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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一段,赵观忍不住道:“凌大哥,好轻功!只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啦。”凌比翼微微一笑,说道:“那几位梅家的小姐少爷,唉!我听说人是很善良的,就是太过喜爱吵嘴争辩。”
赵观道:“我瞧盛家的两位倒是聪明得很。”凌比翼道:“怎麽?”赵观道:“他们拉你帮忙他家里的事,却半点不着痕迹。”凌比翼道:“我也不知帮不帮得上忙,只能尽力了。若要保证晚上不出事,我一个人可不成,须得你帮手才行。”
赵观受宠若惊,说道:“我?我能做甚麽了?”
凌比翼笑道:“你堂堂火鹤堂主,能做的可多着呢。赵兄弟,你跟盛家无亲无故,我不敢勉强你出手相助。盛家乃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在江南武林兴旺了几十年,子孙中虽没有甚麽特别出色的人才,也都是规矩方正之士,老庄主盛冰更是位值得敬重的老英雄。”
赵观听了,心想:“凌大哥对我好生重视,我怎能不卖他这个面子?”点头道:“凌大哥,你要我怎样帮忙,尽管说便是,小弟一定尽力。”
凌比翼甚是高兴,说道:“我此刻还不知该如何借重於你,咱们先去城里看看再说。初进城时,我见到几个跟清霜派交好的武林人物,想跟上去探探。”
赵观问道:“这清霜派跟盛家有甚麽仇恨?”凌比翼摇头道:“我也不很清楚。听说当年在南昌大战时,清霜掌门褚文义被擒,传说他贪生怕死,向敌人投降,招出了许多正派武林的秘密,才被放出来。盛家的人听闻此事,便出手杀了他。褚文义的儿子却说他父亲没有投降泄密,盛家听信谣言,错杀了褚掌门,扬言要报仇。当时武林中人死伤甚众,武林中的几位首脑便出面劝两家罢手,勿再追究此事。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想来褚文义的儿子报仇之心未泯,又要向盛家挑衅。”赵观道:“原来如此。”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杭州城里。凌比翼和赵观在街上穿梭,见处处都是身带刀剑的武林人物,想来都是来赴寿宴的。凌比翼去了几家酒馆,忽然喜道:“运气不错,给我找着啦。”
赵观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酒楼角落坐着两个汉子,都是紫黑脸膛,身形矮壮,并不怎麽起眼。凌比翼低头向赵观嘱咐几句,赵观点头答应。凌比翼便走入酒馆,向小二买了一壶酒,走到角落那两人桌旁,将酒壶往桌上一放,打横坐下,笑道:“两位大哥,兄弟请你们喝酒,来,来,不要客气。”
那两个黑面汉子抬头向他瞪视,不知他是甚麽路数。凌比翼已自斟了一杯酒,举杯道:“请,请。”左首的汉子冷冷地道:“我们跟兄台可不相识啊。无端受请,我等可担当不起。”
凌比翼并不理他,招手要赵观也过去坐下,说道:“两位大名鼎鼎,江湖上谁不知晓?‘岭南双雄’当年在戴云山大战群匪,英雄无敌,教人好生佩服。”那两人脸色微变,互望一眼,不禁有些得意。他兄弟久居岭南,在中原名头不响,没想到竟被人认出。两人向凌比翼打量去,都想:“这人不过二十来岁,听口音也不是岭南人,怎会听过我兄弟的名头?”
凌比翼自己喝了杯酒,又道:“所谓江湖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那是没得说的。但若陷朋友於不义,或陷朋友於危难,那便说不上是好朋友了。两位说是不是?”
岭南双雄中的兄长吴涛道:“阁下说话,我不大明白,还请阁下明言。”
凌比翼低声道:“人家是势力雄厚的世家,办这麽大的事,自然早有周全准备。人家敬重两位是号人物,才发送请帖,若是存心生事,不免自取其辱。”
吴涛脸色一变,强笑道:“兄台说些甚麽,我真是不懂了。”
凌比翼一笑,说道:“这件多年前的公案,阁下的朋友念念不忘,定要和人家为难,事情尚未弄清楚,两位便要出手相助,未免陷朋友於不义。对手戒备严密,两位出头帮忙,不免陷於危险。这可不是朋友之道了。”
弟弟吴波脸色一变,冷笑道:“你胡说甚麽?我一句也不懂。”陡然伸手去抓凌比翼的手腕。凌比翼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吴波登时全身痲痹,动弹不得。凌比翼心下甚是高兴,他用话相套,这两人这麽容易便露出马脚,倒省得他多花功夫。
吴涛见兄弟落入对方掌握,强笑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请阁下将话说明白了,我兄弟好回答。”忽然伸手,去抓赵观手腕。赵观不及闪避,被他抓着。吴涛忽然低呼一声,飞快地抽回手来,手上如被热油烫到一般,疼痛莫名,接着全身一麻,手脚便即动弹不得。他惊恐莫名,向赵观望去,只见他对自己一笑。
凌比翼道:“咱们在大庭广众间,动手动脚的未免难看。请两位带我去见你们的朋友,咱们多亲近亲近。”
吴涛吴波额上流汗,全身却一寸也动不得,好似梦魇一般,只能应允。凌比翼抓住二人臂膀,说道:“两位请带路罢。”
吴波知道凌比翼以内力震住自己,是靠了真实功夫,吴涛却不知如何着了那少年的道儿,两人都是惊惧交集,在凌比翼的搀扶下走了出去,来到客栈一间房中。凌比翼放松了吴波的手腕,问道:“人呢?”
吴波道:“甚麽人?”
凌比翼手上用力,吴波手臂痛彻骨髓,说不出话来。凌比翼喝道:“你们的计划,盛家老早一清二楚。褚孝贤那小子在哪里?”
吴涛不敢再装傻,说道:“他不在城内。他怕进城会被对头发现,带了手下埋伏在城外。”
凌比翼哼了一声,说道:“他晚间带人进来,你们便是内应了。”吴涛和吴波不答,显是默认了。凌比翼摇头道:“两位跟褚公子的交情很深,这我是知道的。但我坦白跟两位说,褚公子这番想趁武林前辈大寿时闹场,实是不义之举。要报仇,自当光明正大的去挑战,趁人办寿时去打扰,未免有失光明。”
吴涛吴波都是默然。凌比翼又道:“再说,江湖中的恩恩怨怨,原本难以论断。我为褚公子打算,他炎暑山庄的名头响了数十年,岂是好惹的?今晚寿宴上群雄云集,都是盛家的好朋友,若是这麽一闹能报得了仇,倒也罢了,但我以为褚公子不但成不了事,反而要吃大亏。”
吴涛吴波见识了他的手段,心中都暗自惊忧:“这青年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武功这般高强?搞不好对头真有准备,这次别要闹得灰头土脸。”吴涛胆子较小,便道:“兄台指点的是。我们当初答应帮忙,也只是激於一时意气,经兄台指点,我兄弟这回便不插手了。”
凌比翼道:“如此甚好。褚公子在宴上还伏了哪些内应?我这便去劝劝大家,别跟着他起哄,自蹈险境。”吴涛对他甚是心服,便老实道:“据我所知,还有九华山的张五公,赤璧侠白无归,西山三雄,和大悲和尚。”
凌比翼道:“就这些人麽?”吴波道:“我兄弟知道的,就是这几位。”凌比翼皱眉道:“褚公子手段未免太过阴狠。张五公的火药炸弹,想必已混入寿礼中了罢?加上大悲和尚的悲情毒粉,西山三雄的飞刀,他是一意要致寿星公於死地了。”
吴涛吴波都垂首不语,脸现不忍之色。凌比翼见到他们的神色,知道自己猜得没错,便道:“人家能享高寿,自有他的福报。这麽干未免太狠了些。褚掌门自己呢?他准备怎样侵入盛家?”
吴波道:“他除了清霜剑的人外,还带了一批高手。他倒也不是一味阴狠,我听他说,要闯入盛家,指名向老庄主挑战。埋伏下西山三雄和大悲和尚,是为了不让与宴的宾客们插手干预;预备张五公的炸药,则是他若挑战失败,便要与盛家同归於尽。”
凌比翼嘿了一声,说道:“厉害,厉害!”放开二人的手臂,拱手道:“多谢两位相告。在下姓凌,贱名比翼。方才得罪了两位,还请见谅。”
吴涛吴波都是一惊,对望一眼,态度登时转变,吴涛躬身道:“原来是医侠的大公子,先公昔年曾受医侠的恩惠,犹未报答。凌大公子武功高强,侠义方正,虎啸山庄果真名不虚传。”凌比翼道:“不敢当。”
吴波此时倒为凌比翼担心起来,说道:“凌大公子,褚兄弟这回找的帮手中很有些硬手,你须得小心。”凌比翼道:“他们现在何处?”吴波道:“在东城外的土地庙里,预定戌时动手。”凌比翼道:“承蒙两位指点,在下感激不尽。多有得罪,还请包涵。”一拱手,便与赵观相偕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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