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庶人这厮好像彻底恨上我了，达成共识后，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直接起身默默去了一边打坐恢复。
“多多少少有点玩不起！”
我看着他的背影吐了一口吐沫，心里暗自吐槽：“你折腾我一路，也没见我摆出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我就折腾你一小会儿，你就受不了了，典型的只许你整人，不许人整你，我没取你性命就够不错了，还闹上小情绪了。”
天狗跟个鬼似的从我身后冒了出来，它目光深邃的看着坐在远处的卫庶人，意味深长的说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比死亡更可怕的就是有心无力，你有心无力是因为你故意丢掉了雀阴这一魄，情况你心里门儿清，所以就算有心无力也不羞耻，而他……他是真的有心无力。”
我打量了这厮片刻，忽然道：“或许是因为那些女人太丑了？”
“嘶！”
天狗倒吸一口凉气，看我时立马惊为天人，狗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崇拜：“很刁钻的安慰角度！”
说完，它人立而起，冲着我抱了抱拳，随后一溜儿小跑去了卫庶人那人，那模样像极了一个像大人邀宠的孩子。
不多时，密林深处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很快天狗一瘸一拐的回来了，趴在我身边跟死了似的，一声不吭，就是时不时的抬起眼皮看我一眼，小眼神特幽怨。
……
卫庶人这一次进入归墟准备很齐全，但是很可惜，归墟给他的“惊喜”远远大于他的预期，几样滋补气血的奇物早已消耗的七七八八，剩下的就是一些寻常滋补气血的药物，虽然这些东西放出去也算金贵，称之为大药一点不为过，但和斑斓的精血、以及那枚邪丹没得比，对他而言杯水车薪，根本不足以让他恢复到巅峰状态，但有总好过没有。
此前在天阕世界中，鸡飞狗跳，他没机会用，眼下和我暂时达成和解，他立刻将这些药物从天狗的肚子里掏出，一股脑儿的服下，又用了小半日的光景消化，状态这才稍稍恢复了一些，最起码脸上有了活气儿，跟之前截然不同，之前看起来跟个活死人似的。
对于这个状态的他，我是没有什么忌惮的，一旦把他拉入天阕，我敢冲上去手撕他，所以乐见其成。
老家伙不想和我说话，恢复后自顾自的就在周围溜达起来，像个观山看水的堪舆师一样。
不久后，他走出密林，一直走到湖畔相对开阔的地方。
“就是这里了！”
卫庶人站定，对着天狗招了招手：“把那样东西拿出来吧！”
天狗张嘴“哇”的吐出许多拳头大小的白色骨骼。
这些骨骼看起来有点像脊椎骨。
“一定要在湖边吗？”
我有些担心的看着不远处那片黑色的湖泊，墨汁儿似的黑水汹涌澎湃，让人心悸。
这片湖泊有诡异，我实在是不愿意接近。
“这个地方地下阴脉纵横，这里是山脉与水脉相交的地方，阴气最盛，只能是这里。”
卫庶人低头看着脚下，湖畔的泥土呈紫红色，轻轻一踩，那土中好似有血水溢出来似的，这正是阴脉汇聚的特征。
随后，他将天狗吐出的白色骨骼洒在地上，蹲下来开始拼接这些骨骼。
我见他专注就没去打扰他，扭头询问天狗：“这些骨骼就是联系卫武子的东西？”
“不错！这是虚蛇的一部分尸骨。”
天狗看了我一眼，见我有些迷茫，轻叹道：“忘了你才是一个归鼎层面的礼官了，还没接触过万族谱排名靠前的那些东西，没办法，你小子太贼了，跟你相处的久了，总会下意识的忽略你的道行……
这虚蛇同样是一种大凶，传闻它们的始祖是烛龙的孩子，这种东西整体与蛇差不多，但首尾各有一颗头颅，两颗头颅常年咬合在一起，让它的身体盘成一个圆圈儿，体型并不大，有的三四尺，大一点的不会超过七尺。
它们很少会以本体去攻击人，实际上，它们本体也没什么攻击力，当有人侵入它们的领地时，它们身体会发出乌光，在天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头顶，投影仍旧是双头蛇的模样，但却极为庞大，能将自己的领地完全囊括，身在其中的人立刻就会陷入迷阵，就跟鬼打墙似的，无论怎么走，最后都会回到起点，最终被活活困死！
这东西的身体很有意思，它的两颗头颅就像正负极的磁铁一样，会彼此吸引，如果把它的躯体砍成两段，把两颗头颅分开，那么无论隔着多远，另一颗头颅都会寻觅过来……
此前我一直把它吞在肚子里，其实就是一种变相封印，不让它的另一颗头颅发现它在哪里。”
说到这里，天狗顿了顿，又说道：“之前我和主人不是被卫武子丢进归墟中心区域了嘛，这玩意就是我俩在归墟中心处遇到的，它已经死掉很久了，但是魂魄还在身体上，一直被滋养在一座山上。
我和主人误入那座山，结果被困住了。
后来还是卫武子把我们两个解救出来的。”
“虚蛇……”
天狗都说到这地步了，我哪里还能不明白？
“你是说，这虚蛇的另一颗头和另一半骨骼在卫武子手里？”
我问道：“你们说的联系方式，就是这个？”
“不错，这是卫武子给我们的。”
天狗说道：“这条虚蛇埋在归墟里，早就被养成个怪物了，魂魄融在每一块骨头里，只要接触到阴气，骨头就会复苏，这就是主人找阴脉的原因。
在归墟这种鬼地方，也只能用这种奇葩方式来联系了。”
说话之间，卫庶人已经把一块块虚蛇的骨骼拼凑的差不多了。
果不其然，这就是个蛇的模样，这些骨骼连起来后，好像一条脊椎骨似的，准确的说，是半条脊椎骨，只有一颗脑袋。
当卫庶人把最后一块骨骼拼凑上去后，这虚蛇还真就有了动静儿，生出了极其诡异的变化。
……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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