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风光明媚,桃花朵朵映天色。
落寂阳站在花坛的边缘,眺望满园的唇色,草色刚未青,粉白的桃花就成了最艳的颜色。
方澜一脸紧张的站在花坛下面,伸手拉着落寂阳的手,稳稳托着他,生怕那人一个转身就掉下来似的,嘴里还近乎哀求的说:“落哥哥,你快下来吧,这样危险。”
落寂阳不以为意,放开方澜的手舒展一下筋骨,深呼吸:“才这么一点高度你怕什么,今天天气好空气也不错,如果有画板就好了,可以画上一笔。”
就在前一天,落寂阳的手已经可以承受5kg的重量了,亦凡拒绝再往上加重量,只嘱咐他平日里不要疏忽锻炼,但绝不可以逞强,又一再告诫如果私自加重后果自负。
“哥哥!”方澜急了,这人怎么就不听劝呢?“你的腿还没有完全好,若是再摔伤该怎么办呢?”
“好了,这就下来好了吧?”落寂阳低头看着嘟嘴不高兴的方澜宠溺的笑了,动作缓慢的把右腿挪下来,依靠着方澜的力量从花坛上下来。“你看,这不是没事吗?”
“出事就晚了!”方澜还是不高兴,别过头去不肯搭理落寂阳,手却是一丝不放松的撑着他的手臂。
“哎呀,腿好像有点疼呢。”落寂阳挑挑眉,忽然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方澜身上,坏笑着看对方的表情。
“怎么了怎么了?哎呀,都说了不可以爬上去的嘛,先坐下歇一会儿。”方澜没看到落寂阳恶作剧似的坏笑,只是把头转回来紧张的看着他的腿,手上更用力的抱着他的腰,扶着他坐下。
“呵呵。”促狭的轻笑从上方传来,落寂阳的笑容已是再忍不住,映在阳光里,格外鲜亮。
方澜惊觉上当却也不敢造次,埋怨的看一眼落寂阳,手却是熟练的为他的腿做着按摩:“以前怎么没发现,落哥哥是这么坏的人,就知道欺负我。”
“好啦,不用捏了,你不累吗?”落寂阳揉了揉方澜的头发,止住他的手。“这样吧,以后我尽量忍住不欺负你就是。”
“哼。”方澜嗔怪的瞥他一眼,唇角却是忍不住的笑意。
突兀的电话铃声却突然响起,方澜似乎被吓了一跳,有点手忙脚乱的翻找口袋里的电话,好不容易才接起来。
“什么?”只听了几句,就猛的站起身来,眼圈以可见的速度红了,方澜失措的慌乱毫不遮掩的落入了身边人的眼睛里。“我知道了,马上就回去。”
“怎么了?”见方澜挂断电话,泪珠子一点不迟疑的掉下来,落寂阳忍不住拉住他的手问他。
“爷爷……姑姑说爷爷出事了。”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方澜的手有点抖,掌心也是冰凉一片。
“别急,先回去看看怎么回事。”落寂阳慢慢站起来,搂住方澜的肩膀,抬手抹掉他的眼泪。“我陪着你,好吗?”
“嗯。”方澜点点头,抹掉眼泪,扶着落寂阳往回走。
方老爷子死于心脏病突发。
老林站在老爷子的床边,一脸自责的表情,但同时也带着点疑惑。
落寂阳陪着方澜进来的时候,老林的目光有点复杂的看过去,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方澜早已经没了眼泪,虽然刚接到消息的时候他有一时的软弱,但现在冷静下来,竟然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在家族其他人面前失态。
他走上前,坐在床边握住方老爷子已经有些僵硬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抚摸。心脏病发死状并不恐怖,方老爷子看上去更像是睡着了,仿佛只要推一推他,下一秒他就会再醒来一样。
“爷爷,我来了。”方澜只说了这一句话就再不出声,目光紧紧的定在方老爷子的脸上,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方澜的姑姑站在一边,掩面而泣,见到方澜也只是说:“多陪陪你爷爷吧,素来也是你在他身边最多。”
落寂阳只看了一眼,就别开了目光。对方毕竟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如今这样骤然躺在这里没有了呼吸,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而且……他把目光定在老林的身上,进门的时候他并没有错过那欲言又止的表情。
“林叔,您能出来一下吗?”落寂阳低声开了口,随后率先往外走。
老林在方家呆了一辈子,自然知道落寂阳是个什么地位的人,见他行走仍然有些不便,主动上前搀扶一把,将人带到走廊上去。
“您有话要说吧?”落寂阳见门被老林掩上,四下无人便不肯再走,只转过身,看向老林。
“是。”落寂阳犀利的目光不容许老林拐弯抹角打哈哈,他明白落寂阳既然能陪着方澜过来,方家若真是有事他就不会袖手旁观,索性全部坦白。“先生是给澜少爷做了替死鬼了。”
碧蓝色的泳池边,白色铁艺雕花小桌上放着一盏雪白的瓷杯,浓香的咖啡仍旧打着旋儿,升腾起袅袅的白雾。
云暗低着头仔细阅读着手里的文件,长睫忽闪,阳光下格外好看,无论远看还是近看都觉得是一副极美极养眼的画面。
黑星站在泳池的对面,放下手里的电话,看着远处的人有些不忍心打扰。但刚刚得到的消息却容不得他押后汇报。深深叹息一声,慢慢走过去,自觉步伐有些沉重。
云暗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向黑星,觉得他神色有异:“怎么了?”
“方家出事了。”黑星声音低沉,云暗心里一跳。
“方澜?”
“不是,是方家家主。”黑星蹲下身来,视线从俯视改成微微仰视,似乎是想更清楚的看到云暗的表情,他说得一字一顿。“落寂阳介入了这件事。”
云暗僵了一下,慢慢合上手中的文件,转而看着黑星的眼睛:“他会怪我吗?”
黑星没有回话只是别开了目光。
“为什么会是方家家主?”云暗的目光明显晃动了一下。
“他那天坐的是方澜平日坐的那辆车,完全是无妄之灾。”黑星叹息一声。“方家刚一出事那边的局势就发生了变化,唐方两家世交,必然会出手帮忙,唐老爷子指派了落寂阳。”
“……”云暗低下头蜷起双手食指抵住额头揉了揉,又抬起来。“我知道了。随他吧,让临越戒备一点。”
“那……方澜还是不管吗?”黑星试探的问。
“……”云暗重新打开文件目光却落在远处,隔了好一会儿,才反问:“寂阳已经说过他们是兄弟,我这种莫名其妙的敌意是不是很无理取闹?”乌黑纯澈的大眼睛里满是迷茫与无措。
“只是因为你知道他们之间有15年而已。”黑星叹息一声,这人终究还是心软了,他舍不得落寂阳有一点难过。
“叫人临越的人看着吧,让他们自己也注意安全。这边的事情就快收尾了,难保他们不会做困兽斗。”云暗声音如常却明显的情绪低落,他的目光重新回到那些意大利文上,叹息。“若是他们也知道破釜沉舟的典故,我们就不会这么顺利了吧。”
“别担心,我们已经能掌控大局了,那个人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黑星苍白的安慰几句却也不太说得下去。
形势若真如表面这样好,他们也不会迟迟不敢回去,表面的成功并不能奠定一切,海底的暗礁才是真正的大敌。已是三月了,不知梅雨季节之前回不回得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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