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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相思刚醒没多久,许青青身边的丫鬟过来盈花苑告知相思说许青青一大早陪着相蓉和曹海去庙里拜观音求子,便不回来吃午膳了,而待会儿下人们会将早膳送到盈花苑。
那丫鬟离开后,何莲好奇地问相思,说:“娘娘,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何许夫人一大早出去拜观音?”
相思接过何莲递过来的香茶,小抿一口道:“今天应该是观音庙会,二姐和曹大哥成亲至今四年,却无一子嗣,大娘应该也很担心。”
何莲一听到庙会,她有点心动,她偷偷瞄了相思一眼,相思一下子明白了何莲的心思,“你想去看庙会?”
何莲不敢应答,担心相思责骂她。
相思放下茶杯,笑着看着何莲,“你不问,怎么会知我不答应?”
何莲抬头看着相思,明亮的眼睛透着期盼,“娘娘,真的吗?”
相思侧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会儿,她笑说:“我也许久没逛过庙会了。”
何莲听了相思的话,她十分开心,立即应道:“那奴婢这就去准备出门。”
“何莲。”相思喊住何莲,何莲回头看着相思,不解地问道:“娘娘,怎么了?”
相思沉吟了会儿,说:“莫要惊扰他人。”
何莲看着相思,她一时没明白相思的意思,相思继续往下说道:“这会儿出去看不到什么,午膳过后再出门。到时就我同你一起。”
何莲明白过来了,她为难地看着相思,“这样的话,若是遇到危险,奴婢可怎么跟皇上交代?”
“没事,发生什么全由我顶着。”相思心意已决。
何莲的眉头都皱到一起了,但相思面色冰冷如霜,她不敢反抗,只能应下,“是,娘娘。”
“午膳之前,不要过来打扰我。”相思冷冷地说道。
“好的,娘娘。”何莲应答后,便离开屋子,站在屋门口,她怎么想都觉得这样很不妥,若真发生了什么,她无法跟皇上交代。想着,何莲急急地往外走。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相思静坐了会儿缓缓地站起身,本还想睡个回笼觉的她已睡意全无,走出屋门时正好看到何莲匆忙远去的背影,她知道何莲要去做什么,这傻丫头真以为她那么好欺负?不过何莲若是请得动藏于暗处的影卫,她倒觉得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想着,相思走到温暖的阳光处,昨夜里何莲被突如其来的大雪吓坏,担心相思晚上睡不暖,硬是给她暖被窝,后来管家多送来个取暖的火盆,她才将何莲赶回去休息。
相思抬起头眯着眼看着冬日的暖阳,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她对观音庙会印象并不深,只记得那是冬日里越歌城的一道靓丽风景,而她们姐妹很喜欢去观音庙会逛,以前姐姐妹妹都不理她,只有曹海陪她,偷偷带着她溜出去玩。
经过昨日的事,她解开了相思内心对男人莫名恐惧的真相,而再遇曹海也令相思放下心中执念,那本就记得不深的记忆,现在愈加模糊了,也许哪一天醒来,她真的记不起相思的过去了。
相思看着盈花苑内的冬景,她呢喃道:“这样也好,这样相思就能安心了。”
何莲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相思在晒太阳,她回屋给相思取了一件披风,过来给相思披上,“娘娘,屋外冷。”
相思转头看着何莲,“今天天气好,不冷。”
何莲看着相思,那本有些苍白的脸此时带着淡淡红晕,好看极了,不知觉中何莲竟看走了神。
相思不理会何莲,在院中漫步,想着也许像这样在宫外找个僻静的院落住下也不错。
午膳过后,何莲开始坐立不安了,而相思淡定地说她要午睡会儿,何莲只能服侍相思睡下,直至相思说要出门了,何莲才静下心来。
相思领着何莲从相家后门出去,何莲担忧地又问了相思一次,“娘娘,真的不需要奴才们跟吗?”
相思赏了何莲一颗白果,说:“是去逛庙会,不是去让人瞻仰。”
相思用词不是很好听,但何莲听明白了,想象一下,她也觉得带着一大帮人出去不妥,但一想到外面危机四伏,她又不由得开始担心,最后何莲拗不过相思,只能惴惴不安地随相思离去。
若不是何莲说要见识下庙会,相思今日可能就在相家过一天了,她不是没有可去的地方,而是她不能让何莲跟去见小原他们,她也有些时日没去看一下,也不知小原他们现在如何了。
相思边走边想着,来到大街上时,何莲满眼都是惊奇,她又不敢怠慢,只能一边护着相思,一边看街边小摊上稀奇的玩意儿。
越往前走越热闹,人也越来越多,这下何莲更加担心了,生怕别人碰着相思一下,相思看着何莲紧张过头的模样,忍不住笑话何莲。
当她们快到观音庙时,相思正同何莲看街边小摊的首饰,虽说都不是什么贵重饰品,但有些造型是宫中未曾见过的,相思见何莲向来忠心,她准备买点犒劳何莲,何莲听后很是惶恐,差点在大街上给相思跪下。
何莲吓得拉着相思赶紧走,结果迎面撞上了一个人,何莲头都不敢抬,连声地给对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一个粗狂的男声应了声,那人走时转头看了相思一眼,才跟同伴匆忙离去。
相思敏锐地注意到这几个壮汉的服饰,她还特意回头多看了两眼,若她没记错,他们身穿的是渭琅国特产的麻布制成的衣裳,他们腰间别着的弯刀配饰也证明了他们的身份。
“归仲珩的鹰队跑越歌来做什么?”相思若有所思地呢喃着。
何莲确定对方没怪责她后,转身关心相思,却见相思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什么,她小心翼翼地关心道:“娘娘,你没事吧?”
相思闻言,冷冷地瞥了何莲一眼,说:“在外面叫我什么?”
“夫、夫人。”何莲立即改口道。
“这才对。”相思应了声,带着何莲继续往前走,她本无意到观音庙的,此时她跟何莲却鬼使神差地来到观音庙前,不进去拜一下越歌城百姓最崇尚的神明似乎不太好吧?
何莲看着面前这香火缭绕的盛景,她忍不住问相思,道:“夫人,要进去看看吗?”
“嗯。”相思颌首,应了声。
在何莲的搀扶下,相思进了寺庙大殿,跪在观音巨大佛像前,相思虔诚地祈福着,以前她只祈福庇护一人,现在她开始向神明祈福庇护自己了。
何莲看着相思瘦弱的背影,她心生怜悯,忍不住跪在相思身边,祈求观音大士保佑相思。
观音庙会热闹非凡,同观音庙附近的热闹形成强烈反差的隔壁街道,只见三五行人,一旁一家酒楼二楼雅间内宋逸给面前的一身华服的阎墨赟倒酒,他眉头微皱地看着阎墨赟,“陛下……”
话刚出口,宋逸的话就被阎墨赟瞪回去,宋逸立即改口问候道:“公子今日怎有空找属下喝酒?”
阎墨赟冷冷地看着宋逸,“还需我提醒吗?”
宋逸听后,尴尬一笑,本意装傻的他一下被阎墨赟识破,“公子不要这般无趣嘛。”
“此事关系重大,是你能开玩笑的吗?”阎墨赟质问道。
宋逸立即收起脸上多余的表情,恭敬地跪在阎墨赟身边,“属下知罪,请公子责罚。”
阎墨赟轻叹了气,“起来。”
“谢公子。”宋逸应了声,重新坐到阎墨赟身边,他瞄了阎墨赟一眼,低声说道:“公子果然料事如神,大公子确实还活着。”
阎墨赟轻轻闭上眼,“继续往下说。”
“早些时候我派出去的人曾在通海一带见过一个形同大公子的人,可惜那人过于狡猾,给跟丢了。”宋逸继续说道,“这回在江州,我发现那黄知府有异状,往深处一查,果然跟大公子有关。”
“哦?怎么说?”阎墨赟睁开眼看着桌上酒杯。
宋逸深吸一口气道:“我本觉得黄知府对朝廷的藐视很不正常,后来查到黄知府本是大公子的人,当年大公子失势后,他苟且偷生,至今还混得江州知府一职,且他近些时候藐视朝廷跟大公子的出现有关,想来……”
说着,宋逸脸色微变,阎墨赟直勾勾地看着他,“不敢往下说?”
宋逸看着阎墨赟,面露难色,虽说那只是他的猜测,可若猜测成真,那将对好不容易得到安宁的郅宁国百姓来到更大的伤害。
阎墨赟见宋逸不肯说,他冷笑替宋逸往下说:“你无非是担心那人回来跟我抢皇位。”
宋逸听到这话,再次跪到阎墨赟面前,“属下不敢如此想。”
“宋逸啊宋逸,我看中你的才干让你调查此事,不想你也是贪生怕死之辈。”说着,阎墨赟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实在令我失望。”
宋逸的额头几乎贴在地板,他不敢反驳半句,他心里清楚,现在他多说一句,以后阎墨赟便多一条杀他的理由。这是阎墨赟在试探他。
突然,阎墨赟转头一笑,“我知你跟危天临不同,不会背叛。但今日我要你记住,若以后你同危天临一般在背后搞小动作,我绝不饶你。”
听着阎墨赟的威胁,宋逸的心不由得一抖,他早猜到阎墨赟同危天临的关系有了缝隙,却不想阎墨赟已经如此堤防危天临,同时他也想着如何不让自己变成第二个危天临。
“知道了,公子。”说这话时,宋逸背后冷汗直下。
阎墨赟瞥了宋逸一眼,“起来吧,不然温酒凉了不好喝了。”
“谢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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