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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路越来越崎岖,蜿蜒向上,从眼前一瞥而过的公交站点看去,王浩才知道这里是麓山。
见王浩留心站牌,薛六不仅撇了撇嘴,语气有些不屑的说道:
“王副省长,放心吧,我们连哥既然答应了你的事就绝不会食言!只要你信守承诺,能真的给我们两千万的安家费就行。
至于你那什么民兵团长、连长的,说实话,我们兄弟们没兴趣!
我们懒散惯了,可受不得那份拘束!”
薛六说完小心地看了一眼连奎,连奎双眼紧紧的盯着前方,一直没有发话,好像根本就没听到薛六刚才在说什么一样。
一边的五子轻轻地咳了一声,很不乐意的说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薛六,你现在是越来越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了,规矩都忘了?”
呃!
薛六赶紧闭上了嘴,憋得有些难受,于是又急忙解释起来:
“奎哥,我这就是揣摩,就是揣摩您的心思不是,当兵有什么好,我们哪能受得了那份子罪不是。
想那马吉昌在位的时候,不要说连哥你想当个民兵预备役团长,我看就是你想当个城管局局长都没问题。
城管多牛逼啊,你看看人家执法车一开,满街道吆五喝六的,那是打着国家的名头招摇过市,可比民兵来得好!”
“放你妈的屁!薛六,连哥再不是也不会去干城管。城管你没见全是临时工吗,真正的城管那会上街执法?
全在办公室里喝茶、上网、勾搭小姑娘聊天呢。”
连奎听到这,突然冷哼了一声,语气无比严肃的嗔到:
“人家干什么你看见了,说你妈的什么胡话!老老实实的给我盯着前面,郭晓成鬼精灵的很,一会下车可别给老子我漏了。
谁要是出了岔子,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们!
我连奎这一生就没好命,小时候就死了娘,哥几个都知道。是谁把我养大的,是街坊,是邻居。
所以刚才我下不去手,因为那都是我的亲人!
你知道他们这段时间靠什么生活吗?就是上街摆小摊,摆地摊卖个馄饨,买个凉皮,卖点针头线脑便宜鞋袜什么的。
我是奶厂长大的孩子,除了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欺负过穷人以外,你们看到我什么时候欺负穷人了!
城管,城管是他吗最垃圾的。而偏偏市里面还要装什么面子。一他妈到了夏天,买卖正旺的时候沿街就不许摆摊了。
哪怕人家在自己门口摆个小摊都不行,奶厂的职工们,没工资,就指着这点小买卖养家糊口买点米面了,他们倒好,一整顿就是几个月。
说什么创卫生城市,说什么创文明城市!
别的我就不说了,说起来就气的慌!完全是闹形式啊!就是打着上级来检查的名头,实实在在的给自己捞油水。
麻痹的,要不然为什么给了钱给了烟的就让摆摊,而没给的就得掀翻人家的摊子,还要没收人家的东西开罚款单?
摆个地摊好了一天能赚个五十六十的,不好一天也就十几块钱。
除了给他们买个二十几块钱的烟钱,这一天还赚个屁!
所以我早就说过,别在我面前提这帮狗杂碎,这帮狗杂碎,我是见一个打一个,见一双打一双。
王浩一听这话,不仅心中暗笑。连奎这是话里有话,这家伙一看就与城管之间有着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看来就是要漏话试探自己呢。
但是王浩现在可没什么心情接连奎的话茬,他一直都在寻思着郭晓成肯下这么大心思找自己的意思。
彪马大案风声这么紧,郭晓成是赵誉刚故意安排以证据不足被免于起诉的。其实这就是赵誉刚玩得一手妙棋。
为的就是要郭放松警惕,而好流漏出点什么来。
因为虽然以彪德刚与马吉昌为首的一伙**分子们已经被全部拿下,但遗憾的是,赵誉刚并没有掌握与在他们身上搜到多少贪污犯罪的证据。
十几名高官加在一起,起获与收缴的赃款才刃亿元。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而种种证据与多人的口供完全核对不上,巨大的资金去向不明。可以说彪马大案虽然是纪委建国以来,查出的一起最大的高官案件,但是收缴的资金量却是让人贻笑大方!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单单槐花奶厂这一块就是一个无底洞。
刃亿的资金缺口流失,就算彪德刚与马吉昌二人再能花,把钱当纸扔,也不会扔的这么快!
刃亿的资金啊,可是槐花市多年财政收入的总和!
国有资产不容流失,更架不住如此的流失,莫名其妙的就没了!
即使案子破了,无论是赵誉刚也好,还是上到钱沐槿乃至于许向东,都对这件大案的处理结果非常的不满意。
这么一大笔资金,相当于槐花市几年的财政收入,哪去了?
所以王浩这次来槐花上任,其实身上还肩负着一个巨大的责任与义务,也是严肃的政治任务。
他的任务就是无论如何,不管采取什么方法与手段,一定要设法探听、或者是找到这比巨额资金究竟哪去了?
能出一千万来绑了自己,要和自己算帐不屑花费一千万。王浩立刻就感觉到了事情绝不简单!
郭晓成,只不过是槐花市的一名局长。虽然一千万对他这样一个局长来说也许能拿得出,但王浩猜测:
为了报仇,一出手就是一千万。人不可能把自己所掌握的资金倾囊而出,即使仇恨达到了无边的程度,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退路与后路。
更何况是他这种精明的,早就考虑到自己退路的官场老油子。
随手就出一千万,说明他最少手中能有一个亿到几个亿。否者绝不会为了报仇而来的这么痛快。
再说报仇,我与你郭晓成的仇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现在直接被下在死囚牢中呢。你没进去,本应该偷着乐啊,怎么还会选择这种极端的方式。
这很不符合常理!
常理应该是现在的郭晓成小心谨慎的观察着彪马大案的每一处走向才对。
实在不行,真要是还能牵扯到他,以他这么多年在政法干线上的实力与人脉,也应该是携款潜逃,或者是出国,再者是隐姓埋名远赴他乡。
而至于报仇吗!
老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
退一步海阔天空一路蓝啊!
留得青山在,才能有柴烧!
眼神死死地盯着窗外,王浩突然看到了一片围墙。这围墙给他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是让他感到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一样。
“王省长,到了,这里就是原槐花奶厂生产厂长马建国的府邸,王省长请你受点委屈,一会我推搡你,甚至踢打您几下,您可千万别记恨啊!”
王浩突然一皱眉头,猛然想起了那个电话!
“什么?马建国?他不是落网了吗!对,就是麋鹿山。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想不到竟然是这里!”
王浩的眉头一皱,可是把现在的连奎给吓了一跳。
连奎心想这下可糟了,你妹啊!我不推搡你几下,不踢着你进门,你以为那郭晓成就是个傻子啊,他会看不出来我们是在演戏骗他?
连奎不仅在心中骂开了,你妈的,官当大了,在哪都摆谱。省长就了不起了,就得什么都听你的,要真听你的这戏还怎么演。
郭晓成手中可是有着真家伙,不要说是枪,那不但有枪,炮都有!
于是连奎不由的声音突然就高了起来:“王副省长,他们手中可是有家伙,我们必须要紧密的配合。
他不但有这个!(连奎对王浩做了一个开枪的动作)还有这个,(继而又做了一个开微冲的动作),更有这个。(连奎有对着王浩来了个肩扛式的动作)”
“你是说单兵火箭筒?”王浩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不仅惊奇地问道。
连奎肯定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地下可全是空的,下面能跑两辆大黄河。火箭筒算什么,下面不仅有这些,水电齐全,是我们槐花市重点人防工程。
也是马建国与郭晓成的私人地下王国,这里面东西多了去了。可是如果没有详细的地图,我想我们谁要是无意闯进去了,谁就是一个死。
而有地图据说都不好使,因为下面早就被郭晓成与马建国又重新改造过了,很多地方都改变了原来的设计。
虽然上个月有大批武警与军警到这里围剿过马建国,可是据说一直找了三天,把整个地下工程都翻遍了,愣是没找到马建国的影子。
后来马建国不还是逃了,听说前几天在外地落网了。这家伙就是笨,他要是一直藏在这里,这里面有吃有住的,不要说藏个一年半载的,我看就是藏上个三五年也没问题,你们是绝对抓不到他的!”
一听这话,王浩本来就严肃的面孔,此刻便愈发的深沉起来。如果说郭晓成真的想要藏身在这里,想要抓住他,恐怕还真要费点心。
这小子现在无疑就是一个惊弓之鸟,冒这么大的危险,甘心花一千万绑了自己这个新任的副省长,看来他早就想好了自己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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