒。”
门被无言的关上。
杜毅文一人站在空寂的室内,怔怔的看着窗台————那里被下午金色的阳光铺满。
是温暖的、想让人去追寻的...光。
只是看着,身上的不适似乎都不翼而飞一样。
可是走近了,却感受不到多少表面那样的温暖。
眸子黯然一垂瞧向了窗台下、栽在小小盆栽里的仙人球上。
他长长叹了口气。
只有你..陪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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