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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又下雪了,御书房的门口一个小太监附在魏仓耳边不知说了什么,魏仓了然地点了点头,吩咐小太监将事情办好即可,小太监领命退下后,魏仓回到舒适温暖的御书房内。
他步履轻盈地来到阎墨赟面前,“皇上,已按您的吩咐通知冷宫的昭仪娘娘,尚寝大人那边也全部安排妥当了。”
原本被老臣们的联名奏折气到的阎墨赟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魏仓,他眉头微皱了下,这才想起他昨夜临时做的决定,现在他对冷宫的昭仪相思没了兴趣,不过既然已经安排妥当了,他可以去稍微看一下。
阎墨赟将令人生气的奏折扔一边,对魏仓说:“去冷宫。”
“是,皇上。”魏仓恭敬地应道。
御辇早早地在外面备好等着了,当魏仓撑着伞送阎墨赟出现时,一众太监宫婢纷纷跪下行礼问安,阎墨赟不予理会,在魏仓的搀扶下上了御辇后,魏仓打手势让众人起身。
大伙儿如梦初醒,各司其职,一行人往皇宫最僻静的地方——冷宫而去。
从一早知道晚上皇上会来,何莲就忙晕了头,午时过后,尚寝局派人到冷宫来,何莲第一次见到这种阵势,委实被吓到,但很快地在司设等大人的教导下,她明白作为娘娘身旁的宫婢在侍寝时应该做什么。
何莲一直不敢直视相思,因为相思不喜人碰她的身体,平日里她也只服侍相思更衣,而今日未到申时,相思就被尚寝局的人扰乱了午休,一行人服侍相思沐浴更衣,后来司衣司的人带着新制的衣裳过来帮相思更衣,想来相思一定很生气。
何莲站在一旁胁从帮忙,她也第一次见到相思打扮如此明艳,她不禁感叹,相思不愧是越歌城最美的女子,像她伺候相思三年,有时平日里偶然间还是会被相思的容貌惊到,就不要说今日突见相思的尚寝局和尚服局的人了。
冷宫第一次这么热闹过,这对何莲来说算是积累经验,她相信这回她家娘娘一定能从冷宫出去,在后宫中抢占一席之地!
夜渐渐深了,冷宫也慢慢地恢复平静。
何莲像个傻子一样候在大门口,想第一时间知道皇上的到来,可这天着实太冷了,她在门口等了半个时辰就熬不住退回殿中。
相较于了何莲的焦急,相思十分淡然。
她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繁琐的事,三年前新婚之夜,她清楚地记得阎墨赟见到她露丑相时眼中的憎恶,那是她想要的,她不需要他的恩宠,她只想守着一方净土,在角落静静地注视他。
此时像新婚妻子一般静坐等阎墨赟临幸的她看起来很傻气,三年前的那夜,她是故意的,而三年后的夜晚,她已经没了恶作剧的心情。她心里清楚,一次作丑可令人厌恶,次次作丑便是笑话。
相思在想阎墨赟会以什么样的姿态降临时,安静的屋外传来魏仓,魏大总管的喊声:“皇上驾到!”
回过神时,相思发现自己在颤抖,她的内心对阎墨赟的出现有强烈的排斥感,她紧紧地咬着牙努力让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她知道他离她越来越近了,听到何莲的声音时,她猛地站了起来——他就在门口,屋内取暖火盆中的木炭像感受到相思激烈的情绪,啪啪地发出声响。
门被推开之际,相思本能地回避,她转身背对进屋的阎墨赟。
阎墨赟见到相思背对着他时,他有些不高兴,更让他不高兴的是这屋太冷了,“宫中煤炭紧缺吗?”
再次听到他的声音竟是问这事,相思不知作何回应。
阎墨赟缓缓地朝相思走来,相思单薄的背影令他生厌,他猛地一扯将相思拉到他跟前,面对他。
相思被阎墨赟的粗鲁行径吓到了,她抬头惊讶地看着阎墨赟,但很快地,她低下头。
四目相对时,阎墨赟还觉得相思的反应有几分可爱,可相思害怕地躲避他的视线却让他生气了。
阎墨赟伸手抓着相思光洁的下巴,强硬地抬起相思的头,强迫相思注视他,“朕,有那么可怕吗?相昭仪。”
相思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以为自己够冷淡了……相思轻轻地闭上眼,依然没有回应。
相思的躲避、相思的沉默、相思的反抗令阎墨赟很是刮目相看,他黑眸一眯,“朕有那么可怕,令相昭仪一而再再而三地避开朕?”
相思身体的颤抖越来越明显,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看着相思,阎墨赟突然觉得相思这样的反应很有趣,他凑近在相思的耳畔,低语道:“相昭仪,你的反应真妙极了。”
听到这话,相思不禁咬着下唇,她抬眼看着阎墨赟,她未曾从这个角度看过阎墨赟,如此近的距离,阎墨赟令她感到十分之陌生。
下一刻,阎墨赟嘴角勾着笑,将相思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向新换了被褥的大床,他的动作看似粗鲁,实则温柔。
相思躺下时,她几乎想从床上跳下,却被阎墨赟紧紧地抓住,“爱妃,想去哪儿?”
相思看着床中的阎墨赟,她有些恍惚,若非如此相见,她定不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求陛下饶过相思。”
相思开口了,说的却不是阎墨赟喜欢听的话,紧抓相思手腕的手力道加了几分,“相昭仪,要抗旨?”
“相思不敢。”相思低声应道。
阎墨赟冷哼一声,他将相思拽于身下,“口中说着不敢,做的却是反抗之事。”
相思侧着脸,不去看阎墨赟,而阎墨赟见相思又沉默了,他冷笑道:“相昭仪,朕尚未怪罪你三年前装疯卖傻恶行,今日你若故伎重演,那相家后面会发生什么,朕可是无法控制。”
听到这话,相思猛地转头看着阎墨赟,此时她已渐渐平静了,她用平稳的口吻讲述道:“越歌城无人不知相符将军家的三千金相思是傻子,相思傻了十七年,却在被陛下扔进冷宫之后渐渐清醒。相思从未欺瞒过陛下,只是陛下遗忘了宫中有昭仪。”
“宫中若人人有相昭仪这等心机,那这冷宫将形同虚设。”阎墨赟看着相思光洁的颈部,冷言道。
“陛下何出此言?”相思明媚的眸子看向阎墨赟,她知道他们现在十分暧昧,但交谈的内容却含针带刺。
阎墨赟看着相思的脸,他承认相思确实美得惊人,刚刚那一眼他差点把持不住,纯真中带着娇媚,可他没有就这样被相思带走了魂,“相昭仪擅自出宫已是大罪,若再欺骗朕,那么相家人……”
再次听到威胁,相思十分平静,“相思何时出过宫?陛下亲眼所见了吗?”
危天临是不可能欺骗他,但相思的反应却不像说谎,阎墨赟微微眯着眼看着相思,相思继续说道:“相思一个弱女子,没有陛下的命令,哪敢自行出宫?就算相思自己不要命,那相思也要为相家考量。”
“伶牙俐齿,说得很好。”阎墨赟赞赏道。
不过,阎墨赟自然不可能就这样放过相思,他看着被压身下的相思,眉宇间再次浮现熟悉的感觉,他伸手去抚摸相思白皙的脸颊,起先相思还在挣扎,但阎墨赟的强横让相思明白,她若再反抗,将永无好过之日。
像在端详一件珍贵之物,阎墨赟看着十分仔细,可除了眉宇间的几分熟悉,从这张绝色容颜上找不出半分记忆中人的模样。
“为何你看着那么像她?”阎墨赟呢喃道。
听到这话时,相思觉得背后一凉,她惶恐地看着阎墨赟,“陛下莫要吓相思。”
良好的气氛被相思这句话破坏殆尽,阎墨赟的神情再次冷了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相思才要问陛下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你看着那么像她,她是谁?”
这下,相思彻底激怒阎墨赟,阎墨赟起身背对着相思,“相昭仪,你最好明白你在说什么!”
相思转头看着阎墨赟,她竟觉得那个背影十分孤寂,“相思不懂,求陛下明示。”
阎墨赟回头冷冷地瞥了相思一眼,方才还觉得这个女人有几分可爱,还给他熟悉的感觉,现在他只觉憎恶,倒尽胃口。
“相昭仪私自出宫之事,朕已交予骠骑大将军查探,相昭仪自辩若是真,朕将许你一诺作补偿。可你若说谎,那就不要怪朕了。”
说完,阎墨赟冷哼声,甩衣袖离开了。
相思听到门被撞开的声音,她才缓过神,然后她坐在床上痴痴地笑了。
一直在外面候着的何莲看到阎墨赟满是怒火地走了,她急忙跑了进来,她机灵地将门关上,才走到床边,看着痴痴笑的相思,何莲吓坏了,她跪在床边,关心道:“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相思听到何莲的叫唤,她看向何莲,“何莲,沐浴更衣,我想睡了。”
何莲惶恐地看着相思,“娘娘,浴桶中的水早凉了,现在沐浴,娘娘会生病的。”
相思直勾勾地看着何莲,以一种不可置疑的语气重复道:“沐浴更衣。”
“是,娘娘。”何莲哆嗦了下,应道。
腊月寒冬,相思用冷水洗去一身的晦气,第二天她没有生病,何莲才稍稍放了心。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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