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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行命令村民们纷纷排队,上了市武警某中队的大卡车,宫芳才坐到了车里,刚走出百多米远,司机一个刹车惊呼着停了下來了。
顺着司机惊愕的目光回身看去,身后是高达十几米的滔天巨浪,一个浑浊的峰头打在宫芳他们先前离开的地方。
巨大的轰鸣声吓得人民瑟瑟发抖,前车也停了,干部群众们心惊肉跳,宫芳大喊一声,开呀,快开呀。
司机方才醒悟,猛按喇叭,武警车队才向前继续开去。
身后的泥胚房成片的倒塌,尽管这样也沒能阻挡峰头的强势,洪峰肆虐着,继续向下一个土胚房冲去、、、、、、
帆布大棚的军车内,百姓们一阵黯然。
不知是谁小声的嘟噜了一句。
“我们有牡丹仙子保佑,有仙子保佑!”
这帮大爷大娘们看到自己的房屋被毁,真正看到洪水的无情,才想起了让他们转移躲水的宫芳。
她就是仙子,就是善良美丽的牡丹仙子,而自己这些人,却舍不得那么点破家当,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给领导找了这么多的麻烦。
老百姓们跪在车里,对着后车内的宫书记连连磕头,他们忏悔,他们想和宫书记说说话,道个歉。
军卡避开路面上的残枝大坑,加速向前驶着,这时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一件让他们十分不解的事情。
宫芳的车,转向,掉头驶向了别处。
“停车,快停车!”
“赶紧停车呀,绝不能让宫书记回去,房子都被冲倒了,她回去会被大水直接给冲沒了的!”
老百姓们毫无顾忌的拍打着后车窗,驾驶室内的小武警根本就听不到,外面风雨交加,后面是洪水追击。
通过倒车镜看到市委宫书记的车掉头驶去,武警很纳闷,只好把车停下,积水在不断的加深,这个时候停下车,很危险。
老百姓们纷纷下车,不管不顾的踩着水向宫芳的越野追去。
“宫书记,你快回來呀,你要去哪呀!”
“仙子,等一等!”
喊声盖过了雨声,还是人多力量大,宫芳赶紧让司机倒车回去,她严肃的下车,大声地喊道。
“乡亲们,都上车,赶紧上车呀,我要去牡丹河,河边有十几万人,还有王市长,我不去不放心呀。
乡亲们,身后就是洪水,不过大家都有命在,有命一切都会有的,请相信党,相信政府。
洪水过后,我们就会展开灾后重建,我以我的党性和人格保证,国家不会看着我们不管的。”宫芳赤着脚,脚上的高跟鞋早就被她甩沒了,穿着雨衣,带着雨帽,雨水还是滴滴答答的通过领口往她身体里面灌。
这就是牡丹市的仙子,牡丹市的市委书记,她现在看起來那么的憔悴,像极了被风雨摧残着的牡丹花。
她的形象是这么的狼狈,雨衣的袖子高高的挽起,浑身上下都是雨水,活脱脱的一个雨中村姑的形象。
“宫书记,别说了,水上來了,我们一起去,人多力量大,我们是老了,但也不是走不动,能动的都跟着你,你也别阻止,不能动的都上前车!”
事情紧急,來不得啰嗦,宫芳一跺脚,气愤地上了自己的越野,越野车打转方向就向牡丹河开去。
身后是几十辆大卡车,卡车里是神情肃穆的老乡亲们。
这些都是五六十岁的大叔和大妈,他们把孩子,把年老的公公婆婆们都送到了前车,依然跟随着宫书记开向河堤。
他们还能动,他们要保卫自己的家乡,保卫牡丹河,保卫牡丹市的MBI。
他们的孩子都在河边那个MBI里上班,那里是王市长刚引进的大企业,待遇好工资高,加班加点发双薪。
那里是牡丹的希望,是他们所有的期盼与寄托。
河道内充斥着乱树枝,漂浮物与垃圾,还有不少大肥猪与死猫死狗,轰隆隆的黄泥水和先前的河水泾渭分明的涌了过來。
前浪抬起,峰头足足有几米高。
大家都吓傻了,直到峰头袭过來,烂泥汤一样的水劈头盖脸的打了下來,他们方才惊醒,方才动了。
男人们一把拖过身边的女人,掩在身后,不管认识不认识的,人手扛着一个沙袋,紧张的注视着新修筑的河堤。
“不好了,管涌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沙袋,大麻袋噼里啪啦的丢了上去,人民迅用沙包堵着漏洞,怎奈冲击力太极。
这可是每秒3800立方的的水势,大麻袋丢进去,立刻就沒了,水下揣急的水势,不要说是一个二百來斤的麻袋,就是个千斤铁牛,相信下去后也会偏了方向。
新加固的河堤即使有五六米宽,也架不住这么厉害的激流,由于不是整体,前面的编织袋纷纷被水冲走。
眼看着三排纵横交织的编制沙袋被水冲击的越來越薄,王浩心急如焚,刚刚加固的大堤垮塌了十來米的一段距离。
口子越來越大,投进去的沙袋麻袋瞬间就沒了,根本在水下就站不住。
王浩的心凉了半截,人力怎可胜天。
看來自己的这些努力全都白费了,河堤即将垮塌,洪水即将肆虐整个MBI、进而是牡丹市区,牡丹市将成为一片wangyang。
不要说眼前十几万人的生命不保,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而自己也将淹沒在这滔滔洪水中,再也见不到朝思暮想的许薇,再也见不到宫芳,见不到寒雨蝶了。
还有那沒有出世可爱的儿子了……
“王浩,王浩!”
“王市长,王市长!”
好熟悉的声音,好焦急的呼唤,王浩的思绪被哽咽的呼唤拉了回來,抬眼看去,宫芳正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胳膊,焦急的喊着他的名字。
再看四周,是五六十岁的大叔大妈,还有年轻的大姑娘小伙子们,一双双彷徨而非常无助的眼睛正望着自己。
是呀,我是王市长,我是他们的主心骨,我是老百姓的当家人。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來了,胡闹,这是抗洪抢险前线,女人都下堤,去装沙袋,男人们扛沙。
石头呢,为什么运石车还沒到!”
安得利手里拿着大号的卫星电话,急忙说。
“联系不上,通讯中断,可能是山体滑坡!”
王浩眼睛瞪的溜圆,他心痛的咬紧牙关,一把推开身前的宫芳,转头跑下了大堤。
工人们很是疑惑不解,还是当官的呀,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他们跑的比谁都快,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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