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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极目望去,黄沙漫漫,铺天盖地。皇甫阎魅勒紧马缰,眼神精明凌厉,只一眼就大量完了方圆数里的沙地。可惜叫他失望的是,这蔓延绵绵的金黄色里并无端木紫犀的身影,他蹙眉,侧耳倾听风声,除一片怒号外也无半声马的嘶鸣。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俊朗的脸庞阴沉的厉害,直媲多日不散的乌云阴霾。吆喝一声,他复上前,将适才皇甫遥解担忧的叮咛抛诸脑外。他已找了有半天之久,以端木紫犀所骑的那匹普通马的脚程,事实上他早该找到她的。但是现在他却不确定了,不确定她是迷路,还是已经遇险……
不敢再往下想,皇甫阎魅拉紧缰绳,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凸出,很显狰狞。
蓦然,海东青高亢的啸声穿透层层黄沙,他一震,撮唇摇摇相和,但听那高傲的鹰又发出一声喜悦的叫声,而后高空中一只庞大的黑影渐渐出现在他眼前。海东青身上的羽翼已不复出发前的滑顺,翅膀几扇,就有许多细小的沙尘从它的羽毛缝隙内掉落,溅了皇甫阎魅一身。皇甫阎魅不甚在意,抬手轻轻抚了抚鹰的额头,一人一鸟心意相通。下一瞬,黑色的骏马已然载着他的主人跟着盘桓的鹰撒蹄而去。
停在那小小的黄沙堆前,望着那沙下微露一角的黄色布料,皇甫阎魅半蹲在那儿,竟迟迟不敢伸出手去拨开那黄沙。空旷的沙漠上热气逼人,飞尘满面。鹰高亢的啸声与马的嘶鸣声此起彼伏,声声撞击在他的心头。他的心跳时快时慢,那是在怕,怕迎接他的,是女孩僵硬的身体,是风雨无情吹折的落花……现在他才肯承认,原来他重视她已到自己也想不透的地步……
因为重视,所以才想拥有。如今确定的是自己*****裸的心意,只是,老天会怜悯成全吗?他曾说天道不公他自会逆天而为,那么今天,天道是否一如当初?
如暴雨点般的汗珠从额际一滴一滴滴落,刚聚凝在滚烫的沙子上又被蒸发掉。火红的太阳依旧无情地炙烤着他。身上的衣衫尽数湿透,无言地向毒辣的阳光抗议。沙漠粗犷,万种风情;黄沙舞风,佳人不归。
雕刻地棱角分明的脸庞看不出任何表情,忧伤地或者焦急地。虎目一闭,他抽出缠在腰间的黑色软鞭,运功于臂,长鞭挥舞,矫健若蛇,灵活多姿。“啪啪啪”几声,黄沙乱飞,四散溅落。眨眼功夫,那小沙丘已成平地。金黄的沙地上,红色的马尸安静地躺着,头朝南方,安静祥和,仿佛回到了故土。马背上,那黄色的包裹并未解下。
不会有人发现,此时他长呼一口气以卸下内心重若千钧的担忧。解开包袱,里面除了简单的衣物外,其他水袋药品都不知去了哪儿。随意将布包扔在沙地上,皇甫阎魅遥望空茫的沙漠,辽阔无垠,气吞万里如虎。那么,他该去哪儿找人呢?端木紫犀,她现在,是生,还是死?她是否如传说中的夸父一般,不知疲倦地继续往前跑?还是早被无情的风沙吞噬,独留青冢向黄昏?此时此刻,他与她共处这茫茫沙地,但实际上却隔了万水千山,历史洪荒,沙海无涯,相思没有尽头。
再前方,已是死亡沙漠。
“端木紫犀,难道你真的已入幽冥了吗?不过,无论如何,朕都会找到你的,这是你欠朕的,你逃不掉!”即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他皇甫阎魅都会生死相随!
重新上马,他已打定主意,向死亡沙漠出发。生与死,谁来论?那一人一马一鹰,在这天涯尽头,反而更加清晰起来。马蹄哒哒,鹰啸高昂,追随着那气势凛然君临天下的冠绝男人坦然对生死,失魂无惧。
皇甫阎魅逆着风,迎着那漫天的黄沙,身如急箭,心如迅雷,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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