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病床上,鲜红的血染了半边洁白的床单,红白色差看上去触目惊心。爱睍莼璩床上的女人一动不动的躺着,气若游丝,两排蝶翼似的睫毛轻轻盖着,看脸色就像随时会断气般白的可怕。左手缠着纱布,整只左臂血迹斑斑,床单上的血色蔓延到了左边的腰部。
闫熠闭眼拉上裤子拉链,取掉银狐面罩随手一扔,再度睁开,眸子幽暗的没有一丝光亮,看向床上自己的杰作,大脑中突然一片空白,双手颤抖着慢慢伸向一副死相的宁梦菲,抬起她柔若无骨的身子,闭眼猛然拥入怀中。
他急切的想要封住心口破开的一个洞,随着扩大,会疼,他的呼吸随着不稳的心跳而喘息起来。
还记得刚回闫家时,她的笑容灿如夏花,每天跟在弈轩身后,鬼马搞怪自由自在,像个调皮的小野猫。还记得第一次吓哭她时,她哭的像一朵雨中百合,每一面都是那么精彩夺目,吸引着他,一次次进行摧残伤害。
她是弈轩捧在手心的珠玉,被他掠夺到手后,却要一次次摔碎来证明他的使用权。之后又要忍住心口的痛楚,一片片拾起属于她的碎片,希望能把她完好无损的复原。
他就是这么自私无情的人。
“为什么不能是我?嗯?”他对着不知生死的她说着,神色清冷的可怕。
“熠少!不好了,安雅小姐要寻短见…”冷鹰急切的敲响宁梦菲的病房门。
闫熠再度睁开眼,眸色清冷,拉过被子盖住一床血色和她的身子,脚步趔趄的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给她安排医生。”
“所有的医生都过去了,安雅小姐情绪激动,坐在窗台沿上…她”冷鹰忽然顿住了话,此时才看见闫熠双手都是血,眼神飘向病房内,立马明白过来,神色一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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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楼的窗台上,女人一身条纹病服,一双玉足悬在空中,双手撑在身侧,抬头看着天边的夕阳,颗颗珠泪挂在尖下巴上,模样无比凄楚。
“安雅小姐,孩子还可以再有,你…你快下来…”
“安雅小姐不要激动,听医生的,你还年轻,孩子还可以有的…”
一屋子人,紧张的盯着坐在窗口的女人,有人掏出手机报了警。
“你们骗我!不要过来,孩子不会再有了,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就这样没了…呜呜~~~”
“下来。”闫熠双手插在裤兜,立在门口,冷冷的盯着女人的背影。
听见声音所有人转头恭敬的招呼:“熠少!”
“熠…我没保护好孩子,我……我不想活了…”女人梨花带雨的回头望向门口的男人,模样脆弱的让闫熠手下的几个大老粗都为之动容了。
“台阶我给了,真想跳,没人阻拦你,是继续帮弈轩生孩子,还是跳下去留下一具污染环境的尸体,你自己选择。”闫熠轻轻一挑唇角,冷笑一下掉头就走。
他的这个举动让众人如丈二和尚,昨天还为了这个女人和肚子里的孩子,要制造世界末日的熠少,怎么转变这么快?
安雅身子一震,挂着泪的脸有些发僵,眸子中翻滚着伤痛。
她没想到这个男人会这么冷漠,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本以为在他心里,她和那些想做代理孕母的女人不一样,原来他的温柔全部只是对肚子里他弟弟的孩子!
刚才的紧张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这个女人貌似坐在上面哭了半天,也没见跳下去。
邵风一扫众人:“都散了吧!”
医生护士和黑色西服打扮的一干人,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邵风回头睨了眼窗台上的女人,摇摇头,替她关上了门。
熠少何许人也,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岂能瞒得过他的法眼。女人啊!果然是麻烦的低智商物种。总感觉这个安雅有时候在表达对轩少的感情上有些过激了。
安雅伸手压住心脏的位置,随着剧烈的喘息,胸口大弧度的上下起伏,再次溢出两串泪痕,吧嗒吧嗒滴在腿上,瞳仁中一丝恨意就像两簇跳跃的火花。刚刚柔弱不堪的表情一扫而光,精致的小脸变得狰狞,转头对着天边的夕阳癫狂的一笑:“我不会放弃的,做了这么多牺牲,受了这么多苦,我绝对不会放弃的!我早晚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的…”
身穿白大褂的华叔,急匆匆的往宁梦菲的病房走去。
“华叔。”顾少寒拿着一份资料迎面而来,唤住了他。
“少寒,我正要去1003房,看看病人的情况,熠少肯定又把那丫头弄伤了。”华叔揉着太阳穴,一副头疼的模样。
“我刚看过了,左手受了伤,已经清理好了。”
“啊!?”华叔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问音,每次给这丫头看病都指名要他这老头子来,要不就是女医生,这次闫熠那小子变大方啦?
“怎么?华叔怀疑我的医术?”顾少寒皮皮的一笑。
“什么话,院长的医术我这老头子岂敢怀疑?既然看过了,我就去忙别的事了,今天病人多。”华叔说完转身匆匆忙忙往电梯走去。
顾少寒唇角勾起一笑,紫色镜片后的眸子光感十足。转身往闫弈轩的病房走去。
推开.房门。
闫熠靠坐在椅子上,形容憔悴,盯着病床上毫无生趣的人,喃喃自语:“你肯定在想,这样要死不活的躺着,还不如躺在太平间里舒服。”
顾少寒走到他身旁,伸手搭在他肩上,拍了拍:“你已经尽力了。”
“他,能活多久?”
“这个问题,即使是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也给不了你答案。植物人可能随时死亡,也可能一直这样活着,活到他的寿命自然终止,一般,植物人的外部供给系统停止,就会立马死亡。”
“不计一切代价,让他,一直活着。”闫熠的声音骤然冷冽,字字坚定。
“放心,我会尽力…”把手中的资料往他面前一递:“这是这次接受手术的所有女人家庭背景,隐私生活等详细资料,都在排卵期,如果没什么问题,我想安排时间尽快手术,毕竟轩的精.子成活率不高,拖久了只怕会浪费不少。”
“你看着安排。”闫熠起身,神色一贯的清清冷冷,字里行间充满信任。
“最近道上一股小势力蠢蠢欲动,你小心点。”
闫熠眯了下眼,眸底满是阴鸷:“这边交给你了。”说完走出病房。
来到宁梦菲的病房门口,闫熠准备推门的手在空中顿了顿,转身靠在门口,抽出一支烟点燃,动作失去了平日的优雅,略显狂燥的抽了起来。
一支烟抽完,走了进去。
沾满血迹的床单已经换上了干净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病床上的女人,就像一只被吸干了生命力的蝴蝶,再也挥不动翅膀了。
闫熠眸子中的神色无人能读懂,那是一双堆积了千年伤痛和寂寞眼。
弯下身躯,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动作轻柔的掀开被子上.了床。
即便如此狠心的折她翅膀断她念想,想到下一刻也许会去赴死,最放不下的,还是她。
好温暖的怀抱,宁梦菲虚弱的蹭了蹭小脸。
这么温暖,是爸爸?是妈妈?还是弈轩?
“咔…咔…”迷迷糊糊中,耳边响起清脆的声音。
感觉有一只大手温柔的包裹着她的手,在帮她剪指甲。
悠然睁开眸子,男人微微皱着眉头,神情专注。
过度虚弱的她,恍恍惚惚间,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个名字不由自主的逸出了口:“弈…轩…”
闫熠身子一僵,好久都没被她这样认错过了,苦涩的一笑,继续手中的动作:“左手,还疼吗?”
宁梦菲觉得眼皮很重,全身没有一丝力气,气若游丝的答了句:“…疼。”
“永远不可能弹钢琴了。”闫熠面无表情的拾起她包扎的像熊掌似的左手,轻轻印下一吻,声音低沉的问道:“恨吗?”
没有得到她的回应,看她晕睡过去紧紧皱起来的眉头,他想,她是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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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今日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全院停止了一切诊疗活动,除了住院的病人外,不接任何病人。
三十几个年轻女人,打扮各异,神色各异,手拿着号码,在一间厅内等候。角落一个娇小的身影显得特别醒目,浅黄色的一身休闲服,头戴鸭舌帽,一副大墨镜占了大半张小脸。埋着头坐在一边的角落里,混在这群女人堆里显得格外落寞。
门被推开,顾少寒一身白大褂,手拿名单,帅气的来到大厅。
一见来人,安静的大厅轻微波动起来。顾少寒直直的走到角落捂得一身严实的女人身旁:“请问,你是梁小姐吗?”
“啊?”女人仓惶的仰起头看了眼问话的人,立即低下头去拉了拉鸭舌帽:“有什么问题吗?”
“你的个人资料不真实…”顾少寒眼神如炬的睨着女人的头顶。
“我…那个…你怎么知道不是真实的个人资料?反正合约也签了,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说我的个人资料不真实?有没有搞错?”女人再次抬头愤怒的指责。
他们的对话引来大厅所有来做代理孕母的女人的注目。纷纷扭头看了过来。
“我建议,最好去我的办公室谈。”顾少寒扫了圈周围,意有所指的一笑,率先离开。
被唤作‘梁小姐’的女人,只得僵着身子跟了上去。从握拳的双手可以看出她的惊慌。
这是一间极为整洁的办公室,各种资料书本,就像砌的砖块一样,放在办公桌和书架上,平平展展有棱有角。过分的整洁让进来的女人不禁皱了下眉头。
顾少寒靠坐在办公椅上,神色深沉的睨着走进来的女人。
“坐吧!”
女人并没有坐下,站在办公桌前,居高临下的盯着男人,张口开门见山:“顾院长,那些资料就算是假的,又能怎么样?你们出钱请代理孕母,我们付出健康的身体生个孩子。各取所需。”
“梁思雨,梁氏集团的千金,新任总裁梁子莫的妹妹,我说的没错吧!”顾少寒只手撑着下巴,神色高深莫测。
“你…你认错人了…我只是一个穷乡下来的…”女人慌乱的神色暴露无遗,一时有点口干舌燥,双手攥着衣服下摆。
“熠这家伙一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代理孕母……以梁小姐的家世,我想,不至于为了六百万出卖自己的身体吧?”顾少寒断然打断女人的话,浅浅一笑接着道:“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你们梁家和闫家有过节,梁家与闫家为敌,无疑是鸡蛋碰石头,你想借此拉拢两家的关系;第二,你,喜欢闫弈轩。我想,以你哥哥的性格,断然不会用自己妹妹的肚子来讨好闫家,梁小姐个性率真,我想,也不会同意这么做。显然你的目的属于第二个。没想到,梁小姐还是个深情女子。如今这社会还真是不多见啊!”
“你…你……”梁思雨被人认了出来已经够惊讶了,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恐怖,竟然可以窥探她的内心。
“你觉得闫熠会让梁家千金帮他兄弟生孩子吗?你家人要是知道这事儿…”
“顾院长想怎样?我相信一开始你就发现我的身份做了假,为什么现在才提出质疑?你有什么目的?”梁思雨打断他的话,深吸一口气,慌乱换成了愤怒的神色。
“弈轩是我的好哥们儿,如今他这种情况,能有个女人真心真意的待他,而不是为了钱,我为他感到高兴,所以我没有把你从名额中除去,但,你这种身份要是被你家人或者闫熠发现,就算成功受孕,也未必能生下这个孩子。我只是想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决定这么做?”
“难道,你有办法帮我?”梁思雨弯下腰双手撑在办公桌上,情绪激动。
她确实下了一番不小的决心,就算没有成功受孕,但是她努力过了,她喜欢那个男人早已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既然你知道我不是为了钱,你也应该猜想到,要是我幸运的成功受孕,这个孩子我不可能撒手。他,不是金钱的交易。”
“当然,我这刚好也有个头疼的事情,需要你的配合。”顾少寒拿出一份资料,往梁思雨面前一丢,揉着额头说道:“依弈轩的身体情况,这是最后一次提取精.液,也就是说,这是最后一次做试管婴儿的手术,精.子的储存量最多只能有三十个名额,昨天突然添加了一个名额,这个女人是闫熠指名要做此次手术的,本来想把你取消,但,我对你的动机产生了兴趣。”
梁思雨拾起资料一看,上面三个字让她如遭雷击‘宁梦菲!’
“她…她不是…”
“看来,她的身份你很清楚。”
“为什么?闫熠那混蛋为什么要这么做?”梁思雨剧烈的喘息起来,大脑中就像有一枚重磅炸弹轰然炸开,思绪停止了思考。
“惩罚!她把怀了弈轩孩子的女人推下了楼梯,孩子没保住。”
“什么?不!不可能!我了解梦菲,她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梁思雨摇着头极力辩解。
“事情千真万确的发生了,熠那脾气,估计你也有所耳闻,她这次是真的闯祸了,熠一气之下用匕首割断了她的左手手筋,就住在1003病房。你和她是好姐妹儿,你可以去确定一下事情的原委,尽快给我答复,手术下午进行。”
“不!不可能!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竟然把我的底细查得这么清楚,就连我和梦菲是好姐妹都知道!”梁思雨攥着资料的双手颤抖的厉害,虽然震惊不已,但还有最后一点儿思绪。
梦菲怎么会做那么暴力的事?她虽然对闫熠有怨有恨,但是不至于叛逆的做出这种事情来。
一把摘掉墨镜探究的盯着顾少寒。
顾少寒再次浅淡的一笑,抬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看不出镜片后眸子中的神色。
“我只是偶然一次发现,进出弈轩病房的小护士有点可疑,每次从病房出来两只眼睛红肿的吓人,就查了查。结果就查出了梁小姐的身份,呵呵……你觉得我一个医生会对你们梁氏集团感兴趣?就算我和闫熠是好哥们儿,你也不用担心闫熠会对梁氏那点家底感兴趣,你家公司那次出了岔子,要不是他有意放一马,梁氏集团恐怕早就不在本市存在了。”
手指敲击两下办公桌,垂下眸子心有戚戚焉的接着道:“宁梦菲是个好女人,作为医生都有那么点施善积德的怪癖,我想你也不希望她受到这样的惩罚吧!如果你下定决心要帮弈轩生个孩子,就顶了她的名额,后面的事,听从安排就行。当然,如果她愿意接受这种惩罚,帮弈轩生个孩子,就只能除去你的名额了。”
梁思雨盯着宁梦菲三个字,下面赫然是闫熠的亲笔签名,一模一样的协议,成功受孕生完孩子的代理孕母,可以得到六百万,如果没有成功受孕,可以得到五十万的补助金。
她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那次去歌宴仿佛记得梦菲口中的那个‘他’,要是让她知道,她的那个‘他’要她帮小叔子生孩子,以梦菲死板的个性,如何受得了。
一想到无数女人帮自己心仪已久的男人生孩子,心口就像被什么压住,闷的喘气都困难。
她的各种神色尽收男人眼底,顾少寒双手抱胸往椅背上一靠,挂上招牌性的浅笑:“梁小姐只有两个小时的考虑时间,宁梦菲左手受伤失血过多,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既然是好姐妹,你应该知道她的心思,所以这个决定,只能你来帮她做。是她来做这次手术,还是你来?”
“她在1003室对吧?我去看看她。”
“可以,如果决定你来做,两个小时后,换上她的衣服从病房出来,走廊上有监控,我只能帮你把进病房的抹去。”
梁思雨攥着名单来到宁梦菲的病房门口,推开.房门的那一瞬,她呆愣住了。
那还是当年那个风风火火吸引所有男生眼球的宁梦菲吗?
这间病房虽然高级,却无比清冷,只能听见滴答响的仪器声,宁梦菲挂着血袋,一张小脸苍白如纸,虚弱的没有一点生命力。
那个男人到底要把她折磨成什么样子才肯罢休?此时真希望,闫熠那恶魔不得好死!
梁思雨双眼蓄满怒色,脚步沉重的走了进去。
轻轻握住她没受伤的右手,声音有点哽咽的唤道:“梦菲醒醒!我是思雨,我来看你了,梦菲…”
宁梦菲依然一动不动的躺着,梁思雨吸了吸发酸的鼻头,在床沿上坐下,低头自说自话:“都伤成这样了,他怎么还忍心让你昏迷不醒的状态去做那种手术?这种男人真不值得你放在心里……法律治不了他,我相信天治得了。”
“虽然我不希望子莫插手你的事,怕给公司造成麻烦,我也一再下决心和你不要再有联系,但是我希望你好起来后,离开闫熠。就像以前那样,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我知道,闫弈轩心里的那个人是你,虽然他曾经也把我当妹妹一样对待,我知道,如果让你来为他生个孩子,他应该会感觉很幸福,可是…”梁思雨苦涩的一笑,泪水滑出眼眶:“可是,他没知觉了不是吗?所以我来代替你,他应该也没有不高兴的知觉才对。你也不会一辈子痛苦,也满足了我的心愿,一举多得是不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梁思雨一直自说自话,默默的陪着宁梦菲。
两个小时后,宁梦菲的病房门打开,一位身穿条纹病服披散着墨发的身影走出病房。
大厅29个女人被护士领着进入各个手术室内,服务于闫家几十年的华叔瞪着这一长队女人,眉头越皱越紧:“胡闹!”
“熠那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他是死了心的想帮弈轩留个后代啊!”顾少寒戴上白色口罩穿上一身无菌隔离服,眼角含笑的睨了眼华叔:“反正今天没什么事做,您要是看不顺眼,下班休息一下。”
“哎~~~”华叔长叹一口气,双手背在背后,摇着头往外面走去。
他是老咯!跟不上如今这疯狂的时代啦!
“院长,院长…”一名年轻女助手从手术室出来,慌张的说道:“我明明数了的,刚好三十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多…多了一个?”
“怎么回事?”顾少寒绕过女助手,走进其中一间手术室。
女助手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说道:“可能有一名住院病人走错了地方,我想多出来的就是那位穿病服的病人。”
“病人?你们怎么值班的?还不把病人送回病房去!都不想干了吗?”
“对不起院长,我…我这就去。”助手慌张的跑开。
全院除了华叔,所有医务人员加入此次手术中,一番紧张有序的忙碌起来。
顾院长打破常规的取卵取精在体外培养胚胎,邀请了六名国际权威专家,一起实施此次体内受精手术。如果成功将会是医学的一大突破。
接受手术者均全身麻醉昏睡状态进行。
手术台上,女人被褪去裤子,一双白.皙诱人的美腿分开弯起,小腿绑在两边的放脚架上,这个姿势使得双腿大张,整个粉.嫩的私密部位毫无遮拦的呈现在人眼中。
顾少寒眯着眸子紧盯着那一抹诱人的春.光,白色口罩遮掩了他的神色,眸子中闪现一丝火热。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触摸上粉.色的花瓣。
“院…院长…”一旁的女助手被他这个动作弄得刷的一下红透了脸颊。
本院那么多小护士喜欢年轻英俊的院长,可是院长似乎不近女色,这种手术,院长亲自主刀做过几个,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的身体,怎么一副发.情的样子?
顾少寒从短暂的晃神中回归现实,收回手指,取下眼镜,眼中闪现一丝青芒,向身后一伸手:“开始了。”
“好的!”女助手接过他手中的眼镜,把一双无菌手套递到他手中,戴上白色大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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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嘶……”左手的疼痛加上私.处的不适感,宁梦菲睁开眼帘。入眼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整个空间只有纯白的色调,白的连门在哪儿都分不清,大概和闫家地下储存室差不多宽,二十几平米。天花板上是柔和的灯光,照亮了整个空间。
这里面没有窗户,只有一张像手术台的白色单人床,床边是一个冰箱大小的仪器,上面整齐的摆着各种手术器具,床的另一边是一把椅子和一张小桌子。
“这是哪里?”四处有股余留的胀胀的感觉,就像不久前被什么东西极度撑开过似的难受,这种感觉让她想到了闫熠会对她做的事,思绪瞬间清明,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左手。
包裹着厚实的纱布,手指轻轻一卷就会带动手心钻心的疼痛。
她不喜欢哭,她一向不喜欢自己在闫熠面前懦弱的表现,可眼泪还是无法控制的夺眶而出。
吱的一声响,和墙一样白的门被打开,男人戴着紫色眼镜,一身白大褂没扣扣子,露出里面浅蓝色的衬衫和黑色的西裤,双手插在裤兜走了进来。
“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顾医生!”抬眼看清来人,宁梦菲用包的像熊掌似的左手背擦拭掉眼泪,凄楚的一笑,问道:“这里是哪里?我的左手…是不是废了?”
“这里是我家的地下实验室,你的左手也算不上废,以后不能干重活,当然,也不能弹钢琴了…”顾少寒面无表情的来到床边,压低身躯与她平视。
宁梦菲扭头别开眼,这个男人这么近的距离,都能看清他脸上刮的细小的青色胡渣,这个男人一直和闫熠在美国闯荡,这两年才偶有接触,但很少跟他说话,算不上熟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不喜欢他。
“我为什么会在你家?闫熠呢?”
“熠这几天血雨腥风的,没时间照顾你,所以把你托付给我照顾几天……”顾少寒邪肆的一笑,双手撑在床上,又向她贴近了几分。
一股热气喷洒在宁梦菲的小脸上,引起一阵酥痒,额头瞬间冒出一层鸡皮疙瘩,一种危险的意识让她本能的往后退缩拉开距离,压制眸子中的怒色和心口的慌乱,转头尽量平息静气说道:“谢谢你的照顾,我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
说完准备挪动双腿下床,可是发现虚弱的撑不起身子。
顾少寒轻轻松松的一把把她按压在床上,低头俯视着她,开口声音沙嘎的不像话:“你在害怕?嗯?”
“顾医生!你想干什么!?”宁梦菲扭头拉开距离,全身颤抖,瞳仁中染上了恐惧的神色。握拳的左手溢出了血,痛的尖锐无比。没有一丝力气的她,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我是闫熠的女人,你们是从小玩大的朋友,你要是敢对我动手动脚……”
“呵呵呵…”顾少寒压低身躯鼻尖几乎碰触上了她的脸颊,轻笑着打断她的话:“我和熠从小一起长大,杀人放火,泡同一个女人,甚至上同一个女人,什么没一起干过?上过他的床的女人几乎我都睡过,当然,除了你。”
“放开我…放开…”宁梦菲苍白的小脸上冒出一层冷汗,眼泪肆意,剧烈的挣扎在他手下犹如蝼蚁憾大象。
难道这就是他对这次安雅掉了孩子的事件给的惩罚?让他哥们儿羞辱她?
顾少寒双手压住她细小的胳膊,闭眼轻轻嗅了下她的脸颊和颈侧的气味儿,声音更加沙哑了几分:“放心,你现在的情况,我不会对你做那种事,熠给你的惩罚,可不是让我干你,只是让我把弈轩的精.子注入进你的子宫里,和你的卵子结合,让你怀一个弈轩的孩子而已。”
剧烈挣扎的宁梦菲骤然停止了动作,大睁着一双绝望的泪眼,如遭雷击,呼吸越来越困难,张口剧烈的喘息,完美的胸部大弧度的起伏,一下一下顶在顾少寒的胸膛上,you惑十足。
绝望过度的她不知道思考,不知道危险,她的时间静止在了此刻。就连眼泪都凝结在眼中。使得一双眸子灿若繁星。
她脆弱绝望的表情,让男人也剧烈的喘息起来,坚.硬的胸膛和她富有弹性的胸脯相互碰撞着,挤压着。
顾少寒咽了下口水,松开钳制她细腕的大掌,粗鲁的捧住她没有一丝瑕疵的小脸,邪恶的一笑:“虽然不能做那事儿,但是可以尝尝这小嘴的味道,很想知道,熠第一次吻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让他神魂颠倒的入了魔,一脚就踏进了婚姻的坟墓。”
话说完便贴了上去,一碰上不由得全身一颤,也许是想轻.薄这个女人太久了,让他觉得从未有过的兴奋,虽然只是这样轻轻碰上了嘴唇。
呼吸不畅的宁梦菲,被忽然的碰触惊醒,两颗凝固在眸中的泪滑出眼眶,放大在眼前的男人脸让她感到一阵恶寒,唇瓣被生硬的撬开,不熟悉的男人气息窜入口腔,在男人的舌头伸出来准备撬她的贝齿时,宁梦菲配合的张口,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下去。味蕾尝到一股腥甜味儿,胃里面立马翻江倒海,眼前一阵发黑。
“嘶……”顾少寒一疼猛然撑起身子拉开距离。眸子猩红的就像能滴出血来,狠戾的盯着一副死相的宁梦菲,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流里流气的舔去自己唇上的血迹:“原来真像熠说的那样,一点儿都不乖!柔柔弱弱的还挺辣!”
宁梦菲真正觉得累了,也不想反抗了,任由男人这样掐住脖子,闭上双眼。
“放心,熠的命令是让你帮弈轩生孩子,我怎么可能伤害你呢?”顾少寒收回手,翻身下床,替她盖上被子,冷笑道:“好好休息,这段时间我会亲自照顾你的起居,根据这几天的观察,你应该成功受孕了,弈轩的精.子成活率不高,能成功受孕,简直比中六.合.彩还难,看在弈轩曾经对你的养育之恩上,我想你不至于做出什么轻生的傻事来吧?这可是一尸两命!”
“我想你应该饿了,等我十分钟。”
宁梦菲盯着天花板上的灯饰,回想起他的画他的雕塑,她笑了,笑的眼泪越流越勇,各种痛苦让她感觉胸腔快要爆裂般疼痛。伸手摸向平坦的小腹,里面有了弈轩的孩子,她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
所以她笑的更加灿烂了,只是眼泪模糊了视线,天花板上的灯饰都变成了斑斓璀璨的光圈,周身的一切变成了幻境。
她多希望,闫熠只是个幻境,闫弈轩也只是一个幻境,她只是做了一个生活在幻境中的梦,一觉醒来,她依然是简简单单的宁梦菲,是爸爸妈妈捧住掌心的十岁孩子。
咬牙翻身下床,虚软的双腿不停的打着颤,一步一步往门口挪动。
门没反锁,显然男人是觉得她没有力气下床,所以没防备。
宁梦菲拭去一脸的泪痕,挺直脊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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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海湾,极其雅致的声色之地。
钻石包厢内
郁杰睨着猛灌烈酒的闫熠,邪恶的一笑。
某人这是在走他当年的老路啊!为情所困!
“光喝酒没有女人作陪没意思啊!”郁杰说完拿出手机拨通:“严老板,把你这最水准的妞儿叫两个过来。”
电话那头响起女人狂暴的语气:“没有!我说过我这里的小姐唯独不伺候郁大总裁!你要是敢做对不起管灵的事,你就死定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管灵,让她带着孩子来抓.歼!”
懒洋洋的靠坐在沙发上的郁杰,听到这话,腾地一下坐直了身子,一股隐忍的怒火憋得眸子通红,咬牙切齿的对着电话说道:“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刚才管灵还和我通了个电话,说你出差谈什么狗屁合约去了,我帮你打了个马虎眼,你竟然得寸进尺还想背着她乱搞!………”
郁杰没等电话中的女人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俊脸闪现一丝惊慌,起身抓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对着猛喝酒的闫熠道:“别喝了!老子送你回去!老子家里有事…”
闫熠抬起醉眼朦胧的眸子,全身发软的他,显得有点妖里妖气,讥讽的一笑:“呵……堂堂郁大总裁,没想到被一个女人吃得死死的!”
“你不也一样!”郁杰倒也不辩解,一把提起沙发上醉酒的男人:“熠,我知道你在乎她,其实女人有时候很简单,或许,你什么都不做,只是一句发自内心肺腑的承诺,便足以让她幸福…”
郁杰说完后自己都惊讶自己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闫熠现在这副样子,就跟他当年伤害管灵一样,伤的是她的身,痛的是他的心。不可否认,有时候男人还真是有点犯贱!(呸!何止是有一点儿啊!有时候男人是很犯贱滴!)
“不!你不了解…”闫熠一把挥开扶他的大掌,抓起半瓶烈酒,边喝边摇摇晃晃的往门口走去,全身闪现暴戾气息:“她要的不是我的承诺,是…弈轩的…”
正准备拧门,手机响起,胡乱的摸出手机,一看号码瞬间清醒了几分,按下接听键:“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邵风急切的语气:“熠少…少奶奶,不见了!”
“啪~~~”闫熠手中的酒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这句话几乎赶走了他三分之二的醉意。
郁杰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严重的事情,还没开口询问,只听见闫熠一声暴戾十足的怒吼:“马上给我找回来!”
从他呈现癫狂状的气势来看,郁杰几乎猜想到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的人手吗?”
闫熠没有回答他的话,拉开.门迈开修长的腿,脚步趔趄的往外面挤去。
此时医院一阵兵荒马乱。闫熠的那群手下,几乎把医院翻了个底朝天,监控录像有一段监控记录,宁梦菲身穿条纹病服从病房出来后往手术室走去。之后所有女人手术完,混着这群女人出了大门,被熠少的手下开车送往各个安置点。
去各个安置点也没找到人,三十个女人没有一个是少奶奶。这群手下都是熠少的心腹训,练有素,一车一人。多出来的那个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宁梦菲就像空气蒸发了一样,这群女人被叫回来一一查问,没有一个见过身穿条纹病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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