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竟是年轻徒宥昊虽然在天底下最为勾心斗角的皇宫长大,满心满眼的心思,可骨子里却还有年轻人的傲有些明知道不可可终究是不得劲。
陈家女嫁给他为侧妃的事,徒宥昊虽明知道是必须可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个坎贾瑚劝了他好一他也知道贾瑚说的有道偏不知道怎么回事,对着贾瑚那俊秀的脸庞,他就是恨得牙痒痒的,更觉自己的无能,亏他还是个皇子,结果做事束手束脚,到处都是牵绊、掣肘 ”“ 。
贾瑚劝得越是真心,徒宥昊就越觉得自己没用。自己心思自己知道,徒宥昊自从发现自己对贾瑚起了别样的心思,就恨不能时光重来,好叫自己把过往做的那些蠢事全收回来,好叫贾瑚满心满眼里只看见自己的好,忘掉自己曾经曾经软弱无力的时候……
怕是在心上人面前,大家都希望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徒宥昊这一刻便希望自己在贾瑚跟前,自己是那无所不能的,多能耐不说,最少别叫人拿捏住了。偏事不如人意,叫贾瑚看到了自己的缺失……徒宥昊想起便是十分的懊恼,直悔自己不该酒喝多了就乱说话,一时口快就把陈家女的事说了出来。
贾瑚见着他脸色不断变化,到最后阴郁的抿着唇不说话,还当他是过不去心里那坎儿,也没了法子,所有的道理徒宥昊不是不懂,就不知道是为什么,偏就钻了牛角尖,想了想,只能拿着自己给他比喻,说道:“你莫要再瞎想,婚姻大事,哪个不是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就说我,如今我母亲在为我相看人家,可不是也要看人家家世,人品性子?旁的不说,还指着人家进门来相夫教子,执掌家务,最好岳家以后还能拉拔我几分……我要像你这般想不开,可怎么好?”
贾瑚自觉很是为徒宥昊着想考虑,说话时都是轻松带笑,却不知短短几句话,就如平地一声雷,炸的徒宥昊整个人都懵了,怎么都想不到,贾瑚竟会主动说起自己的亲事来。
虽上次贾瑚便以提过这事,可徒宥昊一直认定此事还要慢慢来,又有荣国府黄氏去世,怎么着贾瑚的婚事也得推延开去,怎么听着这口气,竟是已经在谈了,不由急道:“你的亲事定下来了?怎么先头没听说?”说完怕是觉得自己问得太冲太突兀,掩饰着又道,“宁国府那边不是还有丧事,你怎么这时候倒议亲了?”
贾瑚也没多想,只当是好兄弟关心自己,笑道:“这不是你先头一直出宫,我不没机会和你说。母亲看中了顾侍郎家的女儿,你也知道,顾家是书香大族,要不是顾侍郎和我师傅是至交,我怕还入不得他们的眼,听说顾家姑娘品性容貌,俱是上佳,母亲父亲都是满意的紧。”说起黄氏,解释道,“珍大嫂子去了不假,可她是我堂嫂,关系本就有些远了,我并不居丧,不过家里是要避着些,本来打算近期给挑个好日子正式定下来,这下要拖到热孝过了之后再说了!”
随着贾瑚长大,这些年来张氏一直小心注意着京城中各家千金,琢磨着那个适合自己儿子。顾家小姐名声好,张氏见过几次,也觉得是个很不错的姑娘,正巧顾霰顾侍郎和徐渭是至交,张氏跑去求了徐夫人,徐夫人也觉得不错,有徐家出面保媒,顾家如今已是同意了,双方也开始见面,只等着合了八字,再正式论亲。
对此贾瑚是无可无不可,反正无论是谁,他只管娶回家来好好敬着就是,若果然是好的,夫妻相敬如宾,也是一桩佳话。
贾瑚不以为意,徒宥昊却是真真后悔莫及,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许久不出宫,竟错过了这般重要的消息,狠狠闷了口酒,可心思不属,不留神便被呛住了,抚着胸口咳的是惊天动地,脸色涨得通红,险些喘不过气来。
贾瑚骇了一跳,忙忙过来拍他的背,关切问道:“怎么样?还好吗?”帮着他抚胸拍背的顺气。
徒宥昊鼻尖问着贾瑚身上淡淡的竹草香,脑子里混混沌沌的,竟是没半点清明,一时迷迷糊糊想着贾瑚身上的熏香真好闻,旁人都说贾瑚怪,多名贵的熏香也不喜欢,就好这些淡雅竹草香味,自己觉得倒是舒服的紧。一时又想到日后贾瑚要成了亲,怕这香气就要染到别的姑娘身上去了……
脑子里一直想着事,咳得更是厉害,到最后,徒宥昊脖子都粗红了,狠狠拍了好几下胸口,才算是勉强通顺了气,贾瑚又好气又好笑,不由道:“你也是,多大人了,喝口酒竟还会被呛着!”说是如此,却是不让他喝酒了,抬手就要拿走徒宥昊手里的酒坛子。
可徒宥昊哪里肯依?他正自心烦意乱,恰是需要喝酒解愁的时候,哪里肯放,见贾瑚又是一副气恼的模样,陪着笑道:“你当我小孩子呢,我这不是一是被你的婚事吓到了,怎么都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定下亲事了,一时没注意才呛住了,我小心点就是了!”说着心里又泛起酸来,闷闷道,“以前也不见你说亲,没想到说定亲就定亲了,这么快。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雷厉风行的。”心里到底不高兴,说话时兴致也不高。
贾瑚以己度人,要是自己朋友说亲了还瞒着自己,自己怕也有点不痛快,便郑重给徒宥昊赔不是:“真不是有心瞒着你,这不是婚事没定下来,我也不好随便乱说话,怕坏了人家姑娘的清誉……顾家是世代书香,当时我们也没把握……”贾瑚自己现在是要往文人路线走,可到底荣国府时勋贵,就是有徐渭面子,贾瑚张氏也怕顾家拗起来不答应亲事,因此自然不会到处乱说。如今八字有了一撇,才没了顾忌。
徒宥昊心里有结,听贾瑚还这般温柔体贴为顾家小姐着想,更加不是个滋味,烦闷地摆摆手,不耐道:“好了好了,我不过就是那么一说,你还当真了?结亲就结亲,你要结亲,我也是要结亲的,咱们这样的人,谁能逃得开这个?”
身处什么样的位置,就要担负起什么样的责任,徒宥昊身为皇子,就要担负起皇子的职责,贾瑚沈为荣国府下任继承人,也得担负起振兴家业的责任来,而绵延子嗣,便是这重中之重!
可徒宥昊一想到贾瑚要跟着一个女人过日子,朝夕相处,朝朝暮暮,生儿育女,举案齐眉,一股子火气,就直往脑门上冲,怎么想怎么不得劲!
贾瑚这时也察觉出徒宥昊不对劲了,怎么好好的,情绪倒是越来越差了,莫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他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待要问,徒宥昊拎着个酒壶已是大口大口喝着闷酒,低垂着眼帘,看也不看他。贾瑚想了想,待要出口的疑问便又咽了回去。便是再好的兄弟朋友,也有不想说的秘密。徒宥昊既然不肯说,自己还是莫要多问,若不小心触动了他的伤处,反而不美。既然他想喝酒,自己陪他一起喝也就是了!
两人闷声喝酒,本来都是满肚子愁思的两人,喝得都不少,尤其贾瑚,前头一个人就喝了半坛子,这会儿再灌下去,饶是他练就的一副好酒量,这会儿也顶不住了,晕乎乎的靠在椅背上,双眉微微蹙起,修长的手指揉着太阳穴,闭上眼睛不舒服的左右转着脑袋。
酒气上头的还有徒宥昊,他比贾瑚要好些,还有些神智在,身子也还顶得住,瞧着贾瑚酒品极佳,明明是极不舒服了还只是靠在椅子上皱眉,不喊不叫的,斯斯文文,俊秀白皙的脸上潮红一片,那是被酒气晕染的,长长的睫毛环成半扇形,在他那修长的手指从太阳穴拿开抬起时露出来,不时还颤动两下徒宥昊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就被那小小的颤动,给颤得紧了起来。
“子、子方……”
喉间一片干涩,脑子里什么都不知道了,徒宥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叫贾瑚,只是脸上烧红得慌,心头也不知道怎么的,跳动的厉害,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他却还喊得结巴了,徒宥昊暗骂一声自己没出息,凑过去到了贾瑚身边,又给喊了一句:“子、子方……”又结巴了!
贾瑚难受得慌,头往左边一靠,根本没理右侧的徒宥昊。他那弧度姣好的侧脸便露在徒宥昊的眼里,殷红的嘴唇衬着白皙的肌肤,看得徒宥昊眼睛都直了。
鬼使神差的,徒宥昊伸出手去,抚了抚贾瑚那两片红唇,舔了舔舌头,这回声音大了些,喊道:“子方?”
贾瑚闭着眼睛,还是没动静。
徒宥昊定定看了他好一会儿,一点点挪过了身子,直勾勾看了他的双唇好久,俯□子,便把自己的印了上去……
好软!
徒宥昊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个念头。
猛然间,身下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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