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澄心家中也慢慢开始张灯结彩,将“喜”字挂上房梁,贴满墙壁,准备迎接澄心姐姐的出嫁了。
屋里很是喜气洋洋,罗维托腮坐在一边看着,心中也不由受到了这愉快气氛的感染。
但好景没有持续几天。
这天,罗维一进屋,就见一家四口人愁云惨雾地坐在桌旁,澄心的姐姐崩溃大哭着,母亲抹着眼泪,父亲脸色铁青,澄心紧紧咬着嘴唇,握起拳头。
罗维被这阵仗唬了一跳,问道:“怎么了?”
澄心的父亲欲言又止,狠狠捶了一下桌子,示意澄心向他说明。
澄心泪眼朦胧地站了起来,把罗维拉进了屋内。
她用纸笔磕磕绊绊地解释着,加上罗维自己的理解,总算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日澄心的姐姐,去枢岛的集市上卖自己做的小玩意儿,不巧有个男人经过,看中了澄心的姐姐。
澄心的姐姐自是不依,并说自己是将要出嫁的人,请对方不要为难她。
那人当时没多说什么,走了。
澄心的姐姐以为事情过去了,不料过了几日,也就是今天,一群红莲邪宗的弟子忽然冲了进来,宣布宗主将在明晚对澄心的姐姐行使“初夜权”。
像一个晴天霹雳打了下来,一家人脸色顿时惨白。
没想到,那人竟然是红莲邪宗的宗主,更没想到他们竟然把初夜权搬了出来。
这原本是数千年前,海岛上还是一片蛮荒之地时,制定下的极为野蛮和不人道的规矩。大致意思是每个即将出嫁的少女,在婚礼的前夜,都要先让当地的首领夺取贞操,才能出嫁。
这本是因为在蛮荒之时,岛民们认为女性是肮脏、不洁的东西,让首领为她们“去除污秽”,才不会为男方带来厄运。随着岛上和外界交流慢慢变多,岛民早就从未开化的状态走了出来,这项规矩早在数百年前就没有人再提起,大家几乎遗忘了它。
直到红莲邪宗在岛上扎根,以海岛的首领和保护者自居,把这项规矩又搬了出来。只不过因为岛民太多,他们也顾不过来,许多出嫁的女孩都得以逃过厄运,只有运气特别差的,才会不巧被红莲邪宗找到家中,宣布行使初夜权。
澄心的姐姐从准备要出嫁开始,都没有人前来宣布行使初夜权。眼看后天就是出嫁的日子,一家人也放了心,觉得应该不会有事。
谁能料想,运气偏偏就这么差!
从红莲邪宗的弟子前脚跨出门开始,澄心的姐姐就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直到现在。出嫁是每个女孩心中最瑰丽的梦,没想到这美梦竟然被人生生变成了噩梦!
罗维听罢,眉头紧锁,忽然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澄心连忙扑上来拉住他,连连摆手,神情焦急。
“怎么了?”罗维问道。
澄心堵着门,用纸笔快速地写道:“他们人多势众,别去!危险!”
罗维皱眉,说:“那你姐姐怎么办?”
澄心怔住,眼中蓦地流下泪来,焦急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片刻才写道:“可我不能让你去冒险,他们会杀了你!”
“我看起来有那么容易死吗?”罗维笑道。
澄心拼命摇头,流着眼泪,突然闪身出了门,把门关上。
罗维见门锁转动了两下,上前去推,发现门已反锁。
他又转头去看窗户,澄心蓦地出现在窗外,将窗户也锁了起来,深深看了罗维一眼,扭头跑了。
罗维也只有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出去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但他决定,还是别让这女孩担心了。
深夜,罗维正在房中冥想,门猛地被推开了。
罗维闭着眼,没有察觉。直到一只冰凉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他才睁开眼,惊诧地看着眼前的澄心。
澄心黑发散乱,双眼红肿,满脸是泪,神情十分激动。比起白天来,情绪竟然更加激烈了十分。
罗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见澄心哭泣着说着什么,拉住他不放,向门外拖去。
罗维只得跟着她出了门,被拉着一路跑向海边,心中隐约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前阵子澄心向他表明心迹的时候,也是往这里跑的。
直到又来到那片开阔的海滩,四周空无一人。
澄心擦干眼泪,竟然开始解衣服。
罗维立刻觉得不对,一把抓住她手腕,问:“怎么回事?”
澄心猛摇着头,眼泪又唰的一下奔涌而出,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颤抖着挣开罗维的手,解着裙子。
罗维仔细看她口型,说的竟是重复不停的三个字“求你了”……
眼前一花,澄心的衣服落在地上,雪白的身体在月光下有些晃眼,黑发散乱着落在肩上,颤抖着抱住了他。
罗维皱眉,猛地抓住她手腕,将她推开,喝道:“怎么回事,你告诉我!”
澄心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极度痛楚的表情,挣扎着。
罗维也觉得力道有些重了,毕竟她一点星力也没修炼过。他连忙放开手,看见澄心莹白的手腕上已经青紫一片。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澄心又扑了过来,满脸红晕,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生涩地去解他衣服。
罗维深吸一口气,手扬了起来。
但想到澄心不是苏陌叶那种人,只得耐着性子,再次推开她,温言安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澄心颤抖着,不停喘着气,极度的紧张、惊慌和羞涩,让她几乎要晕了过去。
罗维从身边掏出纸笔,澄心接了过去,抬头看他,脸红得像要滴出水来。
她咬咬牙,抖抖索索地写下一行字,罗维低头去看,竟然是:“求你了,把我的贞操拿走吧。”
罗维唬了一跳,疑惑地看向澄心。
澄心大口吸着气,继续写道:“那些人又回来了,他们说要我和阿姐一起去……求求你,我不想我的第一次,是跟……”
笔一抖,似乎写不下去了,哀求地抬头看罗维。
罗维叹气,说道:“那你也不用……”
澄心哀求地摇头,又写道:“我喜欢你,想把我的贞操给你,这你都不能接受吗?我不会缠着你的。明天我就大难临头了,求求你,至少给我留点好的回忆。”
罗维摇着澄心的肩膀,说:“听我说,有其他的办法,你别这样……”
澄心忽地哭了起来,堵着耳朵,心中强烈的惊慌、紧张、挫败和羞耻感,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剧烈地颤抖,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时,她身上已经盖上了衣服,躺在沙滩上。沙子很温暖,是白天时被太阳炙烤留下的余热。
罗维坐在一边,看着海面,头发被海风吹得扬起来,潮声连绵不断。
他回头看澄心,问道:“你好些了?”
澄心点头,穿好衣服,慢慢地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以前见过海吗?”她写道。
罗维看着远处,恍惚答道:“很久以前,见过。”
澄心沉默,也托腮看向远方。
夜晚的海,看似平静却暗潮汹涌,恍惚间与夜空连成一片。
“走吧,回去准备准备,我去会会那个什么红莲宗主。”
罗维站起身说道,嘴角一勾,意气飞扬。
第二天,澄心家里一片寂静。
一群身穿红黑两色衣服的红莲宗弟子,站在屋内,一顶小软轿放在正中。
澄心的父母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看着两姐妹含泪进了轿子。
罗维收敛星气,桃木剑藏在衣服里,装成寻常岛民的样子,站在轿前。
一名领头模样的红莲宗弟子,一个手刀打在他胳膊上:“别挡路。”
罗维胳膊流出血来,眼里微光一闪,随即垂下眼睛,没有动。
澄心的父亲连忙上前道:“这是犬子,担心他的两个姐姐,晚上都没睡好觉。您看,能不能让他跟着一块去照应照应?”
那小头领不耐烦地说:“别废话,宗主还能生吞了她们?”
澄心的父亲把小头领拉到一边,抖抖索索地从衣袖中掏出一块银锭,悄悄塞在那小头领手中,轻声说:“您拿去,买点水烟抽。”
小头领表情松动,但嘴里仍道:“看他呆头呆脑的,若是惹恼了宗主,我可要倒大霉。”
澄心的父亲连声道:“不呆,不呆,只是小时候发了场高烧,把耳朵烧坏了,人很伶俐的。”
小头领皱眉,对身边一名红莲宗弟子使了个眼色。
那弟子会意,悄悄走到罗维身后,猛地伸手,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
罗维恍若未觉,连汗毛都没竖起一根。
小头领见状,思索了一会,说:“罢了,一个聋子,谅他也兴不了什么风浪。跟着一块儿走吧。”
说罢,手一挥,指挥几名弟子抬着软轿,走了出去。
罗维跟在轿子后面,一路走着。
半路上人们看见这身穿红黑衣服的队伍,都是面无表情地停下了手边的动作。聊天的住了嘴,抬水的放下了水桶,摘椰子的从树上溜了下来,卖鱼的连鱼都不要了,全部悄无声息地快速避开。
这群红莲宗弟子见状,却是十分得意,一路抬着软轿,向海边走去。
早有大船等在那里,放下了甲板,一行人登上船,缓缓向远处的枢岛驶去。
船足足开了一个小时,终于抵达枢岛。
一行人又是一言不发地下了船,将软轿抬起,走向岛中间。
不知走了多久,一个有些类似罗马风格的石制建筑群,渐渐出现在罗维视线里。
轿帘一掀,露出澄心有些惊慌的脸庞,焦急地四处看。罗维走上前去对她点点头,澄心眉头才舒展了一些,咬着嘴唇,放下了帘子。
这个地方让罗维觉得有些不舒服,明明处在天气炎热、阳光强烈的海岛上,却仿佛罩着一层黑气似的,阴气森森,冷得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行人来到大厅中,周围立着许多石制立柱,撑着高高的穹顶。
一名红莲宗弟子走到罗维跟前,对他说了句话。
(https://www.biquya.cc/id18151/1016429.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