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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鼓惊天,杀声盈野。
洛阳城上,不论是官军士卒,还是叛军士卒都已经杀红了眼。
成千上万人拥挤在并不宽阔的城墙上,这个时候不是杀人,就是被别人杀死。
没有人愿意死,要想活命,就只能奋起杀人。
洛阳城的城墙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到处都是残肢断体。
自中平元年朝廷讨灭黄巾叛军以来,就从来不留战俘,对于反贼,向来奉行的都是斩尽杀绝,皇甫嵩在击破冀州叛军后,更是下令坑杀了十万降卒。
所有贼兵心里都知道,一旦洛阳城被攻破,他们将没有关点活路。
就算是不得已跟着造反的百姓,这个时候为了活命,也变成了凶残的野狼。
眼看并州军在陷营阵登上城头后,堪堪站稳了脚跟。
周坚暗忖如此良机要是再不一举袭破洛阳,眼下各路诸侯各怀心思,还不知道攻破洛阳得拖到什么时候,当即催马上前,大声道:“良机至矣,诸公何不戳力破城?”
孙坚第一个大声下令道:“传令,全军攻城。”
“得令。”
早有亲兵领命而去,迅速传下军令。
周坚也把手一挥,“攻城。”
“得令。”
许褚、黄忠、周武等人大声领命,急去点兵。
各路诸侯虽然各怀鬼胎,但现在的克胆攻破洛阳的最好时机,特别是排在前面的周昂和周昕兄弟俩,二话不说,连忙尽起大军攻城。
现在有并州军打头阵,若能一举攻破洛阳,便可将伤亡降到最低。
若是等并州军撤军后再攻城,必然会伤亡惨重。
惊天战鼓声中,足足三万大军向洛阳发起了排山倒海的进攻。
若非受攻城所限,兵力的优势无法充分发挥,否则负责进攻南门的十路诸侯怕是会将十二万大军尽数压上,彻底碾压城中叛军。
攸忽之间,一架架云梯飞快地搭在了洛阳城头上。
黄忠早下马步战,疾步奔到城楼墙下,大吼一声:“儿郎们,随某杀。”
“杀杀杀……”
山呼海啸般地喊杀声中,黄忠连盾牌也不要,早已顺着云梯飞快地爬了上来。
“砸,给老子狠狠地砸。”
城头上,一名贼兵头目脸色狰狞,奋力挥舞着手中生锈的马刀大吼。
“砸死这帮狗娘养的官军。”
无数贼兵汹涌上前,将滚木擂石奋力举过头顶,狠狠砸向城下。
黄忠侧身避过一根滚木,眼看着又是一块大青石当头砸了下来,魁梧疾若狷猴般地翻到了云梯下面,险之又险地躲过了呼啸而下的擂石。
“啊——”
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在声后响起,云梯狠狠地震了一下,却未被砸断。
黄忠根本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身后的兵卒被砸了下去,在过大青石后,身形敏捷地翻上了云梯,毫不停留地迅速向上爬去。
须臾之间,城头已经在望。
“砸,给老子把这杂碎砸下去。”
城头上,贼兵头目盯迅速攀爬而上地黄忠,疯狂地大吼。
“嗯?”
黄忠虎眸中掠过骇人地杀机,眼看距离城头还有丈余,至少不下五名贼兵已经举起了滚木擂石,当即不再犹豫,使足了全力力气,单臂狠狠一拉,腰腿同时发力,竟然从云梯上猛的跃了起来,径自跃上了城头,人在空中,锋利的环首钢刀已经来以了手中。
“杀,给老子杀了这狗娘养的。”
贼兵头目眼看黄忠竟然跃起一丈有余,直接跃上了城头,顿时骇然失色,一边急急地大吼大叫,一边飞快地往后退去。
“想跑?给某死来!”
惊雷般地大喝在城头炸响,直震的附近的贼兵双耳瞬间失聪,反应都迟钝了半拍。
噗!
热血激溅,断体抛飞。
黄忠一刀将正准备退到后面的贼兵头目斩成两断,稳稳地站在了城墙上,再次瞪目大吼一声,马刀扮了一圈,将扑上来的十余名贼兵尽数斩杀,扫清了落脚之地。
很快,后面的刀盾兵也迅速爬了上来,登上城头,迅速开始列阵。
十步之外,许褚也不差先后的地杀上了城头,如同一头猛虎冲进了羊群,大刀开合间杀的贼兵残肢断体抛飞,惨嚎迭起。
几乎是不约而同的,两人迅速带着攀上城头的步卒,往相对方向杀去。
很快,挤在两人中间的数百贼兵就被斩尽杀绝。
许褚和黄忠浑身是血,就连眼睛都快被血水给糊住了,却顾不上擦拭。
“守住两头,让后面的弟兄登城。”
四对相交的一个刹那,许褚大吼一声,往回杀去。
“杀。”
黄忠也大喝一声,往相反的方向杀了过去。
很快,周武、李起等随从顺着许褚和黄忠占据的一段城墙登上了城头,一队队的刀盾兵飞快地爬上城头,加入到了惨烈的撕杀之中。
城墙上的贼兵太多了,几乎就是人挤人,简直杀不胜杀。
许褚和黄忠虽然勇不可挡,但依旧杀到手软,眼睛都被血水糊的睁不开了。
周武飞快地扫了一眼,这里距离城门楼还有五十步,距离不短,当怒吼道:“某守住这里,老许,你和黄忠将军带人杀过去,升起千斤闸。”
“好!”
许襩和黄忠齐声大吼。
黄忠立刻疾步奔了回来,让周武挡住前赴后继扑过来的贼兵,奔到许褚身边,和许褚带着五百健卒,向城门楼方向杀了过去。
所过之处,扑上来的贼兵被杀的头断血溅,惨嚎震天。
从附近爬来的兵卒立刻趁机跃上城头,跟在后面一路往前冲杀。
城下,大军阵前。
周崇看了一眼城头,对周坚道:“此二人皆有万夫不挡之勇,不想子渊帐下竟有如此猛将,为父帐下韩琼虽武勇过人,但比此二人却差之远矣。”
其余各中诸侯则面露羡慕,暗忖这周坚这厮手下竟有如此之多的虎狼之将,也不知从何处招募的此等猛将,待回治地后,定也要张榜广招豪杰志士。
周坚笑道:“韩琼将军带兵十余载,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沙场宿将。”
周崇点点头,目光又落到了城头上。
典韦闷声一声,暗忖若非为将军贴身侍卫,某岂会让许褚那厮抢了独头。
周坚瞥了一眼典韦,道:“老典,你也带五百人去夺城。”
典韦道:“某若去了,谁来护卫将军?”
周坚哂笑道:“大军就在后方,安岂有人来袭。何况以本将军又非无缚鸡之力,就算不用亲自冲锋杀敌,但也不会折于宵之手,速去。”
“遵命。”
典韦急领了将令,点起五百步卒杀奔城头去了。
城上。
很快,两人已经将贼兵杀穿。
黄忠刚刚一刀将两名贼兵斩杀,眼前一抹寒光亮起,刺耳的尖啸几欲撕裂耳膜,根本来不及细想,奋力一刀迎了上去。
当!
清越悠扬的金铁交击声中。
黄忠浑身一震,忍不住连退了三大步,只觉右臂酸麻,疲不能兴,顿时大吃一惊。
急抬头望去,只见对面丁原部将吕布连退了三步,也是面有惊色。
黄忠顿时勃然大怒,厉声喝问,“吕布匹夫,同为友军,何故偷袭某?”
吕布方才杀红了眼,百忙中只瞧的有人杀了过来,也来不及看清是谁,顺手一刀就劈了过去,不想却是南阳太守周坚部将,不过被黄忠不留情面的喝问,脸色就难看,勃然大怒道:“兀那匹夫,休要窗框,否则取你狗命。”
“吕布匹夫找死。”
黄忠还未答话,许褚已经勃然大怒,把刀一摆,就要冲上去撕杀。
“仲康不可,当以大局为重。”
黄忠连忙一把拉住许褚,眼下可不是跟吕布算帐的时候。
而且方才和吕布硬拼了一记,这厮膂力竟然不在自己之下,若是拼起命来,自己也没有把握将之击杀,就算和许褚一起围攻,要想击杀吕布也得费一番手脚。
更重要的是,现在攻城要紧,实在不宜和友军自相残杀。
“哼,暂且让这匹夫多活几日。”
许褚重重闷哼一声,悻悻收刀。
黄忠喝道:“某等要杀过去升千斤闸,足下若不过去,便让开去路。”
吕布狠狠地瞪了许褚一眼,大声道:“即如此,可随某来。”
说罢猛地往回杀了过来,带着数百并州步卒一路冲杀,往前开道。
“杀。”
黄忠和许褚同时大吼一声,尾随杀了过去。
战况惨烈到了极点,几乎每个呼息之间都有人被杀死。
有贼兵,也有官军士卒、
吕布一路在前冲杀,终于杀到了城门口上。
回顾身后,跟在身后的数百步卒已经只身下了数十人。
五十步的距离虽然很短,但是在这拥挤的城墙上,却成了一条荆棘栈道。
以吕布之勇,杀到城门楼下时,也不禁累的大口喘气,几欲脱力。
许褚和黄忠跟在后面,到是伤亡不大,而且一路都有士卒登上城头,杀到城门楼下时身后的兵卒百但没有减少,反而还增加了数百人。
“某来挡住,把千斤闸升起来。”
黄忠大吼一声,立刻带着数百人越过吕布,挡住了扑过来的贼兵。
“好。”
吕布大吼一声,顾不得喘气,连忙指挥着仅剩的数十名步卒控制绞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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