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网游竞技 > 世家子的红楼生涯 > 第一百二十三章

??    时间匆匆弹指十年时足以叫流年换了,物事皆非。

  

      贾瑚如今早不是当年那个精致伶俐的孩他秀美的五官长开眉毛较眼睫却长,眼睛比一般人略大眼角微微上挑,眼波流转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味鼻梁高唇色因为习武而殷红一肤色白皙若女偏还带着一身斯文儒雅的味道,男人见了嫉妒的暗中骂着“小白脸”,却也不得承认,贾瑚这个“雅君子”的名号,着实不虚  ”“  。至于女眷,这般灵秀的人物,便是看着也是欢喜的,更不要说那有礼有节的态度,出众的家世,更是众位夫人心目中最佳的乘龙快婿。

  

      贾瑚从徐家一路打马回荣国府,路上还在想着先头师傅的建议,门口小厮何斯看见他,早早迎了上来:“哎呦我的大少爷,您怎么就去了那么久?夫人找了您好几回了,都没见到您。”

  

      贾瑚把缰绳交给下人,一路往里走着,一路说道:“你没和母亲说我去了师傅那里?”

  

      何斯苦着脸:“小的当然说了,可小的是您的贴身小厮啊,您出门,小的没跟在您身边?夫人那里倒没说什么,可小的心里实在虚的慌。少爷,您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小的也想跟着您出门啊。”

  

      贾瑚瞥了他一眼:“我倒是要带着你出门去,可你不是不会骑马?”

  

      何斯说起这个,更是五官都挤到了一起,嘴里发苦:“你说少爷你,那么斯文又学问的公子,怎么就会那么喜欢武事呢?我看别家公子出门都是坐马车的,就您,喜欢骑马。小的哪是不会骑马啊,那是跟不上您。您说你闹市里放慢了脚步还行,那偏僻处,您这一路过去,我根本跟上不您啊。不止我,李茂不也跟不上您?京里那些个公子啊,打马球的时候,也鲜少有能及得上您的,更不要说我们这些下人了。少爷,您还是坐马车出门吧,小的们也好伺候您,谁家公子出门跟您似的,身边一个人不带?小的知道你武艺好,可一般人不知道不是?要像去年一样有那不开眼的围上来,公子教训他们也要费力气呢……”

  

      何斯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贾瑚也不恼,不紧不慢地在前头走着,琢磨着张氏找他,不外乎也就是那么些事,他几天前才参加了此次春闱,若得中便是举人,此后殿试再看成绩,张氏怕是既担心他的成绩,又在想他的婚事。

  

      说来,他今年实岁十七,虚岁已经十八了,再不成亲,确实也晚了,等此次科举过后便是选秀,是要让张氏帮着看看,有没有合适他妻子的人选。顺便也帮徒宥昊挑挑,上届选秀也不知道今上怎么想的,一直没提到他,后面三年也没什么动静,三皇子那里眼看已经都要和督察员左都御史家的嫡女定下来,不过是差道选秀的过场就板上钉钉了,徒宥昊这里,还连个人选都没定下来。

  

      不求和三皇子一样,未来妻族是正二品御史嫡女,背靠清流,只求人品出众,贤淑能干,能帮着四皇子好好掌管后院也就好了,千万别叫内院起火才好。四皇子今年也要满十七了,成亲了就是大人,也就能领差事了……

  

      何斯叫回了他发散的思维,贾瑚顿足一看,已经到了二门口了,何斯给他回禀道:“今儿上午,太太来找过您,二爷也来过,像是找您来问些事儿,您不在就走了,小的问过了,后面去了演武场,跟东府的蓉哥儿一块儿玩呢,蓉哥儿年纪小,二爷就没动刀剑,在那儿练习射箭,顺带着教蓉哥儿。二老爷那里,二太太又来给老夫人请安了,车架现在还在马厩里,下人给喂好了草料,不过一直没走。”

  

      贾瑚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让他先回去:“过两日就要放榜了,如今我也清闲,你不必在这里守着了,回去歇着吧,今儿我不出门。”

  

      打发了何斯,贾瑚抬脚进了内院。这里很显然与前院有些不同,比之之前路上景色的大气富丽,这里显然更多了些花草妖娆之色,女子多喜鲜妍,张氏也不能免俗,自掌了府中中馈,便将府里的布置按着自己的心意改了一遍,两道花草去了那些珍惜难打理的,只留下那好养活的菊花海棠丁香,不是一小点一小点的栽种,而是一种一大片,用苏州园林惯用的隔景法,一步一景,从此处透过小窗看去,紫色丁香明媚鲜妍,走过回廊近处一看,芭蕉林下,成片菊花正自绽放。花草也多是不带香味或只是淡香的,凑在一起,也不会觉得香味刺鼻。

  

      再看四周廊柱,早些年贾母当家时喜欢金粉银饰,富丽堂皇,张氏却不喜这般炫富一般的做派,十年间几次修缮房屋,乘机就去了那些晃花人眼的装饰,只叫人刻了吉祥的蝠纹,雕了好运的瑞兽在上面点缀也就是了。

  

      再走进荣禧堂,与当年贾母住时也大变了模样,匾额正厅大处尚且还好,左右偏厅耳房,张氏叫人把那金玉器具收了大半,换上贾政喜欢的古董青铜器,怕男子气太重,又放了汝窑美人瓶,插上淡香的新鲜花卉摆设。熏笼因为去了,只桌上摆了时鲜蔬果,并不吃,单用来熏屋子。炕上桌上用的垫子毯子一律是针织纺做出来的暗绣云锦,看着简单,细细一摸一瞧,不说纹理质地,单只那分心思,足以叫人惊叹。张氏用这屋招待了几回清流夫人,尽皆赞叹不绝。

  

      贾瑚如今年纪大了,就算是亲生母子,也不好再往张氏屋子里跑,问左右张氏在做什么,知道张氏在用午膳,不由皱眉,时辰不早了,怎么弄到现在才吃?又一想今儿王氏来,怕是贾母又叫张氏过去了,当然她不会为难张氏,不过她规矩大,用膳都得张氏王氏在一边伺候,单只她一人就算了,还有二房的元春在贾母跟前养着,张氏吃过亏,在贾母那里吃饭只挑着吃几口意思意思,回房来再另叫小厨房做一份,今儿想来也一样。

  

      贾瑚便不叫人跟张氏说他来了,等她用完饭再说,免得张氏为了见他,饭都没用好。一边又让人把张氏身边伺候的淡云叫来,问她:“今儿在老太太那里,太太可还好?”

  

      淡云是五年前就在张氏跟前伺候的,闻言笑道:“太太好着呢,就是心里多少不舒服,二房的太太今儿过来了,说是诊出了有身孕,老太太高兴,拉着她在跟前说了好些话,太太坐在下首,我瞧着一上午老太太都没和咱们太太说几句,净顾着二太太那边了。不过太太并不在意,回来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吃饭的时候,因为体恤二太太有孕,老太太没让她布菜,咱们太太跟着没布菜,都一起坐着的,太太看着没什么胃口,几乎没动筷子,回来了直说饿。”

  

      有些话,下人不好说,淡云是个伶俐的,只说是张氏没胃口,从不提其他,贾瑚便也满意地点头道:“祖母喜欢那些大油的,母亲素喜清淡,怪道会没胃口。那回来后饭量可好?”

  

      淡云说起这个,更是欢笑:“太太今儿饭量好呢,红御米饭足足用了一碗,还吃了一小碟鸡皮笋丝,小的已经记下了,明儿还让厨房做。”

  

      贾瑚也高兴:“这么些年调养,母亲的身子总算是慢慢养回来了,想起早些年,母亲哪有这样的胃口?”

  

      突然有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来:“这是谁在背后说我呢?”两人回头去看,进门的,可不就是张氏?

  

      贾瑚笑着迎上去:“母亲用过饭了?这儿正说您要喜欢那红御米,儿子就去跟四皇子要些来,咱们庄上产的怕不多,宫里却是尽有的,您喜欢,就多用,再没有少的。”

  

      儿子一片孝心,乐得张氏合不拢嘴,拍着他的手道:“不用不用,咱们今年庄子风调雨顺的,产量极好,除了上交的,留下的够咱们吃了。你爹最不喜欢这米你不知道?你和你弟弟也不吃,我一个人能用多少?你和四皇子好我知道,不过这些小事,别老去烦他。”

  

      贾瑚并不在意:“母亲你别担心,别看他是皇子,好说话着呢。十几年交情,他没那么小气。前儿他还让我谢谢您给他做的扇套呢,说是那老鹰绣的tèbié好。”

  

      张氏听贾瑚说徒宥昊好说话,暗自撇嘴,京里谁不知道四皇子是个霸道人,这还没开府出来,在宫里就敢跟太傅明火执仗的对上了,遇到不顺心的,捅破天去也不肯受半点委屈,直来直往的,虽说没心机不会叫人心里犯嘀咕,也没事让人下不来台的,也实在脾气太大了。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徒宥昊摆明了是个与皇位无心的,这些年皇帝对他这个长成的皇子也算宽容,自己是绝不容许贾瑚跟他混在一起,还跟锦乡侯府的韩昹一道,三人好的可以穿一条裤子。自己也是看在贾瑚的份上,才时不时捎了东西给四皇子,并不是图他什么,不过是有心帮贾瑚打点关系而已。

  

      “四皇子喜欢就好。”淡淡带过这话题,张氏埋怨贾瑚,“你啊,就知道到处跑,谁家儿郎科举后,不是在家休息,反而跟你一样,一出门就跟丢了似的?放榜没几天了,你这样出去,让人看到了,还当你十拿九稳了呢,人言可畏,你也不经心。”

  

      贾瑚笑笑,却是成竹在胸:“人生在世,哪能尽看别人眼光?我本就是十拿九稳的事,怕他们做什么。再者他们在家休息,那是在贡院里累着了。大男人,不过围在贡院里几天,身子就撑不住了,还有躺着被抬出来的,身子骨未免太弱了!我岂能和他们一样?”

  

      “就你歪理多,我啊,说不过你!”瞪了他一眼,张氏说起这个,掌不住又笑了:“你才回来怕不知道,你二叔那边,珠哥儿病了。”

  

      贾瑚挑眉:“病了?怎么昨儿还没听说啊。”

  

      张氏撇着嘴不屑道:“还不是那边怕丢脸瞒着?当初你要习武,那边说了多少风凉话,好想你习武就读书无望了一般,亏得你还好心劝说珠哥儿一起习武强身,那边断然就给拒绝了。如今好了,平日你们兄弟站一起,你就比他气色看着好,现在一同下场,你活奔乱跳精神奕奕的出来,第二天就能打马满京城的走,那位听说在贡院的时候就撑不住了,得了风寒,一直在家里养着呢,昨天晚上似乎是吃了酒还是怎么的,早上就起不来床了,实在瞒不下去,这才叫那边透出了风来。不然,他们能说实话叫咱们看热闹?你没听到才是正常的。”

  

      贾瑚不免也是摇头。这些年,因为两家矛盾的日益激化,贾珠和他更是生疏了,他又在徐家读书,贾珠去了族学,两人常年不在一起,不过给贾母请安、过年过节时见上几面,虽然是堂兄弟,如今怕还不如陌生人呢。此次科举,贾珠更是存了心要和他争,听说是彻夜彻夜不眠的看书,他本来就体弱,这般苦熬,身子受得了才怪了。

  

      “这般下去,就算他中了举人,再要过殿试,他那身子,怕也熬不住。”

  

      张氏不喜贾政王氏,便是知道贾珠算是不错的孩子,闻言也只道:“那能怪得了谁?他的身子,他自己,他父母都不在意了,我们这些亲戚,也不过说上几句,他听得进去吗?我也不是没提过,那边还当我是想要耽搁他的前程呢?不识好歹的,有什么后果,也是他们自己造的。”

  

      说着又想起件事儿来,拉着脸对贾瑚道:“早前你说要科举后有了功名再说亲,如今时间也差不多了,你既有把握,你的亲事也合该说了,再晚就没什么好姑娘了。”

  

      贾瑚只道她危言耸听:“选秀将至,谁家姑娘不是准备着待选,有的是您挑的。母亲看着办的,等着我名次下来,您给儿子挑一个贤淑的,儿子信您的眼光。”

  

      张氏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苦恼着道:“你这孩子,怎么老不开窍呢,我挑的跟你看中意的,能一样吗?我办了多少花会,你就是不肯去看一看,都好些夫人问我了,我都不好说的。”

  

      贾瑚就问她:“今儿二婶来,应该还说了什么事吧?难道是珠弟的亲事定下来了?”

  

      张氏说起来就糟心:“可不是定下了?国子监忌酒李大人家的闺女,很不错的一个孩子,还是珠哥儿自己看上眼的呢。你啊,你弟弟还知道给自己挑个媳妇呢,你每天就知道东跑西跑。”

  

      贾瑚熬不住,推说还要去给贾母贾赦请安,一溜烟跑了,只道:“母亲还能害我,定然会给我找个十全十美的好姑娘的,儿子不担心。”话音没落,人就不见了身影。

  

      张氏又好气又好笑,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这么个有才有貌的儿子,什么事都没叫人操过半点心,怎么在这男女之事上,就那么不开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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