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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汉听言,没有马上答应,而是凝目仔细打量芸娘。 .
芸娘站在那里,含笑等着。
周边围观之人,趁起起哄:“就让那小娘子砸嘛,若真砸不死,给赏钱……型”
“让小娘子砸,让小娘子砸……旆”
起哄声越来越大,惹得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
茶楼上喝茶的众人,也全都停下了闲谈,一起看上卖艺处。
那大汉还在衡量,最终架不住起哄之人越来越多,而且想着芸娘看起来也就一介女流,一咬牙把铁捶递了过去。
看着铁捶移交,人群中发出狼嚎一般的叫声。
芸娘拎着铁捶,气起丹田,高高举起,在众人屏住呼吸中砸了下去。
大石头没有破,可是石头下的男人,却口吐鲜血脸色金黄。
贺连城丢下一锭银子,快步朝出事地走去。
旁边那大汉吓得脸色惨白,用力一把推开芸娘,把大石块移开:“儿啊,儿啊……”
却叫不应,人已经昏迷了。
芸娘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冰冷的吐出二字:“活该!”
围观之人见出了事,怕惹祸上身,迅速的散了。
大汉对着芸娘怒目而视:“你这小贱妇怎的如此恶毒,同你无冤无仇,出如此狠手!”
芸娘冷笑,据理力争:“不是你说胸口碎大石,练的是真功夫么?”
“你,你,你……”说不过,开始耍横:“你给我儿赔命!”
说着抡起一旁的铁捶用力朝芸娘当胸砸了过去。
出手又快又狠,存心置人于死地。
贺连城在十步开外,看着那铁捶,星眸睁到极大,暴发出不可思议的速度上前扑在芸娘身前,想递她挡。
以芸娘的身手,其实应付起来游刃有余,可是因着贺连城意外的掺命,反而受了连累。
幸好反应快,带着贺连城连连后退后退几步。
堪堪躲过了那致命一击。
同时出手如闪电,最后那铁捶砸在了大汉自己的脚上。
立即见血,十指连心,痛得他惨叫连连,再也没有还手之力。
也不敢再还手,出来跑江湖十几年,这点眼力见地还是有的,已经看出来是碰到高人了。
芸娘皱着眉这才回身看贺连城,本来是恼怒着的,可见他脸色苍白受惊过度的样子,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
居高临下看着抱着脚坐在地上的大汉,声音如十八层寒冰地狱里传来的一样:“痛吗?”
连连摇头,又点头,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芸娘笑容冰冷:“可还记得曾经在这个地方,你也一捶子砸下过?也有人当场吐血?”
那大汉愣了一下后,额头上的汗大滴大滴的落下,看来是记起来了。
那时南风轻在这里卖艺,也是胸口碎大石。
表演这一招有两个关键点,要么就是真功夫,要么就是做假。
南风轻是货真价实的真功夫,因此街头卖艺一天下来,能得不少赏钱。
同行相忌,正因为如此,招来人妒忌,被人盯上了。
故意当众找渣,闹事,最后如同芸娘今天这般,要亲自砸。
每次碎大石之前,南风轻都需要先憋一口真气,这样才能毫发无伤。
那大汉就是看中这一点,在南风轻还没憋好气时,立即抡铁捶重重砸下。
南风轻当街吐血,伤及五脏六腑,幸好命大,捡回了一条命。
只是从那之后,身子就毁了,落下了咯血之症。
那天芸娘正好偷偷躲在人群当中,亲眼目睹一切。
事隔多年,一眼就认出了凶手,才会以其之道,还治其身。
那大汉做贼心虚,顾不得脚上的伤,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当年是我畜生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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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冷着脸,不答话。
那大汉转而去求贺连城:“公子,求求大发慈悲,饶了小的贱命一条吧。”
贺连城君子温润如玉的样子,嘴里吐出的话却是毫不留情:“既然是贱命,死不足惜!”
那大汉闻言,面无人色,只连连在地上磕头。
这时,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男人醒了过来,一句话未说,先吐了一口血。
有些血沫子溅到了贺连城的白色衣服下摆。
贺连城十分嫌恶的皱了皱眉。
芸娘冷冷的丢下一句“好自为之”后,扭头离去。
脸色阴沉沉的,显示心情极坏。
贺连城紧跟在后,一路随行。
路上几次想跟芸娘说话,但见她紧抿着唇,知晓她这是心里悲痛,最终打消了念头。
回到院子后,芸娘直接回了房间,把门锁上了。
贺连城被锁在门外,重重的叹了口气,在门外陪着她。
同时给自己压惊,今天那铁捶对着芸娘砸下去时,吓得魂飞魄散。
几乎是下意识的想也没想的就扑了过去,压根就没有多想。
暗自决定以后一定要让阿布不离左右,免得再出现今天这样的危机。
心跳都要停止了。
芸娘一直没有出来,直到一个时辰后,胡星兰找过来。
嗓门极大,进门就叫:“芸娘,你帮我个忙可行?我第一次操办,也不懂,怕闹笑话,你帮帮我吧……”
贺连城终于露出一抹笑意,来得正好。
果然芸娘打开了门,脸色平静多了:“好的。”
跟着胡星兰一起回了隔壁,磨了墨,按着她说的写在纸上。
大半个时辰过后,礼单才写成。
胡星兰虽然不识字,可还是凑过去看着芸娘写的,笑到:“写得真好看。”
芸娘笑了笑,埋首从头到尾再重看一遍礼单。
看完后,胡星兰有些紧张的问到:“芸娘,你看这样可行?还有没有我没想到的?还是有什么要删减的?”
芸娘明白其意思,是怕太隆重了惹人笑话,又怕办得太寒酸得罪了族长,两为其难。
只不过,对于这些还真没经验,不大懂。
想了想,说到:“这个我也不清楚,不如问问你娘家人?”
胡星兰脸色暗了一下,心里直发寒:“我要敢去问,我娘就敢用扫把赶我出家门!当年的婚事她本就不同意……”
芸娘自知失言,勾起了胡星兰的伤心住事。
为了迷补,想到贺连城,反正当初他要纳白芙蓉时,准备的就是妾礼,问他总归是没错的。
胡星兰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样子,问到:“贺公子纳过妾么?”
芸娘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妾是想纳,最终没成。不过,这个就不用细说了。
胡星兰幽幽叹一声,看着芸娘的眼神带了同病相怜:“没想到天下男子都一样……”
感叹过后,话风一转,问到:“你是不是因此同贺公子闹,才到如今还没有成亲?”
当然不是。芸娘倒是有心想解释,可是寻不着机会,因为胡星兰滔滔不绝连珠带炮的说开了:“现在那妾可还受贺公子宠爱?对你可尊敬?是不是长得很美?你当初怎么就同意了呢?……”
一口气问了十几个问题,气都不换的。
芸娘被问得瞠目结舌,最后答了一句:“她早就香消玉殒了。”
这个答案,远远超出胡星兰预料,因此她愣了好一会后才长叹了一声:“唉……”
后又复问到:“有留下孩子么?”
芸娘摇了摇头。
胡星兰的心好像落回了原位一样,拍了拍胸:“那就好,那就好。唔,我还是不问贺公子了,他那样的大户人家,同我们肯定不一样的。而且,免得又招惹得他想起往事,
心里不痛快。”
芸娘恨不能让贺连城十分不痛快!特别是一想起昨夜,顿悟了他那句含糊不清的‘圆房’外,更是气愤。
但想着同白芙蓉的交情,最后也作罢。
没关系,反正只不过是抬她进门做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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