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贴花花,把面发。
这大抵是中国大多数地方都传承的习俗。
贴花花,其实就是贴年画、春联,窗花等。
然而,多数人不知道的是,贴春联的习俗源自于古代的“桃符”!
桃者,五木之精也,故压伏邪气者也!
桃木可为辟邪之木,桃符则将这种作用发挥到了最大程度!
至于为什么在这一日张贴此物,其中也有些讲究,主要便是顺应天时之变,此时大寒已过,立春将至,正是一岁轮回走到尽头,下一年即将来临之际,此时沉寂的地脉开始为复苏而积蓄力量,及至惊蛰之时,春雷一响,贵如油的春雨瓢泼而下,地脉彻底复苏。
正因为它是处于一个复苏阶段,一切都在准备着,故而邪气被压制,也适宜观测来年的天时地利,占卜祸福吉凶。
这一日,正是我师父和十四祖讨论后,确定的占卜日期。
天色刚刚放亮时,我和鹞子哥几人就起床开始“贴花花”了。
只是,我们张贴的却不是寻常意义的年画、春联、窗花等。
我们的年画是门神画,是我师父亲手用金墨绘制出来,上面蕴含着一位人间大圣的灵力,门神画上的暗色符文是我亲手绘制的,这是万葬经中用来汲取地气、让灵物爆发的力量的阵图。
两相结合,这门神画只怕比法器还要厉害,我师父的灵力驱邪缚魅,无往不利,我绘制的阵图将汲取地气,为我师父的灵力作为加持和后盾。
而我们的门神画绘制的也不是民间常见的秦琼和尉迟敬德,而是神荼和郁垒,左扇门上绘制神荼,右扇门上绘制郁垒,传言这二人在远古时期本是一对兄弟,都擅长于捉鬼,一旦有恶鬼出来骚扰百姓,兄弟俩就会将之降服,捉去喂食猛虎,其后他们成为了阴司的上神,为五方鬼帝中的东方鬼帝,治理着“止桃山”和“鬼门关”这两个地方,法力通天,我师父认为在无人见过真正神仙的情况下,他们这样的存在应该就是最接近于神灵的存在了,法相庄严,辟易邪气。
即便是不肯入阴司的最凶恶的厉鬼,一旦见到东方鬼帝的法相,也会心生畏惧,因为法相这个东西是修行到最高处时,心感天地,容貌变幻,最终亲近天地而形成的,它本身就是有力量的,法相一出,压服万灵。
这是真正接近于神灵的手段。
而五方鬼帝,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确实是神灵,只不过和我们预想中的神灵不太一样,比如玉皇大帝、西王母之类的神灵,这些我们确实没人见过,但五方鬼帝是绝对存在的,他们的来历都非常清晰,就是天生不同凡响的人,死后一步步修行起来的。
我师父绘制的门神,正是借用了东方鬼帝的法相。
除此外,我们还做了很多春联,这些春联却不是纸质的,全都是桃木,也由我师父亲手制作,实际上相当于一道道万分强大的符箓,借着腊月二十八,地气开始为复苏积蓄力量、诸邪退避这个特殊事件节点张贴,力量还能更强一点。
这一切都不过是防范手段,因为进行这种浩大的占卜,很有可能会引来一些不测。
至于真正的占卜准备,则是小稚在十四祖的指导下完成的。
及至太阳完全升起的时候,我们的所有准备全部完成了。
整个真武祠的各个房间都张贴了桃木符,门口有神荼和郁垒的法相镇压,这样的布置,任何邪祟进来都要有去无回。
正殿门口,真武旗插在那里,猎猎作响。
前方的院子中心处,一个两米高的祭台矗立着,祭台形似一个削掉顶部的金字塔,上小下大,通体全都是由四四方方的桃木垒砌起来的,每一块桃木上,都镌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那些符文都是暗沉沉的红色,明显不是我们平日用的朱墨,而是血!!
不错,那就是血!
十四祖说,需要以血为媒,看福祸吉凶,最好是一些通灵之物的血,其次是人血,最好是修行之人的精血,再次是黑狗、雄鸡血,再次一等是三牲血,用的血的成色决定能看到多少,如果血足够通灵,甚至可以看清接受鬼仙心脏时,危险的源头是什么!
十四祖嘱咐我去取血时,我正好在跟刑鬼隶玩耍,闻言,一把拎着刑鬼隶的后脖子皮毛将之提溜起来,问道:“此物如何?”
十四祖愣了一下,有些同情的看了刑鬼隶一眼,点头道:“大善!”
我扯着刑鬼隶的后脖子就往厨房走,当我取出杀猪刀后,刑鬼隶惨叫的就像一条二哈。
张歆雅随即从房间里取出一大罐子蜂蜜放到刑鬼隶面前。
刑鬼隶不挣扎了,但依旧在惨叫。
于是张歆雅放出第二罐子蜂蜜,刑鬼隶惨叫声变小了一些。
张歆雅又放出第三罐子蜂蜜,刑鬼隶不叫了,但看着我的眼神不屈不挠。
最后,当张歆雅在刑鬼隶面前放了十罐蜂蜜,外加我们买的二十斤过节吃的糖果后,刑鬼隶二话不说,脖子往我面前一伸,表示随便砍。
最终,我还是没能狠心斩下它的狗头,只是从它身上放了一盆子的血,那一大盆血要是从我身上放的,我估计我就嘎了,刑鬼隶看起来很虚弱,可看它嘎嘣嘎嘣嚼着糖果时那份美滋滋的模样,我觉得它晚上做梦都是甜的,这让我的愧疚很快平息了。
小稚就坐在祭坛之上,在她对面,一个遮阳棚搭了起来,棚子里盘坐的,赫然正是绾娘儿。
她的魂魄……都从张歆雅身上出现了。
而在祭坛下面的四角,鹞子哥、无双、张歆雅、水生哥四人全都穿上了道袍,分别抱着武器静静等候着。
而在柴房旁边的厕所里,老白正一脸生无可恋的蹲在坑位上……
自从被一炸弹差点崩死在小便池里后,老白就一直卧床不起,没办法,屁股上插满了马桶碎片,他就是想起都起不来,可是今天却被我们拉起来了,而且果断塞进了厕所里。
只因,那里是个风水眼,是真武祠里邪气涌动的一个风水眼,被禁锢在了一个地方,反正已经污浊不堪了,于是我们很干脆的就将之做成了厕所……
如果在占卜的时候一旦有什么不测,那里肯定是邪气最先侵蚀涌动的地方。
按说,本应有一个身上杀气最重的人镇压在那里,无双、我、鹞子哥、水生哥四人都可以,我有自己的活儿,走不开,护卫祭坛四角也很重要,水生哥他们也走不开,我师父在权衡之后,决定最终让老白上,并且认为老白可能比我们更适合,原因只有一个——老白这人一生多灾多难,可却命很硬很硬,硬到前四后八从他脸上开过去,而他都能正好躺在最中间平安无事的地步!!
有他来镇压那里,比我们都要安全!!
于是乎,早上五点……老白就被塞进了厕所,到现在被熏得生无可恋。
我师父大马金刀的坐在凉亭里,至于我,则盘坐在了凉亭之外。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师父看了我一眼,询问我情况如何,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于是,我和我师父同时站起,鹞子哥等人也转过身来,冲着插在大殿门口的真武旗齐齐作揖行礼:“恭迎老祖!!”
……
(第一更,下一更在五点左右刷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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