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又一次进入蜉蝣天地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那只蜉蝣不对劲!!
从过往的经验来看,蜉蝣要想控制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它们得手的唯一机会就是——我们穿过那片白色迷宫的瞬间!
那时候,因为在白色迷宫中困了很长时间,所以视觉、五感等都比较迟钝,再加上离开迷宫是很突然的一件事情,我身边跟着梵身天都觉得猝不及防,遑论是那些头一次进入迷宫的人,基本上离开的刹那都反应不过来,趁此机会,蜉蝣发起突袭才能将人控制。
后续我与那些蜉蝣发生冲突时,它们的反应也从侧面证实了这一点,从未有一只蜉蝣尝试控制我的五感,足以说明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即便是那只体型巨大无比的蜉蝣,在向我发起进攻后,也是尝试用利齿来撕咬我,而不是再度控制我的五感,将我拉入蜉蝣天地。
刚刚我看到蜉蝣天地中的茳姚三人,虽然出现短暂的踯躅,但不代表我彻底放松下来,身边有一只蜉蝣,怎么可能会完全放松警惕,然而就是心神稍稍一松,对方却立刻将我控制,足以说明这东西的不同寻常。
看来,对方身上散发出的绿色光晕强烈,不是因为同时控制了三个人,而是它本身就很强,或许是所有蜉蝣分身中最强的一只,我的判断也有偏颇,蜉蝣的强悍与否不仅仅取决于体型与性情、智慧,它们身上散发出的光晕也是衡量标准之一。
不过我一点不慌张,因为这次不是被一网打尽,梵身天和仰阿莎还在外面,用不了多久,她们就会发现我被蜉蝣再度控制这个事实。
梵身天能不能靠得住我得打个问号。
但是仰阿莎绝对能靠得住。
当她们发现我居然再次被蜉蝣控制,只要不是猪脑子,立刻就会意识到这只蜉蝣不大对劲,到时候必然不会贸然靠近,给这只蜉蝣控制自己的机会,而是会远程骚扰,彼时这只蜉蝣不想死的话,只能放开我和茳姚他们……
有这一重保障,我慌个什么劲儿?笑眯眯的站在屋子里,整以闲暇的看着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三人。
片刻后,三人终于察觉到屋子里多出来一个大活人了,抬头看到我的刹那,三人集体陷入雷击状态。
“哥……哥?”
无双的表情就像是白日见鬼了似得。
茳姚更是推开小稚,豁然从床上站了起来:“你怎么也来了这里了?”
我揶揄的看着她,笑道:“我为什么不能来呢?我要是不来的话,说不准某人就得披上嫁衣嫁给别人了。”
“你听到了我们刚才的话?”
茳姚更加惊讶了。
我不禁大笑,走上前一把将惊愕中的女人拉入怀中,女人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不过很快安静下来了。
“瞧见了没?我就知道是这样……”
小稚小嘴巴一扭,白了无双一眼。
无双也是不满的看着我,大有一种他白给我操心的意思。
茳姚此时渐渐回过神来,双手撑着我胸口,将我轻轻推开,轻蹙眉头,道:“你可真是越来越没谱了,一点都没个正经。
好了,说说正事,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我捉住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揉搓,顺势走到床边,见无双和小稚一左一右占了地方,于是一人给了他们一脚,不耐烦的道:“起开点,腚怎么那么大呢,挤得都没个坐的地儿了!”
无双被我一脚踢得蹦了起来,指着我的脖子,小脸涨得通红:“卫惊蛰,我忍你很久了!!”
我拉着茳姚一屁股坐下,斜睨了他一眼,正准备说说情况,怎料,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颗脑袋从门缝儿探了进来:“姐,出事儿啦!嗯?”
随后,对方的眼神落在了我身上。
这是个顶多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郎,浑没有半分贵族公子哥儿的样子,身上披着甲胄,身材倒是敦实,头顶扎着个歪髻,从那双骨碌碌转的眼睛就能看出,这是个性子极其跳脱的主儿,属于狗都嫌的货色。
对方在看着我,我也在看着对方,想到了一些事情。
茳姚和我说过,她确实有个小弟,并且跟着她上了战场,不久之后战死了,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心理阴影。
想必,那个在和白夷厮杀中,下马卸甲,赤膊而战,披创几十处,战至血液流干而死的少年郎,便是眼前这小子吧?
对方也在打量我,似乎在好奇这衣着打扮怪模怪样的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而且竟然敢坐在自己阿姊的床榻上。
不过,当对方的眼神落在我拉着茳姚的手上后,顿时大怒,“哐当”一脚踢开门冲了进来,指着我鼻子大喝道:“狗贼,撒开你的狗爪子。”
刚刚还恼怒的想要和我单挑的无双不干了,立马斜眼看着这少年郎:“子褚,怎么跟我哥说话呢?你丫找削呢吧?”
茳姚这弟弟却不是个省心的主了,“哐啷”一声,直接拔出了腰间的短剑,一步跨将上来,挺剑照着我就刺。
无双大怒,正准备削他,却被我一脚踢到了一边,在那青铜短剑距离我面孔不过一二十公分的时候,我身上灵气鼓荡,形成一道无形的罡气。
铿锵!
青铜短剑被抵住,嗡嗡颤抖,对方险些将剑直接丢掉,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一个恍惚而已,我就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少年郎懵了,眼神里透露着清澈的愚蠢,片刻呆滞而已,双手已经被我反剪在身后,人已经被按在地上,我骑在他脊背上,大笑道:“叫姊兄!”
“你也配?小婢养的,有种你撒开小爷!”
我将他反剪的双手轻轻往上一抬,这厮“哎哟”的惨叫了一声。
到底是茳姚的弟弟,那股子倔强劲儿是一模一样,疼的脸膛涨红,却依旧在叫骂,骂的还很难听……
我笑眯眯的骑在他背上,每每叫骂一句,立刻将他双手往上一抬,这厮惨叫声愈发凄厉,跟杀猪似得。
“好了,你俩都消停点吧。”
茳姚无奈开口,我这才撒开了这小子,谁知这个犟种却不服气,跳起来又想动手,茳姚神情冷了下去,阴嗖嗖的看了这厮一眼。
这小崽子立马老实了,就跟被熊在墙角里罚站的学生似得,老老实实的挺在那儿,两手垂在裤裆里,嘴上却在小声的咕哝:“姐,这贱人到底是谁啊?!”
嘿……
我盯着小崽子时微微眯起了眼睛,暗想着虽然是蜉蝣的记忆,但回头高低还得收拾他一顿。
茳姚最是了解我,一看我这表情就知道我打着什么主意,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这才道:“你姊兄!”
“什么?!”
小崽子大惊,抬头道:“阿姊,你居然跟这贱……跟这人私定终身?父亲知道要气死了!”
说着,他倒是自己变得焦虑起来,来回在房间里踱步,嘀咕道:“不行不行,父亲肯定是要大发雷霆的,这贱……这人保不齐都要被父亲弄死的。”
随即,他一把捉住我的手臂,拽着我就走:“你还愣着干什么呀?我正好备了马,你先骑我的马赶紧跑,找个地方藏起来,宫里出事了,我阿姊今天走不开的,回头我找机会让我阿姊跑去找你,你俩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父亲身体也不好,我瞅着他应该活不了多久,等他死了我就能当家做主了,到时候你俩再回来,这事情你别犟,很严重的,你听我安排就行……”
嗯??
我都懵了,不由自主的看向茳姚,用眼神询问——这就是你弟?该说不说的,你弟这人……挺好啊!!就是有点太孝顺了……
茳姚臊的脸颊通红,似乎觉得自己的弟弟太丢人,叱道:“够了,你来是有什么事情?!”
少年郎被训斥,立马消停,老老实实的说道:“父亲让我来叫你,宫里出事了,王后妇好回宫了,受伤很重,在传唤你,父亲先走一步,让我来叫你……”
……
(第一更,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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