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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像什么?宁凡擦擦镜片,无比惆怅地思考,自从初入北京抓了三个骗子以后,三个多月都过去了,再也没有好事发生过。
“你都被我抓多少次啦?屡教不改!”
大概是办公室族身体状况都是亚健康,宁凡和宁灵跑的飞起,结果踩着高跟鞋没走几步就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被扣住,兄妹俩没办法,只能灰溜溜地被送到城管局。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天三遍跟条狗。此时宁凡的心情,简直不能用糟糕形容。
宁凡搞不懂,自己芝麻大的一个破烂地方,没有油水可以克扣,这帮城管为何还是像疯狗一样追着自己不放?还能不能在同一个蓝天下快乐的玩耍啦?你说抓人就抓人呗?还玩什么分屋询问,是警匪片子看过了还是上头来人检查?搞得跟做过什么贩毒千八百斤杀人数亿的大案似的,估摸着派遣人员来抓自己来回的各种费用都要比宁凡一天赚得多。
一直以为,说胸大无脑一定是古人没有见解,对当时那个年代里一大帮包裹的跟粽子差不太多的女孩们无尽的抱怨,事到如今,宁凡不得不服,一帮老学究们说的字字句句都是真理,什么头发长见识短,胸大无脑等等,如果这些特征全都杂糅在一个女人身上,该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最要命的是这个女人还做了城管?多亏老天爷开眼,没有让她当成个法官和警察,否则多少宗人间惨案都会在她手下诞生。
“和你说话哪!懂不懂礼貌啊?”
黄佩岑不满地看着吊儿郎当的宁凡,气不打一处来,胸前的山峦起起伏伏,浑圆的肩膀被包裹在制服里,一对大眼睛死死地盯住微笑的宁凡,恨不得一口生吞。
每个人都有人生,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本书,而每本小说里,都要有一位警花什么的制服诱惑一下下。
宁凡的目光从别的地方转移过来,看向粉粉嫩嫩的女孩,充满英气的脸,远山眉横飞,玉口琼鼻皓齿明眸,颇有古代巾帼女子的美貌,诚然若不是这个女人是个喋喋不休不讲道理乱抓人的城管,宁凡还是很乐意交上一位美女朋友的,可惜,你已经在恶劣流城管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那我只能很抱歉的告诉你,我的好友栏已满,请自行回避!
“姓名。”黄佩岑掏出本子,记录起宁凡的基本信息,这就像公安局的案底,相对于宁凡这种当街的小商贩,是必须要记录下犯事的原因和摊位。
“你知道。”宁凡没好气地回道,明知道名字还要再问一遍?难道这么痴迷于小生的名字么?唉,都怪我,生的活泼可爱华丽动人,居然连名字都值得反复读几次!
“这世上还有姓你的?”黄佩岑眉头轻挑,圆珠笔故意将宁凡两个字写的歪歪斜斜,难看极了。
“当然,譬如,你是逗比。”宁凡发挥起独有的三寸不烂之舌,丝毫不在乎黄佩岑的脸色,调侃起来,“啧啧,还是四个字,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你可以单姓,居然也可以复姓,果真是好极了。”
黄佩岑白净的小脸瞬间黑的像块黑炭,何况宁凡声音很大,一办公室的同事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一刻,如果扔给黄佩岑把西瓜刀,恐怕宁凡死的比大卸八块都惨。
“好极了?”黄佩岑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蹦出句话来,圆珠笔在手里应声而断,看得一旁围观的众人是脊背发凉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好一个胸口碎大石脖子扛银枪!现在还有寸手捏圆珠笔?倘若不是时机地点不对,宁凡差点拍案叫好,都有种想上前询问下生辰八字血型星座,和自己的好好比对一番,让黄佩岑搬到自己天桥那边研究下相生相依的卖艺产业的冲动。
“性别。”从笔筒里重新抓起圆珠笔,黄佩岑再也坐不住椅子,直接站起来,气势汹汹地死盯宁凡。
“看着办。”宁凡头不抬眼不睁的胡诌,瞅着布鞋上的一块黑渍发呆。
“你,你能不能配合点?”黄佩岑活脱脱被宁凡气成脸谱艺人,一会黑一会白。
宁凡愣了一愣,点点头,“今年二十上下,B型血,狮子座,未婚,性别男,爱好女,特别是喜欢长发飘飘身材火爆性格温柔能持家务将夫教子的那种,家住......咳。”
嘣——
黄佩岑再次捏断根可怜的圆珠笔。
“佩岑,别生气啊,和这种没文化的人生哪门气呢?”
在宁凡课余时间看过的各种日韩中美电视肥皂剧中,都有一个能从出场就招人烦到大结局的人,敢情现实中也有?
“呦,这位兄台,我看你骨骼经络充满氤氲仙气,任督二脉通了一半,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灵胎下凡大富大贵之辈?”宁凡将站出来讲话的年轻男子从头看到脚,扶扶眼镜,调笑地说道。
“瞧你说的跟真事似的,千万别把这种伪科学带到现代,现在是科技的时代,我们年轻人应该与时俱进,看你岁数也不大,当年也一定是被过去那些玩意沾染,导致你不学无术,只能靠几套从古至今的老台词糊弄人,唉,我真为我国的教育感到悲哀!”年轻男人敢站出来口出狂言管闲事,也是有两把刷子,说起话来证据确凿,就连自诩忽悠大王的宁凡都差点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理。
“说得好!”
一群城管队员们都站起来为青年人的言论鼓掌叫好,尤其以始终被宁凡言语上压制的黄佩岑最为热烈。
看着年轻城管那欲仙欲死要高.潮的表情,宁凡就感觉像吃了苍蝇如噎在喉,这不是小猴子在大圣面前耍大棒,太岁头上动土么?
“兄台贵姓?”
“兄台谈不上,我姓苏,苏礼。”
“哦,那苏小弟,介不介意大哥我给你相相面?”
“.......悉听尊便,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一对能洞察世间千万丝缕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快将下巴翘到天上的苏礼。
“苏先生,你印堂微黑,太阳穴轻凸,说明你肺带清火,如果不是你最近春天受病,就是你有心事缠身。”
“根据刚刚短短的接触,你话语间声音清亮,说明肺里没痰,并不是病害作乱,一定是心火中烧。”
“你话里话外的自负和骄傲,我猜测你不可能会因为城管局的小事务烦心,前几次我被抓到这间办公室里时,从来没有见过你,但这次任务的时候你也没有出来执行,所以代表你是新来的,还是坐办公室的,但刚刚我看了门牌,这一层楼都是不可能有文职人员的。”
“你脚上穿的是古琦皮鞋,说明你是家境殷实的人,你来这城管局不过是混日子,挂衔的而已,你爱面子,却又只能在这城管局挂着,相比于公子哥们你还不够格,所以你很郁结,琐事抑郁在心头。”
“而至于你站出来说出一些实在算不得忠言的话,不过是为了同时谋人芳心,醉翁之意不在酒,既能满足自己需要发泄的欲望,也能讨好美人,即使我是在贬低你,但你这一手一石二鸟,玩耍得确实像样,假以时日,抱得美人归几乎是指日可待,可惜你遇到了我,我又无意间不经过大脑推测出来。”
两根修长的手指搭在鼻子前,宁凡狡黠地笑着,魅惑人心的眸子闪起异样的光,扫视全场,将一个又一个的城管队员盯到去看脚尖。“苏礼,我说的对不对?”
静——办公室里刚刚还像打鸡血的人被宁凡连珠炮的推断搞得全部蔫了。
噤如寒蝉,拿来形容目前办公室的气氛再恰当不过,大多的目光遮遮挡挡看向面色很差的苏礼,被人窥破心事的感觉,着实不好受,何况是苏礼这种心不静气不顺爱面子的人,没有办法言语,不好意思走出办公室,只能颓然的一屁股坐在座位上。
“你还真是妖言惑众。”黄佩岑第一个从困窘中回到现实,心虚地说道。
“看你说不出话的样子,我应该说的十之八九,那么现在,就反驳下你刚刚的言论吧。”宁凡慵懒地打个哈欠,对黄佩岑的话完全视若耳旁风,从布衣的兜里掏出吊炉花生,自顾自的吃得很开心。
“请别把科学和玄学混为一谈,就像当年鼓吹废除中医的一帮子什老子,不单单五谷不分,更分不清好坏,我虽没法厚颜无耻的说自己独树一帜,但起码做起事来问心无愧,比起一帮睁着眼睛说瞎话被猪油蒙住心的人实是强上不少,你们扛不起易经八卦,看不懂古人留下的玄学,就不要将玄学弄得臭不可闻一蹶不振!你们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再瞎忙活一阵子,你们就真把老祖宗的东西败光了。”窝在椅子里,宁凡话不惊人语不休,“我倒不在乎喝彩不喝彩,如果因为大众的随波逐流,我宁愿孤独的自己给自己鼓掌。”
一米日光,一个清秀的男人,一袭扎眼的布衣,仿佛像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人生态度,眼镜背后折射出和蔼又薄凉的目光,清清秀秀的面庞上只是挂着若即若离的笑容,这样的男人无疑对大多数女人存在秒杀的吸引力,特别是在他否定你信仰的时候,这份毒性,仿佛在心底晕开涟漪。
黄佩岑看向宁凡的眼神有些变化,尽管她将这个男人抓过来一次又一次,但第一次见到能逼得人无语的宁凡,心里浓不开的好奇,哲人说,当一个人对另一个好奇的时候,那就是关系即将进一步发展的契机,黄佩岑二十出头,算是刚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正是春心将将泛滥的年纪,有道是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
“你可是把自己捧得很高。”
女孩出谷黄鹂的声音在办公室门口响起,打开一屋子人的僵局,只不过表情臭的像茅坑里的石头,宁灵对于被连累到城管局还是满腹愤懑,气的牙痒痒的,“走吧,我们的大圣人,人家公司听说你给人家员工算卦,特地帮你找个好理由将你保出来。”
“哪里有,只是小露身手而已。”宁凡一改刚才的犀利,很羞涩状的摸摸下巴。
“原来小秀身手就可以将我的美女秘书迷得神魂颠倒,甚至可以和你双宿双飞到城管局?”
另一位来人调笑道,高挑的身材鹤立鸡群,英俊的面容带着俏皮,身旁站着下午相面的美丽女人,“赵局长,可以放人了吧,我这个朋友可不同于那些卖弄台词的半仙大神,他是真才实学的。”
从周天高大的身子背后走出位矮胖的中年人,给宁凡种莫名的喜感,只见中年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我们没有证据,那就放人吧。”
“你不一直找戴老的?我还纳闷你今天怎么找我。”宁凡活动活动僵硬的脖颈,径直走向周天。
周天神色轻微一滞,很快便恢复正常,尽管转瞬即逝,但也没有逃过宁凡很贼的眼睛。
“戴老爷子他出事了,这也是我今天来这里的原因。”周天被瞅得发虚,无奈地提起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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