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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房间里只有床头昏黄的灯光还依旧亮着。00小说 00xs.com
米蓝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轻轻的坐下,看着床上熟睡着的秋御白,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水又开始往外涌出来。
一天的时间,他失去的东西太多了,或许他终于明白了秋振越远离他的用心良苦,或许他也终于知道了李丽雅为什么会对他不闻不问、嫌弃般的置之不理,然而答案却始终不是他想要的那一个。
米蓝伸出手,轻轻的抚过秋御白的脸颊,短短的胡渣扎得她的手生疼;掠过他紧闭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挠的她的手心痒痒的;停留在他皱得死死的眉头上,就再也不肯离开了。
这张熟悉的脸,即使看过无数次,也没有像这样子近距离的描绘过。
仿佛是在等待着爱人沉睡后的醒来,米蓝的动作轻柔而眷恋;又仿佛在悄悄的诉说着告别,她的动作悲伤而又怜悯。
一遍一遍,米蓝试图去抚平手下的丘壑,可丘壑却依旧纹丝不动。
正当米蓝放弃,把手收回的时候,一双刺烫的大手抓住了她被秋夜冻凉了的小手,温暖隔着薄薄的皮肤传来,瞬间惊了米蓝的心。
“对不起......爸......”喃喃自语的嗓音沙哑得仿佛哭过。
米蓝看着秋御白紧闭的眼,才松了一口气,回想起秋御白刚刚无意识说出的道歉,心又痛了起来。虽然她从来没有叫过‘爸爸’这两个字,但是她可以感受得到的,秋振越对秋御白的爱,是那样的深沉和浓烈,是那样的让她心生羡慕。
米蓝试图从秋御白的大手中把手抽离出来,可女人毕竟羸弱,手被钳住,怎么也抽不回来。
“米蓝......对不起......”
难道只有醉倒,才能够无意识的说出埋藏在心底已久的话吗?可是,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这样子遥远而又单调的道歉还有用吗?
米蓝听着秋御白的道歉,心里的围城又开始坍塌。眼泪又掉落下来,划过脸颊,米蓝慌忙的手接住。
不是说只看最后一眼了吗,为什么不想要离开?
米蓝别过头,不忍心再去看那张熟悉的脸,害怕看得太多,就再也走不了了。
视线滑过曾经放过手工小木盒的书桌。那些精致的、成排的小木盒已经不见了踪影,而那盆秋御白曾经送给她、却又一直没有给她的水仙牢牢的占住了桌子的一角,茕茕孑立。
朦胧的月光透过窗隙流泻在水仙上,黄蕊白瓣,是夏季凋谢后迎接初冬的盛放。
米蓝愣愣的看着那盆水仙,再也没有了任何动作,安静得如同石化。小木盒还在的时候,夏小月不在了,是物是人非;如今,小木盒和夏小月都不在了,而水仙却粉墨登场,这,又算是什么?移情别恋后的爱屋及乌?
米蓝不懂,也不想去猜测,既然决定要离开,就什么都不要留下,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期待和念想。
米蓝收回目光,看向紧握着她的大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缓缓地、却又坚决的掰了开来。说好再见了的,秋御白。
你说,米蓝和秋御白的爱情重要吗?不,它不重要。秋御白曾经为了利益而抛弃过它,如今,当秋御白后悔的时候,米蓝却想要抛弃它了,因为......秦笙还在金阳市等着她,那个放在她心坎里的亲人。
爱情输给亲情,是可以理解的;可是,爱情输给利益,是不应该被原谅的。
米蓝出了秋御白的公寓,独自走上了安静的道路,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明天,就回金阳市了,计划不能再耽搁了。
......
第二天秋御白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睁开眼,起身,宿醉后的疼痛立马就涌了上来。自然而然的抚上额头,揉了揉,又顿住。昨天晚上,好像有一只冰凉的小手来回的抚过这里,虽然没有排解他噩梦中的痛苦,却消减了几分他内心的焦躁。是谁?是她吗?还是只是幻觉?
“总经理,你醒了?”李程听见房间里的动静,开门走了进来。
“恩”,秋御白应道,看向厚厚的窗帘,被阳光照得金黄,“几点了?”
“已经快十二点了,离下午的股东大会还有两个小时,你要是觉得困的话就再睡一会儿吧”。
听完李程的话,秋御白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嘲讽:“你倒是动作迅速,连股东大会都安排好了。”
听着秋御白的嘲讽,李程才松了一口气。昨天,他把李祥锐不治身亡的消息带给秋御白的时候,秋御白正在秋振越失事的汽车现场和警察交涉着什么。李程有想过先瞒下这个消息的,可是他还是选择告诉了秋御白。痛,一次就好。而秋御白在听完他的话之后,深深的看了事故现场最后一眼,便一言不发的驱车离开了崇山,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吧。
李程是偷偷跟着秋御白去的,害怕他会出事。他在酒吧的角落里注视着不停喝着酒的秋御白,拨了一通又一通的电话,为秋御白上任董事长的位置做着最后的铺垫。他一直都没有上前,直到秋御白喝醉倒在了桌上。
“你付出过那么多努力,你等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今天吗?我想,如果董事长还在的话,是会希望你振作起来的”。
凌厉的目光射向李程,又渐渐软了下来:“帮我倒杯白开水吧,我口渴。“
“恩,你等一下”,李程说完,就往门外走去。
“对了,李程,昨天晚上,除了你,还有谁来过这间房吗?”
李程的背影僵了僵,转过头看向秋御白,一脸疑惑的否认道:“没有啊,昨天晚上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是吗?大概是我的幻觉吧。”
“是......什么幻觉”,李程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既然不是,就没有解释的必要。
......
股东大会在秋宇集团总部准时的召开了,所有的股东都到齐了,包括李丽雅。
不过,坐在董事长位置上的是秋御白,而不是她。
继任董事长的仪式很简单,很快就完成了;重新任命总经理的仪式也很简单,也很快就完成了。
走过场,大家都明白,不是为了炫耀,也不是为了证明什么,而仅仅是,生活所赋予的习惯。这种习惯,有人看好,也有人贬驳,但结果,终究是定了的。
会议结束,秋御白和李程是在一片祝贺声中走出会议室的,‘秋董’、‘李总’仿佛是在昭示着秋宇集团新的未来、新的时代,而镀上了熠熠的金边;而李丽雅,虽然有人恭喜她,却是因为不知道内情,祝贺的话语虽然用尽了所有华丽而恢弘的辞藻,却依旧如同一张白纸,苍白而无力。
股东大会第二天,秋振越的葬礼就在秋家别墅后的枫树林里举行了,葬礼很小,参加的人不到十个。葬礼上没有骨灰盒,也没有墓地,只有一块小小的墓碑,而墓碑上连名字都没有刻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献给世界上最伟大的父亲”。
寒风吹过,枯黄的枫叶簌簌的落下,如同上帝垂怜的眼泪。
葬礼结束后,秋御白才把办公室正式的搬到了三十八楼的董事长室,李程的办公室也正式的搬进了秋御白空出来的总经理室,而米蓝的,从她离开的那天起就没有变过。公司里,除了知情的秋御白和李程以外,都以为米蓝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出了差,至今都没有回来。
利用权势的便利,秋御白和李程几乎把李丽雅的势力全部铲除殆尽,而一批批既有能力、又有魄力的新鲜血液的注入,让秋宇集团又开始向着下一个高峰不断攀爬着。
三十七楼,自从秋御白离开后就只剩下李程了,李程一个人顶了三个人的职务,每天都忙到很晚才下班,直到半个月后高薪聘请进来的副总经理——梁爽的到来。梁爽是秋御白亲自挑选的人,海归,博士后,长得不错,个子也高,最重要的是能力强,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嗓门太大,说话太直,脾气太臭。三十七楼,因为多了个梁爽,少了几分沉闷,多了几分战火的味道。
而秋御白自从当上董事长后,快速行走的时间仿佛一下子慢了下来。多年以来的心愿已经达成了,可是想要分享的人却又少了几个。
空闲的时间里,秋御白见了秋振越的另外两个私人律师后,就开始寻找起了他们口中所说的父亲的亲生孩子,而米蓝,他也在找,心,也很迫切,只是,害怕找到的时候,什么都变了。
秋家别墅,秋御白每周周末还是会回去,去看看父亲的墓地,去看看年迈的荣嫂,而李丽雅在他的眼中,彻底成了过往的陌生人,不用打招呼,也不用给笑脸,擦肩而过,什么都不会留下。他虽然知道父亲的离世跟李丽雅脱不了干系,可是因为一直找不到证据,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李丽雅这样子安静的过着。只要她不再兴风起浪,他不会再把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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