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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我是能往哪躲就往哪躲,总想藏到谢清函看不到的地方,我还是第一次希望我的身量能像阿杞那样小,那样往人群里一钻就看不见了。谢清函也没主动找我说话,他本来就沉默,现在就更沉默了,大家围拢在一起聊天时他就独自一人不声不响地坐在一角,常常是某个人讲到兴头上时突然一回头发现他坐在后面,吓了一大跳。因为他不是我们戏班的,所以我们表演时他不用去,那段时间他也不知跑哪去了,有时等我们表演完回到庙里他都还没回来。
他不来也好,不然我跳舞时被他看着会很不自然。那天晚上的事对我的打击真的很大,他现在一定认为我是个坏女人。我那天怎么会去拉他的手呢?!呃?!兰玉儿啊兰玉儿,你也怨不得阿杞说你笨,你本来就是全天下最蠢最蠢的傻瓜!
啊!!!!!!!!!!!!!!!如果这一切都没发生该多好啊!!!!!啊!!!!!
“玉儿,你怎么又在这儿咬牙切齿的?”小小表演完走进后台。
“没事。”我停止追悔,往前台探了探:“现在轮到谁了?”
“禹叔叔,很快就到你了,你准备准备吧。”她放下笛子,又走出去了。
我叹了口气,拿起梳子梳头发。
门帘掠起,一阵风吹了进来,镜子前的蜡烛忽地熄灭,只剩袅袅余烟。
屋子里一下子暗了下来,借着外面的一点月光,我摸索着在梳妆台上找打火石点火。
眼睛无意间往镜子里一瞥,我发现我身后不远处有两个绿莹莹的东西,而且还会动。
背上瞬间冒出冷汗,一股森冷的寒意笼罩着我全身,我从镜子里眼睁睁地看着那两团绿离我越来越近,想叫但是却发不出声音,整个人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能动。
完了完了,撞鬼了,这可怎么办啊?!我喉咙干涩,急得都要昏过去了。
“玉儿。”门帘突然被撩起,阿杞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镜子里那两团绿骤然消失,我发现我又能动了。
我坐在椅子上急喘,这才察觉到背后已经被汗水湿透。
“玉儿,你怎么了?”阿杞走过来,扶住我肩头。
“没,没。”我还是不要跟他说的好,免得吓着他。
“你在梳头吗?我帮你梳。”阿杞捡起掉在地上的梳子,帮我梳起头来。
他托着发尾,一下一下轻柔地梳着,我在镜子里看着他异常认真的样子,让我忽然有种错觉,好像他突然长大了。
好感动,真的好感动,小小年纪的阿杞居然也懂得疼惜女人最珍贵的头发,他以后一定会是妻子的好丈夫,也许每天也会像现在这般温柔地给他的妻子梳头发。
正想着,阿杞的脸突然在我面前放大,接着我的唇上就一暖,被他亲上了。
我傻傻地看着这张贴着我脸的娃娃脸,一时反应不过来。
“玉儿离那个谢清函远点好不好?”阿杞离开我的唇,捧着我脸道。
我已经被他的那个吻惊得说不出话了。
“你不说是不是算答应了呢?”他又亲了我一下。
“你,你。”我哆嗦着嘴。
“玉儿不要喜欢他,只喜欢阿杞一个好不好?”他认真道。
“你个死小孩!!”我狠狠地敲了他脑袋瓜一下,他痛得嗷嗷叫。
“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色到你姐姐头上!!”我又赏了他一个爆栗。
阿杞抱着脑袋蹲到地上,使劲搓头。
“好痛!都被你敲晕了啦。”他呜咽道。
“知道痛就好!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我恶狠狠道,心却已经软掉一半了。
他蹲在那儿呜呜地哭,我有点不知所措。
正要安慰他,研墨哥走了进来。
“玉儿,轮到你了。”
“马上马上。”我应道,匆匆站起跟着研墨哥往门外走去,临出门前回头对阿杞道:“阿杞在姐姐的心中是不可替代的,也是最重要的人。”
他惊喜地抬起头来,眼圈尚是红的。
我对他灿烂一笑,然后撩起帘子,走出去。
舞由心生,这一曲跳下来是我跳过的最沉重的一次,心中沉甸甸的,举手抬足间也不似以前那般轻快,这样的我还怎样把快乐带给大家呢?
好不容易挨到结束,我正要退场,台上却跳上了三个人。
旁边两个打手装,虎背熊腰,呼气如牛,一个腰间挂着镰月刀,另外一个手持紫金锤,握锤的手臂上肌肉壮得好似要爆开来一样,中间一个长得流里流气,一身金色绸衣,金色的帽子上斜挂着个黄色的绒球,嘴里还含着根金牙签,一看就知道是个富家纨绔子弟。
“姑娘,别这么快走啊。”中间那个邪笑道,一脸下流相。
兰姨他们见状要上台来,却被那两个大汉拦住。
我对兰姨摇头示意不要担心,转头对中间那个看起来像行走的金条的人道:“公子有何指教?小女子还有要紧事,如果无事小女告辞了。”说罢我就要走。
“哎哎,”他拦住我:“别走啊,有什么紧要事比这还要紧吗?”他从怀里摸出几根金条,扔在我脚边。台下围观的人群顿时惊呼出声。
“公子这是何意?”我挑眉。
他含着牙签身体一抖一抖:“这是送给姑娘的见面礼,姑娘如果觉得少可以到在下府上去搬,想要几箱就搬几箱。”
“初次见面怎好意思收公子这么重的礼物呢?公子还是收起来吧。”我用脚把金条推到他脚边。
他yin笑隐去,低头看看脚边的金条复又抬头对我阴狠道:“你少给我装清高,像你们这些舞姬不是个个都很骚吗?快骚给爷我看看。”
我强压下心头窜起的怒火,冷冷道:“请你放尊重点。”
“尊重?哈哈!”他吐掉嘴里的牙签,指着我对那两个打手道:“这个人叫什么?大漠什么来着?”
“大漠神女。”一个人回复道。
“噢,对对,”他手敲脑袋喃喃自语:“我怎么给忘了呢,大漠神女,对,大漠神女。”
我捏紧拳头。
他走近我,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一遍,邪笑道:“神女到了床上应该就神女不起来了吧?我还真想看看神女脱光衣服是什么样子。”
禹叔叔和研墨哥他们抡起拳头就要冲过来揍这根金条,拿镰月刀的那个大汉横刀威胁。
“你到底想怎样?”我对金条咬牙道。
他把嘴凑到我耳边:“这还用问吗?你只要陪爷我睡一晚我就放了那些人,而你还能得到这辈子都用不完的金子。”
我正要给他一拳,阿杞突然冲过来扑倒了金条,并狠狠咬住了他的耳朵,疼得他哇哇乱叫。
那两个大汉见状慌忙过来救主,阿杞死咬住金条的耳朵不松口,一个大汉抬拳给了阿杞就是一拳,阿杞吐出一口血,翻落金条的身体。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我都没反应过来,直到阿杞吐血倒地我才回过神来。
“阿杞!!”我的心脏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我想扑过去抱起阿杞,但阿杞却被一个大汉单手高高举了起来。
“砰”的一巨声,兰姨用琵琶敲那个大汉,琵琶碎了一地,大汉却毫发无伤。
那个大汉另一只手往兰姨身上一推,兰姨滚下台去。
“兰心!!”禹叔叔跳下台去抱住兰姨。
“我跟你们拼了!!”研墨哥一拳打向另一个壮汉,“咔”的一声,研墨哥的手折了。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台下的人四处逃窜,崔叔小小他们举着二胡手鼓也要冲过来,但举着阿杞的那个大汉却把刀架在了阿杞的脖子上。
“哼哼哼,来啊来啊,如果你们想看到他死就都冲过来吧。”金条捂着流血的耳朵从地上站起来。
阿杞的命在他们手上,崔叔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大汉的那一拳打得不轻,阿杞不断吐血,嘴里流出的血顺着大汉的手臂蜿蜒而下。
我浑身冰冷,身体止不住地狂抖。
“害怕了吧?哈哈。”金条拍拍我的脸。
我压住颤抖的声音,看着阿杞苍白的脸道:“放了他们,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玉儿不要!!!!”阿杞挣扎着摇头,脖子擦过镰月刀,划出一道血痕。
“好,够爽快!”金条拍手叫好,盯着我胸部yin笑道:“脱衣服,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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