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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道生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虽然这些店铺仍然比他在郢州的产业值钱,但比起张绣和董景珍的那种两到三倍的暴利,还是吃亏了不少。
杨道生的脸色都全落在沈柳生的眼中,他哈哈一笑,道:“除此之外呢,杨老弟在这郢州的所有商铺所得,都分一半给老弟。你的那六家盐铺,相当于又有三家的收益到了你手上,这下王老弟应该满意了吧。”
杨道生的脸上马上多云转晴,喜笑颜开地连声称谢。
董景珍突然想起了些什么,看了一眼雷世猛,道:“不知雷大哥在这郢州的二十余家铺子,又能换到多少?”
沈柳生“嘿嘿”一笑,道:“雷捕头嘛,萧公子特别说了,为了奖励他多年的忠诚,希望我能给予特别关照。所以我思量再三,决定把江陵城里的八家绸缎庄,三家布庄,两座酒楼,十一家米店,还有四家盐铺,全部双手奉上,还望雷捕头笑纳。”
雷世猛早已经和沈柳生达成了这个协议,可是这回再听一遍,仍然是心里象喝了蜜一样甜,哈哈一笑,道:“沈老板实在是太大方了!”
董景珍刚才耳朵里听到沈柳生给雷世猛的那些店铺清单时,心里就象猫抓一样痒得不行,不知不觉地连眼睛都有些发红了。
他的心里突然生出一个问号,忙道:“沈老板,你把我们四家的产业都分散到了四个州,是不是以后我们任官也要分别在这四个地方?”
沈柳生摇了摇头。正色道:“这个要由萧公子和萧皇后来决定,不过萧公子曾经透露过,说是最好能让四位调到一个地方担任军职。能形成合力。”
董景珍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的心情也一下子从刚才的巅峰回到了平地上。他的声音中透出一丝不满:“照沈老板这样说,我等异地为官,你给的这些商铺我们如何能去经营?”
沈柳生面不改色,道:“这个嘛,是四位自己的事,到时候沈某只负责把店铺的房契送上,这经营嘛,还是需要四位自己来做。”
董景珍一下子急得站了起来:“沈老板。你这是在给我们画大饼啊,我们新到这些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进货和销售的渠道,只接收了一堆空店铺,这让我们如何去经营?”
张绣也附和道:“是啊,而且我们还要在异地当官,自己本人也没法过去,这可怎生是好?”
就连雷世猛。给董张二人这样一提醒后,也立即看向了沈柳生,这一回连他的眼神中都带了三分疑虑。但与其他几人不同,他的眼神中还是有三分期盼的。
沈柳生摇了摇头,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四位啊,沈某在这郢州城也没有任何关系,大家都知道,沈某来这里时只是开了个马市,而且只有三个月一次的大市集上沈某才有时候会来一趟,平时在这里的生意都是交给手下人打理,四位也是做了多年生意的人了。应该不至于事必躬亲吧。”
雷世猛开了口,沉声道:“沈老板。以前雷某没有想到这一层,刚才几位兄弟这样一提。确实有这方面的因素,我等在这郢州立足多年,熟门熟路,做生意时都是直接用父辈留下的老路子,对于到新的地方重新经营确实心里没底,沈老板可否好人做到底,再对我们多加关照呢?”
沈柳生“哦”了一声,仍然是面无表情,让人看不清他心中的想法。他自顾自地在客厅的下首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直面雷世猛,道:“雷兄要沈某怎么个关照法?”
雷世猛想了想,道:“可否留下这些地方的仓库存货,以及一个月的货款,再留几位得力的账房或者是经常走货的伙计,帮我等熟悉一下情况呢?”
沈柳生依然是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道:“就这些吗?”
董景生突然开口道:“依我看,账房先生就免了吧,我们这里可以找到自己的账房先生过去,但是每个店都要麻烦沈老板留下些负责进货和出货的伙计,我等只要摸清楚那个经营的渠道和方式就行了。这个工钱嘛,我们按两倍的工钱算。”
雷世猛看了看董景生,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跟董景生打了半辈子交道,深知此人刻薄小气,之所以这次这么大方,是因为不想让沈柳生留下的人管钱,进而控制那些商铺,他还想用高薪来挖墙角呢。
沈柳生的脸色一沉,鼻翼边的法令纹动了动,声音中透出一股寒冷:“董老弟的算盘打得很精啊,还没合作就想着挖兄弟我的墙角了。”
董景生脸上赔着笑,道:“怎么会呢,我们这不是不熟悉当地的情况嘛。开始阶段需要沈老板帮个忙而已。”
沈柳生“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不是兄弟我不肯割爱啊,实在是因为那些关键的事情都是交给跟我一起来这荆湘的老兄弟们去做,现在我连江陵的生意也放弃了,就是要在这郢州对付王世充,如果我手下没人了,只怕我连在这郢州也无法立足,各位已经赚得不少了吧,再得寸进尺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董景生还想再开口,雷世猛伸手阻止了他说话,笑着对沈柳生道:“沈老板,我看这样好了,我们先不急着交割,而是由我们店里派些精干的伙计到你那里,把各个店的经营情况熟悉一下,过个三五个月,等情况稳定下来了,我们也能开始顺利动作那些店铺,你也熟悉这郢州的情况后。咱们再换,如何?”
沈柳生冷冷地道:“不行,因为姓王的不会给我们这些时间的。”
雷世猛听了这话。一下子愣住了,继而本能地说道:“沈老板。我家主公说过,这王世充的志向不在荆湘之地,我们犯得着跟他在这里死掐吗?”
沈柳生摇了摇头,道:“我可没有萧公子那么乐观,郢州离东都也不算太远,算是荆湘之地靠中原最近的一个州郡了,就算王世充真的如萧公子所说的那样,以后起兵争夺中原。万一失败后,他最可能的举动还是退到这个经营了好几年的郢州来。”
“荆楚之地和中原地区的风俗生活迥异,而荆北的雍州(襄阳,樊城,郢州一带,今天的湖北北方)向来出精兵强将,加上地势险要,如果北面的门户不保,南边的江陵将直接面临中原大军的攻击,很难守住。”
“当年梁国的宣皇帝。就是以襄樊之地降服于西魏,然后引了魏军直接攻下了江陵,那梁元帝萧绎连反应的机会也没有。”
“江陵虽然地处长江要冲。可以上溯巴蜀,下通江南,是长江之上最重要的一个城市,控制了它就能很轻易地攻击江东之地,也要逆流而上直取巴蜀,但是它的威胁来自北面的陆地,如果郢州和襄阳一带作为门户不能好好守卫江陵的话,那梁国即使建立了,也很难保住。”
“所以我必须在这郢州顶住王世充的扩张。不能让他在当刺史的这几年里把手伸到这里,这也是我和你家公子的约定。各位。沈某不是傻瓜,放弃了在南边四个州的产业。也不全是为了弥补各位的损失,更重要的,还是为了集中全力能对付这王世充。”
雷世猛听了以后,略一思忖,道:“沈老板,虽然我一直不知道你的主公是何方神圣,主公也严令我等不得打听,但是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沈柳生微微一笑:“雷捕头但说无妨。”
“嗨,我既然已经辞了这捕头之职,也不用再这样叫我了,只是我们的主公曾经吩咐过我们,那王世充来头非同一般,而且也和他达成了某种协议,现在也可以算成是我们的盟友,沈老板,你应该知道此事吧。”雷世猛紧紧地盯着沈柳生,意味深长地说道。
沈柳生点了点头,正色道:“不错,萧公子是这样说过,但他还说过,这王世充跟我们终究不是一条心,现在只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从他把四位专门暴露了出来,向萧公子示威这点上看,他是想在这郢州,乃至未来的整个荆湘地区独大,而并不是安心当我们的朋友。”
雷世猛“嘿嘿”一笑:“可是沈老板,你跟这位王刺史又有何区别呢?主公虽然信你,但跟你合作,照样等于把整个北荆州交到了你的手上,万一你也有自己的打算,岂不是对我们很不利?”
雷世猛说到这里时,眼中隐隐闪过一丝凶光,而董景生和张绣,杨道生三人也不约而同地把眼光都转向了沈柳生的嘴。
只见沈柳生的眼睛里寒芒一闪,又恢复了刚才那种面无表情的状态:“雷兄,你我都是听命行事的人,就不用这样旁敲侧击了,我的主公是谁,萧公子清楚,可他并没有告诉你们四位,这就说明了连他也认为你们无需知道此事,好好地做自己的事即可。”
“就象四位的身份,沈某在十天前也是不清楚的,一直到十天前萧公子派人给身在江陵的沈某紧急送信,约沈某来此密谈了一番后,沈某才知道四位原来一直是萧公子的得力部下。”
董景珍突然道:“等一下,沈老板,你是说十天前主公就跟你谈交换这郢州城内我们四家产业的事了?就是说十天前他就决定撤离这郢州?”
沈柳生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不错,就是十天前,当晚我就赶到了这里,和萧公子在郊外谈了一整夜,都是谈未来郢州乃至整个荆湘地区的大势,跟四位的这宗交易,也是在那夜敲定的。”
张绣动了动嘴:“沈老板,不是我姓张的看低你,只是这种事关全局的大事,你有资格拍板?我们四个好象也没权力决定是要留在郢州,或者是离开此地吧。”
沈柳生“嘿嘿”一笑。表情一下子变得阴森恐怖:“谁说四位没这个能力的?刚才若不是沈某现身,只怕三位就自行决定了要留在这郢州了吧。”
张绣给说得面红耳赤,嗫嚅着道:“这不是一回事嘛。你是拍板,我们只不过是兄弟间先合计合计罢了。”
沈柳生摆了摆手。阻止了张绣这种无力的狡辩:“张老弟,不用多说了,大家都清楚,沈某也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实话告诉各位,沈某自然是没这个权力拍板的,只是我家主公,当天也出现在了此地,他和萧公子敲定了大方向。而沈某只不过是从经营的角度汇报了一些这些店铺的收支而已,供两位主公参考。”
雷世猛长叹一声:“主公深谋远虑,非我等所能及也。不过沈老板,既然你参与了当时的这个密会,能不能透露一下,为何两位主公在还没有见到王世充的情况下,就作出了这样的决定呢?”
沈某微微一笑:“这个嘛,沈某本不方便多说,今天跟四位有缘结识,以后也要长期合作。也就先透露一点点好了,当时两位主公拿不准王世充来此地的真实意图,因为这个郢州刺史是杨素在朝里坚持要的。本来杨广是想把他打发到蜀中或者是岭南,眼不见为净,但杨素的态度却坚决地超乎想象。”
“所以当时我家主公和萧公子都认定,王世充就是冲着这荆州的北大门来的,其锋甚锐,加上当时已经发现有些来历不明的探子潜入郢州,训练极为有素,绝非一般情报人员,十有*就是王世充派来这里探路的精干密探。”
“王世充作为天下首富。他搜集情报的手段,可想而知知。既然他在这郢州都出动了情报人员,那肯定不可能只是想象韩世谔那样地混上三年。萧公子马上要进京了,这郢州必须要有信得过的人镇守,才能和这王世充周旋下去。”
雷世猛冷冷地道:“这么说我们四个都是主公信不过的人了?”
沈柳生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表情:“这个嘛,沈某不敢随便说,毕竟萧公子不是沈某的主公,他的想法沈某也不便多猜测,四位如果对此有疑问,大可以向萧公子当面问及。”
雷世猛一下子被沈柳生呛得没法再说下去,而董景珍等人在刚才沈柳生出来后,不约而同地跟雷世猛又重新站在了同一阵线,一看雷世猛吃亏,马上道:“沈老板,你也不用太得意了,在这个事上你照样没什么发言权,你的主公在,你被叫过来无非也是听他具体的安排和吩咐罢了,跟我们几个又有什么区别?”
沈柳生点了点头:“是啊,所以沈某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只不过是主公的一个奴仆罢了,主公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而且要不折不扣地去做。所以主公会直接把我叫到密谈的现场去吩咐,而四位恐怕是在这郢州当家作主惯了,现在还是很有主见的,所以萧公子当天就没叫你们几位到场。”
雷世猛摆了摆手:“好了,做这种口舌之争实在没有意义,既然主公一早就打定主意要放弃这郢州,那就没必要和我们几个商量,我们也只管听命行事好了。只是不知道沈老板是否同意我等刚才的提议,暂时先把这交割之事压后,而是先行派人过来熟悉一下对方店铺的经营?”
沈柳生沉吟了一下,道:“只怕不行,我得早点把人手转移过来,要不这样好了,我先让我的手下们过来,你们想办法安置我的那些手下,有两三千人呢,如果郢州城呆不下,暂时安置到下面的县里也行,这个可以做到吧。”
张绣笑了笑:“没问题,城里可能还有点紧张,但是乡下的空房子有的是。我可以让我手下的那些伙计带你的兄弟们去住。”
沈柳生点了点头:“至于各位的伙计,现在可以到沈某的那些店里,如果人手不够的话,沈某也可以把在当地雇佣的一些本地伙计给留下,各位只要控制好库房和账面就可以,至于进货和销售的渠道,我也会留一些经常走货的老伙计帮忙带你们走上几回的。只是我的人要迅速来郢州。这点没的商量。”
雷世猛听到这话,长舒一口气,笑了起来:“沈老板果然爽快。好,就这么定了。店铺的房契我们可以先交割,至于人手交接方面,就按你说的来,接下来我们搬家到那几个地方,还需要时间作准备呢。”
董景珍等三人马上明白过来,雷世猛是要先把这房契换了,有便宜占了再说,只要有房契在手。那些店铺就成了自己的,想到这里,三人都心中窃喜,只是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沈柳生也听出了雷世猛的意思,心中暗骂这几个家伙实在是贪得无厌,但脸上还是摆出了一副笑容:“那就这么说定了,沈某已经把房契都带了过来,不知道几位是否也带着?”
董景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沈老板,你刚才也听到了,我们三个来的时候没打算今天就交接。所以……”
沈柳生叹了口气:“那我们改日再交接好了。现在我要马上动身去江陵,告辞。”说完一拱手,转身欲走。
雷世猛等人一下子大急。怕他这一走又会生出变数,连忙拦着沈柳生,脸上全都堆满了笑容,说道:“沈老板,何必急于这一时呢,我让我那三个兄弟现在就回去拿房契,你稍等片刻,可好?”
沈柳生“哼”了一声,正待开口。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紧急的脚步声,一个人奔到了门外。高声道:“老爷,有客来访!”
雷世猛微微一怔。转而扭头向外大骂:“不长记性的奴才!不是说过了吗,今天不见客!还不快滚!”
门口那人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老爷,可是这个来人非同一般啊,他说,他说是奉了王刺史的命令,专门来拜访老爷的。您不是说要是王刺史那里来人,要速速通报吗?”
雷世猛心里“格登”一下,他没想到和沈柳生还没有彻底完成交割,那王世充却又派人找上门来,他转头看着面容冷峻的沈柳生,道:“沈兄可否先回避一下?”
沈柳生的脸上如同罩了一层严霜,意味深长地说道:“雷兄跟这王世充可否也有什么往来,不方便让沈某知道呢?”
雷世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怎么会呢,我这几个兄弟虽然不成器,但最多也只是心疼一下自己在这郢州的产业,不想出去二次创业罢了,怎么会和那王世充牵扯到一起呢?”
董景珍等几人也听出了沈柳生是在怀疑自己,连忙跟着雷世猛的话表明自己对萧铣的忠心与清白。
沈柳生摇了摇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沈某既然看到了,那也想在旁边好好听一听,因为现在名义上你们的这些店铺都是归了沈某,要是你们背着沈某跟王世充再做什么交易,那沈某的利益就损失了,各位,休怪沈某无礼啊。”
雷世猛知道多说无用,道:“那么沈老板可否先屈尊在那地道口等等?我等在这里的谈话一样能尽入你耳中。”
沈柳生想了想,道:“也好!”言罢转身,大踏步地向那屏风后走去。
董景生等人跟上去一看,才发现那屏风后面的一块地砖居然是个暗门,下面是个黑洞洞的入口,原来沈柳生在刚才听他们四人说话时,就是躲在这个地洞里。
董景珍笑了起来:“雷大哥,你是什么时候还在这会客厅里挖了个地洞呀。”
雷世猛摇了摇头:“董老弟,这可不是什么地洞,而是一条通到主公住处的地道!”
董景珍吓了一跳:“地道?”雷世猛家也在城西,但离了那萧铣家却有三里以上,要挖通这么长的一条地道,至少也要数百人忙活上几个月才行。
沈柳生“嘿嘿”一笑:“董老弟,不用大惊小怪,这条地道就是沈某挖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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